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式化少女

文/满囤儿


        没有想到，“遗忘是最好的药”这么一句非常文艺逼格的鸡汤，竟然会被人当做靶子。《长江图》的执行导演祝捷就用9月27日登陆腾讯视频的《格式化少女》向这句话提出了质疑。在这部内容上高概念画面上风格化的作品中，众多角色在追逐着好几个真相。观众也在被引导着去探寻好几个真相。然而，这些真相追着追着，竟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而那个对真相最执着的，更是会因此而面临送命的危险。《格式化少女》里的真相是要人命的，你还敢看吗？



        电影一开篇就抛给观众两个很超现实的概念。男一号袁谅可以通过与人对视，删除对方的记忆；男二号江涂涂则可以通过摸人的脑袋，读取对方的记忆。这的确是一对相辅相成，可以行走江湖共享荣华的好组合。可惜影片开始不到三分钟就贡献了床戏的直男袁谅，对江涂涂的热情冷若冰霜。既然没有联手，就很容易被别人利用咯。于是毫无特异功能的老大猫哥，反而是影片里最强势的角色。


        从表面看，影片第一个真相也是最大的真相，是猫哥急需找到的那颗钻石。围绕着这个真相，观众会发现还有很多小真相具有更大的诱惑力。比如江涂涂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又比如袁谅似乎对自己过去的某行为颇为自责。而女一号铃铛更是因为记忆的残缺，周身都被神秘真相所围绕。铃铛和袁谅的关系、铃铛和其已死养父的关系都是值得探究的真相。猫哥对铃铛所设的骗局，又吊足了观众的胃口。江涂涂用自己探知记忆的能力去试记忆受损的铃铛，无异于和袁谅展开了隔空PK。



        随着剧情推进，这些大大小小的真相都被主创一一揭开。只不过本片并不像传统电影那样把每一个真相都累述好久。不少真相都是夹杂在细节中的（比如江涂涂的父亲）。观众一不留神就会错过。可是即便你错过了，也不会痛心疾首地后悔。因为你已发现，这些小真相追得久了，就不重要了。铃铛对真相的执着，已经把一切都推向了毁灭。袁谅、江涂涂，以及她自己，都因为她的执着而生命垂危。


        近两年网络大电影已经开始呈现出风格上的张扬。《格式化少女》不到70分钟片长，总镜头数却要比那些100分钟的院线电影还多。祝捷更是尝试了许多破坏画面稳定感的手段，令整部影片总是维持在一种焦躁不安的氛围中。高概念的内容和风格化的视觉，令本片在观影体验上与那些求稳的院线电影泾渭分明。这种尝试不一定能讨好所有人，但没准儿就会成为某些人心中的经典。毕竟每一部邪典都是大胆尝试下的产物。

电影不长，情节也简单。
剧情还比较顺畅，只有高潮的时候感觉设计感太强，为制造矛盾而弱化了一些人物塑造。
说实话，人物塑造有出彩之处，也有让人疑惑之处。
江涂涂这么聪明，又能演，为啥还为猫哥干事。本以为他获取了铃铛的信任后变脸，通过铃铛找到钻石私吞，结果还是把人交给猫哥。
袁谅，前半部分有血有肉有脑子，到了高潮反而是没有主动权的角色。不是说兄弟讲义气，结果兄弟一看到他拿应急的钱就被告发了，可见还是单纯的工作关系。这个细节让他失了先机。很被动，做出的事情也不像是有脑子的，台词俗套。
小疑惑，我现在的理解是铃铛养父易某和猫哥是曾经的合伙人，共同炒红了一枚钻石。易某拿着钻石，猫哥想过河拆桥，但已经发现易某死了，钻石下落不明。但是钻石按照逻辑，铃铛作为易某的玩物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是生意的事。但猫哥就觉得她是唯一的线索，所以耐心地设局。
猫哥怎么就有强烈的预感，觉得线索一定在l铃铛的记忆里。

再说表达的一些思想

人没有自己的记忆还是自己吗？
袁谅可以删除自己的记忆吗？
涂涂感知别人的记忆，这个记忆是当时回忆的画面吗？那这些感知到的记忆可以造假吗？

一说到感知记忆就想到，黑镜有一集是说未来每个人的脑子里植入一个芯片。可以记录视觉神经感受到的画面。每次过安检，这些记忆都被扫描，看有没有罪犯的痕迹。主要的矛盾通过一对夫妻的信任危机来表达，妻子要看丈夫的一段记忆来让他证明没有出轨，然而他并不愿意，这是他的隐私，如果这次他没有守住底线，未来面临的可能是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对质。我也忘记妻子有没有
看到她丈夫的记忆。但是我当时的想法是，这个芯片只有自己读就好，因为大脑存不住的东西它能帮你存。一旦是可以被泄露的，那总是不安全，因为有些不愿回忆的事情总有被翻出来的机会，它就在那存着，不是你忘记就没有了。

还有一个科幻电视剧，doctor who有一种外星人，长着牛头，可以探知周围人的恶意，于是被囚禁在一家星际银行来做守卫。主角团队为了完成任务事先消除了大家的记忆。就是为了不被检测出来。完成了任务以后恢复了记忆，并不难。他的团队里有一个半机器人，记忆存在硬盘里，但他以前的硬盘坏了，所以读不了以前的记忆，那种找不到自我的感觉十分强烈。还有一个女士，她可以复制别人的基因表现，伪装成其他人的样子，她记忆没出问题，也老是找不到自我。doctor who可能一辈子都在找自我。讲到这，跑题了，就结束了吧！

失语，甚至于失忆，是情感深处对于过往的深深怀疑。它像拼图一样存在，每一个不规则的片段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自我。如果放大在显微镜下，那个肉眼几乎不可辨识的裂缝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存在，一旦遭遇紊乱，那个看似缝合成整体的记忆，就像遭遇洪水猛兽，瞬间支离破碎。
《格式化少女》是一个穷酸文青为了拯救自己变成植物人的妻子和她腹中幼小的生命而写成的一个奇幻小说。小说里的铃铛是个被遗弃的孤儿，铃铛生活唯一的主题就是不停的离别，没有稳定的家庭，没有稳定的友情，没有稳定的情感支撑，就像无根的浮萍，水流到哪里，她就被带到哪里。


养父母的带给她的创伤记忆，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被忘却，反而随着庸常的生活一次次返潮。在充满精神虐待的密闭空间里，铃铛走不出破碎记忆的控制，也找不到新生活的出口，关于记忆的真相就像剧中反派猫哥所苦苦寻找的蓝宝石一样，明明存在于某个空间，可就是被人为的遮蔽，成了一个巨大的悬念。


穷酸文青在自己幻想的小说里成了一个冷酷杀手，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充满反讽的名字——袁谅，不知道是在乞求别人的谅解，还是准备去原谅别人。他和铃铛有相同的命运，只不过这个冷酷的杀手，拥有删除人记忆的超能力。他为了让铃铛摆脱痛苦的前史记忆，每一次的出手相救，都会删除那些充满虐待的非人回忆。


可是越是这样，铃铛越不知道自己是谁，破碎混乱的记忆碎片让她随时面临精神分裂的危险。


影片中涂涂也是个拥有超能力的人，他可以感知人的记忆，并把他还原在画纸上。人类脑海中的记忆往往是超现实的，所以画纸上铃铛的记忆只有涂涂可以解读。涂涂最接近每个被感知者的真相，但是他也知道，真相是残酷的，最要人命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文青的精神臆想实际上是对自己生活的对镜自照，电影中时常出现的破碎镜子的特色镜头，袁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浮现在镜子中的是一个破碎的生活倒影。


在现实时空，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妻子恢复健康，没办法让孩子安全的降生在这个世界。于是围绕在妻子周围的医护们就成了他小说中的反派形象，一个个谋财害命，穷凶极恶。
《格式化少女》的风格来自《记忆碎片》，来自《蝴蝶效应》，来自《女巫布莱尔》，甚至《蓝丝绒》，在即兴摄影和非常规布光中，它满足了小说家的臆想。它是一部网络大电影，但令人欣喜的是它在向电影靠近。


尽管影片在技术层面有着瑕疵，但我们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导演因为这个故事而陷入的自我怀疑和“精神分裂”。好的故事在可以被讲述之前就像铃铛腹中的孩子一样难产，它需要导演对生活的观察，对自己的内省，更重要的是要符合视觉欣赏规律，最终通过视听语言得以呈现。
当我们不再选择去电影院看千篇一律满满都是套路的“青春电影”的时候， “网络大电影”似乎给爱看剧的人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与其说“网络大电影”是电影产业化大银幕的一个补充，不如说它让很多不适合或者没有条件在电影院讲的故事，最终得以讲述。“网大”留给电影人的空间很大，在类型创作的道路上它似乎有很大的前景。


《格式化少女》在努力尝试，企图达到一种尚未成熟的风格化，影片在大量的夜景和封闭空间里塑造了被生活极端压抑以致变形的人物袁谅，铃铛，涂涂……穷酸文青在无数个难熬的黑夜敲下这个略带奇幻的故事，实际上它就是源自小说者的一个梦，幻像成了他唯一可以发泄的地方。当然，可悲的是，现实中的丑恶并没有因为换作梦中的图景就会温柔许多，相反，它们变本加厉，用尽各种办法来折磨企图逃避的你。
最终在梦醒时分，你唯一获得的真相便是，当你失忆的时候，是你在选择性地逃避，要想获得永恒的救赎，就必须重新认识这破碎的记忆。

文/田金双


我不能掩饰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偏爱，这部电影让我想起曾经的王家卫，想起《重庆森林》，想起《东邪西毒》。如果这部电影不署上新生代导演祝捷名字的话，我们多半会误以为这是王家卫的新作品。

在王家卫的《东邪西毒》中，东邪黄药师和西毒欧阳锋相遇，诗意、伤感地陈述自己的过去，陈述与爱有关林林总总某些细节，然后——一个叫东邪的男人，喝了“醉生梦死酒”，可是，她真能忘记爱过自己、自己爱过的女人吗？也许可以，也许——未必。

《格式化少女》绝非传统意义上的网络电影，其品质之高，出人意料，其对人性内心破解程度，无异于一部与爱有关的心理简史。当然，这个电影说的是心理学层面一个切入精神学范畴的词汇：记忆，或者“遗忘”！

影片通过一个男人的口吻讲述这个故事，这个男人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叫：袁谅！对于自己的名字，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叫袁谅，不是知爸妈为什么给我起了这么一个操蛋的名字，被谁原谅，还是原谅谁，我没法去问，因为我是个孤儿。”

你看，影片刚一开场，独白就带着无法逃避的忧伤。再然后，这个叫袁谅的男人开始解读自己的特异功能：“我可以删除别人的记忆，但我很少会这么干。”“因为遗忘是最好的药，大多数人不配吃。”看来，至少在内心，这个男人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和王家卫《东邪西毒》中有东邪必有西毒一样，《格式化少女》中有袁谅就有一个江涂涂。只不过，这个江涂涂似乎拥有着和袁谅全然不同的特异功能，可以感知别人的记忆。在影片中，江涂涂是这样诱惑袁谅的：“我可以感知别人的记忆，你可以删除别人的记忆。咱俩联手吧！许多人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出大价钱！”

不过，袁谅似乎很反感江涂涂身上过浓的商业气质，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说：“你这个出卖秘密的贼。”然后用一种迷离的口气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亲人，她叫铃铛。”至止，故事中的陈述主体开始出现。同样，在《东邪西毒》中，当东邪和西毒在破旧的草亭中静静地坐着，喝酒时，同样在两个男人的内心中出现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是被西毒欧阳锋称之为“嫂子”的那个女人，影片中除了陈述，更多怀想。

影片中，铃铛似乎是一个失忆的女孩，一个遗忘了过去的女孩。她试图寻找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亲人。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她的世界里充满太多的迷茫和不可思议，包括那个那不认识的“男友”、哥哥和妹妹，还有一个时刻关注她不时提醒自己“真面目”的男人。

有个著名的僧人如是说：“这个世界是一场梦，你知道吗？”现实世界在铃铛眼里，似乎就是一场梦，自己似乎醒来，似乎又从未醒来。所以，她一直试图寻找自己的过去，所以，她对那个冒充自己“男友”的江涂涂说：“你玩过拼图吗？拼起来的部分越多，越想找到那些漏掉的，我的记忆恢复得越多，就越觉得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的人生都生活在别人手里。”

刚开始，江涂涂还觉得很好玩，因为感知铃铛的记忆是主人交给自己的工作，里面或许就有那颗超大“钻石”的秘密。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到后来，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可控，真相让他大惊失色六神无主。所以，当铃铛又一次乞求他时，他带着哭腔说：“真相就那么重要吗？记忆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为什么总有人要寻找真相呢？”“你知不知道越深的记忆越危险，我帮人找过，会死人的！命不要了，这些记忆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到后来，内心矛盾的江涂涂还是开始“帮助”铃铛，他说“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最深处的记忆。”在水中历经生死体验时，铃铛开始感知自己的过去。最后发现自己生命中曾出现过一个很重要的男人就是那个——袁谅。当年，共同生活在孤儿院的他为了铃铛的幸福，删掉了她当年的记忆，不过，也正源于此，铃铛在养父家开始了非人的生活。

直到这时，知道真相的袁谅内心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他自喃自语说：“有人说，遗忘是最好的药，我信了，我居然信了。”问题是：遗忘真的是最好的解药吗？就像《东邪西毒》中喝了“醉生梦死酒”的那个人？也许是，也许真的不是！

所以，影片最后，内心患得患失的袁谅想要出去离开老大的妹妹、那个爱着自己的女人，那女人静静地抱着他，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说：“如果江涂涂也能提取我的记忆，就会发现里面全都是你，全都是你，全部都是你！”爱之深，情之切，让人煽情泪下。至此，袁谅才用心审视这个和自己最亲密的女人，说出了和周星驰《大话西游》中类似的情话：“我从未说过我爱你。但我爱你的坏脾气，我爱你的直接，我爱你比我更勇敢，所以我今天必须勇敢地去面对我的罪……”

就《格式化少女》来说，影片中讲述的不仅是一个与“记忆”有关的故事，而是原罪、赎罪、爱的本能和内心的反思。所以，影片中，尤其最后的台词非常有味道。走出幻境回归现实之后的袁谅是这样说的：“谢天谢地，原来人真的可以自己忘记自己的。”影片最后，所有人的身份都开始变幻、错位，影片中所讲述的故事，如梦如幻，一切似乎都是梦，一切似乎又都是真实的，让我们沉迷其间，无力自拔。

影片最后，那个叫袁谅的男人忧伤地问自己：“记忆有好，有坏，如果有一种方法让人忘掉坏的，只记住好的，会更幸福吗？”停顿片刻，他自答道：“记忆有好，有坏——就像人！”不远处，轻柔的海风吹过，小船悄然驶过，一只漂亮的蝴蝶静静地趴在电脑前，隐喻着希望。

正在热映的电影《追凶者也》中，有一个猫哥，一个被误杀的倒霉蛋，开启了整部电影的疯狂节奏，而于9月27日登陆腾讯视频的网络大电影《格式化少女》中，也有一个猫哥，一个横跨多界的黑社会老大，杀人越货心狠手辣，成为了操控全剧的强悍力量。虽然两人同为猫哥，但很明显，同名不同命，但这并不妨碍《追凶者也》和《格式化少女》，都是经得起观众考验的作品。
《格式化少女》是由奇树有鱼独家发行的一部网络大电影，虽然是一部网络大电影，但若放置在院线中，也不会逊色，甚至比许多公映的大电影还要强出不少，在这个网络大电影愈加注重成片品质的当下，很难再用投资规模和成片质量，来衡量一部电影应该配备的介质，尽管《格式化少女》的拍摄成本并不高，但好钢用在了刀刃上，故事、表演、拍摄、剪辑，莫不精益求精，让这样一个极其烧脑的故事，幻化出迷离而暗黑的邪典色彩。
《格式化少女》的故事，围绕两个有特异功能的男人，和一个半失忆状态的少女而展开，两个男人，一个是可以删除别人记忆的袁谅，一个是可以感知别人记忆的江涂涂，这看似矛盾的组合，却能延伸出诸多的故事，一感知一抹去，其实代表了人类生存中记忆的再现与遗忘，因此全片的风格，也是呈现出极具个性化特征，毕竟影片的导演便是刚刚映过的品质文艺片《长江图》的执行导演祝捷，区别于《长江图》的凝重与神秘，《格式化少女》则是用快速剪切与叠拼的镜头语言，带来一个充满末世感的鬼魅世界。
影片的题材类型很复合，悬疑、动作、爱情、推理、黑色、魔幻……杂糅中又不乏统一，而故事中的条条情感线，更是极度烧脑，少女铃铛的身世与后来各种被收养的经历，袁谅与铃铛的童年往事，猫哥与众兄弟们的情与仇，袁谅与猫哥妹妹阿真的爱与恨，袁谅与汪涂涂互为制约又惺惺相惜的关系……错综复杂却又在纷乱中一一被理顺，虽然篇幅有限，却蕴含了巨大的信息量，一遍看下来还真真是不过瘾。
但终究，《格式化少女》的野心不仅仅在成片的质量上，更多的是通过这样一个充满意识流和玄幻感的故事，来开启观者的人生感悟，印象深刻的是，在开片男主人公袁谅便说：“遗忘是最好的药，但大部分人不配吃。”，但后来，他却陷入到了有关脑海记忆“格式化”的困局之中，就如铃铛所说：“越深的记忆越危险……”在这场近乎疯狂的记忆赌局中，每一个人都走在崩溃的边缘，而全片压抑的风格，更是在不断的被加深和强调，唯一跟随主人公一起，才能在不断的探索中，寻得解脱，由此看，本片的“共情”代入感，是很强的。
区别于众多以黄、赌、毒和大打山寨借位噱头的网络大电影不同，《格式化少女》的品质无疑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虽不至于说洗刷了网大向来口碑差的耻辱，但至少给了业界一个新的希望和标杆，足够后来者学习和借鉴，其实当互联网思维与传统媒体思维的碰撞愈加强烈的当下，一部电影，究竟是网大，还是院线，都已经不重要，毕竟渠道间已经互通，受众群也多有交叠，公众所关注的更多是作品本身，类似《格式化少女》这样充满诚意的精品，从来不会被埋没，也不应该被埋没。

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即使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无聊的生活，它也不会觉得厌烦。但是，人类因为记忆力太好，反而给自己增加了许多烦忧。思念已逝去的亲人，苦恋追不到的女孩，纠结曾错失的机会，都会如一把把钢针那般，刺得你无比痛楚。如果人能够选择，只记住好事，清除坏事，真的就永远幸福快乐了吗？
世界上当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快乐与痛苦，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缺一不可。当你连记忆的能力都失去之时，就会发现，人生是多么的可悲。真的要等到生死关头，绝望时刻，才能唤醒最深层次的记忆吗？即将于9月27日上映的网络大电影《格式化少女》，就为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从这部影片的人设来看，就有强烈的奇幻色彩，男主袁谅（孙绍龙饰）可以删除别人的记忆，另一名马仔江涂涂（王议伟饰），却能够提取他人的记忆，他们都为黑社会老大猫哥（陈爵饰）卖命。袁谅年轻英俊，精明强干，又和老板妹妹阿真（慈婉彤饰）相好，似乎“前程无量”。但在一次行动中，面对抓来并被殴打失忆、苦苦追寻自我的少女铃铛（池韵饰）卖，袁谅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铃铛的养父老易，在她生日当天被杀死在自己家中，猫哥想要的钻石也不知去向。人是谁杀的，钻石去了哪里？它对猫哥有什么特殊价值？到底能被发现吗？袁谅和铃铛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了她不惜得罪深爱自己的阿真？最后他会选择谁？这些问题无疑给了观众强烈的兴趣，吸引他们一直看下去。
千万不要以为，这仅仅是一部三角恋黑帮题材，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惊喜地，它所展示出的悬疑烧脑因子，与《老男孩》《记忆裂痕》等经典电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能一直牵动观众的神经，让我们为剧中人物的命运纠结，为他们做出的抗争唏嘘，为黑恶势力的残忍而愤慨，更为导演的节奏把控、伏笔安排、镜头语言和画面配置点赞，不难看出，这是按照院线电影品质拍摄的网大作品。
相比一些网大靠堆砌网络段子博眼球，本片的大量台词相当考究，甚至饱含哲理，发人沉思。足见编剧和导演的用心程度。试举两例:
在记忆成型之前，他跟着谁长大，这很重要。
猫就是这样，不是咬是猎物，而是玩死猎物。

直到最后，谜底揭开的这一刻，相信不少女生，纸巾已经不够用了。一部优秀的网大，就应该让女生而不是男生掏出纸巾。置身于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每一个小人物的命运，就像尘土一样卑微，像蝼蚁一样无助，像蒲公英一样茫然。我们为剧中人的遭遇感慨，又岂不是在为自己的命运纠结。在房子绑架婚姻的年代，相信真爱是一种反抗，在利字当头的年代，坚持善良是一种反抗，在遗忘流行的年代，勇敢地去重塑记忆，当然也是一种反抗。不向命运低头的少女，是永远不会被格式化的，不被世俗利益玷污的爱情，永远弥足珍贵。
本片没有一位知名演员，但所有主演的表现都真实自然，展示出了扎实功底。特别是男一号，昔日的“士力架男神”孙绍龙，能将性格境遇反差极大的两种人生，诠释得比较到位，把底层小人物面对命运的纠结、无奈与抗争，表现得相当清楚。高潮戏中极具爆发力的自虐表演，让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老男孩》中的崔岷植。池韵演出了落难女孩身上善良与狂野并存的一面，展示出了她对真相的渴求，对命运的抗争，对恶势力的绝不屈服。而慈婉彤塑造的看似专横霸道，实则用情专一的妩媚女孩，也为影片增添了别样的靓丽色彩。当然，扮演老大的陈爵更不含糊，他甚至一人分饰三角，各个形象鲜明，让以观众恨不得有抽他的冲动（并不是为了省钱!）


最近两年，中国的网络大电影如雨后春笋一般扩张起来，今年上映的新片将超过两千部。很多作品，就指着片名、海报、前六分钟三板斧卖钱，通过蹭IP、刷流量、软色情三大绝活来搞出知名度。（你比得过岛国动作片吗？）
而像《格式化少女》这样，精心打磨剧本，高规格拍摄，甚至租下东宫影剧院排练厅彩排的剧组，实在是相当不多。在一些聪明人看来，也许认为这是在犯傻——有钱还不如去炒绯闻呢。但笔者认为，当前浮躁的网大市场上，缺少的就是这分认真，这种执着，这般“一根筋”精神。用心对待观众的电影人，才能得到对方的尊重与回馈。

P.S. 《盗梦空间》中设置了六层梦境，而《格式化少女》的导演也精心设计了四个空间。第一层空间是男主幻想并梦到的，第二层才是他和女主的真实生活空间，第三层会给观众一个小小的错觉，就是所有事情是女主幻想的，而第四层空间，则是女主眼中，她和男主的真实生活空间。其实看不懂分不清也没有关系，并不影响对于主线剧情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