从大陆撤到台湾的一批将士及其亲属中,有一个来自河南的大家庭。除了将军的跟班福顺和姥姥(陶述 饰)中意的那副齐白石的柿子图意外走散,家里人口总算齐全的到达了台湾。
换了一个新地方,姥姥各种不适应,被将军女婿(石隽 饰)许诺不久就能重返老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问题很少再被提及。横在一家人面前的是生活的难题。家里小孩众多,物资匮乏,但点子颇多的姥姥常常化腐朽为神奇。像是把女婿照的X光片裁成多份做写字板;跟教堂的修女弄好关系得到面粉牛奶;把女婿的锦旗做成孩子们校运会的旗帜等,过程中惹出不少笑话。而没了官职的将军则和妻子倒弄起养殖业,鸡鸭青蛙鱼轮番上阵,还卖过铅笔,但都没能赚到钱。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孙辈渐渐长大,而福顺(赵正平 饰)意外地和这家人再次相遇,带来了姥姥的那副柿子图及那份不曾离去的乡愁。
秋天的时候,橘红的柿子挂满枝头,寒霜就要来了。鲜艳的柿子映衬着枯叶,在庭院里很扎眼。这种年头,爱吃柿子的不多了,导致在超市里并不容易买到。但柿子的中国情结,并没减弱。先说这种植物本产于中国,种植遍及全国山河,无论热带寒带,它都能生长,几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它,是典型的中国植物;再说柿子树多种植在庭院,是为中国人自汉代以来的民族习惯,柿子树,也成了中国人的家园情结象征物。
最后说,大画家齐白石真的非常爱画柿子,其流传下来的柿子作品不可胜数。柿子寓意“世“、”事”,柿子满筐,喻为“事事平安”,所以齐白石笔下的柿子多为双层、平底,呈现吉祥平安之意。吴昌硕等很多历史上的画家,也非常喜欢画柿子,柿子算是中国艺术家们喜欢表达的一种艺术形象。
王童的电影《红柿子》,用一幅齐白石画的柿子图来结构整个故事,从柿子图失落,到柿子图复归,然后再到柿子图流走,描绘了从大陆去台的普通一家人的生存状况。柿子图跟故事情节的结合并不紧密,仿佛一根断线的风筝,时有时无,故事情节也呈现出断线般的跳跃连续,但总体上,还是按照时间线来讲述这家人的总体情况的。有人分析说,这部电影围绕着姥姥这个角色进行描绘的,姥姥是主角,但我并不这么看。我看到的是,姥姥不过是这个故事中所有人物的纽带,用她来牵连所有相关人物,但故事表现的,并不是姥姥这个人,而是这个大家庭。
这样结构故事的电影,在台湾此类影片中比比皆是。杨德昌、侯孝贤都喜欢这种“流水账”一般的讲述故事,王童的不少电影,也是如此的。因为讲述的生活琐事,所以情节上冲突少,线索也很难凝聚,缓慢的节奏大概会导致不少人看不下去。但如果能坐下来,深入进去,会被故事中的那股情绪所吸引,不知不觉看下去的结果,直到剧终,才发现已经看完,仍然意犹未尽。
是的,这类电影好看的地方,就是那股情绪,那种淡淡的、却沁人心脾的味道。它像是散文,头上一句,脚上一句,并没有说故事那样激动人心,但这面画一画,那面描一描,点点滴滴,细细碎碎,假以时日,一幅逼真而有意境的图像就呈现出来。本人是学美术的,深知此道,以西画为例,要绘制一幅到位的作品,指望着一次性成功,所谓“一挥而就”,是不太可能的神话,真正的好作品,都是要从简单的草图到单一的色彩,然后逐渐描描画画,逐次丰富,然后突出细节,最后才能形成立体的、丰富的、有细节有冲突的好作品。这部电影就是这样:线条、线索,都是粗略的,故事情节是细碎跳跃的,但层次之丰富、角度之多位,每个人看了,或许都会有自己的感受和解读。
拿母亲这个角色来说,就很立体。起初从大陆撤台的时候,她是位大家闺秀的形象,识文断字,又不食人间烟火,有勤务兵和佣人服务,她容貌秀丽,衣着光鲜,并不很懂得生活的艰难。所以临上船那一刻,她还在等丈夫来,说“我一个女人拖家带小的,没了他,怎么办”;到了台湾,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生存的艰难,她不得不脱下旗袍,挽起裤脚,庭院养鸡,忙里忙外,渐渐就变成了莫泊桑小说《项链》中的“玛蒂尔达”,什么都会干了。镜头也是随着生活的变化,变化着母亲的外形的,她渐渐头发花白,脊背弯曲,满脸沧桑。等情节到了她主动要求丈夫出租房屋补贴家用,甚至还机警地跟租客谈判、看穿“洋买办”的奸计的时候,这时候的她,早就跟最初撤台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不能改变生活,就会被生活改变。大时代背景下,政治的灰尘落在每个普通人肩上,都重如泰山,绝不是那些骗人的政治口号描绘得那么轻松、激情的。父亲这个角色,是响当当的军团司令(类似我们这边的集团军司令),手下掌握着十来万人马,位高权重,但政治游戏并不可能一帆风顺,一次的军事失败(电影中侧写的那次反攻大陆行动),就被终结了政治生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如果当初本来是鸡鸭,尚有俗人的求生本能;但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学起鸡鸭来找食吃,却未必比鸡鸭有本事。我们看到了他卖画被坑、推销内部供应品被冷落等等失败的求生之事,当他作为普通一名父亲在公交车上被司机不小心急刹车给跌倒的时候,满嘴的鲜血,失声的痛哭,让人热泪盈眶:你能想象吗,这可是当初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啊。他真的努力了,但这不是作战,他真的不行的。
生活就是这么真实,残酷。我们在社会上扮演各种角色,但最终,我们还是自己家庭里那个父亲、母亲、姥姥、儿子,女儿。也只有这些,永远不会改变,才具有意义。所以,片中的姥姥跟失意的父亲说,“(职业上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只有家人过得好不好,才是真事。”想通的父亲尽管还在求生之路上不断失败,好在,他不再纠结了。
万幸的是,他们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养鸡、种菜,甚至挖坑养牛蛙;而在同时代的大陆,风风火火的大跃进亩产十万斤,反右,文革,热火朝天,把每一个人都卷入了政治的灰尘迷雾中,无法自拔,什么都姓公却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东西,稀里糊涂死了好多,穷了很久,到了裤子都穿不上的时候,发现对岸尽管也不能算很富裕,却至少已经可以称为“台胞”了。台胞者,八十年代对来大陆探亲的台湾人之尊称也,在大陆民间,意味着“台湾来的,很有钱”的意思——已是截然不同了……
唯有两岸的柿子树,真的是同一种属,结的果子,都一样的红。
拍出这样题材的电影,以后的台湾电影市场再也不会有了。
《红柿子》讲的是不得已安家在台湾的姥姥,与女儿、司令女婿、外孙们在台湾的平民生活,衣食住行,抚养孩子长大、求学,谋生的平民百姓故事。平铺直叙中通过广播穿插一些历史事件的画外音是台湾导演的管用手法。主角是姥姥,全片几乎是以姥姥的视角来看世事沧桑变化,将军级别的女婿戎马半生,退役台湾,送走副官、炊事员等身边的跟班之后,过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女儿学养鸡、卖鸡蛋赚钱,副官做煤球靠力气挣钱,将军贩卖蓝红铅笔、复印纸贴补家用,还尝试养牛蛙创业,一场暴雨后牛蛙跑了、也失败了。
副官福顺由于各种战事辗转一圈,抗美援朝后被美军俘虏自愿转去台湾拉三轮车,终将姥姥最喜爱的齐白石画作《五世同堂》完璧归赵。
将军一家好在被分配了公馆一所,公馆有前庭后院,后来出租给美国佬有租金收入。老外给的租金丰厚,够抚养和培养11个孩子,虽然生活有困顿的时候,但是终究熬得起、熬得过去。
齐白石画作《五世同堂》最终随着满箱的名家书画被收购,姥姥心虽不舍得,但是为了孙儿的教育、培养,毅然放弃了,心里也放下了回归故国家园的念想。小人物由于时代变迁造成的人生旅程变化是无可奈何的,一家儿女能平平安安长大是最大福气了。影片最后,孙儿们长大了,大姐已经是师范实习生,开始实习工作领工资了。姥姥终究老去离世,外省人在台湾的第二代都已经长大,终将开始他们的人生历程。
将军的退役生活尚且如此,普通的小兵那就更无法想象。
影片要说不足的,就是挑选的儿童演员太不讲究了,影片刚开始,国军尚在河南还没败退,孩子们就已经满口台湾腔了。这也是我看台湾片的最难接受的。
红色出现在红柿子里的姥姥生日和结婚礼上,强调着古开今日的节日和庆贺传统对于人的文化塑形作用,若没了这些仪式,人将如何认识自身?而国家与故土所象征的,是节日的传承、传统的顺遗,失去节日,失去红色的柿子,千百年后,就不再有今日,不去希求国别、民族时,一切多样化就失去了意义,独特性在记忆与真实的情感中给予人们的形式意义也失去了生命,那么就是对人类自身的否定。
返璞归真。对细腻的生活经验的捕捉太有意思了,比如男孩儿想入非非时的喷嚏,比如姥姥拿水杯盖起不小心用烟头烫坏的桌布。电影里的大家庭生活经验,和回家倒卖小商品、做养殖的场景,勾起了我90年代成长的许多回忆。大陆电影里少有的兄弟姊妹的趣味和温情,在台湾电影里常见。几十年前的两岸有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却有共同的中国人的生活习性和表达情感的方式,使得大陆的我们这一代人对台湾上一代人创造的电影作品产生共鸣,上个时代的错位,创造了这个时代的对位,我们似乎和他们是同辈了。叙事结构如散点透视徐徐展开。多处演员的表演,尤其是副官喜宴上的表演,极为精彩。但和杨德昌对比来看,人物刻画的饱满程度还是稍显不足,《牯岭街》里每一个人物,仿佛皮肉之下有关节和骨头,又好像风筝,只需几根龙骨便轻巧又结实地把人物撑起。本片中的人物尤其是孩子们,面容就显得模糊了,这也跟两部电影中矛盾和冲突的强度不同有直接关系。南方的榕树,阔叶和院子,让人想起童伟格的小说。
“乱离人,不及太平犬”,这句话有一层意思,就是乱离人和太平犬都没什么“尊严”可言,但太平犬在“活着”这方面好歹还是要强于乱离人的。当然,这显然也是一句抱怨的气话。人毕竟是人,在“活下去”这一方面总是更有主张的,即便放下了诸多架势和身段,但就生活本身而言,苦难并不能将人全然的矮化到畜类的地步。
台湾电影《红柿子》,讲述了国共内战后撤离到台湾的一个国民党军官家庭如何在异乡艰苦的环境中落地生根的故事。影片的背景虽然是大离乱的时代,但故事本身并没有过分的渲染战争和政治这些宏大的主题,而是让人物全然的浸染到日常的鸡零狗碎中,通俗讲,就是一个大家庭如何在贫瘠的时代中活下去的故事。
我时常在想,所谓“家、国、天下”,到底如何划分主次?这或者是个值得争论的话题,不同的历史时期必然有不同的倾向性,而各人也必然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我总以为,一切所谓的政治理想,其出发点和落脚点都必然的要落到民生上来,否则就没有什么正义可言。当然,在此我们也没必要讨论什么是国家正义,免得又被封掉,但有一点还是要说明,绝大部分人(包括绝大部分军人和政客)的生活总还是要扎根在日常之中的,这是一种必然的自我回归。一切宗教的、政治的、哲学的讨论和实践无非是面向这一点,就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这是人类社会的基本面。
影片将故事核心设定为军人家庭,实际上就有一个暗含的故事冲突,就是宏大与日常的矛盾。即便是军队的高级将领,在面对大时代的流变时一样会承受普通人所承受的家常困苦:当一大家子人的生活用度没有着落的时候,他们一样会典卖细软,一样会在明知被奸商恶意压价的情况下卖掉整箱子的名人字画,一样会在生活的逼迫下舍弃自己最最心爱的“身外之物”……这些都是寻常事,都是“烂梗”,然而这些也都是最真实的生活。一个军人,“打来打去这么多年也没打出什么名堂”,最后也只好老老实实做个老百姓。家、国、天下,有家才有天下!影片的结尾也是这个主题的强化:一家人为去世的老太太送葬,送葬队伍与一队士兵相向交错。影片在这样一种民与兵、生与死、争与静、大与小的对位中走向剧终,这正是这个故事的文本重心所在。
影片没有过分强调“离愁”,但齐白石的《柿子图》依然贯穿始终。它是老太太心心念念的钟爱之物,几经辗转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这其中正是中国人对“家”的眷爱。乡愁是什么?就是故土和家园。故土可以失,而家园不可弃。老太太钟爱这幅画的寓意——五“柿”同堂,是一种团圆和齐整,这是传统中国对“家”的理想寄语。这幅画最终被老太太忍痛卖掉,但为了家人这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这也正是这幅画的寓意所在。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活下去,一天比一天更好的活下去,这才是“老百姓”最宏大的理想。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虚雾!
2020.12.1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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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童的自传体电影,没《风柜来的人》惆怅,没《牯岭街》沉重,政治与时代变迁的荒凉都是淡淡的背景,乡愁被亲情冲刷,连五颗柿子的那抹红色都被岁月抹淡了色。刘若英出现的好惊喜啊,当年的她,和《少年小渔》差不多年纪吧。
姥姥走的那段 再现红柿子的收尾镜头感人的
1.无限辛酸。国民党将军家庭在台湾的生活,没有对回大陆等幻想生活的描述,而着重刻画了一家子在台湾生活的艰辛,每个人都任劳任怨,一切都只是为了孩子们的成长;2.太朴实,太形象,太生活,一个跌倒也让人看了心惊胆战,仿佛她就是自己的亲人;3.姥姥、母亲、父亲的形象演绎得真入味;4.怀念阿太!
可能在大佛普拉斯中,看到了可能的另一个中国。而在王童手中,仍旧能看到平行空间分裂前的藕断丝连。
情真意切,和风拂面,世相迤逦。片长:02:46:48。
更生活化的台湾《童年往事》。“都跑到台湾来了,还会有什么行动?”孩子们有多无邪,就反映那些大人们有多虚妄。随着第二代渐渐长大,红柿子成为了永远回不去的大陆的念想。“主义”只是政客们捣鼓出来的政治玩偶,但是老百姓的谋生是时时刻刻的,无非就是过日子。王童的叙事很具传统手法,稳。8.6
王童作品,严重强烈喜欢此片。电影风格平实,温情细腻,生活气息浓郁,浓浓的乡愁剪不断理还乱。以个人家庭的悲伤苦难来映射整个时代世界沧桑的变化,真挚的情感永留心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当我们被某部电影深深打动的时候,必是从中看到了自己或身边的人们某个时候的影子。
台湾电影的长而慢真是有传统...一直想看这部,终于找到DL于是迫不及待的看起来,对11个小孩的足球队真是佩服佩服...电影是传统的路子,以情动人,其实我就是好喜欢这一口,对那些所谓的先锋玩弄哲学神马的...终究觉得不够真诚。所谓的电影,就应该是这样的好吗?给6星!加一颗给奶茶~
8/10。丝丝入扣的物象缝合起台湾身份认同之路:家人/购画者喜爱大陆带来的画作,红柿子树上断线的风筝饱含乡愁,红寿衣(孩子们碰了被打)寄托魂归故里的想象;圣诞到教堂接受洗礼/馈赠,奶奶大寿邀请修女,再如进口笔、牛蛙养殖反映出美国文化势力,副官和奶妈的婚礼体现了离开大陆重新安家的生存哲学。
每一个国民党撤到台湾的军属后代导演,都会提交这样一部电影。都带着不紧不慢的,应对艰难日子的心态。每个家庭里面的女人,都不仅提供了衣食住行,提供了温暖和坚定,孩子们渐渐长大,家庭会有新的转机。
姥姥从大陆到台湾的这十年,我在哪里都可以,只要全家人能平安的在一起。红柿子是幅名画,辗转内战逃难抗美援朝被俘遣散残破的被贱卖,隐去了历史背景而在影片中它只是故土老宅黑白记忆中红色的执念,也是从影院中出来遗憾没买到的乡愁味道。恋恋不舍到彻底放弃,正是外省人从军官家眷到自谋生路的老百姓并融入到当地的转变。王童就是那个喜欢画画找不到神韵的小男孩,没有亲身经历的体验也不能编导出这么生活诚挚的故事。林象朗园。
这个故事讲的太好了,没有一处不自然的地方。侯孝贤的《童年往事》拿来比一下,就可以看见两种对世界的态度。大陆的斑灰,到台湾的隔世感确实如此,能记得的只有那写红红的柿子!
台湾电影界有了王童、侯孝贤,那还轮得着杨德昌出头。
王童自我书写,外省人身份,家国不复,渡不过的海峡。消色调,红柿子,国徽,锦旗,总统像,X光片,红蓝笔,意象嘲讽,人生无奈,历史消解。片头院落的摇升镜头,片尾空椅的固定镜头,弱化戏剧冲突,钢琴曲响起,眼泪掉下来。从三船敏郎与《宫本武藏》到白光与《血染海棠红》
全程含泪,直至字幕起才终于大哭。台湾人的《活着》,一路舍去身份、尊贵、豪宅、名画,异乡成了故乡,留下质朴清贫的一家人,栉风沐雨,落地生根。
四星半。扣掉的半星是因为个别固定长镜里表演痕迹有点重,那是我在将近三个小时里为数不多的出戏时刻。是王童的《童年往事》,但用力更工巧。侯导的风格是恬淡和留白,而王导则尽量戏剧化。用全知视角铺展烟火气的生活,用绵密的细节完成家族往事书写。拉出时空跨度但并不追求波澜壮阔,是非常私人、非常熨帖的讲述方式。没有渲染什么国仇家恨,而呈现出一派天真自然的图景。短暂的黑白的上海段落过去之后,彩色的台北也带领叙事变得诙谐起来。像一阵太平洋的暖风,不时让人眼底湿热。同时塑造出了中影史最可亲可爱的姥姥形象之一,是有智慧也不狭隘的仁慈长者。
这片还挺国民党视角的,开场短短的黑白画面到台北后就彩色了,涉及到志愿军战俘的情节,也说那个党国纹身是官兵为了证明去台湾的诚意而主动纹的。基本改编自王童自身经历,他爹是国军名将王仲廉,兄弟姐妹共14人。片子拍的散,但不乏趣味,尤其老太太的各种省钱招数,用王仲廉的X片当书垫、拿部队奖旗当学校奖旗、逼孩子们用卖不掉的红蓝铅笔写作业,搞到校长也怕!她还有个影迷身份,雨夜跟孙辈跑去看重映的白光、严俊主演的《血染海棠红》!齐白石画的红柿子和开场黑白画面的红柿子是这家老一辈的乡愁,不过这点并未过多延展。全片的孩子戏把控的很好,相反全片唯一一出演呲了的是对应王童的王家老五的青年演员金勤(那股子做作的骚劲无怪乎后来去演《十七岁的天空》了),另外演国军——志愿军——车夫的赵正平当时太瘦了
除了会掀起战争和射出精液,男人似乎是无能的,擦破鸡蛋,放走牛蛙,连坐公车也会摔跤,甚至记不住自己孩子的年龄和名字;而女人才是撑起天空的角色承担琐碎的家务抚养每一个孩子长大,可以放弃心爱的一幅画,也可以忍受自己早已习惯的痛苦分娩。《红柿子》是家国分裂大背景下的故事,但没有放大民族层面的怨念和哀愁,聚焦描绘庶民家庭如何靠智慧和勤勉在异乡活出尊严和精彩,即便有思乡之情,拍得克制隐忍,以几颗柿子点到为止;太平轮巨流河的历史纵然是历史,而这种云淡风轻的历史也在告诫后人不论身在何处都应笃定从容、自强不息。7.16@广州展映
挑儿童演员有点不太讲究,国军还没败退呢就已经满口台湾腔了,瞧瞧人家赵哥多敬业,硬是模仿出了一点安徽口音,张世的四川话竟然也不是配音的
不是我的菜,除了几个忠诚的随从外,其它的人物都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很没有礼貌,老太太也不属于和善的类型,父亲和母亲说话像念台词,而且一个军人说话那样?此外,小孩子们一出场就操着满口台湾腔,太不严谨了。没有觉得什么温暖和感动,唯一觉得有点触动的地方是孩子们让姥姥坐上箱子推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