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特和洛塞都是对于人际关系中的权力、阶级地位、金钱等元素十分敏感的艺术家。他们合作的经典电影《仆人》的人物结构很容易让人想起《苹果》,因为它们都曾涉及到两对男女之间基于权力、地位之上的欲望关系。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两部影片所关心的问题完全是不一样的。后者的重心落在苹果所承受的多重压力上,这些压力折射出现实问题和典型的女性视角。在品特和洛塞那里,类似人物结构中的维拉基本上是一个叙事的道具。她是托尼和巴莱特实现主仆倒置的重要一环。品特把叙事空间封闭在巴莱特那间洋溢着爵士乐、挂满了古典名画的资产阶级公寓中,人物对公寓以外的一些现实延伸除了表明人物阶级和社会背景,其他就语焉不明。这使得整个叙事显得十分抽象。特别是他们在叙事过程中,经常使用接近于油画却是黑白颜色的静物构图、经常把人物与房间中的雕像(尤其是在托尼与苏珊去拜访朋友的那一场戏,人物都是静止的,与客厅里的人形雕像形成了特殊的呼应关系。这显示了洛塞对典型资产阶级生活圈的态度,同时也为托尼寻求一种改变提供了一种反向的动力。)对应起来、时常进入构图的精致圆形边框的镜子,使我们想起凡·艾克的那幅著名油画,这些视觉形式使我们对于托尼和巴莱特之间的主仆关系获得更为深广的关照。
当然,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更为直接的原型应当是黑格尔的主仆关系的分析,只是在这部影片中,这种关系中又带上了1960年代爵士乐和性开放的气息。如果托尼和巴莱特之间同性恋这条隐藏的线索更明确一些,那么整个影片的叙事流程会更流畅,这也是巴莱特最后能够完全控制托尼最为根本的一点。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苏珊的角色位置在影片中是最为尴尬的。她是托尼的未婚妻,担任的是最为刻板、最为典型的传统的化身,在巴莱特控制了托尼之后,她又能如何呢?在某种意义上,她与巴莱特在结尾的接吻确实是最有杀伤力的戏,虽然这一场她的出现、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突兀、那么不合时宜。
《仆人》是美国导演约瑟夫·洛塞上了好莱坞黑名单,出走英国之后拍摄的第十部影片。亦是他与英国编剧哈罗德·品特(Harold Pinter)合作的三部影片中的第一部,另两部为《意外》(Accident ,1967)和《幽情密使》(The Go-Between,1971),皆有很高声誉。
《仆人》的摄影与镜头调度精巧。影片起初打字幕的时候,用了一个略带抒情的长镜头,从街道的树,到街景,镜头随之转动方向,并向特写的景别变焦,停在一个街边建筑的铭牌上,随后再拉开,一个黑衣绅士般的人走过来,随后再跟着这人转向街道另一边,黑衣人在街道上走远。这个镜头使黑衣人像一个幽灵般浮现在观众面前,神秘的不安被释放出来。
这个黑衣人便是影片的主角,仆人雨果。他收到贵族青年托尼的应聘通知,去托尼在伦敦新租下的宅子相见。雨果走进这个刚租下来,还像一摊废墟的房子时,导演又安排了一个调度复杂的长镜头。镜头起先拍摄雨果开门进屋,随后退入楼梯边的房间,雨果看了看楼梯之后,进入这个房间,雨果立定之后,转头察看这房间的另一边,镜头便从雨果身上移开,顺着雨果的目光而转动,此时完成了视角从观众到影片角色的转换,之后雨果向他看的方向走去,再次入画,镜头再次跟上,并带领观众的目光看到了宿醉而烂睡在躺椅上的房屋主人托尼。
这种沉稳、冷峻、充满悬念感的长镜头调度,影片行进到一个小时左右再次出现。那是托尼的未婚妻意识到雨果动机不纯之后,对雨果的一次言语与气势上的决斗。这个镜头有四分钟之久,以灵巧之调度将卧室连接的三处空间当舞台,人物在其中来回走位,以尖利的台词、不断变化的身体距离来表现二人气势的压制与抗逆。摄影机时而凑近未婚妻做表情的特写,时而又拉开将远端的雨果纳入视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舞台风格浓,然而景别之丰富变化又超越了舞台所能表达的力度。
影片中,宅子的卧室、浴室、厨房、客厅中,皆有通过镜子展示人物的镜头。令人记忆深的是客厅里那枚镜面不平的圆镜,当托尼的未婚妻第一次来到这儿,便是这镜子映出了扭曲着的人影。
对影子的使用,有两处惊心动魄的。一是托尼与未婚妻的一次夜归,在楼梯下听见雨果与放荡的女友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纵情欢愉。雨果听见楼下的动静,打开了门,此时,卧室的强光将雨果裸体的影子投射在楼梯旁的墙壁上,那影子像一个生硬的版画粘附在墙上,与托尼对峙了许久。另一处,是托尼在雨果的心里施虐与精神控制之下,几乎放弃了主人身份,托尼与雨果从主仆关系变成了孩童式的玩伴,他们在屋里玩躲猫猫,托尼躲在浴帘之后,他面部的影子在浴帘波浪式的弯褶上游移,脸的形状被扭曲、割裂。
此外,影片诸多地方使用了不稳定的手提摄影,常常令影片的氛围跳脱窒息感,如同被囚困的心灵的放风。影片中这些精细的摄影与调度,极具表现力。也令影片获1964年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摄影奖。
《仆人》十分出色地奉献了一出人物心理剧,并将之在狭窄的空间内一步步展现。年轻的主人托尼,起初的确因雨果出色的管家能力与厨艺而喜欢这仆从,随后欣赏转为依赖,而雨果也十分了解这个贵族青年的心理,将这种依赖转变为控制的源泉。他起初在托尼面前唯唯诺诺,然而独自一人时就会露出流氓似的笑容与粗鲁言语,这个“双面人”为观众带来了最大的悬念。雨果并摸清了托尼对女色的爱好,随即派出自己的女友勾引托尼,禁不住诱惑的年轻人上钩了。在厨房中水龙头一滴一滴的水声中,他陷落于欲望的沟壑。
托尼没有正经工作,因家庭的富有,夸夸其谈于自己“劈开巴西丛林建设三座城市”的雄伟而荒诞的计划,却日日笙歌醉酒。这富家子弟未经世事,荡漾于、逐渐溺毙于家族财产中的浮夸状态,正是他必将落败于一个油滑的仆从的原因。
影片一直到主仆心理身份转换之时,都以缜密的情节做心理推动。然而在主仆身份混乱之后,剧作令影片陷入一种迷幻状态。编剧似乎放弃了前段的缜密,转而进行一种情绪的狂欢。雨果与托尼称兄道弟之后,他给托尼喝了一种神秘的酒,这显然隐喻着毒品的饮料喝下后,托尼与雨果直接过上了荒淫的生活,每日邀请数名女子在家中寻欢,托尼完全丧失了主人的尊严,烂醉而路不能走,几乎时时要在地上爬行。雨果此时成了帝王般的蛮横状态,甚至差点征服了此前曾压制他的、托尼的未婚妻。雨果的一切行事动机,似乎就是为了这种狂欢。尽管影片透露着希区柯克式悬念剧的气息,却始终没有真正走向哪一步,雨果从来就不是一个图财或图命的罪犯。他就像一枚来自底层的炸弹,在富人阶层的肚子里突然爆炸。影片开始不久也预示了这种危险,托尼的未婚妻觉察出雨果时刻盯着主人的怪异举动,便对托尼半玩笑地说:“他真是个偷窥狂(Peeping Tom)!”托尼不在意,反而开玩笑地回答:“没错,他还是个吸血鬼(Vampier)!”
然而,《仆人》这出小型室内心理剧,难以承受这种爆发式的结局,几乎要令整个剧作结构摇摇欲坠。尽管如此,影片最终仍形成了一个叙事圆圈:这座装满罪恶的房屋,从起初一片空荡杂乱的建筑废墟,到另一片装潢精致却人心荒废的精神废墟。
1964年,《仆人》获三项英国电影学院奖(BAFTA Film Award),除了最佳摄影,还包括最佳英国男演员和最佳新人演员奖,但最重要的最佳英国影片以及最佳编剧奖,仅获提名。此外,影片还在威尼斯电影节获得金狮提名。
带图的:
http://site.douban.com/widget/notes/226542/note/201665018/戏剧性和电影性在很多现代电影艺术大师和现代电影批评大师那里都被认为是水火不容的。《仆人》却是一个强烈的反证。戏剧大师品特和电影大师罗西的合作同时赋予了它以高度的戏剧性和电影性,无论是分开来看还是综合效果,两者都是无可挑剔的。二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大词”的拒绝。以琐碎,无聊,无意义的台词和镜头,与虚无的现代性,深刻的寓言性和激烈的批判性对接。
“古代神话里的掳掠是主动的,他是奸淫的主方;在现代神话里,情况恰恰相反,抢劫者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不干,他是静止的,被抢劫的客方才是抢夺的真正主方。”《仆人》就是这样一部讲述征服、抢劫和俘虏的故事。
《仆人》的前半部分是稳妥的缜密,所有事情都被交代清楚。例如主仆初见时复杂调度的镜头用大量篇幅描述了之后即将起到巨大作用的道具和伏笔:象征关系对峙的楼梯、轻纱后就是可以偷窥隐私的落地窗、能虚掩秘密又能泄露真相的栅栏……这些玩意在之后的故事情节里都被一一拆分,毫无迟疑地一步步搭建起了这场主仆游戏的氤氲气氛。但是,影片的后半部分仿佛脱离了先前的轨道,当仆人与“妹妹”纵情偷欢被发现之后,仆人抱有的不是东窗事发的羞赧,而是甚为坦荡的骄傲,对峙中,主人本该有的即使一丁点的气急败坏也完全被消解掉成了无处遁逃的罪愆感。由此之后,主仆关系对调,剧情走向不再是稳妥的悬疑而是眩晕的焦虑。每个人都烂醉如泥,又同时把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前的“日常”变成了极具侵略性的舞台。主仆之间的躲猫猫、丢沙包甚至性狂欢派对都没用镜头或语言介绍出前因后果,镜头、笔墨只是饶有兴致描述起二人不由自主地热情、欲望和颤抖。用巴塔耶的话来说,“我们还要讲焦虑与狂笑对比,如果出现了某种危险因素,我们因焦虑而笑得更厉害了,尽管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再笑下去,我们还是笑。”主人处在焦虑、厌恶与享受的筋疲力尽中,仆人所拥有的污秽、征服和侵略也是依赖主人的着迷、堕落和补给。
仆人作为掠食者,仅仅是不动声色慢慢蠕动进主人的依赖与厌恶中,两人之间微妙的吸引力缺少了任何一个都会土崩瓦解。事实上,原因大概是因为彼此的欲望对象只能在一种条件下真正满足这种欲望:我在对方身上唤起了与我的欲望相同的一种欲望。客体在一种同样焦虑的颤抖中与主体合为一体:两种欲望相逢、混合和混淆。看来,欲望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不能收录它,不能描述它,不能赋予它某种违抗的价值,然而,你只要假他人之手就能感知到其随心所欲的魅力。令人着迷之物丝毫不牵涉心智,我们总是在承受范围之内全然不顾巨大的损失和严重的威胁自动让自己处在危险的魅惑之中。于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心智不如一次更简单的反应那么清晰,影片主仆颠倒后爆发的那种荒诞气质正是这种未被深埋的欲望最直接清晰的袒露。哪里有创痛,哪里就有欲望。被掠夺者从中吮吸幻想,而在吮吸的同时又在构造自己的主体。分不清哪些事是哪些事的原因,但是这些事又同时作为欲望的结果被展示出来,人物的背景细节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被陷入了掠夺、征服与享受的洪荒中。
一出主仆转化的心理剧,转化的根源来自性与依赖。仆人巴雷特卑微的出场与富家子弟托尼的高傲实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主仆雇佣关系。可过硬的技能,出色的能力往往在很多时候可以扭转地位的差异,只要你能让他依赖你,你就拥有了尊严和话语权。巴雷特将托尼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做得一手好饭菜,他出色的完成着每日的工作,为托尼解放了双手,腾出了时间,享受到了“不用操心”的安逸,而安逸往往就是依赖的原因。所以当托尼的女友数次显露出不信任巴雷特的心理和言行时,托尼并不在意,他知道他可以信赖巴雷特,当你的生活因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舒适安逸,你就会放下戒心,信赖这个人。主人离家,仆人当家作主,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主仆关系。巴雷特叫来了自己的“妹妹”在托尼的房子里寻欢,直到突然回家的托尼发现了厕所里洗浴的“妹妹”,这三人的心理与彼此的关系在此刻开始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接着趁巴雷特不在家时,“妹妹”风骚的坐在餐桌上勾引托尼,两人发生关系。这是一个关系转变的重要时刻,影片始终没有告诉观众这一切是巴雷特和“妹妹”精心设计的反客为主的计划还是面对偶然事件的一蹴而就,这种朦胧的不确定感也给影片增加了更多的解读性和延伸性。
性的发生让托尼与巴雷特的关系不再是简单的主仆而已,“妹妹”横在两人的天平中间不断给托尼加码,托尼越来越低,巴雷特越来越高。仆人谦卑的姿态慢慢变为平视,再然后变为轻蔑。所以当托尼和女友回家发现巴雷特在房间里与“妹妹”嬉戏打闹时,面对巴雷特的轻蔑态度,托尼表现出了震惊与怯懦,得知巴雷特要与“妹妹”结婚时,托尼无所适从。他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这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间,并且他还和“妹妹”发生了关系,背着女友与“妹妹”偷情,羞耻,内疚,迷惑,背叛,各种混乱的思绪堵住了他的嘴。他在女友的提醒下赶走了巴雷特和“妹妹”,但没过多久巴雷特前开求情,表示自己被“妹妹”所骗,一无所有,希望再次成为仆人。对于托尼来说,这是一次报复的机会,至此,两人再次回到了主仆关系,只是这一次,托尼变得更加刻薄,他变得更懒,将家里弄得更乱,不断给巴雷特挑刺,增加他的工作量。两人如同一对互相不爽对方的“老朋友”,直到巴雷特受不了被针对打算再次离去,而托尼卑微的极力挽留,巴雷特彻底的成为了主人,成为了掌权者。依赖—性—内疚—震惊—报复—失去,即将一无所有的托尼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尊严和身份来留住集魔鬼与天使于一身的巴雷特。影片最后是一副颓废画卷,巴雷特邀请了一众女人在托尼的家中开淫乱派对,托尼神智不清的喝着酒,如同一个瘾君子,前来的托尼女友与巴雷特接吻,这间房子里诞生了新的主人,“妹妹”在卧室打开灯等着巴雷特入寝,醉酒的托尼趴在地上聆听男女嬉闹的声音,只剩一副皮囊。
重看。内景戏的超然调度可追平波兰斯基一生最好的作品。编剧与导演的完美配合的产出,中间一大段让人发疯的视觉元素输出和长镜头表演让人震惊。立足于此的除了对普通电影中话剧暗示成分的剥夺与拆分运用(内部空间的不明了以及越来越多的不可预知其象征性的女性角色的出现),还有对超现实的事件发展的大胆构思(后面的精神强暴戏以及类似于群X一样的午夜派对),太牛逼。甚至与两个男性角色之间的同性恋议题,以及精神上的外化分析都有太多可以思考的地方,细思恐极的文本。i'm finished,i'm done.对生活的恐怖的最高反射。
Masculinity wounded, innocence lost, classes inverted, each frame is filled with so much nervous energy that the characters scrutinized in either mental close-up or confronting par de deux almost burst out of the screen. A transcendental masterpiece.
自古黑金出CP的起源,完美诠释了大腐列颠精神。风流倜傥的少爷和扮猪吃虎的男仆,不是基情胜似基情。男仆一步步把主人pua到不能自理,女人们全成了炮灰。估计是因为时代不敢明搞,放到现代绝对往19禁开车。什么?导演是想拍阶级地位反转?我信你个鬼~~~
全劇結束…感覺怪怪的…如果說僕人處心積慮…但很多地方可以下狠手但還是沒怎麼樣……但是CD2中間那段老夫老妻模式很萌…感覺用力過猛而且沒用對地方……
牛逼啊!!!调度和摄影构图简直了!最后一段真是基得无法直视...
非常精彩。多重的、精心设计的且具有指涉意义的人物关系、剧情、对白和视听,随着故事推进逐层展现人际阶级和欲望的变换交融,绝不一口气把所有都告诉观众的作品。饰演牧师的是出演库布里克《发条橙》《巴里林登》的Patrick Magee。Wendy Craig长得像Sally Hawkins。不知道有没有看过本片还觉得《寄生虫》很好的观众,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托尼再次雇佣巴雷特的时候,他已经输掉了他的自尊,这为巴雷特将这间公寓转变成淫窟提供了先决条件。纵观巴雷特的行为,确实有种让人细思极恐的感觉:故意不敲门破坏托尼和苏珊独处的场面就是为了产生压抑感,而安插维拉则是让这条大鱼自己上钩。主仆关系由正常变混乱直至完全颠倒,真不失为一出好戏。
罗西最好的作品。对门,窗户,镜子产生的声,光,影反复使用,将四层构造的房屋的空间距离彻底消解掉,融为一体。而主仆的上下阶级关系伴随着空间的格局变化也被反转、消解。
"Jeeves & Wooster" goes wrong 隐喻丰富的下克上,最喜欢的金发/黑发配对之一。说后半转折生硬的人真是不懂哎,这么欢的两个男人同居生活场景63年时哪里去找,James Fox的笨蛋少爷形象绝妙。终于出了英文字幕品特可以瞑目了。
精妙绝伦的建筑·影像,比[寄生虫]更隐秘幽邃。1.同为登堂入室与反客为主的题材,不仅映射出阶级权力关系,还剖露出异性与同性间的性别权力角斗。2.小楼内的幽闭空间不仅成为权力斗争的舞台与地位互换的象喻(楼上楼下),更充当着透视角色内心的照妖镜,一如不断复现的扭曲镜像。3.流畅运动长镜与静物描摹相结合,调度与构图均意味深长。4.第一次餐厅约会段落中,以几桌男女主周边不相关人物的对话来侧面诠释主角心境与命运(“监狱”“偷偷说”),摄影机镜头恍若占据了某一食客的位置,结构起对后景中主人公的偷窥视角,并间或插入来程中的男女仆镜头。5.间接的情欲戏拍法:渐强的滴水声&时钟滴答,沙发背面与镜中缩影视角。6.楼梯墙上与浴帘上的可怖人影。7.于拥吻与争吵时“冷面旁观”的古典油画与雕像。8.水晶球中颠倒的主人像。(9.0/10)
只有仆人这样时刻生活在他人高压之下的人,才能洞悉上流社会的一切,才能看透上流社会的空虚与堕落,才能有反客为主的狂妄。
忽视剧情逻辑,导演讲述再有深度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打标签好了。
该片是约瑟夫·罗西和哈罗德·品特合作的第一部作品,一鸣惊人,之后他们合作的另外两部作品,也都取得了成功。哈罗德·品特是英国著名的剧作家,他撰写的剧本,难免有舞台剧的影子——寓意深远,空间狭小。“当主人依赖上仆人,仆人就成了主宰”。这样个故事,我们可以从中国的宫廷中找到许多案例。
前半部张力十足,后半部流于形式,剧情转换过于生硬突兀。4星半。
尽管[仆人]的场面调度纯熟得无与伦比,但这最终是一部费解的品特作品。他最关心的该是人物之间的权力地位关系,以及他们如何使用话语来实现权力,而他们本身的心理则并不重要。这里的四角关系包括了颠倒的主仆地位和倒错的男女性权力,到了结尾他显然不知道怎么收拢了,于是索性扔个炸弹统统炸掉了事。
当主人对仆人产生了心理依赖,他们的位置就倒转了。 Dirk又一次强大的演出 James Fox和黑白摄影都好美
2021-3-13重看;4·5;主仆关系颠倒想起雷诺阿之《布杜落水遇救记》,并给予后来的《寄生虫》不少灵感;开头进屋的长镜非常有效,瞬间完成主/客体转换,暗示人物关系,交代房屋结构与具象化的“阶层”壁垒,游走其间的室内镜头调度堪称绝妙,结合光线变化(情绪流转)、镜像反射(几次镜像都与情节转折同步)、静物描写,心理戏呼之欲出;饭店内几对顾客互为景深(从旁观的角度偷窥),环境声效很棒(水滴声音暗指的紧张)。影片整体基调略怪异,神态腔调都很暧昧,隐晦的同性元素。
荒诞的戏剧,最后半个小时感觉没是前面的好,精神依恋溃败的颓废相,让我想起了谷科多的戏剧,可怕的孩子们。摄影和布景非常出色。
二流剧本、一流导演。镜语复杂巧致,几乎把屋内空间利用到了极致,可惜主题探讨虽多样但又较显直白乏味。
这个片要是以现在的角度被翻拍一定很黄很暴力!有个小亮点,Tony在Hugo离开后躺在他床上哭的时候,哎哟喂...镜头带到了那张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