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迈德是一个生活在比利时的移民少年。像许多摸索个人价值的青春期孩子一样,阿迈德对父母和学校定下的规则有疑问。曾经是心中偶像的表哥叛逆地离开了比利时。青春期敏感孤独的少年之心需要叛逆的做派来武装。他于是也模仿起表哥,并和社区补习班年轻的数学女老师发生了冲突……
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功勋2007秘书警察故事续集粤语版东西奇遇结良缘鬼话可不可以你也刚好喜欢我包青天钱塘传奇虐杀器官毛利男孩肥瑞的疯狂日记第三季邪魔的弥赛亚特搜9第一季天与地1990手枪第一季最爱1986如来神掌塞巴斯蒂·曼尼斯卡科:是我的问题吗?致命弯道5:血族日本黑社会赤道的祕密总有刁民想害朕2:厉害了我的哥洪流宇宙时空之旅阿基拉的逃亡心中有鬼夏至物语原载于公众号 “半斤八两抡电影”
电影《年轻的阿迈德》尾声收得猝然,令人看完眼前一黑,懵的。说它猝然,绝不是因为故事留了悬念,让人难以走出幻觉,像《消失的爱人》结尾一笑,我们知道这位丈夫算是搁这儿了;像《盗梦空间》结尾一转,引得很多人争论这位当爹的到底是不是困在梦里出不去了。《年轻的阿迈德》正相反,它斩断了一切悬念和情绪。
影片的结尾部分,由一连串声音相联结,处处写实:小伙子到处找松动的钉子,金属和水泥墙摩擦的声音,金属变钝之后的剐蹭音;然后他踩垃圾桶上房,眼见能进屋,突然砰一声,空了。当时我的反应是生理上的,耳鸣一样,有回响。他摔在草地上,懵了。接着是喘气声,他呜咽了两声“妈妈”;随后起了画外的环境音,可能是倒垃圾的声音,可能是远处的旧推拉窗关窗的声音,像极了窗体的滚轴锈住了还硬要跟窗框轨道拉扯摩擦;小伙子阿迈德开始拖着身体凑向草地边缘的一截铁框,他掏出本来要做凶器的长钉,敲击着铁框,一下又一下,摩斯码一般的节奏,稳得让人心慌。随后是开门声,老师跑出来,惊恐的呼吸声,我们看到了老师悲悯的注目,以及略带委屈的泣声;然后男孩道歉,老师叫急救,脚步声远去,男孩合眼。黑场,观众被切断了全部的感观,字幕出现。
如此尾声,有如棒喝,因而余音绕梁。
悬念一直维持到黑场前,直到老师松开手转身跑去叫急救,我才放下悬着的心——在我看来,松开手才算是阿迈德断了杀意。他敲击求救的节奏稳定有力,手里握着凶器。老师跑过来突然被阿迈德拉住手,此刻老师彻底不设防,一侧的脖颈向着摄影机,我几乎是等着小伙子手里的钉子杵进去,那只攥着长钉的手始终在画外……正如《他人之子》,父亲站在杀害他儿子的男孩子身后,脚下是奔流的河,以及河上漂浮冲突的原木。同时我的常识在怀疑,毕竟他上半身起不来,后脑勺也出了血,是蹭过去求救的,他要想杀人还是需要起身的一个力……终于,阿迈德道歉后,松开了手,老师转身出画,阿迈德特写的脸逐渐松弛,前所未有的放松。当砰的一声响起,落地前后才是全片的视听高潮,能够产生生理震撼的效果,同时还保有最后一击的悬念可能。
某网站有高赞的短评,认为达内兄弟这片子评分低的原因,是导演手法的疲弱。因此我特意浪费两大段,笨拙地还原一下,为了给点赞的人吹吹冷风。这并不是我要着重分析的,我想聊聊这片子的“后劲儿”,这股让人放不下的劲头,源自何处?还是想说戏剧性。
记得我小时候,五岁前后,可能是个冬季的节日,姥姥带着表哥、表姐和我,一起逛陶然亭。那时候北门往里是一大片游乐区,排队的大人孩子争相喷着哈气,堪比庙会的热闹。我胆儿小,没跟着表哥表姐一起去雪山,就被嘱咐在小卖部对面的高台上站着等。结果等了好半天,我只记得眼前的哈气一簇又一簇,姥姥她们好像回家了?又等了好半天,姥姥呼哧带喘跑过来,要拉我下高台,陪着笑脸跟我说对不住姥姥把你给忘了。我呢,先吼了句“你混蛋”,然后才拉着她的手下了高台。此后,直到我念大学,每逢家庭聚会,姥姥都要笑着复述一遍。一直以来,我都只能讪笑着掩饰,其实心里头不以为然,越大就越不耐烦。自忖:童言无忌,那是小时候的粗鲁,何必现在还拿我当毛孩子?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伤人?恐惧的时候。而且,人出于恐惧伤了人,心中理直气壮,能长期不存愧疚。
阿迈德始终在恐惧中,从第一个镜头开始,他就处于一种焦虑状态。他不跟老师告别,因为担心做礼拜迟到;他拒绝跟老师握手,敬畏教规;他在哥哥的车上喝斥同车人吵闹,因为惧怕背不下经文;他骂母亲是酒鬼,甚至在被原谅后拒绝与母亲拥抱,因为母亲质疑他崇敬的伊玛目;他洗鼻洗口洗手,如外科医生般一丝不苟,因为怕亵渎了他的礼拜。对年轻的阿迈德而言,有太多的教条和禁忌压着他,他害怕的那座地狱一直在他心里,看不到,但是如影随形。
阿迈德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子,正当青春,跟急于成为男子汉的孩子一样,他始终保有着“证明自己”的那种渴望和迫切。阿迈德对恩师不满,因为在她眼里,他还是个小毛孩儿。他对母亲不满,因为她不尊律法——训斥违反纪律的人,用以自证是遵守纪律的人,典型的孩子心态。他对姐姐不满,骂她放荡,因为姐姐敢于享受青春情欲。阿迈德包庇了他尊崇的伊玛目,后来却得知哥哥竟然指证了他,而阿迈德还要扛下去,为了证明他的忠诚和笃信。他杀人未遂之后,以超越其年龄所应有的缜密思维制造了新凶器,并且“忍辱负重”制造机会再次要行刺恩师,行动前他给妈妈写了遗书,里面只有一句话,“请原谅我伤了你的心,我会证明我是纯粹的穆斯林”。
阿迈德的“屡败屡战”,一根筋要杀了恩师,源于他的“年轻”,他和其他所有心智年轻的人一样,充满了恐惧,并急于证明自己。在阿迈德母亲的牢骚里,我们知道,他原来是个沉迷电子游戏的熊孩子。值得玩味的是,阿迈德从出场开始,就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老成,他有这个阶段不该有的焦虑。阿迈德到底是怎么结识了他的伊玛目?短短几十天,他又如何能转变成为坚定的信徒?电影里没给答案,给了两条暗示信息:一是阿迈德没有父亲,在杀人未遂被关起来之后,他面对来探视的母亲,指责她的放纵,并坚信如果爸爸还活着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二是阿迈德有位去世的表哥,在某可疑的网站里,表哥的照片被加了高光,他的照片还被阿迈德珍藏,并在礼拜的时候恭敬放在毯子下面。
没有父亲的阿迈德,急于走向“父亲”的立场,以宗教标准去批评全家人的放纵。去世的表哥,因为“主道”而牺牲,但是他被阿迈德当做父亲一样跪拜,并且在伊玛目口中,这位表哥获得了荣耀,毫无痛苦地升入天堂。阿迈德的眼里,伊玛目——表哥——父亲,成为一个混沌的存在。可以推测,这种混沌体发出的光,引领阿迈德成为了坚贞的信徒,并且时刻都想证明自己。
在影片中,没看到阿迈德如何成为信徒,只看到阿迈德的恐惧,他成了极端教条的囚徒。三年前,我因为恐惧未来的不确定性,焦虑着自己被亲密关系的义务绑架,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挚友的提携之下,接触了宗教生活。现在看来,我的恐惧,是“相信“的源动力。我始终羡慕那些因为渴望荣耀、向往净土、或期待升天堂的人,他们先相信了,然后才皈依修行。我踏出的第一步就是因为恐惧,而且因为粗浅的认知,我听说或者看到的都是违背教条会发生的审判或者惩罚,夹杂在敬畏和恐惧之间,我甚至开始焦虑过去时候我所不知道的自己做下的经历。简述之,我害怕,但是听说有对治害怕的修行,我试着走出两步,我发现了更多让我害怕的事,于是我就更加恐惧,进而希望自己能更信得深入。尽管我所恐惧的终会来临,只有直面恐惧才可能和平共处,但是,在彻底无法逃避之前,我始终在恐惧着我的恐惧。显然,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误认了修行或者教条的意义,写出来绝不是抨击任何宗教修行,而是讲自己的体验,用以阐述我理解《年轻的阿迈德》这一影片的视角。
在我的体验,恐惧是盲信的前提之一。北京作家石一枫的小说《心灵外史》,被编辑贴上标签,称是“盲信史”,典型的自作聪明的误读。故事讲的是“我大姨”无处安放的爱,跟“我”无处寻找却视而不见的爱,相互错位,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悲情。“大姨”从不恐惧,也没明确过她的向往,又谈何“盲信”?
看看阿迈德吧,他时刻以一名“纯粹的穆斯林”为标准要求自己,一方面是证明自己,另一方面是焦虑自己做错——亵渎了他的信仰教条,他不想被审判,更害怕下地狱。他连狗的舌头都恐惧,因为那是不洁的。他的标准越来越严苛,严于律己,更严待人。比起他所向往的荣耀,我看到更多的是他的恐惧。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那位极端伊玛目的错。
起初,阿迈德的确被伊玛目灌输了诸多严苛标准,但是后来伊玛目的影响日渐淡薄,而阿迈德的行为反而更加极端,这才是影片的“后劲儿”。那位开杂货店的伊玛目,在阿迈德心里灌注了很多带尖刺的墙,最明显的就是他从不放过阿迈德的恩师,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说她“不洁”,然后指摘她利用流行歌曲教授青少年阿拉伯语,后来居然指使阿迈德去散布绯闻,说她交了犹太教男友,这一系列的指控,让恩师在阿迈德心底成为“叛教者”的代言人。标准,都是给别人设的,卑鄙的人用其来控制别人,甚至攻击异己。
最为讽刺的是,杂货店伊玛目从来都是违反标准的,他用绯闻去瓦解女教师的公益活动,他用恐怖分子的网站去蛊惑青少年。当阿迈德杀人未遂跑来求助的时候,面对如此孱弱的少年,这位伊玛目背叛了这个虔诚的孩子,要对方发誓说谎,去保卫这个“清真寺”。到此,我们明确知道,这位伊玛目才是真正的叛教者,他在意的是地盘和信众。他口中的“清真寺”,因达内影片的空间风格向来是局部呈现的,这个信仰空间就显得更加割裂
有趣的是,伊玛目并没发动极端行为,他的手段实在不高明,是典型的哄孩子手段,画大饼。他通过“表哥“的光环,渲染着无痛走向天堂的道路,而其背后只是通过延迟行动时间,去控制阿迈德的行为,他给阿迈德恐怖分子的照片和音频,告诉阿迈德那一刻迟早会来,在此之前要做好准备,跟随指引。但是,要注意的是,伊玛目从没教阿迈德去杀人。反而是阿迈德自己放大了他的理解,在这一意义上,师傅领进门,阿迈德的修行比伊玛目要更加激进。
关于“标准”,影片还涉及到了对“语言”学习途径的思辨。这一场景里,第一次,阿迈德真正当众伤害恩师,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恩师曾经帮助阿迈德克服了读写障碍,而阿迈德反过来质疑恩师的语言公益活动,其自我中心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恩师认为语言就是工具,要在生活中,也就是所谓的自然场景里学习,比如流行歌曲。但是,这给了杂货店伊玛目机会,他煽动了阿迈德和哥哥,先立标准,说阿语只能在经文里学;然后扣帽子,说恩师是叛教者;最后递刀子,说恩师的新男友是犹太教徒。在宗教修行中,修行的土壤很大一部分是跟生活土壤重合的,这位杂货店伊玛目,他闭塞视听,偏激地挖空了信众的修行土壤。
在阿迈德起杀机之前,恩师专程来找他,在杂货店门前,恩师质疑了伊玛目对阿迈德的偏激教育。她父亲是古兰经的研究者,她是虔诚的穆斯林,她告诉阿迈德,经文里说过我们可以和异教徒和平共处。但是,阿迈德轻松地背出了经文章句的出处,反驳了恩师。在那之后,阿迈德把自己当做网站上像表哥一样的战士,为了证明自己,他要铲除这个“叛教者”。
证明自己,说明正处于“自我中心”动力最强的心理阶段。某网站有高赞评论,说阿迈德在摔下来的一刻,通过自己和农场女孩的恋情想到了恩师的犹太教男友,同理心驱动原谅了恩师并知道自己错了。且不说一个从二层坠落的人想这么多得需要摔多长时间,单说说这个“同理心”,是伪命题。同理心的前提是“同”,阿迈德自己都没认知到情窦初开这回事,同谁的理?
阿迈德是被农场少女撩了没错,可是他始终被动,不拒绝,不负责。被吻了之后,他只想着如何让自己脱罪,在他的信条里,那是要接受审判的重罪,他承担不起,他被这一吻重新唤起了恐惧,因此他根本认知不到所谓的“恋情”。陷在恐惧里的人,只有焦虑,他没空去同理别人,更何况是“叛教者”?
阿迈德一直封闭自己,活在一个自己认定的标准世界里,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纯粹的穆斯林的世界,正是自我中心的极致。在影片中,讽刺的是,阿迈德杀人未遂,想要再次杀人,但是前提要先取得面见恩师的资格,而心理医生认为他并未准备好。于是,为了获得义工的认同,为了取得心理医生的肯定,阿迈德逼着自己打开了心门。
他参加社区体育活动,给读写障碍的同龄人补课教法语,忍着“不洁”参加农场的农活。看得出,他教书认真,比赛投入,喂羊的时候也能发自内心地微笑。他一步一步获取义工的信任,但是他自己完全是“捏着鼻子”做的一切吗?显然他是享受着周遭的一切的。这说明,封闭自心的阿迈德,一直在用狭隘的教条去扼杀自己的本能。
当阿迈德第二次胁迫农场少女皈依穆斯林失败后,他的恐惧又一次冲上来,他有了一种来自深渊的恐惧——因为他的“淫欲”,他将会成为恩师那样的“叛教者”。于是,在第二幕的结点之后,他跳车逃走,第三次刺杀恩师。
值得玩味的是,最后,当恐惧的本能到了临界值,终于彻底释放的时候,阿迈德放下了捆束着他的荆棘教条。一个年轻人,原本一直恐惧着未知的事物,比如叛教,比如地狱,比如审判。但是当阿迈德面对最直接的恐惧——死亡,他就崩了。那是太直接太现实的恐惧,他摔下去砰的一声之后,阿迈德开启了“本能模式”,他喊了“妈妈”,然后发现无效,于是他开始求救。
当阿迈德抛弃了教条,拉住恩师的手,他放下了“纯粹的穆斯林”的执念,真正把自己交给另一位穆斯林,并且向恩师道歉。最后,当死亡的恐惧被释放,阿迈德在影片中第一次有了放松的表情和体态。
坦率说,看完电影,我的第一反应是,好角度;第二反应是,分数不高有道理,或许是戏剧性的问题,总感觉缺了一幕。回去怎么想都想不通,梳理了一下,惊出冷汗,这是完美的戏剧性,之所以觉得太过猝然,因为影片呈现手段是达内兄弟惯常的减法。
故事的第一幕结点,杀师,阿迈德指控其为叛教者,出刀。第二幕结点,推女孩,指控其为异教徒,而自己不再“纯粹”,这不可接受。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叛教者,他要再次杀了“叛教者”。
如果说,杀师的动机,包含了证明自己的冲动、向往的荣耀,和恐惧造成的焦虑,那么第二幕前后,阿迈德的行为就可以单纯归结为恐惧,因为伊玛目被捕,他“证明自己”的对象已经不可见了。从动作上看,第二幕结点是被减弱的戏剧动作,只是推了农场女孩一下。但是,在动作背后的动机方面,达内兄弟把它层层推高。通过整整一幕,削掉了阿迈德周遭全部的影响因素。伊玛目被捕,麦地那去不成了,哥哥作证背叛,他也收回了要向母亲证明自己的纸条。那么,第二幕的极端行为,就完全出于阿迈德的自我驱动了。从情欲开始,他享受了碰触和亲吻,这是第一步;继而,他又陷入自责和悔恨,进而恐惧,这是第二步;绝望之下,他控诉了农场女孩,并且再次出发杀师。这一切,都是阿迈德不再受影响的自我行为了。看似动作强度不如第一幕,其实在主角的主动性上,是增强的,因为是独立决定。从视点上看,影片全程用手持拍法跟紧了阿迈德,逼视着他的焦虑、他的缜密、他的封闭。
再进一步,从这部电影想到《无名女孩》,一脉相承。在我看来,这是作者在通过失落的人文主义,去唤醒人文主义。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我们失去了太多,但是丢了没关系,面对了自己的本能,再找回来吧。
作者:展世邦
编辑:斯基
作为戛纳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几位双金棕榈俱乐部成员,比利时达内兄弟的美学风格一如既往,每次入围戛纳竞赛总不会空手而回。除了《罗赛塔》和《孩子》两座金棕榈奖之外,《单车少年》拿到评审团大奖,《他人之子》获最佳男演员,《罗纳尔的沉默》获最佳剧本奖,而去年的这部新作《年轻的阿迈德》则获最佳导演。不过,我对于戛纳颁的这个最佳导演奖不太苟同。通常来讲,这个奖项专门颁给那些在艺术风格上有创新和突破的导演,比如像是菲律宾导演曼多萨《基纳瑞》、墨西哥导演雷加达斯《柳暗花明》和波兰导演《冷战》等等,这类作品的优劣存在争议,但导演风格却是相当鲜明突出。对于达内兄弟来说,他们的美学风格早已备受认可,两座金棕榈足以说明,无需再用一个“最佳导演奖”来鼓励。而事实上这部新作仍然是一成不变地延续了两兄弟的美学风格,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突破。
在我看来,达内兄弟似乎被困在他们赖以成名的现实主义美学风格里停滞不前:现实主义题材、手持摄影、紧贴人物跟拍、零配乐等,这种拍摄手法太过稳当,难以看出太多新意。而这次问题更出在这个敏感争议的题材上,主人公是一个受极端伊斯兰主义影响的少年,他意图行凶杀害老师而被送去农场劳作,由此反省自己犯下的罪行。镜头往往聚焦在主人公的身体动作,却吝啬于捕捉人物的脸部表情和内心戏,除了在农场和小女生谈话时的会心一笑。全程下来,主人公要么别着脸,要么背对观众,完全看不到他与家人、老师对话时的真实反应。导演似乎想用这种布莱松式的人物刻画方式制造出情节悬念感,以及留给观众更多想象空间去构筑人物的内心世界。
这种方式无疑营造出强大的心理张力感与调动叙事节奏,但是在这个极度复杂的极端宗教题材里,这种美学风格令人无法准确捉摸到主人公的心理状态,自然也就无从分析这个青少年问题的症结所在。究竟是单亲家庭、青春期的反叛心理,还是伊斯兰教义导致他的极端行为,剧本中没做出任何定论而留下观众自行解释的空间。而在农场“改造”期间,心理医生为他做的心理疏导与突如其来的爱情萌动都未能助他纠正激进主义,他反而在最后戏剧化的高潮一幕里幡然悔悟,其中的思想转变过程显得说服力不足。因此,这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架空了社会批判性,却用上精湛技巧来操控的现实题材作品,达内兄弟这回显然不够深思熟虑。
很了不起的一个片子,尤其是听了幕后采访之后,我非常欣赏达内兄弟的工作方法,他们首先承认作者是第三方视角的定位,时刻把握主观认识与实际现实的距离,这个对于拍现实主义电影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们不像很多艺术创作者一样,以个人生命体验作为灵感来源,而是以大量的环境调研,人文素材,在创作中做各种推导实验,如果塑造的人物在其成长过程中不成立,那这种不成立会引发一种思考,论证这些起因过程会很有价值,而不是顺着主观思维去虚构某种真实。其实,描述现实的复杂性不必急于寻求答案,失败本身就是答案,无解的状态便是现实。
回到这部电影本身,我觉得从命题角度看,其实很难拍,因为极端穆斯林已经是一个社会热门议题,它的猎奇性、煽动性,复杂性,使得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关注答案,他们心中都有自己期待看到的东西,都有着各自看法上的局限与刻板印象,这种心态容易让人过于积极的参与到狭隘的认知讨论之中,而最终故事的结局,是过激或平淡在人们内心的期待中是有落差的。
年轻的阿迈德,他的人设非常具体,一个在激进穆斯林主义熏陶下的无知少年,他对身边事物毫无批判意识,一根筋的认同一套价值,他对身边充满诱惑的、可变的人情事物表示抗拒,心中的正义性是基于自己的精神洁癖,其实往细里讲,是对异己环境的不可融入,这种情况对于一个个体而言其实非常正常,这个不局限于极端信仰,我们身边也有很多人是这样的性格。阿迈德的悲哀在于当他做了动真格的激进行为之后,商铺老板直接跑路,一个对他长时间洗脑的信仰导师恰恰是一个最投机的现实主义者,他唯一的精神寄托瞬间消失,而这时我们发现,他从未建立属于自己真正的信仰意识,同时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有机会带他走出困境,这也是无解的社会现实。
导演非常犀利的安排了他伤害过的老师和仰慕他的女孩这两场对峙的戏,在始终以阿迈德为视角的叙事过程中,与其产生关系的旁人的反应都带有荒诞性、讽刺又极具真实,一直对生活充满热情的老师居然在受伤之后心理崩溃,不敢面对一个孩子,我们一直期待他们会以何种方式和解或对撞时,事件却根本没有发生,一个坚韧无畏的成年人直接“认输”了。
而另一场戏,仰慕他已久的女孩在表白后遭到无理的说教要求,她直接翻脸,反攻为主,非常肯定的强调自己的权利边界,捍卫个人价值。这个动作基本代表了西方主流群体对信仰霸权的态度,也是真实中的缩影。
如果说影片中的几场戏带有预先成立的目标导向的话,那结尾的处理我认为是最精准的,他的精准不是基于是否情节合理或者逻辑缜密,而是基于导演对他们塑造的人物的认识,当面对这样一个时刻处在身边,他们时刻想试图理解,却一直无法参透的“极端”个体时,达内兄弟坚持自己的方法,就是放弃和退出,他们找不到答案,他们解释不了为什么现实中会出现如此之多的阿迈德,一个不是撒旦之子却犹如恶魔附体的孩子,他们放弃了复杂的人设,而是还原到一个有生命的个体在降世第一时间的基本属性。只有生理的疼痛,生命的垂危,才能唤起一个人最基本的本能意识,对于一个信仰混沌的年少个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否像婴儿一般呼喊母亲,这种表达方式是一个旁人在真实中理解未知事物的上限了,看似是一种结局,其实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作者意识到了自己无法找到答案,他只能表达惋惜,怜悯和些许不甘,一种看似平淡的回馈其实在导演心中是更多沉重的无奈。
或许一切我们无法评判的事物都其自身的合理性,但答案一般不在我们主观的认识当中,我们的认识只代表我们自身的愿望和想象,它最终会形成一种能量,而社会最终的形态是便是彼此能量交错的结果。
在今年六月就结束的第七十二届戛纳电影节,达内兄弟的新作《年轻的阿迈德》捧得了最佳导演奖,而中国观众于这几周将集中与此片见面,大多数通过欧盟影展的渠道。
我从影院出来的时候,听到了很多贬低的声音,以至于结束后除了我,并没听到太多人为这部戛纳影节最佳导演奖的片子送去掌声。《年轻的阿迈德》差吗?
《年轻的阿迈德》讲述的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十三岁少年阿迈德,对自己的宗教信仰坚信不疑,并且受到了旁人的怂恿,最终选择三次在不同的情境下,刺杀自己老师的故事。
故事是讲述极端宗教在欧洲的存在,但其实当今社会对此讨论的已经足够多了,就从几年前巴黎的恐怖袭击开始,人们就对移民、异端宗教等等作出了许多讨论。达内兄弟的这部用自然主义手法拍摄的作品的确也是围绕此展开的。
讨论的形式有许多,故事的种类也有许多,就看方法。首先电影的名字叫“年轻的”阿迈德,对我来说,在看之前不了解这部电影的背景时,“年轻的”这三个字会提前映入我的眼帘。年轻?有多年轻?看了电影知道哦原来还是孩子。就是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会用自己斗志抗衡整个世界的年纪。
但小有小的好处,因为大部分人基本都很难琢磨透小孩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便赋予了观看本片的两个角度:从年轻的阿迈德视角和宗教视角。
如果用宗教视角讲《年轻的阿迈德》这个故事会不会模糊?因为在最后一次阿迈德举起锐器时准备刺杀自己的老师时,我们很难判断阿迈德的内心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这其实也恰恰是孩子作为电影男主角的好处,上一段也讲了,孩子本身也很难判断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其实恰恰是《年轻的阿迈德》的优势。
可能会有说不通的地方?但如果单纯从十三岁孩子的内心去看呢?我认为整个观影过程是极佳的,电影素质是很好的。达内兄弟用纯熟的叙事技巧牢牢勾住观众的眼睛,把阿迈德的内心变化描绘的淋漓尽致并且充分发挥了每个人物、每个场景的作用,讲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内心是如何顽强的抵抗外界的诱惑、如何愤怒地抛开自己认为不纯的、不正确的,又如何放下自己的固执的故事。
《年轻的阿迈德》故事就是这个好处,它够细微,够写实。从…某一种方面来说,完美的展现出巴黎中某某处罢工可能反而不是好主意(某种方面!)。同时用孩子来讲述极端宗教,契合度本身也高,孩子本来就琢磨不透。
我一直很偏爱这种偏自然主义式的拍摄方法,因为可以有效的让剧中人物和观众拉近距离。不过很多观众看完后表示都没有理解里面主人公的行为?因为我的心态很多时候还是会像孩子一样,所以在观影的过程中会很明显的和阿迈德的距离拉近,也就是“共情”了,但明显绝大部分观众都是从大人视点去观看的故事,无法代入是显然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何观看《年轻的阿迈德》?是用手术刀一样精妙的语言把电影可分开来?还是与主人公共情?
我偏向后种,因为我相信孩子是能理解的,而我也认为本片也确实展现了孩子在十三四岁会有的极端行为,哪怕把极端宗教这个点换成别的。比如一个极端爱国的孩子,因为受不了其他言论去攻击他人这样的故事。
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本片妙的地方,就是它讨论极端宗教,但是却置身于一个孩子身上。不是阿迈德自然而言接受了这些极端想法,而是极端宗教驱动了阿迈德。意义虽然相近,或者说相辅相成,但还是有微妙的不同的;被驱动,会是内心的动荡和揣测(阿迈德不也几乎放弃过吗?面对女孩子),就像《年轻的阿迈德》抖动的摄影机一样,而自然而然接受,内心一定是一碗水端平般的自信的。
用精妙的语言揣测电影而非人物,就离阿迈德远了。所以我认为观看这部电影的入口是人物。
在政治正确,世界包容多元的欧美影视价值观里,这部片子算是一个清流。对于那些缄默地不敢表达,相比于鲁本·奥斯特伦德的黑色幽默&指桑骂槐,达内的这部片子尖锐地指出了穆斯林文化大量进入欧洲之后给社会带来的影响。
恰巧前段时间看了2022年蒙吉的《核磁共振》,看到所有小镇居民大讨论的现代民粹场景。然后这次也在那一场老师准备教授新课时,各位见解不一的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抒己见,好在这个民粹场景最终还是能够盖棺定论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但2019年民粹力量日益兴起,面对这种边缘少数群体内部也开始发生的民粹讨论,也被用这样的方式记录下来也是挺不错的。
抛开宗教和政治,回到达内的聚焦点:人,那其实我看到的更加是一个长辈思想意识对晚辈的PUA争夺现场。“你想让你的孩子变成什么样的人?” 杂货店老板可以带领广大虔诚信徒做礼拜祷告,同样少管所里的老师也用着相似的父权管理办法对待孩子。就跟我看到豆瓣网友有一个人的评论是,跟着标题走,重点在“年轻的”。宗教和世俗的真善美,恐怕是成人世界都无法解答的人生课题,这里就刚好落在孩子身上。阿迈德从电子游戏的认同感里走出来,去寻求杂货店老板的,去寻求少管所老师的的认可。
从房上摔下去之后,躺在草地上的阿迈德仿佛牺牲了的圣战士,还没来得及反应高呼口号,只记得呼喊自己的妈妈。最后落点还是回归在人的本身上面。
这部影片值得称道的亮点在于其题材的综合性与新颖性,以及导演能够将这些题材与论点融汇于80分钟的时长当中而不显得冗杂,十分流畅,这足以看出导演本人的眼界阔度与深厚功底,影片中少年伊斯兰教教徒阿迈德这一角色是自闭阴沉的,因为其一直被锁在现实与理念的双重牢笼当中,一方面肉体因杀人未遂被关入少管所,一方面精神一直被宗教信仰这一顽固的绳索捆绑;正值青春年少的阿迈德也在偶然的机会遇见了能够让他稍微卸下宗教信仰武装防备(阿迈德好似只有在祈祷时才能安定平静下来)的人,农村小狂野哈哈哈,可能真是有民风淳朴的缘由,这个角色的加入让故事生动了不少,也是展现出了少男少女在荷尔蒙迅速膨胀阶段的燥热情绪,但说到最终的结果女孩儿也似乎并没有真正敲开男孩儿的心门,但能够有上头的一吻已经表明了顽固男孩儿的妥协,可终究是不同的道路的人跑不到同一条终点线,极端的宗教信徒和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没有未来,在我看来,这也是让阿迈德想要完全放弃苟延残喘的现实追求心中所向往的理念的导火索,最后只能选择理念,只有理念能给他最后的慰藉,所以他才会癫狂般跑到女老师的庭院妄想再次尝试行使光荣的宗教使命,但可悲的是理念又再次痛击了他,在他从屋顶跌落的那刻,似乎真主也救不了他,一切的理念好像也变得虚无缥缈,那把本该行使暴行的刺刀变成了迷途羔羊向现实发出的最后的求救信号不免令人唏嘘,不过他真的改变了吗?这个我无法作出定论。可能也是导演提出这个命题所想要寻求的答案吧~
但影片有两个我认为无法达成五星的槽点(主观):
1.女老师这个角色性格变化过于突兀,一开始想要教育阿迈德时善良知性,被阿迈德追杀为遂后少管所相遇时又表现出崩溃恐惧,再到最后在庭院里遇到奄奄一息的阿迈德时又忽然变得平和温柔,个人觉得这点有点影响影片的逻辑性。
2.影片没有一点配乐,且视觉美感欠缺,虽然是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但依旧让我觉得有些空,这点纯属个人喜好。
如果将《编剧工坊》视作范例,《卢斯》是过于倾重,《阿迈德》则是避重就轻了。而与往日最大的不同以及电影的失败之处,在于达内兄弟一贯擅于用细节刻画人物心理的流动,这次却拍了一个“封闭心路”的少年。我们无法感受到阿迈德的所思所想,除了在个别镜头(比如田间初吻)中有些许流动感,大部分时间是“一潭死水”。这种封闭的、切分出“你我截然不同”的对立观看感,就像一个没有找到其合适展示方式、丢失文化背景与生成语境的展品一般,在看似堆满实则空空如也的展场里尴尬矗立着面对观众。
状态神勇!达内拍宗教极端真的很合适,他们并没有简化这个问题,反而将之复杂化了,因为孩子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陷于极端宗教的孩子更完全是成人的盲区,你只能透过他的行动去理解他,而任何理解又必然徒劳无功。主人公被完全钉死在景框之中,除了切身的疼痛之外,没有任何内在的力量可以解救他。这是一部升级版《单车男孩》(虽然仍有缺点),一部当代版《德意志零年》!
标题的真正主语不是阿迈德,而是年轻。这种“年轻”就像今日的美国一样——固执而又鲁莽。回顾一下历史我们就会知道:想要剖析恐怖主义诞生的根源就必须拿教育(意识形态 )开刀,必须从(政治)领袖与(宗教)导师身上下手——伍迪艾伦的《无理之人》便是,马尼尔的《外出时刻》也是。毫无疑问,达内兄弟这部毫无新意的新作显然也是。影片最为直观的矛盾是传统圣训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冲突,然而就像许多青春电影一样,我是谁——才是《年轻的阿迈德》真正需要解答的现实主义命题。何以成为一名真正的穆斯林?摘下眼镜的男主角眼前一片模糊。摇摆于道德扭曲的制度与自然而然的情爱之间的他,之所以拒绝爱是因为对欲望本身充满恐惧。最终恐和欲的关系在经典的“达内时刻”转化为爱与被爱的关系,可是爱能挽救这位少年吗?达内兄弟的回答是:无人知晓。
和基友从电影院出来第一句话齐声表示,介倒霉孩子就是欠揍。
C / 第一部达内,比预期好不少……感觉有点过于执着对头部的刻画,而本片主角的头部(包括面部)却又几乎始终拒绝着观众,以至于特写所能营造的空间始终太现实且完整。镜头反而没办法构造一个穿梭于不同器官的任意空间,削弱了那些关键性身体时刻的力量(比如奔跑、快走等)。阿迈德最后走向老师家时他所做的并非执拗地继续极端宗教指引下的任务,而更接近于一次纯粹的“掷骰子”式选择,因而他需要的是圣女贞德一般在行动时掷地有声的脚步,而不是坠落后的画外余音。
我还以为他到最后要继续捅呢
弑师的匕首也是求救的工具,福音的经书也是圣战的源起。如果女孩不信穆斯林,就对她没了感觉。如果错过了祈祷的时刻,祷告就失去了意义。如何用语言判断信仰的渎神与纯洁,如何用眼镜分辨世界的模糊与清晰。哥哥是值得崇敬的战士,伊玛目是必须信奉的神使,自己是接近安拉的少年,还是跌入邪恶的魔鬼。
达内兄弟简直是肯洛奇的反面,《年轻的阿迈德》有点简单到让人难以相信。对我来说,片子最大的问题不是故事缺乏波澜,而是它的影像没有力度,实在无法触碰到我的情绪。
我還挺喜歡的,非常生活,非常流暢,非常簡潔克制,但又暗流湧動張力十足,觀影全程在一種非常不安的情緒中度過。我不同意很多人說結尾是感化是醒悟是敗筆,結尾是這個需要立刻執行刺殺來自證純潔信仰的少年,遇見了接近死亡的意外墜落後,展現出的那一瞬間少年本真, 是整部電影裡他第一次表現悲傷的情緒。用原本打算刺殺的工具完成的自救,是那麼讓他傷心,失落和無助。這不是救贖,他也不會因此覺醒,在他堅定的信仰面前,這是徹底的失敗和虛無。
比[无名女孩]真实可信得多,叙事和视听方面都是如假包换的达内兄弟,以小见大,结局则妙到毫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足之处是这个题材不大适合以这种路数来拍,仅有外部动作,内心活动缺席,人物显得干瘪和平面化,如同木偶,再加上导演和绝大部分观者都处于他者/局外人的位置,更让影片失却了深远韵味。PS:以虔诚的祷告礼和细致的洗手作为分隔叙事的节拍器。(8.0/10)
(6.8/10)达内兄弟一如既往的精炼。在作者电影越来越推崇“长”的当下真是一股清流。不过这次《年轻的阿迈德》套用了和《单车少年》基本一致的公式。虽然敢于讨论欧洲社会最受争议的问题。但略显诚意不足。本片最精彩的地方在于。主角一直在改变对极端行为的态度。但大多数时候观众无从得知其真正的心理活动(也可能是导演故意为之)。所以故事进行到最后。我们还在担心利器会不会刺向老师。而更为高明的是。这件利器从杀人凶器瞬间内变成了救命工具。
还是达内兄弟,不过风格上还是有变化的,这次他们放弃了剪辑点,每个镜头都是一个长镜头,靠演员的走位和摄影机的调度干了剪辑的活儿,一个长镜头内,摄影可以精准的捕捉到必要的信息量,同时完成视听的调度。好莱坞很多大导演都干过类似想法的事情,这次达内兄弟用他们那套美学风格也尝试了一次,拿戛纳这个最佳导演奖,跟卡隆和伊纳里多拿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意义差不多。其实更厉害的还是达内兄弟的剧本,节奏编排的非常准确,又是很不一样的写法,兄弟俩基本上每一次都很成功。
极端宗教主义在少年心中深埋,稚嫩的躯体承载着无所顾忌的冲动,但其笃定的信条似乎完全经不起风吹草动。达内兄弟用最短小精悍的篇幅,时而带动着你神经紧绷,时而令你会心一笑。而潜藏在事件背后,欧洲社会处理方式上的优柔寡断,才真让人不寒而栗。
下一代穆斯林逐步攻占欧陆,这大概是最为当下而迫切的社会议题。某种程度上这部电影或许比照现实还是过于柔和和善意,但仅这个出发点也谈不上有太大问题,整体上这并不是一个容易找到所谓绝对正确立场切入点的话题。
片末久违的又一次“跌落”调度实现了达内兄弟近年来最强的一瞬影像煽动
《中国新疆 反恐前沿》→《年轻的阿迈德》。2019年第72届戛纳电影节 主竞赛单元 最佳导演 达内兄弟。—— 这样的电影于我某种程度上算惊悚片:面容看起来天真善良的青少年却因极端的宗教信仰而处心积虑地想杀害自己的老师,失败过一次却依然执着于再次取走她人性命……怕是以他此前坚定不移的信念,即使遭遇不幸事故被老师好心拯救了(一度担心他会在那时将“凶器”刺向老师),他也不一定会“改邪归正”吧?★★★☆
【VIFF19-Centre】三星半。能理解为何有传言说没有寄生虫的话金棕榈会被达内兄弟再次拿走:前2/3毫无争议的大师之作,在继续自己风格作者化的同时(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又涉足在欧洲被讨论极多的移民,宗教冲突题材但不落窠臼选择新被“洗脑”的孩童角度,妙极了。但一切急转直下,Louise的情愫冲击无疑直接挑战了阿迈得的信仰,促使最后一幕的发生,但观众现场的笑声无疑直白说出“不买账”三个字(好吧 也许欧洲孩子就那么直接呢)。夸张是能理解的,但总是觉得差了些什么(也许,是自己太老了不能跟上孩子的现实了…?)结尾收的简短有力,不多做口舌,但我预想的结局-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刺向老师-会不会更冲突些?但转念一想,导演们还是秉持着一颗童心善待世界。这种转变,无疑和之前作品形成了明确反差。
#72nd Cannes# 最佳导演奖!!!达内兄弟正常发挥的水平,也是一部非常经典的达内电影。视听近乎完美,对非职业演员的调教也堪称杰出。出色地将极端穆斯林问题与青春期叛逆、家庭问题(父母离异)、穆斯林社群生存和文化状况(竟然还包括了穆斯林的多样性)、互联网极端思想的传播、阶级背景(有着极端思想的伊玛目的主要职业是经营一家小超市……),乃至少年犯改造的社会机构体系等等融为一炉,讲得相当清晰。视听上则是独步天下的达内式的现实主义手法,精心设计的手持长镜头+自然光效+不用音乐(仅在片尾字幕有音乐),某种意义上视听完成度甚至好于《单车少年》。当然剧作还是有问题,有长评。
达内兄弟的新作,一个13、4岁穆斯林少年,青春期中盲目冲动行为之朴素而又精确的讲述,功力老辣,又不张扬,好!在土耳其阿达纳电影节上观看。英语字幕现场放,字小,看得累了些。
哈哈,再次验证达内兄弟一出手,好片立马有。一如既往的古典叙事方式,只是不再苦愁与怜悯,而是拿起批判的刨刀,狠狠剥削绿教极端主义的愚昧死穴。尤其是片尾,呵呵,几声“妈妈”叫得观众解气又鄙夷。获救之后,接下来怎样?纵观之前一系列伪装,教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