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待宰羔羊
韩松落
看了电影《一个勺子》,又回过头去看胡学文老师的小说原著《奔跑的月光》,看看哪些地方做了改动。改动是有的,比如,电影里陈建斌扮演的主人公叫马吉(绰号拉条子),老婆叫金枝子,小说里两个人分别叫宋河和黄花;再比如,宋河是庄稼人,而在电影里,拉条子是个放羊的。
所以电影里总是有羊。傻子(甘肃新疆的方言管傻子叫“勺子”,这是片名由来)第一次跟拉条子回家,赶也赶不走(其实当真赶走了怕冻死),安顿在屋子里住下,又怕他半夜里干个啥,他身高体壮的,拉条子两口子怕不是对手,拉条子就把他安顿在了羊圈里。后来,傻子被人领走了,拉条子被冒充傻子兄弟的人勒索,金枝子恼了,反锁了房门,把拉条子晾在屋外,拉条子就到羊圈里去睡了。还有,拉条子想弄清楚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向村里的开小卖部的明白人求教,不能空手去,狠了狠心,把一直小心翼翼养在屋子里的小羊羔宰了,炖了一小盆,端去给那人下酒了。
他看起来是放羊、宰羊的人,但事实上,他才是待宰羔羊。
穷,老,没有权力,信息不通,都是他成为羔羊的原因,娶外地人做老婆,更是断绝了用姻亲关系编织一点小小的权力阵营的可能,他们两口子,就像生活在荒原里,周围一片荒寂。所以这片子不能在胡学文的家乡河北拍,河北还太繁盛,有水有草的,这故事就得在西北拍,荒天野地,了无生趣,一道保护村镇的永泰城墙,还是古代的。
比他略强点的人,个个都能向他下杀手,村长,李大头,杨警官,从天南地北赶来的骗子,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一口肉,只要他稍有闪失,趔趄一下,他们就像秃鹫一样扑上来了。上一次趔趄,是因为儿子犯了事,判了六年,他找李大头帮助减刑,李大头朝他要五万块钱,算是打点,但减刑的事情却一直没办妥,电影的最后,他儿子已经减了刑,李大头却不知道,分明说明,李大头压根就没替他操办这事。这一次趔趄,是因为他捡了傻子回家,算是做好事,却惹上了无穷无尽的麻烦。总之,他吃饭是错,呼吸也是错,在上游喝水是错,在下游喝水也是错,做坏事是错,做好事更是错,只要他们想,他就是羔羊,由着别人一刀一刀割肉。
有没有比他更弱的?有吧,他老婆、傻子,还有羊。被村长敷衍了,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在城墙根里暴打傻子,受了委屈,被老婆说了几句,在炕上打老婆。还有,为了求人宰杀小羊,其实也可以宰杀别的东西吧,鸡、兔子,但在这里,必须是小羊,那只被他抱着医治腿伤的小羊,那只被他裹着衣服放在烤箱下的小羊。唯有宰杀曾经被自己呵护备至的小羊,他才能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点恶,唯有让自己做一点恶,才能觉得自己主宰了点什么,那种无处发泄的郁闷才能得到纾解。
还有,至多至多,在梦里萌生一点恶念。小说里有恶梦,发生在吴多多(就是电影里王学兵扮演的那个角色)不堪其扰,把五万块钱还给他之后,他梦见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要抢那五万块钱。电影里也有恶梦,发生在拉条子遭到勒索之后,他被老婆金枝子赶到羊圈旁边去睡,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进羊圈,看见一个人裹着羊皮袄,睡在该自己睡的地方,他拿出刀来,向那个人捅过去,那个人回转头,却是他自己,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恶念,一刀一刀捅过去,那个自己,一次又一次回过头来,发出羊羔的惨叫声。
恐怖小说大师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创立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恐怖小说类型,叫“克苏鲁小说”,在这种小说里,人不过是远古恶魔的食粮,一旦他们苏醒,人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克里夫·巴克继承了他小说的意念,发展出一种更现世也更可怖的小说,在他的小说里,人像牲口一样,被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杀光剥尽,一条一条悬挂着,也不为吃,就为一种杀人如刍狗的快感。
《一个勺子》没有这么恐怖,它也有恐怖,但它的恐怖是冲淡的、克制的,它用各种笑料,以及主人公的荒诞处境——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解决方案,先发布招领启事又发布寻人启事,还有,先前为了呵护傻子打散的那群孩子,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又奇迹般地出现,所有这些,减弱了这种恐怖。它也放过了小说里细思恐极的段落,宋河接二连三遭到勒索后,去找杨警官,颤颤巍巍地问“是不是什么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那是盘踞在群蛇中的一条,宋河顺手拎出来。他突然呆住。杨警官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地变幻着,似乎被宋河甩出的蛇咬了。杨警官的目光切刀一样抵住宋河,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宋河意识到说了错话,忙着声明,我没说你呢。”
但它照旧是恐怖的,就是北方的冬天,日光静静地照着白土路,空气里有什么在嗡嗡响,期待什么发生,却终归没有发生什么的恐怖。这世上所有的羔羊都在羊圈里等待,日光安静,没有杂质。
本片讲述了一位西北淳朴农民“拉条子”救助一个流落街头弱智“勺子”的故事。这部电影,妙就妙在把夫妻二人的红色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极其自然。“
夫妻俩是红色性格,他们不懂拒绝,在别人的恳求下,心软妥协。但他们骨子里又讨厌麻烦,生怕这种帮忙反而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负担。于是,他们陷入两难:既想办好事、又怕麻烦;既不想承担责任、又怕公然拒绝会伤害别人。
在这种犹豫与徘徊中,红色性格成全了别人,却折磨了自己。这种红色性格的人事后会懊悔,骂自己当初不懂拒绝,下次一定不这样做。可悲的是,要是真有了下次,他们依旧会让自己陷入同样的泥沼之中。倘若你是这样的红色性格,在看这部片子时一定能找到自己生活中的影子,并且会发自肺腑地感慨:“唉,我就是这样的傻子。”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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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年前,金马奖刚公布入围名单,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一个勺子》这个片名。然而,网上却几乎搜不到它的蛛丝马迹。它像个谜一样。
一年过去,又一届金马都要颁奖了,这部《一个勺子》终于要上映了——依然带着谜团,比如王学兵。
我对陈建斌的大致印象,一半是《人山人海》的民工,还有《甄嬛传》的雍正。演员转型当导演,观众并不陌生,徐峥赵薇邓超陈思成……赢得吆喝,也赚了彩头。
但陈建斌执导的《一个勺子》好像不太一样,它没有让我联想起那些快销一时的商业片,而是跳到了黑色荒诞,带有粗砺感,氛围凋敝的独立电影画面,比如同在去年金马的《锤子镰刀都休息》。
《一个勺子》讲方言,并且方言没有被用来进行抽剥调侃。它还保留了西北当地的生活方式,加上人物衣着服饰,路边的炒货店和临时搭建的舞台,电影并不避讳那些穷山恶水,黄土狂沙。这种艺术追求和处理手法,也令《一个勺子》呈现了当下中国电影最最缺乏的真实和质感。也有些人说,影片令他们想到了第五代和上世纪90年代的电影。但我更想说,电影并不存在“适应于哪个时代”的说法。只要有闪光亮处,它可以逾越时代。
被傻子缠着的拉条子,拉条子缠住了大头哥……电影讲的,就一“谁是傻子”的问题。导演不惜在最后穷追猛打,一番追问,接连诃难。相信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懂《一个勺子》要讲好人没好报,最后抛出来个开放结局: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如果看过《亲爱的》等片子,对《一个勺子》要讲的骗人把戏,显然不会陌生。但电影有过半时间,讲的是拉条子的紧缠不放,他要钱,找村长,跑公安局,追大头哥,像个疲于奔命的傻子。当他到处想要个说法时,别人都告诉他,这种事没有说法。
这个老实纯朴的放羊人(农民)角色,不免也会让人想到今年入围金马奖的《塔洛》。傻子在前半段鬼魅般的追随,又有如《闯入者》。要说《一个勺子》特别到独辟蹊径,那也真没有。那些不断重复的镜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拉条子打傻子的剪切,后视镜里拉条子追大头哥和那辆猛禽,把关可视门铃的传话女人,精神导师三哥意味深长的“人生就是这样”,还有那些直挺挺硬生生诈唬的骗子,一拨戴口罩,一拨戴头盔,正经得有些犯规。
拉条子一次次跑上土垣,一次次往返于农村和城镇之间。除了有个儿子在监狱里头,《一个勺子》并没有透露更多的过往人物。正如勺子本身是傻子的方言称呼,拉条子也是主人公的绰号。这部电影的人物,他们并不以真实姓名示人,正如傻子身份信息的各种不详。复印店里,《一个勺子》已经故意混淆了拉条子和傻子,更不必说后来羊圈里发的噩梦。至于拉条子,他也一度借傻子来撒气发泄。
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从百姓大舞台开始。在舞台的背后,拉条子和傻子相遇了。这部西北乡土的黑色喜剧,本身就是一个充满隐喻和抽象处理的人生舞台。在结尾,遮阳帽下的主观视角,拉条子变成了傻子,迎向了欢天喜地的表演人群,砸雪块的小坏蛋。
《麻将》里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骗子和傻子。骗子不以真面目示人,傻子有时候真傻,有时候假傻。《一个勺子》的看头不在傻子,不在变成傻子的拉条子,而是那些装傻、难得糊涂的聪明人。你大可说,他们统统也是骗子。
由于不断强化着好与坏的矛盾冲突,电影不免就有走火的地方,比如村长找上门来,站那一口气把台词说完了。后半段,拉条子近乎强迫的反复追问,也让人觉得,电影太害怕观众看不懂了。意图表现上,放的东西太多,却没有往回收,不知道“悄悄”。就像一个舞台上的戏剧演员,突然跑到电影镜头里,总有用力、过火与说教之嫌。如果不是因时制宜,因人而异,过度放大的优点,它也容易变成缺陷。
最后,应该是王学兵了。他演得挺好。如果不留神,你可能认不出是他。他像雪村,像土豹子,唯独不像王学兵。或许有人要感慨,这是重新认识。但真说产生重新认识的,其实还是陈建斌。如果他还继续当导演拍电影,我依然会期待。
刊发于《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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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像古希伯来人那样在黎明的星还未降下之前举起了心爱的羊羔,拔刀决绝,就像千年前将长子用于献祭的亚伯拉罕;另一个夜里,它把羊羔献给了所谓了“智者”,领回了“智者”对他的定义:你是一个勺子(傻子)。
“凡为我名接待一个象这小孩子的,就是接待我。”耶稣在两千年前这样叮嘱门徒与人为善;两千年后,拉条子与金枝子接待了一个无人关心其饥寒的“勺子”(傻子),然而最后却沦落为众人指责中的“勺子”(傻子);最后的拉条子,最后一次以拉条子的名义发出最后的拷问:“一个勺子有什么好的,怎么那么多人争啊抢啊,我就是想不明白。”“智者”回答他:“那么想知道,你就变成勺子,变成勺子你就知道了。”这句话像一个咒语那样赶走了最后的“拉条子”,磨灭了这具躯体先前四十四年建构的所有社会属性,成为了一个“姓名不详”仅剩性别与年龄的“勺子”。鬼故事中常有这样“一命替一命”的桥段,然而也许没人想到,在一部拷问社会道德沦丧的电影中,它这样真实地呈现在观众面前。正应了德勒兹的那句名言:“精神分裂者才是疯狂社会里的正常人。”
从羊圈里的梦开始,我看到了金马奖授予陈建斌“最佳新导演奖”的理由,那种中年人压抑已久的锐气,就在这样疯狂的剪辑中淋漓尽致地爆发。在第一个小时里,《一个勺子》是部有趣的喜剧。陈建斌所扮演的拉条子就好像中国乡土版的卓别林,一个“聪明”社会中的“残次品”,他们蹩脚的生存方式引人发笑,自身却浑然不觉。拉条子和金枝子自觉远离人群,过着几近单向的社会生活。封闭世界中拥有相对静止的时间,直到这个世界被外界的“勺子”硬生生撕出一个大口子,其中的人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抛弃。
拉条子的觉醒是自戕的,在梦里他谋杀了自己,在现实中,他以生命的代价爬上了“聪明骗子”的车,像俄狄浦斯王那样迎来他一直以来躲避的事实:他寻找的人,弄丢的人都是他自己。俄狄浦斯王在迎来杀父娶母的事实时刺瞎了自己的双眼,拉条子迎来自己的“死亡”后成为了新的勺子,在雪球的狂轰滥炸中,如犯奸淫的女人那样被乱石砸死。
“原著像一个瓶子,容纳了我多年想要表达的东西”也许是陈建斌的戏剧功底最终让他在潜意识里选择了这样一个“俄狄浦斯王”的典型悲剧搬上银幕。《一个勺子》作为一部电影,还有许多的瑕疵。例如它的开场就如一场交代故事背景的序幕,一定程度上造成观众“入戏”上的困难;拉条子和金枝子的世界太过单一,以至于这个故事在竭尽全力贴近真实的过程中恰恰使两个人物陷入真空,难以在感情上完全说服观众接受这样一个故事。在摄影上,虽然片中包含大量手持摄影片段,却在画面上过分精致细腻,透出一种“假古董”式的真实感。但是,陈建斌已经在《一个勺子》中充分地展现了自己的掌镜能力与卓越的镜头感,“最佳新导演”一奖受之无愧,其忠于自身背景的叙述也成就了《一个勺子》的独特风格,“作者电影”一名当之无愧。
虽然好的电影本该不需要更多的注脚,我还是想引用陈建斌的《准时迟到》祝福《一个勺子》的未来一帆风顺:“坏事在某个时间结束,好事在某个时间发生。”
通过喜剧的表现手法来衬托出悲剧,作为初为导演的陈建斌,显然这是给观众的一个惊喜。勺子,就是傻子。此片的傻子难道就仅指金世佳所饰演的傻子吗?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是傻子吧。一个勺子=一群傻子。很不错的电影。
庆幸可以看到这部电影 夫妻档的演技飚的很开心 作为电影处女作绝对满分好评
从失物招领到寻人启事,一部寓言性的荒诞小品。重复场景多次出现,神曲运用效果十足。但变成“勺子”后的自我疑问部分,台词还是过于直白。王学兵的角色眼前一亮,期待能早日上映!
從舞台上視角到最後被小孩丟東西的傻子POV。臉譜角色與實景,非寫實性與寫實性的結合。以導演處女作來說不壞,表演都不錯,但「好人無好報、傻人無傻福」的寓言式主題太簡單,戲劇資源也太薄弱,剪到一小時左右應該挺好。表述方式的冗贅與直白,雖不乏應運而生的荒謬,卻不見得是好招。
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是中戏的人拍的电影。
骗子太多,勺子不够用。人心之险恶,细思极恐。
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点是,除了剧情声,好像没有画外音,没有非得利用配乐去渲染什么情绪的姿态值得广大中国导演学习。
“人好被人欺”、“谁把别人当傻子,谁就是最大的傻子” 黑色幽默贯穿全片,在荒诞和冰冷的西北土地上,爆发最原始的生命力。生活辛酸,一笑而过,“人生就是这样”。陈建斌、蒋勤勤演技狂飙,为公映版王学兵几乎没露正脸扼腕。亮点:后视镜里飘出来的“粉红的回忆”和“忐忑”、金世佳白花花的裸体…
千百年过去了,在中国依然是“好人无用论”,究竟谁是那个勺子呢?王学兵被剪得只剩背影反而有加分,村姑我愣没认出是蒋勤勤。中国应该有更多这样的方言电影~~~
戏疯子陈建斌携手美女老婆共同打开导演之路,还有王学兵的助阵,可谓是默契十足才能表达的如此完美
生命充满凶险,那些执拗善良的人们,他们没有更深的算计,而人心是一匹疯狂的烈马,怎么会是这一波傻气的乡下人能驾驭的呢?电影真实又残酷,好人没好报, 幽默与讽刺并存的大戏,这个社会从来不会按照德行的高下分配利益,“好人”才是大众眼里真正的“勺子。
同是学院派,中戏人和北电人拍片风格区分大。前者注重舞台形式感,后者注重镜头整体感。前者是显,角色注重起范,视野广。后者是隐,角色与镜头融为一体,小格局尤甚。本片略显造作,好人在魔幻乡村,陷入暧昧的道德困境,直指人性诡谲。鬼畜风入梦,结尾红帽子当半滤镜,仅有的惊喜。
两段语录: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骗子和傻子。观众绝非傻子,因为大家都在拼命地活着。被傻子缠着的拉条子,拉条子缠住了大头哥……围绕“到底谁是勺子”的台词,太啰嗦了点。它没有让我想起那些中国演员转行拍摄的片子,而是想到了粗糙、凋敝又荒诞的独立影像。
作為一部處女作,我認為非常精緻。對白具寓意。劇中人物看似巧,卻都傻。互相拖累,相互糾纏。乍看之下真正的傻子反而是得利最多之人。有點黑色寓言的小品,說不定會是本屆金馬獎黑馬
大头哥笑死我了。可怜片尾字幕都没他的名字。
总体不错,原来一个勺子是指一个傻子,这个片名比较另类
金馬展看到現在最有力、最喜歡的影片。故事荒謬而搞笑,卻層層剝開推向某些尖刻的現實、人生的殘忍。陳建斌第一次自編自導自演,功力非凡。以前小覷他了。推薦~
怎么说呢,对这种编排的刻意的荒诞感,已经无感了。鬼使神差地,中国观众的电影观念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本片延续着上世纪的画风,一个大写的“我是学院里出来的”“解读我”~
从一开始知道这个题材,就觉得有意思。陈建斌的导演处女作拍的是一个很乡土,带着黑色幽默与讽刺的寓言故事。傻子与骗子,有了骗子也才有了傻子,其中的讽刺意味也就不言而喻了。作为处女作导演,无论选材和形式都不错,虽然有些细节会刻意。但仍是个不同的院线片。三星半
当善良被欺压被讹诈,当善良被说成傻子;当奸诈被提倡被赞美,当奸诈被当成处世准则;善良的依旧善良着,同时也希望社会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