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影评
1 ) 让艺术给搞了
有一种电影是曾经映射了某些个人体验的电影,如果足够真实,就会看得令人过分投入受到煎熬和冲击,最后收获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复杂感受,自己珍藏起来,不愿再看一遍就是害怕破坏那份儿珍藏,《昨天》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电影,那是一部我珍藏的私密电影《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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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后来吸毒,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不是吸毒死了吗?
未见画面,先闻声音,电影在街头随机采访的声音中缓缓拉开序幕,张扬后来回忆说这部电影是大家一起回忆那段疯狂的岁月,那时他们年轻又疯狂。。。。。。
影片全部用真人出境,说是记录片也不为过,获得新生的贾宏声同家人朋友一起回顾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单单是我们看到的亲情就能令人五内俱焚、潸然泪下,在一个人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疯狂的时候,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时候,是父母赶来陪在他身边,默默的承受他作为一个精神崩溃的艺术家所发泄出的暴戾与乖张。陪他一起走完那段戒除毒瘾和重寻艺术生命的可怕历程。
贾宏声,作为一个从四平这样的小城走到中戏的农村青年,他是带着深深的自卑感亲近北京这座『文化艺术中心』的,后来他演了几出电影,出名儿了,挺高兴,也渐渐有了自信,再后来他就结识了张扬、武啦啦、施润玖这批人,开始演话剧,这批人一个个都是前卫先锋的艺术家,没事儿就抽个麻烟儿,搞个先锋实验剧什么的,那时他们还年轻,看上都是『金斯堡』、『凯鲁亚克』的范儿,而他只演过几部主旋律电影而已,人长得瘦小伶仃,也不够帅,那一点点艺术造诣也被几部电视剧(他甚至演过古装《梁祝》里的梁山伯)给淘空了,于是很自然的又陷入自卑,加上人近三十,所以又多了一样因对人生和事业的怀疑而产生的空虚。
第一次抽大麻是在排练《蜘蛛女之吻》时,他吐的一塌糊涂,头晕目眩的,大伙都笑他,他吐完了回来就接着抽,为了不掉面子。可他仍被这伙人嘲笑,就因为他演那几部电影在这些『艺术家』眼里全是烂片儿,有一幕是大伙一起在小礼堂观看他主演的《银蛇谋杀案》,他戴着墨镜围着白围巾冲进房间双枪齐发,明显是模仿发哥的造型和方式,底下的人看得哈哈大笑,一边说:傻B啊,真傻B啊。
他不尴不尬、沉默寡言的坐在旁边发愣,他在想什么呢?他一定要超越这些人,别人吸大麻时他开始吸白粉。
有段时间,他和顺兴合住,因为顺兴是搞音乐的,他想去做音乐,组乐队,买了电吉他发疯的练,顺兴介绍他听了披头士的歌,并把《Let it be》 翻译成中文念给他听,那段生活是他最落魄的时候,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因为吸毒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幕,一天半夜他饿极了,拉开冰箱,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一把挂面,他想吃一碗热面条,可连根儿菜毛儿也没有,他就偷偷出门到楼道里去偷邻居的大白菜,邻居的老头早就对他不满了,碰巧逮个正着,他刚拿起一颗冬贮大白菜,邻居就开开门,脸色铁青的站在他面前,这时贾宏声,拿着白菜对着老头深深的一躬到地,老头叹了口气进屋了,他拿着白菜回去做了碗白菜汤面条很香甜的吃完了。
有一天,他像是精神崩溃了一般,站在北京某个立交桥下对着往来的行人大喊:你们这些傻B,你们全是傻B。喊了一阵儿后跑回家靠着墙壁泪流满面,顺兴正在做饭,他女朋友也在,于是很诧异的问他:你怎么了?他不答话,流了一会儿眼泪对顺兴说:你也是傻B,你们这些傻B啊。
顺兴就和他分开了。
后来的日子里没有人再找他演戏,别人都扔下他不管了,只有一个在上班的姐姐照顾他,年迈的爸妈提前退休从四平搬到北京来帮他戒毒,有段时间他几近疯狂的听披头士的歌,幻想自己是约翰列侬,不承认自己是四平来的农村青年,不认自己的爸妈,二老的压力越来越大,接近崩溃边缘,终于有一天,他动手打了年迈的父亲,老汉当场痛哭流涕,看到这儿我都忍不住哭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出了个艺术家,真是家门不幸,出个吸毒的疯癫艺术家更是不能承受的生活之重。
老头崩溃了,只好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的人把它送到精神病院,当然啦,到那里他依然对着所有人说别人是傻B,自己很正常,这正符合了精神病院的要求----疯子都是这么说话的,在精神病院里他被绑在床上,空虚、绝望的望着屋顶发呆,白天和一群精神病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散步发呆,一天,一个女精神病人带着笔记本和圆珠笔,羞怯又庄重的走上前说,你是贾宏声吧,我看过你演的电影,《银蛇谋杀案》《周末情人》,我很喜欢看你演的电影儿,你给我签个名儿吧,其他病人一下子就围拢过来,女病人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贾宏声签完名儿,默默的走开了。。。。。
后来他转过弯来,通过测试,顺利出院了,测试的那天,大夫问他你是谁啊?他不再说自己是英国的约翰.列侬,他说我是贾宏声,四平的。大夫问:你不是约翰.列侬吗?他说,那是我瞎编的。
出院后老父亲每天陪他去散心,父子二人在草坪上,他躺着继续听披头士,父亲坐在旁边,仍然担惊受怕,有时候他们一起喝瓶啤酒。
在他自闭的那段日子里,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话,哪怕是骂人,老父亲都很高兴,有一天他叫老头去买一盒磁带给他,父亲问他什么磁带,他含混不清极不耐烦的说:
《The Beatles》
然后便不再说话。
老头赶紧骑上车跑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去买,但他不懂英文,只好模拟那样的发音给售货员说:“打比斗是”,说了三次,小姑娘不耐烦了就不再理会他。
老头又风风火火的骑车回来被儿子训斥。在路上他挥汗如雨的场景令我异常难过,从他们的住处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不知道有多远。
最后,他想了个好主意,趁贾宏声不在房间,偷偷进屋比着约翰列侬的海报画了一张肖像拿到音像店,把披头士的四张专辑全买了。
回到家,贾宏声看到磁带,露出了儿童般的笑容,老头也擦擦汗,笑了。
父母和姐姐都形影不离的监视着他的举动,生怕他复吸,后来的一天,他忽然不见了,爸妈都担心起来,四处去找他,他自己走到地坛公园---那也是之前他和别人交换毒品的地方,他绕着地坛公园走了好几圈儿,对着旷野喊自己的名字,仿佛要叫回已经迷失的灵魂,最后在一家人都陷入恐慌时,他走到自家的楼下,饶有兴味的看着面摊儿的小伙拉面,回家管父亲要了十块钱吃了碗面,那天是他的生日,他36岁了,从那天起他告别昨天,开始了新的生活。
有一幕,贾宏声大撒把的骑着单车迎着夕阳泪流满面。。。。。。。
最后一幕:贾宏声恢复了正常,父亲把他凌乱不堪的房间重新收拾好,纸箱里的一个布娃娃传出孩童咯咯的笑声,贾宏声拍打着那个布娃娃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全家都笑了。结尾的那个镜头我特别喜欢,他的姐姐、父母、还有他的房间在一个平面里做成剖面图,每个人都开始了正常的生活。镜头转到最后才看清原来是舞台,在舞台上搭建了这一幕。很有创意。
贾宏声演的电影并不多,除了早期那些『傻B』电影之外,我看过他演的《苏州河》,娄烨是个很爱装大瓣蒜的『地下导演』,但看完还是觉得贾宏声的确是个有性格的演员。
中国的艺术圈儿屡屡步人后尘,国外流行过一二十年后的东西才在中国慢慢发酵,当金斯堡打起领带儿衣冠楚楚的成为一名大学教授的时候,中国艺术家流浪放荡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张广天也曾经效仿自己的偶像扒车流浪聚众闹事,衣衫褴褛的晓行夜宿弹琴唱歌串联全中国,后来被判劳教三年。
用《北京乐与路》里摇滚歌手平路的话说:老子本来是要搞音乐的,结果让音乐给搞了。
艺术家也是人,有时候许多艺术家分不清表象和本质,究竟什么是艺术姿态什么是艺术的真谛,结果搞来搞去,让艺术给搞了。
看到这部电影对我来说仿佛宿命一般,大二时,我在《南方周末》上看到这幅海报,贾宏声躺在毛茸茸的草地上仰望蓝天,那张海报深深的打动了我,甚至我都没有看具体的报道。又过了三年,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我熬到凌晨两点在电影频道上第一次看了这部电影,第二天精神恍惚的去上班。
后来又和朋友一起看了一遍,我仍然沉重、庄严无比、投入无比的沉浸其中而朋友却开始对贾宏声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不解,的确如他们所言,这样的儿子管他干嘛,不如有它自生自灭算了。
那时,我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部电影,没有过内心由空虚绝望到重归平静挣扎经历的人,无法理解,没有过『对世界充耳不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经历的人,无法理解。
这部电影深深的震撼着我,令我再不敢单独看一遍,即便写这篇杂记时,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我仍没有勇气将碟片放入碟机重温一遍,真的是一种非常私密的体验,而我在这篇杂记里能表达的不过是这种复杂感受的万分之一而已。
2 ) 贾宏声的孤独与死亡
2010年,演员贾宏声跳楼自杀。在一栋小楼中沉寂了将近十年之后,这位“约翰列侬的儿子”终于演完了十年前的那部电影。
吸毒、酗酒、打自己的父亲,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似乎构成了这部电影的言说类型。它的背后隐藏着一系列影片,比如《发条橙》、《飞越疯人院》、《猜火车》,抑或是张扬有意在这部影片中向其致敬的《出租车司机》。和这些电影类似,《昨天》直接地,抑或在某些人眼中隐晦地向社会抛出了自己的脏话。当贾宏声在草地上看到来往的自行车人流时,他不能掩盖自己的愤怒。这些平凡的只为了活着的生物让这个世界显得过分乏味。他们僵硬地迎合着社会的规则和训斥,偷偷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和欲望。这是“顺其自然”,活在想象和激情的洪流中的贾宏声所无法忍受的。“傻boy”,只是一种无奈的抗击。贾宏声无法追随自己的心目中的英雄,去实现《出租车司机》中的谋杀,或者成为列侬。并不是因为当时的中国是一个缺少英雄的国度,而是因为贾宏声只是他自己。
《昨天》中的贾宏声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怀疑。在他看来,这个平庸的社会充满了虚假,充满了无意义的自动行为。导演有意使影片中出现《出租车司机》的海报,并且设置出贾宏声模仿电影中德尼罗的经典镜头,似乎有意在与马丁•斯科塞斯的这部成名作并置中呼应影片的悲观基调。《出租车司机》中的德尼罗也是一个希望用谋杀打破社会平庸的冒险者。但结果是社会的平庸反过来同化了德尼罗的行为。他反而被社会评为英雄,并且享受着冒险带来的声名与金钱。《昨天》中的贾宏声也最终在精神病院的规训中回归到“正常”当中。他要享受着自己父亲通过演戏带来的物质生活,而在住进医院之前,贾宏声坚决斥演戏为骗人。
当然,这仅仅是电影的一种表达意图而已,甚至是经过张扬弱化后的表达。实际上,电影中饰演着自己的贾宏声身上潜藏着令人畏惧的恶魔性。这种恶魔性不断地驱使着这个被社会宠坏了的明星离家出走。从吸毒的那一刻开始,贾宏声已经向这种恶魔性就范,并且成为了它的囚徒。没有多少人会觉得他打自己的父亲也是对社会的单纯反抗。这位列侬的儿子被激情贯穿,并且在激情耗尽之后便陷入颓废。他说自己喜欢“死磕”,正是在表明自己的不屈服。在恶魔性的激情中,他要和任何企图征服他的人或者物对抗到底。社会的规训也正是在这一层意义上向贾宏声显示出了它的不堪忍受:它企图要求贾宏声涤除自己身上的恶魔,隐藏自己的激情,从而臣服于每一个向他问候的个人。所以,贾宏声对社会的想法很简单。但他的力量也太微不足道了。恶魔只会让患病者自我燃烧,却不会给予他摧毁世界的能力。
然而,很多喜欢这部电影的人并不仅仅因为这些电影背后的社会语言而受到触动。打动你和我的原因在于这部电影明确的纪录片性质,虽然我们也不能忽略其中的虚构成分。从贾宏声坐在镜头前的那一刻起,他那怀疑的眼神,黑暗的底色已经告诉我们他将试图还原那段生活。张扬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努力来保持影片的距离。他加入对人物的采访,告诉我们里面的故事都是人物的回忆;甚至在结尾的时候,导演将舞台还原出来,俯拍的镜头似乎有意提醒我们自己观众的身份。但是,我们常常会感觉到,即使是在表演当中的贾宏声,常常会自然的陷入到他自己的世界当中。电影的虚构无法阻挡演员的真实,这恐怕是观看者被打动的最大原因。因此,当贾宏声说自己看到了那条龙,或者说自己是约翰列侬的儿子,我们会感动地认同他,并且情不自禁地羡慕他的想象力。
贾宏声的真实在透露出他的恶魔性的同时也挥发出他的高贵气质:这是一个毫不媚俗的可怜的人。一百多年前,作家福楼拜就曾经在面对世界的庸俗时无力但却决绝地写出了一部《庸见词典》,他在里面将“媚俗”定义为资产阶级社会中人们的最大通病。他说,媚俗指不惜一切代价想讨好,而且要讨好最大多数人的一种态度。贾宏声的高贵处就在于他以完全的不妥协姿态弃绝了任何程度的媚俗。当然,他身上的恶魔性将这种弃绝发展到极端后,也就消除了几乎任何示好的可能。所以,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愿意暂时回避自己的恶劣情绪以及自己的颓废而向他们示好。
另外,贾宏声也代表着一种时代的颓废倾向。他从自己熟悉的演艺圈中出走之后,一下子便迷失了自己。90年代是一个经历了分界线的年代。如果中国的80年代意味着新一轮的文艺启蒙,那么,90年代就催生了迷惘的一代。就像影片中播放的窦唯的《高级动物》一样,九十年代的商业浪潮将理想主义挤进了垃圾场。从熟悉的领地逃出来的贾宏声没有新的理想场地供自己释放激情。
当贾宏声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深夜里,他说出来了这样一段话。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他说你什 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一个月后,贾宏声逝世四周年。7月5号,希望大家向天堂里列侬的儿子问好。
3 ) 傻boy
Let It Be&Let It Go
《昨天》被称为是中国第一部以真人为原型,讲述吸毒的电影。这样的说法或许不太贴切,它却真正是当年最勇敢的一部电影。影片是对演员贾宏声在上世纪九〇年代,整整十年那段颓废岁月的真实再现。贾宏声八〇年代末开始演戏,他的主要作品有《北京,你早》(1990)、《周末情人》(1995)、《极度寒冷》(1996)、《苏州河》(2001)等,他的名字常和中国第六代导演联系在一起,2010年7月9日贾宏声跳楼自杀,娄烨、张扬、王小帅等导演纷纷表达了对其的追思和缅怀。对于外界的揣测,作为《昨天》主创的张扬说:“贾宏声最后自杀这件事,与大麻、精神分裂没有关系,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可能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不想继续下去了。”
张扬在回顾拍摄过程时说:“这是一次痛苦的历程。”确实,重演贾宏声那段灰色的封闭的经验,并且都是真人真名出演,就好像是揭开旧伤疤,再往上撒一把盐那么残忍。影片让我们更加进入到贾宏声的心灵世界,他的痉挛、哭泣、微笑、愤怒无不牵动着我们的神经。我们能得到某种感应,在某个时刻震颤到心灵,勾起自己的那部分青春回忆。这不仅仅是贾宏声的“昨天”,更是那一代成长于九〇年代的青年人的“自传”,关于爱,关于家庭关于相互理解,总有那么多的迷茫也饱含了那么多的希望。
《昨天》的拍摄手法颇有几分实验色彩,它将个人历史复原成叙事结构的电影,采用了《公民凯恩》式的多视点结构,主客观叙述相结合。影片中贾宏声的身边人,包括父母、妹妹、朋友都有采访诉说的部分,其中就有《长大成人》的主演顺兴,作为朋友的他告诉了我们贾宏声的痛苦,以及对摇滚乐的执念等。我们从不同侧面打听到贾宏声,当然他自己也有坦露心声,只是到最后整合在一块我们仍然不了解真正的他是怎样,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懂。再有,就是它安排了“戏中戏”的部分,这是舞台和现实的交融,它扩展了戏剧空间,呈现给我们的是更为细腻的心理状态。影片中舞台剧和真实空间的场景转换很自然,甚至光线的变化都很流畅,比如疯人院里贾宏声从黑夜到晨曦的过渡。这样的真实与虚造的换位,平衡了影片的纪实性和间离性。
“她来到我身边,为我指点方向。顺其自然。当我身陷黑暗的夜空,她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指点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这是甲壳虫乐队“Let it be”歌词的中译版,这正是贾宏声的心灵写照,他在片中以约翰·列侬为精神之父,进而走向偏执甚至打自己的父亲。他的房门上贴了《出租车司机》的海报,贾宏声便是又一个“房间里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他没日没夜循环观看这部电影和自己演的《极度寒冷》,这些都是一种富有魔力的可是糟糕的生活方式,影片中的那段平行蒙太奇,同时表现了罗伯特·德尼罗和贾宏声的“练枪”段落,非常有魅力,包括相同的踢电视的行为,可能贾宏声就是这样不断迷失自己的。他的房间里还有约翰·列侬的画像,上头有句话是:Yesterday And Forever,张扬说那就是贾宏声。
摇滚乐、毒品、电影似乎成了一些人的标准配置,《昨天》里面,贾宏声听的是当年如火如荼的崔健和魔岩三杰,包括《假行僧》、《黑色梦中》、《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些歌都很精彩,代表了一种时代精神,就这一点上来说《昨天》也是一种文艺参考。关于毒品,影片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映时,有观众看到贾宏声如此的颓唐、挣扎,问到:他到底吸了什么毒品,别人回答:大麻和软性毒品,当时他就感到惊讶。确实,真正摧毁贾宏声的并不是毒品,而是他自己说的:和自己死磕。
关于死亡,王小帅作品《极度寒冷》里的贾宏声是个行为艺术家,他自导了一场“假死”,想要观察自己的死对其他人有什么影响,最终发现是徒劳无功的。这一种濒临绝望的生活态度保留到了《昨天》,一直到他的自杀。也许吧,他的选择是一种理想之死,希望他能在天堂找到宁静的土壤,不用再面对我们这些每天庸庸碌碌、不知生活为何的“傻Boy”了。
4 ) 昨天之前,你什么都不是;今天以后,你却一无所有
贾宏声死了,跳楼自杀了。我跟我爸说,贾宏声死了。他哦了一声,又问,怎么死的?吸毒?我说不是,跳楼了。他没有说话,要是在以前他肯定就啰啰嗦嗦说开了,大概比如什么“毒品害人啊,儿子你什么都可以做,千万别沾毒啊”诸如此类的,如今他大概也明白如果我真打算去做什么,是劝不住我的。他这个儿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逃课挂科早恋喝酒抽烟,给他惹了一鸡巴麻烦。过了好长时间,我去倒水喝,我爸在厨房里炒着菜,突然抄着锅铲叹了一口气:人真想开了要寻死,也拦不住啊。我这就想起了余华在《兄弟》里描写孙伟那反革命父亲自杀的情景:寸把长的铁钉,用板砖硬生生敲到自己颅骨里。李光头他妈说,人要是真想死了,总能有办法。
贾宏声就这么死了,在这之前我基本上对他一无所知,知道他演过一些戏而已。他拍银蛇谋杀案出名的时候我刚出生;98年00年拍《苏州河》和《昨天》的时候,我刚被亲生爹娘狠心的推入应试教育的火坑在里面挣扎;在接下来近十年内,他的这两部作品又因为涉及爱情和毒品的缘故理所当然地被屏蔽在我的生活之外。
现在我终于知道,他20岁开始演戏,演话剧话剧,是个前途无量的演员。92年25岁的时候嗑药吸毒,成了一个混蛋。这个混蛋却是一个天才,我喜欢看他在《昨天》里在毒瘾发作那一段,浑身抽搐,脸色苍白,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痉挛却又轻的像一片纸扑在地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指甲深深陷入草皮;还有他打自己父亲前跟他的那段对话:你们这代人从来就没活明白过。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什么是快乐。然后他又跪下来:“你是我爸,我今天打了你了,我给你磕头!”砰砰砰……
我并不喜欢这部电影里反应的他,他不孝顺,忤逆,乖戾,混蛋。但我却被他感动了,那个消失在大雨里的孤独的背影,背着晚霞,不停地走,就这么走了一整晚,清晨来到了天坛,他趴在回音壁上,大声吼出:贾宏声,坚持住!看到这一段,我他妈差点没飙出泪来。操。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
看完电影后,我就说,这样的家伙,自杀是迟早的事情,10年他没有自杀,10年后终究也要自杀。他不去跳楼那才见了鬼了,天才不长命呵。毕竟这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我最近总是想起海子,但是贾宏声和海子的死又不一样。海子的性格中始终有一种自杀情节在那里,仿佛自杀是人生中一定要经历的一个环节。《昨天》里面这样说贾宏声:他就那样,挺较劲的,做什么都比别人过。他这人比较极端。
极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怎么在这个现实到极端残酷的社会中生存下去?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理想主义者也好,虚无主义者也好,无政府主义者也好,在这儿是必然会死的。哪里有什么意外死亡,全是一刀又一刀的慢性谋杀。活在这世界上,就是这社会的狗崽子,读了那么多道理看了那么多书听了那么多歌,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讲,一点意见都不敢有。贾宏声这一跳,解脱了,可是接下来还有谁会跳呢。再过几年十几年的,还有人记得这个骑着破车逆着夕阳展开双臂的家伙呢,明天又会怎样呢。我不知道。
5 ) 你是一个人
人为什么活着?
活着有意思吗?
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这是三个既存在,又虚无的问题。这是三个你不好意思随便问出来,被别人问到时你会第一反应想笑,而后又笑不出来的问题。这是三个你毕生会想知道却又永远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
这是三个令我感到赤裸裸的震撼以及痛苦的问题。
然而在这样一部近乎纪录片的电影里,并不会告诉你答案。
我在看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在看的时候还是许多次忍不住闭上眼,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贾宏声的过去,贾宏声的昨天,正是我的过去,我的昨天。而他的现在,他的未来,或许也将是我的现在和我的未来。
我心疼他,我感到揪心无比。他长得这样好看,他有举世无双的容貌,然而当看见他毒瘾袭来,整个人不住抽搐的模样,他不美了。当看到他在头上包个花头巾,像个神经病一般在大街上盲目而呆滞地疾走的模样,他不美了。当看到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硬是问母亲要10块钱去吃拉面,而在母亲拒绝后,冲回房间砸电视机的模样,他不美了。
我心疼他,心疼所有这样的人。是美的,本该是美的,而为何就是会变成那般模样,为何要让自己变得那么不堪。
然而更可怕的是,我又非常理解他。我理解他,是因为感同身受。我明白他的疯狂,他的幼稚,他的暴戾,他的恐惧,他的理想,他的愤怒,他的绝望。我理解他的一切,是的我理解。正因为这样,我无法将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待这一切,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在重蹈他的覆辙,我在重蹈许多人的覆辙。
他觉得人们都虚伪,包括觉得过去的自己也虚伪。他渴望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他想要变成的人是不可能真的变成的。他打从心里就痛恨自己生而为人,他渴望变成神的孩子。而他的神,就是列农。
在进疯人院的时候,他说,我叫列农,列宁的列,农民的农,家住伦敦。他说,我是列农的儿子。
他整整一年只听了一张专辑,就是Beatles的。他放弃了拍戏,转而想组乐队想搞摇滚。但是他什么都做不成,因为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不想做个人。
他越来越愤怒,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骂人们,你们这群傻逼!他不可一世,只是因为他恐惧,他必须远离这个世界。
电影中有这样一段独白:忽然回到93年的那一天,我的身体像片衣服一样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农的儿子,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的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他很聪明,因为他的聪明,他变得疯狂,因为疯狂而趋于毁灭。所有人都离开他,所有人害怕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只有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父亲真的很伟大,他要求父亲穿上时髦的牛仔裤,每天陪他去公园散布,还要喝啤酒,他父亲都照做了。他要求他父亲给他去外文书店买披头士的唱片,他父亲不懂英文不懂音乐,但还是为他前前后后去了多次。他冷冷地对父亲说,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他最疯狂的时候,打了父亲两记耳光。
而他的父亲只说过一句:我知道毒品又在折磨他,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如刀割,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这就是伟大无私的来自父母的爱。我想这种爱是,可以将人从毁灭的边缘救回来的。
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会有光明,他照耀我直到明天顺其自然。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于是,贾宏声好了。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永远无法逃避的问题,他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只能去适应环境,而无法让环境来适应你。一个人,既然还活着,就必须要接受许多的无奈。
他好了,他将自己从昨天抽离,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人。昨天再不堪回首也是属于自己的,从此以后做一个人,别再有幻想。
6 ) 【兔死狐悲】人人都爱贾宏声
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八卦人士,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竟然知道的忒晚了。这源于我一场长达8小时的精疲力竭的十分没谱的编剧策划会,以及接踵而至的长达二十小时的昏热症睡眠。等到在豆瓣上看到消息,已经是事发的第二天。虽然错过了最佳时段写篇小清新骚文,表达自己有理想有追求,以便假借悼念贾宏声来泡妞吹牛逼的最佳时机,却也有了另外的乐趣,那就是怀着捡馒头的看客的心思,先瞧瞧大伙是怎么想的。绕嘴地说,看大家看热闹比看热闹本身更加热闹。
果不其然,在豆瓣上,微博里,众人忙个不亦乐乎在悼念贾宏声,稍微一看,基本上广发哀思的都是知识文艺中青年,甚至可以说单以豆瓣为核心,在豆瓣,我们垂泪感叹,啊,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必然死亡,啊,感叹美好的东西被贾老师铭记一辈子。实际上你去门户网站看看,那些评论简直和豆瓣呈现完全不同的态势。在主流门户网站的新闻评论里,人们说一个吸毒二十年的瘾君子活着也没什么用,人们说影视圈就是一帮男盗女娼臭流氓,人们说活着吸毒危害社会死了还要损人财务真是可耻。唉,世界的差异远比我想的大,生活是让人不懂的事。
作为一正在写自杀情节的狗血写手来说,我不禁分析起哥们自杀的缘由来,在我看来,什么吸毒啊,和家人争执啊,抑郁症啊,至多是个推动因素。我倒觉得,贾宏声的尴尬主要还是他的经历本身吧。他们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波人,比老一辈人有了更多机会和发言的权利,比晚一辈人又有着得天独厚的行业空白,他们恰恰出在整个社会风貌最为混乱的转型期,旧的观念在解体,旧的价值观被不断抛弃,各种未曾经历的,没有逻辑的事情在现实中上演。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社会有问题,大家都知道,但人们选择麻木,选择不关心,或者用挣钱这要紧事来转移注意力,实际上,大多数沉默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贾宏声显然愿意说点什么,也许他想说出自己的不愉快,他想问问问题出在哪,也许他心里憋着一种较劲需要发泄,可是演员一来没受过什么高深的教育,而且本身就是一个广受他人束缚和控制的职业。导演想的那些场景,编剧写的那些故事,确实傻缺,但是作为一个演员你只能坦然接受或者装作坦然接受,这就是游戏规则。毫无疑问,贾宏声没转过弯或者不愿转过弯。所以他也注定了被主流世界定义为失败者。
我觉得,贾宏声的自杀其实没什么,一个过气演员既不当红,也不是什么绯闻艳照花边新闻,娱乐性尚不及非诚勿扰,社会性远比不上富士康。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悼念和难过呢?我觉得,首先这是一个人们跟风和无聊状态的表现吧。一不留神我就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塞林格死菜了,一大帮不知从哪来的作协人士忽然像死了爹娘一样摆出膜拜悼念。这场景和贾宏声死后多少有些相似,虽然行业各异,但是却异曲同工,我甚至有些穿越的以为,贾宏声就是中国版的老年版本的霍尔顿。接着说人们的反应,我觉得无非是造成一种错觉——我认同他们的思想和作为,所以我也可以腆着脸装作和他们一样有思想和作为。如果我不这么干,哦,你这孩子没有思想。
除此以外,大家还有一个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意思吧。生人我不知道,至少熟人里面,但凡表示出对贾宏声哀伤的朋友大都特征集中,理想主义者,小愤青,摇滚爱好者,不得志青年。看了个友邻帖子,甚至把贾宏声类比做中国的科本,莫里森还有伊莲。仿佛就是突然就从天上掉下一个反抗社会的偶像。实际上,不是因为贾宏声有多牛逼或多伟大,仅仅是因为现在我们身边的世界太乏味太功利太俗逼,我们这些无聊的人需要的仅仅是一展旗帜。而贾老师无疑是现阶段最为合适的人选,因为死人无法辩驳。
以上均是我的臆测和概括,纯粹是隔岸观火,现在只说几句自己的感受。我得知消息虽然晚了一天,写完这个小日志已经晚了2天,但是即便现在说来,我还是充满了哀伤。尽管生在网络时代,可我对贾宏声的生活为人一无所知,作为一个淫媒行业的从业编剧,我深深知道任何报道和宣传以及访谈均不可信。我对贾宏声的印象仅仅来源于《昨天》《苏州河》两部电影,片子里贾宏声化身一个病态的摇滚青年,和一个无所事事不三不四的底层混混。前者性情古怪,后者胸无大志,二者结合起来,简直就是为我现在状态量身定做的标签,因为我现在就是穿着嬉皮花衬衫怀里装着诗集骑着老式自行车唱着老歌在别人上班时却满城卖假学生证的小混混。我由这有亲切感的角色,因而喜欢角色后面的演员,我的无聊和看客情绪我不否认,我的兔死狐悲的情绪更为明显。与其说我为贾宏声的离去表达悲痛,甚至不如说我因为他的结局而悲观,作为一个失败者,贾宏声确实让我联想到海子,梵高,出租车司机和霍尔顿,也让我联想到我自己,我想到就在几天前面对傻冒制片人时的愤恨和厌恶,想象着别人眼中我的傻冒和招致的愤恨与厌恶。看着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那些从未实现的消逝的理想,以及未来那可以预料的惨痛的结局。
贾宏声于2010年7月5日下午坠楼身亡,时年43岁。这才是结尾。
人言钱难挣屎难吃,可钱再难挣,也是相对最容易得到的,而贾宏声想要的,偏是这世上最难强求的东西:自由、信任、被理解。『昨天』成全了一大批人的审美和思考需求,却毁了贾宏声,这电影撕开的伤口,看电影的人可以躲,贾宏声躲不掉
这电影一开始看得我很慌,因为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偏执、极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包括和父母的相处也是这样的,虽然当时我很痛苦,但这也不是我如此对待他们的理由。精神病院里的那一段也是戳到我,当初在安定住院的时候也是和这很像,不过条件有好很多,但是远没有这自由。出院后的部分我一直在哭,我也曾无数次充满希望,我的家人也充满希望,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但每次都失败了,好在我有在慢慢变好,而贾宏声却永远的离开了。
“昨天才知道。海子的妈妈,还会每天坚持读海子的诗,试着一点点的去理解他。”
看完这部电影,我才知道贾宏声的死是必然的。绝对的人格独立造成个性的孤独,从而表现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点像黑塞的《荒原狼》。但是导演却没着重描写主角的精神世界。这挺失败的。还有结局也不够好。主角不应该对世界妥协的,他应该死在精神病院里。
賈宏聲很做作~是他自己說的~現在發福成那樣~哎~不靈了~人生要把握好自己呀~再看看她的同學鞏俐`再看看她以前的女朋友周迅吧~
确实是张杨最牛逼的片子,伪纪录片、话剧与电影的形式交织,让人物原型触碰不堪回首的曾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表演。永远忘不了那场戏:贾宏声叩问生活的意义,然后打了父亲两个耳光——镜头拉远,灯光亮起,舞台出现,人生如戏。这是一个不可思议、剧力万钧的场面调度,成为我私影史的重要时刻。
电影式话剧,或者话剧式电影,虽然有些矫情,形式还是挺特别的。
一个有理想没方向,与现实死磕却显得盲目的孩子,他不是装逼耍酷,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孩子,精神病院不能磨去他的棱角,不能消磨他的理想,不能解决父子间的冲突和矛盾。电影结尾并不是结局,一出彻底没有出路的悲剧,所以十年后才有了结局,贾宏声是一个令人尊重的理想主义者。
人一定不能有困惑 不该有困惑 就该浑浑噩噩的 什么都不想的活着 摒除一切困惑 你就能做个正常人。这部片不该有这样给人以希望的结局。我恨这结局
多年前跟大屏幕看了一次 然后就直接去买了碟子看了50多遍 你试试 能行 这不是行了吗
不要做文艺青年的父母
虽然贾宏声确实让人感觉很装,但可能他本人就那样。这电影还是挺让人心酸的。
1、他没装B也没装酷,他就是个人2、顺其自然3、最后他听到婴儿哭声的笑声有种过来人面对新生生命的悲悯
依窝看就是中国式父母和中国式低情商儿子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多多少少的理想情节,但是能整的寸步不让又不会隐藏和回避的人太少了。其实比贾宏声理性化的人多了,但是人家都懂得保护自己以及对别人保有尊重。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清净的一下子让我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这一段反复看了十多遍
【SAME展映】胶片版。由贾宏声与父母朋友亲自扮演自己,以电影和话剧的形式重现真实的生活,非常先锋。电影布景与话剧舞台的切换,带领观众由影院座椅抽离到剧场坐席。精神病院一段让我想到《囚》。再次思考医生对精神病人的决定权。我觉得这部电影可以是传记音乐片,是先锋实验片,是摆拍纪录片……就绝对不是什么禁毒教育片
名叫贾宏声的青年想追求一种纯粹的文艺,却在无意义的人生中抑郁低迷了。而我也早已明白生活的快乐是虚伪而短暂的,只是不知如何是好。迷茫也是颓唐而无意义的,真理可能根本不存在,目前还不知何为终极解脱,除去死亡,但若死后仍是虚无又如何。读书太少而想得太多。片中父母亲无力的哀恸令人落泪。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
不做文艺青年。不嫁文艺青年。不生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