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间地狱,亦是人性的修罗场
初看电影《高潮》(Climax 2018),我感觉它像一部一直没有出现魔鬼的鬼片,尤其是影片后半段所营造起的氛围,真地很恐怖。然而,静下心来再看一遍时,我发现这又是一部有关人性实验的电影,只不过这次的实验场被导演加斯帕•诺设置在一个偏远废弃校园中了,时间是上世纪90年代的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实验对象是一个由23位舞者组成的群体。
已有网友贴出了电影首映式后的“导演的访谈录”(//movie.douban.com/review/9398882/),导演加斯帕•诺明确表示这不是关于“嗑药”,而是关于“酒精”的电影。这说明导演无意于借此片来进行禁毒宣传,虽然客观上它可能会有这种作用。他对“酒精”的解释是,某些药物在酒精的作用下能让人产生直达地狱的感觉。结合本片,我们就能理解了,为何在影片在前半段舞者间还是彼此和谐的,到了后半段很快就创造了一个人间地狱了,“酒精”正是这种转变的媒介,而“地狱”是被用来观察我们真实人性的。
我们不妨从“人间地狱”创立之初谈起。一开始,这个舞者群体还是彼此团结协作的,虽来自四面八方,但3天就能排演出一场漂亮群体舞蹈,说明他们是个正常的舞者群体。年轻人聚在一起,“性”往往是永恒话题。他们愉快地聊着的性事,有可能是他们的经验,也可能仅仅是想像,但其间透露出的是是非非便是“人间地狱”的祸源。
开启“人间地狱”模式的正是人性。如果说,涉“性”便是“是非”,那么,“是非之人”便是人性。这种人性基本特征往往是人们发泄私欲、制造事端的首要动因,即便在我们这个临时拼凑起的舞者群体中也不例外。当有人开始感到不舒服时,虽然每个人都是嫌疑人,但被赶出屋外的人是那个想维持不伦兄妹之恋的黑人兄长的情敌;正是基于这种不伦的“私欲”,这家伙还在后面对那个叫大卫的白人舞者大打出手,虽然表面理由是种族仇恨。无论是针对前者,还是后者,这位黑人兄长实现私欲都是借助了群体的力量,典型的“公报私仇”吧。
“人间地狱”会释放被压抑的情欲。当人处于极度痛苦状态时,所谓的规则、风俗、禁忌等对他都很难再起作用了,相反,这种状态往往会将那些平时被压抑的负面情感激发出来,所以,我们能看到种族仇恨、乱伦、淫乱等,尤其是种族仇恨,最易被点燃的。一般来说,任何一个群体,在紧急关头往往能够出现一个领袖人物,带领大家度过难关,但为何这个舞者群体自开“地狱”模式后一直就是群“乌合之众”呢?再想想这群舞者中,黑人占大半吧,偶有局部成气候时,那也是为了起哄打架作准备,难道导演也有什么想法?当然,我宁愿相信,地狱般痛苦让这群人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但我绝不相信,真有人希望这种局面的存在,毕竟这里没有赢家,维持乱局对谁都没好处呀。
“人间地狱”排斥积极人性面?导演在这群舞者中安置了一个孩子,颇有意味。孩子是最弱者,永远值得同情。若一个群体无法善待孩子,或一个人对处在危险状态下的孩子无动于衷,基本可以判断,它或他没有人性。最后孩子死了,难道导演就想证明这点,地狱之中无怜悯?这或许有点悲观了。事实上,当那个叫卢的怀孕女听到孩子哭喊声时,她是想上前施救的,那个叫瑟瓦的女孩,听到孩子呼救,也在尽力安慰他,这应当是地狱中的人性之光吧。导演对人性还没有丧失基本的希望。
还有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即导演做这个人性实验,以及由这个群体所展现出来的问题,有没有扩而大之的警惕意义。比如同样情形,如果出现在一个更大的群体、一个民族或国家中,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文/石板栽花 2019年2月25日星期一)
作者: Eric Kohn (Indiewire)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在加斯帕·诺的《高潮》的最初段落中,一个舞蹈团聚集在一处偏远的建筑物中,练习着他们的动作。如果只看这个段落的话,加斯帕·诺似乎不过是在拍摄一部质感华丽的舞蹈纪录片。但是,这位曾经拍摄过《遁入虚无》与《爱恋》的导演,一向以他那令人不安的主观摄影,和离经叛道的影片主题,延续着他那「坏孩子」的形象,这部影片当然也不例外。当这些舞者——他们全部都是专业舞者,而且除了索菲亚·波多拉之外都不是演员——无意间饮下掺有迷幻药的派对潘趣酒的时候,这部影片就开始与他们一起踏入那极为黑暗的旅程了。这位在巴黎工作的、五十五岁的阿根廷导演,用这九十六分钟的快节奏影像,创造出他从影生涯至今最为狂躁的视觉冲击。
这部影片是在戛纳首映之前的几周,用十五天的时间拍摄的,然后它赢得了导演双周单元的艺术电影奖,以及A24公司在美国的放映权。这位健谈的导演,在Skype上与我们的记者讨论了他那难以捉摸的灵感、这部新作随心所欲的制作策略,以及他与商业世界之间的关系。
记者:你好,加斯帕。
加斯帕·诺:嘿你知道吗?你得等一会儿。我已经一个小时没抽过烟了,所以我得先抽一支烟。
记者:在家里的感觉一定很好。
加斯帕·诺:这部影片在戛纳电影节上面世,也已经在几乎整个欧洲和南美洲放映过了。所以,即使我拍这部片拍得很快——从最初的设想开始,到戛纳首映为止,它花了我四个半月的时间——从五月开始,我一直在旅行,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回答同样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时间去开始制作(或者说是准备)另一部影片。
记者:你一定觉得很讽刺。即使你用了最快的制作速度,它还是花费了你很多的时间。
加斯帕·诺:我认为电影的推广让我花费了两倍或是三倍的时间。四处旅行总是很好玩的——你会被安排在不错的酒店,诸如此类的东西。不过可能因为我年纪大了,现在更让我享受的是电影的拍摄,而不是电影的宣传了。
记者:在戛纳的那次早场放映上,你看起来头真的很晕。我发现你站在过道里,在放映过程中一直咧着嘴笑。
加斯帕·诺:那次早场放映的有趣之处在于,没有人知道关于这部电影的任何东西。这是第一次在电影节上——尤其是戛纳电影节——出现这种情况,我放映一部影片,而座席上的观众和影评人对它一无所知,他们唯一知道的东西只有影片的标题。当这部影片被选进导演双周单元的时候,他们要求我为展映手册写一篇影片大纲。我就想,「嘿,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部电影是讲什么的。然后我就提交了这句愚蠢的概要:『生与死是两种非凡的经历。』」所以当你或是其他人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除了知道这部影片叫《高潮》,以及它的导演是我之外,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问题在于,那句「假大纲」就成了一个笑话——现在,当我看到我的电影DVD在法国或是别的地方售卖的时候,上面就印着这句愚蠢的概要:「生与死是两种非凡的经历。」这就是个笑话,不过他们保留了它。
记者:通常你的电影会得到两极分化的评价,不过《高潮》得到了评审团的一致认可,而且几乎所有类型的观众都给出了不错的反响。对此你有什么感觉?
加斯帕·诺: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部影片比我其他的作品都要更有趣吧。《遁入虚无》可能是最严肃的一部,它要比《不可撤销》和《爱恋》都更严肃,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后两部电影只是有点暴力,有点令人不安。而《遁入虚无》看起来要更严肃,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观众们很难笑出声来。而《高潮》中的一些段落非常有活力,也非常令人愉悦,而它的另一些段落则像是地狱的景象。
这部影片的形式是非常极端的。有那么一两次,我在放这部电影的时候走进影院,等看到了影片的后半部分的时候,人们就会开始发笑。伯格曼也拍这样的电影;哈内克也是。我是一个快乐的人。当快乐的人拍摄一部残忍的电影的时候,它会变得很有趣。
记者:《高潮》似乎让更多的观众接受了你的风格。
加斯帕·诺:让这部影片更受欢迎,或者说更容易被影评人接受的原因是,这部片子里的角色没有受到折磨。他们都是正面的形象,都富有创造力,在影片的前半部分他们都很快乐,所以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角色,对他们产生共情。他们并不像我以前影片中的那些角色那样,被定义为失败者,或是「半失败者」。对于那些人,你可以说他们一直在犯错。但在这部影片里,你看到这二十三个角色,然后说,「噢,他们都在试图在自己的生命变得更好,他们是如此伟大的舞者。」然后你就会因为他们的肢体语言而迷醉。接着我们就进入了第二部分,当然,同样的角色在一个压力更大的情况下,就会变成爬行动物。
在我其他的影片里,都会有那么一个固定的角色,自始至终都是影片的焦点——像是《独自站立》中的那个屠夫,或是《遁入虚无》中那个年轻的毒贩。《不可撤销》有超过一个(主要)角色,而《爱恋》则只有一个主要角色,因为她负责画外音。不过这部《高潮》则是一部开放式的电影,有点像是我非常喜欢的那部理查德·林克莱特拍摄的《都市浪人》。在那部影片中,每过五分钟或是十分钟,你的注意力就可以从一个角色身上转移到另一个。这更像是一部群像电影,而不是某个特定角色的肖像。所以你就可以关注那个你喜欢的角色。
记者:你之前曾经讨论过利用毒品获得创作灵感,尤其是在制作《遁入虚无》的过程中。不过这部影片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提倡戒毒的作品。经过这些年,你对毒品与电影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新的思考吗?
加斯帕·诺: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拍出一部像《2001:太空漫游》那样的迷幻电影就好了。那真的是我的第一次迷幻之旅,那时候我大概六七岁吧。那时候我说,「有一天,我要拍一部像《2001:太空漫游》这样的电影。」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除了糖果之外,我从未沉迷于任何药物。当然,当你得见朋友,得喝啤酒的时候,要戒酒很难。我是我们这一代的一员,所以当我还是青少年的时候,我就吸大麻了。我从未真正地逃离过这些放到我面前的东西。而当我准备《遁入虚无》的时候,我就想,「我该如何找到那些能够帮助我创造出这部影片的影像呢?」
在拍摄《2001:太空漫游》的时候,库布里克从未使用过包括LSD在内的任何迷幻剂,因为他说他的大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见过道格拉斯·特朗布尔(译者注:他负责了《2001:太空漫游》的视觉特效),他也没有用过迷幻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拍了一部令人难以置信的迷幻电影。
另一方面,肯尼思·安格在制作《极乐大厦揭幕》的时候尝试了迷幻剂。而我则与一个朋友喝了点死藤水,来获取那些能够放进我的电影的影像。不过我并不提倡使用毒品。它们可能有很高的风险,就像酒精一样。事实上,根据我身边的例子,酒精比毒品造成的社会损害要更加严重。
看这么多部电影最头疼的片子…又像满分又像零分 更想给零分 如果说梦之安魂曲还算嗅探级别的LSD体验的话这部就是直接把超量致幻剂打进你的血管里 用超长镜头和迷幻阴暗的颜色 扭曲的肢体 无限放大的噪音以及各种不可描述带给人强烈的生理不适 好像毫无保留的把致幻感受不由分说的灌注给你 真的上头 明明是禁毒片 现在我头很疼
因为没有字幕,只能通过音乐和影像去感受,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很不安,影片中段开始人们随着音乐瞬间由激情欢乐变为迷幻疯魔,镜头甚至倒过来,各种幻象让人们开始谩骂斗殴,崩溃、扭曲、抽搐、自残。最后,搜救队到来时舞室已成一片炼狱。(以上是看第一次的感受,完全只能听歌看着一群人发疯)
看了第二次,我才注意到结尾的LSD药盒。。
并结合开头这个碧池的字幕。。
后来想以她的视角发现些什么,结果影片十三分钟后她才出现在舞池。。。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最后众人皆醉我独醒了
可能影片还是有些东西我没理解透彻吧,而且只是把凶手给找出来了,里面可能还有更深层的隐喻等待各位去发现。
《独自站立》之后的加斯帕,用一部又一部视觉异常暴力的作品,2002年《不可撤销》、2009年《遁入虚无》、2015年《爱恋》,探索着困在凡人肉身里的灵魂(如果有的话)深处的那一个个黑暗角落。
一次又一次,他在死亡、暴力和失控之间,不断挑战银幕之前的观众底线。
如果《遁入虚无》将近三小时的灵魂出窍游荡还没有突破你的底线,那么《高潮》里长达一小时的大型集体嗑药现场,这些毛骨悚然的极端场面巨细无遗地呈现在面前时,你是否还忍得住不愤然离场?
相较之下,《爱恋》里的性爱场面,竟然显得有些许温馨了。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极具辨识度的、饱和度过高的电影配色和高频率的光影交换。加斯帕就像一个永远在蹦迪的诗人,在闪烁的霓虹灯蹦着跳着,躁动地思考人生。
就算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加斯帕,也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但若你够细心,在《高潮》影片开头的舞者casting场景中,已经隐隐预示着整个电影的风格和走向。
在播放casting录像带的那个老式电视机右边整齐堆起的那些DVD盒可以让你对电影风格有一个大概的心理预设:
1981年《着魔》和1977年《阴风阵阵》(卢卡·瓜达尼诺在2018年曾翻拍)的恐怖,《索多玛120天》的惊悚和关于人体极限的实验,1982年《雾港水手》的情色和大量霓虹色彩的使用,1854年《极乐大厦揭幕》的邪典气息,1919年《切腹》的悲情,1929年《一条安达鲁狗》的奇幻。
相对于加斯帕过往的其他作品,《高潮》有着更为松散的结构,几乎可以说是0剧情,与其说是电影作品,还不如将其看作一个大型的行为艺术现场(但好像,他的作品行为艺术的色彩都蛮重的)。
除了前面舞蹈场面有着非常明显的编排痕迹之外(毕竟,那个流畅的一镜到底真的是非常惊艳),电影的其余片段更像是记录片中的V-log大混剪。
电影大部分角色都由非专业演员出演,除Sofia Boutella之外,全部都是从蹦迪厅或是油管个人账户里挖掘出来的,包括那个来自刚果、柔韧度已达恐怖级别的柔术表演者。
这些舞者们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大型的集体舞蹈编排表演,但在极短的磨合时间和指示之下,却成功贡献了可以纳入影史的舞蹈场面。
这五分钟一镜到底、结合了Voguing、Krump Battle等各种自由风格的精彩舞蹈编排实际只彩排了大概15-16次,在一天之内就已经完成了,《遁入虚无》大量使用的俯视镜头也行云流水地被运用在这里。
高度配合、近乎完美的舞蹈场面算是加斯帕作品里少有的“正常”内容,但正当你觉得《高潮》是加斯帕有了一个180度的风格转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正是前面这个如此和谐、充满能量和活力的彩排和协助表演,才能和后面长达一小时的疯狂和失控,形成极具讽刺意味的对比和反差,反衬出前面的那种近乎完美的协助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ETRE EST UNE ILLUSION FUGITIVE 存在是转瞬的幻觉
比起《不可逆转》的复仇,《爱恋》的情欲纠纷,《独自站立》的绝望,《高潮》用高强度、长时间的混乱,讲述了在不可预知的因素之下,人类协作瞬间崩溃、走向无法控制的灾难的疯狂状态。
尤瓦尔·赫拉利所著的《人类简史》中提及,大型协助能力是智人得以进化、区别于其他物种的一个特征。但他没有提及的是,这样的一种被我们引以为豪的协助精神是多么的转瞬即逝,快到近乎幻觉。
在论及《高潮》主题时,加斯帕曾引用《圣经》中巴别塔的例子。
巴别塔工程是上帝创世以来,全人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大型协作行动,作为对上帝不再灭世保证的一种二次保证和对天堂的终极追求,这项全人类同心协力的伟大工程,最终却被上帝用语言作为武器轻易就彻底瓦解。
从此,人类因为语言不通而分裂,和走向天堂永远地说再见。
在现实里,影响人与人之间协助的不再是语言,或者说不仅仅是语言,性别、宗教信仰、性取向和种族的不同,都能够轻易瓦解人与人之间的协助;酒精和药品仅仅是这种深层排外心理的一种强化,在失控之下,所有那些潜意识的恐惧和暴力都得以宣泄,而不加节制的动物宣泄,也预示了文明的瓦解。
当大型人类文明系统奔溃的时候,只有内心真正强大的人,才能最终存活下来。
片头CASTING里,问其中一个舞者OMAR天堂里有什么,他回答说“一切好的事物,只有好事,没有问题,没有混乱。”在开头也写着:
A CEUX QUI NOUS ONT FAITS ET QUI NE SONT PLUS 致已离我们远去的造物主们
混乱自造的主题,不断地穿插在加斯帕的所有作品里,在没有上帝引导的世界,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智慧自处,那些灵魂深处的阴暗角落,我们是否有足够勇气面对。
虽然加斯帕的作品总是时不时地带有宗教意味,比如《遁入虚无》里讨论佛教的轮回问题,但在《高潮》里,他没有强烈兴趣去讨论关于上帝、关于信仰的问题,而是对人类这种轻易就能够达到失控状态不断不断地进行着本体的探讨。
那两盘被加了LSD的sangria,就和上帝的干涉一样,不可预测也无人知晓。
有很多人在问,电影拍摄时这些舞蹈演员是不是真的嗑药了,但其实真没有。
导演解释说,在时尚界有很多人用嗑药来应对压力,但舞蹈演员的资本就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他们关心他们的身体,也对他们的饮食有着非常强烈的控制,而药物滥用是违背这一原则的。
在《高潮》里,加斯帕不断地将角色推向情绪和行为的极端,有一些是由欲望驱动,一些是由情绪驱动,在探讨不同极端状态时,试图还原人之身体所可能达到的程度。
刚果表演者所展示的各种突破人体结构极限的柔术动作所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人有了一种真实不再真实的错觉。
这并不是说,在这样的一种兴奋状态之下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还是你,无论是在理智控制之内还是之外,并不会因为你做了平时一些不会做的行为,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本体的存在是事实,只不过,不同的行为需要的只是不同的触发。
MOURIR EST UNE EXPERIENCE EXTRAORDINAIRE 死亡是非凡的体验
恐惧和不安全感是让人们疯狂的深层原因,而酒精、药物仅仅是将这种恐惧和不安全感以一种现实中无法达到的程度放大再放大,直到你完全失去控制。
对于感知自我,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探索之路。
《高潮》里无处不透露出福柯式极限观,后面的那些混乱让人无法不联想起这位法国哲学家逝世前那一段未经记录的加州之旅。
正是在死亡中,一个人才能逃脱各种单调乏味的生活,不再承受他把一切人拉平的影响,从而与他自己融为一体。随着死亡缓慢地、半隐半现但已清晰可见地临近,愚钝庸俗的生命终于变成了一种个性。一条黑边隔离了它,并把自己的真实性风格赋予了它。
摘录自《福柯的生死爱欲》,詹姆斯·米勒著,高毅译
加斯帕通过那些极端且长时间的疯狂镜头,让你在电影结束之时,还心有余悸。
看加斯帕的电影总会让人精疲力尽,不仅仅是因为电影题材总是围绕着那些生命所能触及的极端状况相关,而是这样的一种近乎疯狂的情绪被他毫无保留地、甚至略带故意地、粗暴地、长时间地还原在你面前。
感官被困在这样的一种高度强化的神经刺激之中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你有了一种这种身体的强制失控正真真实实地在你面前发生的幻觉。
你无法不把自己代入到这种极限情绪当中,走出电影院或是合上电脑,你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回复到正常的心理状态去。
所以,阿根廷出生的加斯帕可以算是史上对观众最不友好的导演了,在拍摄作品中他专注于将自己极度私人化的精神高潮视觉化,这也意味着,对于他的电影,只有毫无差别的身同感受和毫无头绪两种反应。
甚至对于加斯帕的最最最忠实追随者,也不是每一部作品都能够做到无缝追捧,因为世界不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感官世界。
或许,只有在光影幻变的夜店里,把身体交给黑暗,才能感知那或好或坏的灵魂深处。
对于加斯帕,我能够理解他对极限感官的追求和探索,但作为一个不爱蹦迪的肥宅,相信探索自我有着其他更多的不同方式。
Love and peace, and don’t do drugs.
最后一个《魔幻迷宫》Labyrinth不是很确定,在DVD上面写着是Labyrinth Man,但真的找不到有这个名字的电影作品。
个人公众号:DramaMatters
首发【一个】APP
Climax
高潮
.
导演: Gaspar Noé
.
剧情:
Climax是一部由GasparNoé執導,撰寫和共同剪輯的2018年心理恐怖電影。這部電影是法國和比利時之間的國際合作製片,於1996年冬季在同一棟大樓內拍攝,並由二十四人(由Sofia Boutella率領)的大型舞蹈演員拍攝,描繪了法國舞蹈團彩排後的晚會。當每個人都吃了藥物所調製的桑格利亞水果汽酒後,人們變得越來越激動和困惑,慶典變得更加黑暗。
這部電影以其與眾不同的風格和製作而著稱,僅在四個星期內完成構思和預製,並在短短15天內按時間順序拍攝:儘管Noé設想了這一前提,但電影的大部分未在現場進行預演。演員現場即興表演,他們事先沒有進行任何對話,並且在故事和人物的拍攝地點幾乎完全自由。Climax具有不尋常的編輯和攝影選擇,並且包括數次長時間拍攝,其中一項歷時超過42分鐘。這部電影的演員幾乎全部由除了Boutella和Souheila Yacoub之外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舞者組成。
Climax在2018年5月10日於2018戛納電影節導演雙週的部分首映,並且贏得了藝術影院獎。它戲劇性地於2018年9月19日在法國由Wild Bunch發行,並在2018年11月21日在比利時的O'Brother Distribution發行。這部電影獲得了好評,許多評論家稱讚影片的方向,電影,配樂,舞蹈和表演,儘管有人批評影片的暴力行為和缺乏故事情節。
.
感想:
這是一部宣揚禁毒的影片。
很欣赏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在同一场景内要求所有演员都需要在戏内,摆脱了我们观众固有的思维模式,运用了非常多有意思的构图,比如最后翻转90度的画面,让观众感受到经过这次后,他们的世界被倒置。有很多自由贴着地面走的镜头,让管总作为一个沉浸其中的一角去感受这个情景下发生的人和事。还有俯视的镜头,让观众置于一个上帝的角色,同时因为主题是跟舞者相关,在这个角度更加能展现一个非同寻常的视觉,舞者身体灵动的肢体张力得到更好的体现。
一开头面试的片段看似无聊,其实最能把观众的心扣住,并为后面无法想象的世界做了很好的铺垫。让人不禁感叹到多么美好的一群年轻人因为药物一晚上会发生如此悲伤的事情,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把人伤害到体无完肤。最近我都在思考人的欲望有多无穷无尽。其实这部电影就能展示出来。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其中一位怀孕的女性并没有服用水果酒,但是她在一群神智不清的人的教唆下,竟然伤害自己,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可以看得出来人的影响力是无穷的,即使处于清醒状态下也会被人洗脑,觉得错误的是自己。还有母亲和小孩让我觉得很悲哀,母亲为了不让小孩受伤所以把他锁起来,反而让他碰到了电,随之母亲也因为痛失小孩而伤害了自己。
这部电影延续了导演一如既往的色彩鲜艳,他利用了很多奇幻的灯光,打造出一个不同寻常的空间。运用了新奇的拍摄角度,以及富有张力的拍摄视觉,把观众置于不同的角色,开头就像面试官的角度去观察,影片中段又如审判者的角度去观察,最后就如其中的一个沉迷的角色一般被投进了这个漩涡当中。但是我认为唯一不足的是这部影片的故事结构不完整,似乎是在描述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但是没有一个很完整的框架去支撑这个故事,让我感到很可惜。但是也无法让我不为这位导演的叙事手法而感叹,让人无法预料到影片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导演特有的平面设计方式,延续了一如既往的多形式的字体与画面结合,打破了影片前后才会出现的演职人员表,而是把这些文字用海报形式的展现手法放置于影片当中。我不禁感叹到他场地上的运用,其实他只运用到一个舞蹈室和宿舍的空间,但是展现了一步90多分钟的电影,在这个空间中运用长镜头,展现了一系列时间和情景的变化,这体现了任何局限空间都不会是创作者的限制。
加斯帕诺疯了,说什么都没用,导演双周把这迷离奇幻的嗑药蹦迪片放在一大早真是一场行为艺术。本来怀揣着看小黄片的心态来看《高潮》,事实证明我错得一塌糊涂,真是一场奇观大杂烩,又红又骚又绿又艳、宛如一场野鸡展览陈列的,美名其曰“现代艺术”的破铜烂铁。
哪里是禁毒片,影像内在逻辑和字幕宣扬都是劝大家吸吸毒,一起在高潮中体验死亡的乐趣。远比《地球》更值得拍成3D长镜头美学文本,确切说太适合做成VR了。最后半小时差不多是游历地狱。
D+ / 疲劳(贬义)远大于沉浸。首先是段落层次过于鲜明,一边给每一个迷幻步骤都打好了预防针,一边又把观众推向每一个此刻,最终的时间感断裂而非贯通流动;其次是运镜整体思路过于明确,看似恣肆放纵背后机械编排痕迹明显;第三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感官、情感、理智的接合点,迷幻只及表层的肢体感没有炫示其真正的统治力;第四是宣教仪式装模作样且毫无必要,如果对自己所召唤出的侵略性有足够信心大可不必如此。不知完全倒过来拍是否效果会更好。
【台北金马影展展映】依旧是导演一贯个人风格。片头即出字幕、酷炫的舞蹈、超长镜头调度、旋转迷幻的运镜…让坐在IMAX厅第六排的我被嗑药般的视觉情绪强烈地震撼。巨幕上人性丑恶的夸张放大扭曲,让观众与演员一起陷入仿佛永无止境的人间炼狱中受尽煎熬、无法自拔。时而毛骨悚然,时而如打鸡血般兴奋。虽然长镜头的剪辑点蛮明显的,但还是对转场调度设计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禁毒宣传片,明明看得很HIGH!
故事非常简单:一群舞者的酒里被神秘下药,所有人都陷入了超现实的疯狂。加斯帕·诺仅用15天就完成了电影,卡司皆为舞蹈演员,但它创造了我本届戛纳电影节最特别的银幕体验。镜头天旋地转,音乐和混音是最大功臣,现场似大型迷幻狂欢,纯粹之极的感官体验。导演最喜欢自己的直觉,希望他永远疯狂下去!
我觉得得更像一部斗舞的舞蹈示范片。[B-]
“Death is an extraordinary experience.” 观影情绪在“WTF”和“This is something”中游走,但圈圈舞太像以前那个凤凰台的农村尬舞节目了==
不得不愛,加斯帕諾可以惹到很多人,也在他影像上的高傲結構。開頭直接上credit,後又錄像訪談,找尋天堂快感的舞廳,最後成為一場煉獄。半場長鏡頭,調度驚人,顏色上與性本愛相似,視角的主觀旁觀切換有意思,甚至後場完全倒轉的鏡頭字卡,尋找白色的出口。雖是反毒宣傳片,但人家就是能玩到讓你高潮
此高潮与彼高潮并无过多关联,换个说法,如果高潮只是结果,那影片完全是终极五秒到来前漫长到令人不适又不能自控深陷其中的过程。大约加斯帕·诺偏爱以剜心蚀骨为乐,用色彩极致迷幻的长镜头,麻痹了人们置身无尽暗夜的恐惧,你本正与魔鬼共舞,却以为自己人在天堂。
炸了 全身难受 内陆帝国之后又一高能bad trip 柏林蹦迪崩坏就将 醒来真好 出电影院真好 没瞌死真好
长镜头是体力耗竭,旋转是精神失衡,最直接的体验派策略,摄影机化作空间中那些生命力的凝聚焦点,观看主体并非舞者动作(实则仅为“路边景观”),而是镜头“步伐”,一场筋疲力尽的“牵引”,电影成为药物,我们成为“主角”。
无数次想要离场。剧作上失序癫狂的状态下又过于理智了。试听导致的生理不适也算是一个成功。还是德国大姐牛逼,大家死的死乱伦的乱伦,就她能扭一夜屹立不倒,冰毒养大的果然是不一样。
#Cannes18# 这是Gasper Noe从影以来拍的最好的反毒品宣传片。
虽然还是拿个熟悉的加斯帕·诺,他标志性的打光,剪辑和嗑药了药的摄影,但他还是能够玩出一点新鲜的花样,这次的长镜头沉浸感十足,可以带你体验嗑high之后,一步步陷入极乐世界的迷幻过程,只是地域和极乐只是一线之隔,电影里的舞者进了地狱,大银幕前的观众升入天堂。★★★★
寓教育于迷幻的禁毒宣传片,用了一个四十多分钟的连贯跟拍镜头。导演疯了演员疯了镜头疯了最后连字幕都疯了,加斯帕·诺真会玩。估计是怕观众中途退场,一开始就直接出片尾?😂😂😂
纯粹是加斯帕·诺的自嗨,如同大妈跳广场舞自得其乐。
我很想跟着加斯帕诺一起飞,但全片给我的感觉只像是一个创作力枯竭的艺术家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过也不知道这电影的结尾是他想放下针管立地成佛了吗?街舞女神索菲亚竟然都没有什么大尺度的镜头,翻倍气人。
好厉害,这个“恶名远扬”的坏导演,再一次爆发破坏力极强的坏品味,意识致幻、情绪空茫、身体坠入,像看一场失控版的《这!就是街舞》,很喜欢,导演就像一个冷静的暴君抑或一个狡黠的催眠师,冷眼旁观地指挥了一次年轻人长达72小时的毁灭性锐舞派对,比起之前的《爱恋3D》的矫情沉溺,这部简单、率真、虚脱、虚幻、混乱,鲜活肉体、汁液淋漓,直逼人心,一流的情绪营造手段和场面调度能力,让人晕眩呕吐的镜头翻转,近乎本色演出的舞者,俨然一场大型的自毁、自弃、自虐、自戕真人秀。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嗑药了
#Cannes71# 片名其实应该叫“不如跳舞”😂其实还是加斯帕诺那老一套,迷幻新极端主义加混合色光,这次玩的是歌舞片加酷儿加恐怖片加LSD……不过转来转去的长镜头果真是牛逼,尤其后面那个估计三十多分钟的长镜头,感觉语言是深受VR影响。起劲儿稍微慢了点,舞台化又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