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祭典》是“新浪潮主将”克洛德·夏布洛尔在晚期导演的一部作品。该作品不仅成为1996年度《电影手册》第一名,还为伊莎贝尔·于佩尔在提名8次凯撒奖之后终于获得了影后殊荣。这也正是我在初中时去观看这部作品的原因。然而在当时,我只为结局的枪杀感到震惊,并且不懂为何故事会是这样奇怪的走向。但如今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剧情丝丝入扣,无疑是惊悚犯罪类型中的佼佼者。
记得前段时间《寄生虫》大热的时候,阶级矛盾成为了许多人热议的话题,那时便有人提起了这部电影,并称这部影片对《寄生虫》启发许多。诚然,两部电影背后所蕴含的都是阶级矛盾的思想,可是这部电影最为优秀的便在于对阶级矛盾的处理态度上——从头到尾都契合了片名“冷酷”。
夏布洛尔在这部影片中无疑是没有表现出对任何阶级的同情,都只是冷冷地旁观,并用一个接着一个的事件与危机去进一步激化矛盾,最终导致其不可调和。底层人诸如珍妮(伊莎贝尔·于佩尔饰),她是嫉妒与粗俗的;而苏菲看似温顺,但因没有文化,无知的本质致使她做出了最为可怕的事情。而中产阶级,看似慷慨与体面,实则在知道苏菲的秘密,却是鄙夷与不满的。这种虚伪的布撕开后,没有人不是丑恶的。
整部影片的结构严谨,是传统的三幕剧结构。并且每一幕都设置了悬念与困境,进一步推动矛盾与情感的升格。
其中,影片不仅是用具体事件来推动情节发展,更是出现了许多物件,这些看似平常的物件都是危机的伏笔。而它们在前后出场的相互照应,使得影片极具讽刺的意味。
夏布罗尔的这部作品远远地好过了我的预计,本来只是奔着两个影后去的,结果却被小小地震惊了一把。两个女人的表演自然好得无可挑剔,而剧本竟然也写得滴水不漏,叙事简洁到位毫无废话,节奏紧凑渐进张力十足,情节虽没有一波三折,但每个场景都衔接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简直可以拿来当作教材了。
从题材来看,很容易想到哈尼克的《funny games》,但是夏布罗尔明显比哈尼克要负责任,不只是冷静地展现了穷人对于中产阶级的憎恨,把原因留白给观众自己想象,而是细腻地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导演的立场相当中立,并没有倾斜于任何一方,不像《funny games》,看的时候,真想冲到电视里面去把两个兔崽子活活掐死。
故事里最大的矛盾,其实是底层穷人于贝尔和那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女仆伯奈尔只是一个被动的角色。导演对于两个矛盾点给与了相当大的正面刻画,但是在正面的刻画中却深刻地蕴含了悲剧发生的必然性。
于贝尔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她在工作之余参加慈善社团,从中产阶级家庭中收集被捐助的衣服及日用品,但是她清醒地看到了某些家庭的虚伪,借着关爱穷人的名义,实质上只是在清理废品。他们所捐助的东西不是过期了就是发霉了,要么就是完全没有使用价值。她也借着工作之便私拆别人的信件,在她看来这个犯法的举动,仅是为了揭露他们的不可告人的隐私而已。在看清了那些有钱的虚伪的中产阶级后,于贝尔才会不断地拉拢伯奈尔,企图让她和她的主人划清界限。
但,那一户中产阶级的家庭其实是非常优秀而宽容的,女主人不停地为女仆伯奈尔辩解,说她的菜做得好,希望丈夫和家人能够更多地看到她的优点接纳她。她的女儿更是一个充满博爱宽容的女人,在路上看到于贝尔地破车坏了,竟然还主动给于帮助。当女儿发现伯奈尔原来并不识字,也没有指责她欺骗,而是主动地愿意教她。但是她不知道在伯纳尔的心里,守护这一个秘密不仅是为了保住饭碗,而是为了保住尊严!所以伯纳尔丝毫不领情,反而捅出了女儿的秘密作为要挟。
文明的进步改变了受过教育的人,但是却丝毫没有进入穷人的世界,反而让他们更加自卑,充满偏见与怨恨地看待生活滋润的中产阶级——从一开始,甚至到任何一个可能导向的结局,伯奈尔在感情上都不可能真正地接纳主人——哪怕受到再好的待遇,在她的心里,这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世界,也没有必要去相交:他们可以欣然地举行party,可以装模作样地欣赏莫扎特的歌剧,而她也只要每天晚上看看八卦的娱乐节目,参加着关爱穷人的慈善社团就够了——彼此相安无事地相处是最好的,一旦出现了不爽,那么结局就不可收拾了。所以最后当她拿起枪杀了人之后,还要对着书架里的书狠狠地扫射一番,所有积压在她心底平时被掩盖的和谐被完全颠覆,这一幕是相当深刻的。
当两个女人发现自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罪过后,于贝尔扔下烂摊子一走了之,“逼”着伯奈尔使出了最后一招(此处在讨论后有修改)。世界就是如此现实而且真实,不同阶层的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的依靠官职与身份,有的力争金钱与地位,大多数的人只能寄托法律,而轮到那些现状和心理都处于边缘的人士,或许只能抱着利己的短浅原则了。于贝尔虽是穷人,但至少还识字,还是有想法和立场的,相比而言伯纳尔是完全的愚人,越是愚昧的人越是没有理性,所以最后当两个人同时拿起枪来,于贝尔可能还只是当作吓唬玩弄,伯纳尔却当真地按动了扳机。
最后,导演还是不得不表达出公正的立场,让大多数被法律保护的观众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两个女人的犯罪过程被录音机录下了,一个已经死去,而另一个则躲在漆黑无比的森林里,电影也就在她脸的特写里结束了。那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没有恐惧,没有忏悔,没有怨恨,什么都没有。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却又很难揣测——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在社会学院活动了3年,但视角丝毫没有变得宏观。所以我从不喜欢用阶级的眼光来读故事,我也实在没有从此片中看出什么阶级对抗的意味。原本以为是讲比戈达尔片中的娜娜还要所心所欲的两个女人,就是那种没有灵魂的鸟, 可是转念一想,鸟并不会冷漠,焦虑,恐惧,更不会愤怒,施暴。
电影最后的爆头高潮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从主人拿猎枪的镜头就猜到了这个结局。真正扎心的是主人让苏菲帮他找文件的那个桥段。因为害怕被发现自己阅读困难,苏菲故意挂断电话,放下手中的活,一头扎自己房间里将娱乐节目声音调到很高,用来盖没电话铃声与门铃声,装作什么都听不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念念不忘苏菲面无表情坐在电视机前的情景,她像受惊的鸟一样拉开窗帘窥看窗外,我竟然不反感,甚至觉得心疼。
主人很着急,很焦虑,苏菲也很着急,很焦虑,苏菲找不到理由去缓解主人的焦虑,只因为她需要先缓解自己的焦虑。
那是一种我多么熟悉的逻辑,所有的冷漠与逃离都显得那么似曾相识。
其实在电影开头苏菲与主人关于配眼镜的对话中已折射出那种凉意。从信口开河说自己不愿意学车到撒谎眼睛近视,主人把她带到镇上,她却偷偷跑去买零食吃,再到小摊给自己随便买了一副眼镜,这一切的语言与行为都看似非常自然,然而空洞生硬,近乎麻木不仁。
我感觉背脊发凉,仅仅因为我想不出,如果没有最后的屠杀,苏菲到底错在哪里。如果说珍的行为乖张,她的自我与暴戾随处可见。苏菲则显然不是什么明显意义上的恶人。她拘谨敏感,做什么总是小心翼翼,工作十分认真卖力, 她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喜欢吃零食,看电视,即使是那些小小的谎言在生活中亦不过随处可见,琐碎平常。她时不时的生硬无理透露出的不过是些许笨拙的单纯。就连在最后那场屠杀中也显得被动,平淡。或许碰上珍这样的女人,我们会觉得厌恶,但是对苏菲,要么像主人一家,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也不失喜欢,要么,就觉得彻骨的恐惧。恐惧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莫名的冷淡。
如果故事止于那个夜晚,珍与苏菲看完电视后径自扬长而去,也许挺好。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另外一种悲剧发生在另外的地方另外的人身上呢?
娜娜就没有伤害他人,她和男朋友分手,她在电影院看被烧死的贞德,黯然垂泪,她随意轻吻自己喜欢的人,她在台球室里乱逛,她在进入电影圈失败后转行做了妓女。她也许疏离淡漠,但是绝不冷漠扭曲。虽然娜娜最后也难免一死。
电影的第九章,她与一个老哲人对话时候说,“我想我们总要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负责,我们是自由的,我举起我的手,我有责任,我转动我的头,我有责任,我不高兴,我有责任,我抽烟,我有责任,我闭上眼睛,我有责任,即使我忘了我有责任,可我依然有责任。”老人说,“三个火枪手中的Porthos,他一生从没有思考过,他必须把一枚炸弹安置在地窖中,他点燃导火索跑开了,可突然间他思考起来, 他想怎样在迈一只脚前先迈另一只脚,于是他停下脚步,无法挪动一步,他第一次思考就害死了他。”
如果回到电影,我倒觉得这场悲剧从起先其实就包含了某种宿命的意味。这种注定并非基于她们都已有命案在身的事实,而正是基于一种“凡事都可行”式的自由逻辑。很多时候,并不是不思想造成悲剧,造成悲剧的正是某种思想。
此外,对行为不需要负责任其实也很容易就构成一种看似合理的逻辑,有一个或若干个充分的理由就足以,信手拈来将其拼贴到因果的链条里,构成的逻辑构架会不但自然而且美丽。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既充分又值得怜悯。
珍极其厌恶和仇恨乐丽芙一家,她觉得这些富人和中产阶级都是恶人,而苏菲则认为保护好自己,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是文盲的事实最重要。她们的一切憎恨与谎言显得都是那样理由充分,她们又似乎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别人或者异于自身阶级的他人的生活。
她们在自己的“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中生活得十分流畅,自然而又自得。
同样,娜娜究竟是“把自己的生活借给了别人”,抑或是过于埋头与自己呢?
对于生活,我们到底是无法掌控还是过度靠自己来掌控?
也许,人离神越远的时候未必越有邪恶的心,反而是越感觉自己拥有自由。但这些不经意的行为里其实已经散发出腐朽与死亡的气息,恶臭正在悄然向灵魂与生活各个角落弥漫。
我们总是自由地悲伤,怨恨,奋斗或是爱恋,我们终有一天会死在我们的自由中。也许我们就是没有内部的鸟,也许我们都早已经死了无数回。
至少对于我,大多时候不过生活在电影前部近四分之三的琐碎中,而这平淡的自由与看似的流畅中其实一直在酝酿邪恶与死亡的风暴,直至某一天,忽然就将我们吞噬湮没。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本人的心理状态跟苏菲差不多: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不愿多说一句,每日都会为可能突然出现的评判和否定忐忑不安。别人对我的善意,我是知道的。但我宁愿继续保持距离,因为关于如何回报的焦虑更难承受。或者,我知道这善意的前提是我能让对方满意,一旦这个前提不再,善意的面孔完全可以马上变一个模样。
因此,我理解这个女子的那种沉默和疏离。尤其是雇主要她走人的那一场,镜头一直对着她冷冷的、没有一丝动摇的脸,一双大眼炯炯地直视对方,却不流露内心的波澜。许多人在面对老师、家长和老板的训斥时,都是这副表情。即使心知自己有错处,也会叛逆地再打开电视——其实那不过是想竭力把刚刚挨了一击的生活稳住,装作它还在原来的轨道上。
所幸还有书籍。不少敏感和内向的人,借助阅读和思考,超越了不如意的现实,建构起属于自己的理智和精神。而苏菲不幸与这重要的自救手段无缘。她只有那台电视,终日播放着无聊的节目。还有一个负能量指数更高的女友——跟人比拼悲惨遭遇并非排遣孤独的好方法,跟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一起拉仇恨,则只会把人带进更深的深渊。
她为何会是文盲?在这个国民教育早已普及的时代和国家,怨不得雇主会感慨“谁能想到”。从她照着识字课本,“钻研”那张便条的动作、表情,可以看出她对此也是满腔愤恨、痛苦不堪。她那烧死瘫痪父亲的嫌疑,是否和这明显有问题的家庭教育有关?如果父母亲手制造了蒙昧的女儿,那就不能怪她有一天会笑着说“我爸爸身上有尿味”。
不可否认,雇主和雇工的关系总是令人头疼。完全没有人情味,显然不利于调动劳动积极性;但如果走得太近,又会影响必要的管理和约束。片中男主人公的身份被设定为厂主是个聪明的做法。这种职业背景在处理雇佣关系方面比较轻车熟路,心理上也不会拖泥带水。如果是个优柔寡断的教书匠,在下决心解雇对方之前估计都能写出一打“道德故事”了。
在这个厂主的家庭,中产阶级的审慎发挥得淋漓尽致:礼遇和关心并不缺少,一般的小过错可以容忍(例如苏菲在生日会上开溜),但积累的不满过了底线,就要赏罚分明了。有趣的是,最后与苏菲发生了正面冲突的,恰恰是对她最“讲人情”的人:梅琳达从一开始就用激进青年的口吻批评父母给苏菲的待遇;去度假时还给她邮明信片;发现真相后提出资助她学习……然而这份最理想主义的善良和关心,实实在在地碰了大钉子——苏菲对自己身为文盲的“耻感”,远远超过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女的想像。书本教给她的“关爱他人”面对现实中的复杂人性,立刻窘态毕露。这也是悲观社会学的终极胜利:主人的善待仍然是“主人”的;就算他们再嘘寒问暖,苏菲也只会在让娜的面前露出无拘无束的笑容。
如果说苏菲受困于敏感和疏离的心理,那么让娜的冷酷则来源于颇为狗血的“卢瑟演变史”:应聘演员未果(可视为一种人生追求的受挫),未婚先孕被抛弃,女儿死于意外。而且,“没有人帮我”,“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于是,这个孤独、失意的小镇邮递员开始偷拆别人的信件,嘲笑教会的“慈善”。不料这些小打小闹的“报复社会”在片尾突然升级,变成了杀人命案。
苏菲最后的爆发跟让娜的“教唆”有多大关系?实际作为文盲,她能否理解“剥削”这个词儿的含义,都是值得怀疑的。那几次开枪更像是在发泄她的全部绝望:这个世界属于识字的人,会“使用机器”的人。而她,连出卖扫地做饭这种简单劳力的机会都要煞费苦心地争取和维护。她不是让娜那种恣睢的人,但人们吃完了她做的饭,仍然有权轻易地将她拒之门外,因为他们已经为之付过钱了。说到底,雇佣只是一种交易,相处中的种种“场面活儿”不过是过眼既逝的点缀而已。
虽然夏布罗尔在结尾安排了比降神还生硬的车祸(让神父肇事更是画蛇添足),堪称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证据”交给了警察。但苏菲是否会被捕,已经不重要了:她消失在黑暗中,正如她那一直看不到光明的世界。
去年的《寄生虫》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除了《寄生虫》本身的高质量以外,个人认为它取得社会的最大公约数的支持。而获得这种支持的很大原因是《寄生虫》是以家庭的价值观为基底的,无论阶级社会怎么黑暗,基宇都留在母亲身边,并爱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共鸣。家庭是人类所共同的情感,把角色设置成家庭让观众可以快速理解人物的情感联系,比如奉俊昊导演的前作《汉江怪物》,主人公就设定成一家人。
而在这部夏布洛尔导演的《冷酷祭典》中,尽管依然是底层攻击更高阶层的故事,就没有这样的价值观为基底了。事实上《冷酷祭典》的作为更高阶层的佣人的女主人公从来没有过实现阶级上升的希望。电影有很多关于镜子的构图,比如女主角离开的时候,就是从镜子中离开、女主角和自己的朋友交谈也凭借镜子和她处在了同一个画面,镜子这种东西在电影里很大程度上隐喻着人精神的另一面。电影就聚焦于这个更真实的故事的进行阶级报复的人的精神世界。
电影的另个有趣的线索是女主角房间的电视,电视一开始被女主角看各种无营养的电视节目,女主角的朋友喜欢在上面看电影。电视某种意义上是毒害底层思想的东西,房子主人的女儿就抱怨在人家房间里放台电视是让对方变蠢。但是电视其实是给孤独的来自底层的女主人公创造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她可以封闭自己。当男主人打电话要求女主角为他拿文件时,因为这个要求会暴露女主角是文盲这个她极其不想让他人知道的信息,她先是挂断了电话,电话再响,她马上上楼打开电视并且调大电视的音量来“掩耳盗铃”假装听不到电话的声音与前来拿文件的司机的声音。电视就为女主角创造了一个私密的空间,隐喻着女主角在自己内心空间的自我封闭。有趣的是当一家人开除女主角后又把电视搬到自己的空间客厅,不过他们看的不是没营养的电视节目,而是高雅的歌剧,尽管观看的媒介一样,但是富人仍然想在内容与穷人做区分,但是他们其实也是在自己给自己创造的空间里只能听到歌剧的声音而忽略了女主角和朋友的声音,最后迟迟地注意到却迎来被杀的命运,这也是对于媒介的另一种批判:无论媒介承载的东西可以多么丰富,媒介本身就是创造某一群体的共同认同,是一种封闭自己于自己的阶级与身份而不去寻求更广泛交流的证明。
自卑是个人问题,对比现在这边的剥削程度,这家房主对这女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是人类永恒的矛盾,阶级在哪都一样。8.2
荒诞。。。我倒是觉得有钱人的女儿挺好的,天性善良还主动要交Sofie识字。我倒觉得不是什么中产阶级和穷人的冲突,没那么深刻,就是个thriller而已~~ 镜头、剪辑和音乐倒是原始和粗暴~~
无产阶级被“教唆”被“煽动”而革命的冷酷寓言,平淡生活中竟然充满杀机,最后的爆发很有冲击力。
3.5 严重恍惚了,看片的过程中一直觉得于佩尔一人扮演了两个角色。。。实际如果真的这样是不是更牛呢
其实那则说“没有存在贫富压迫只不过是两个白眼狼”的长评,就能代表大部分处于“富人阶级”而不自知的人的想法吧。我们已经提供得够好的了,给予得够多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知满足,怨声载道。即便我们叫你女佣,饭桌上谈论你的长相,把不要的电视丢给你用还觉得是一大恩赐,将擦完手的手帕扔在你的脸上。但我们提供你们食宿工资,愿意花钱让你学驾驶,对你好言好语的,还不够么?上过学的人最基础的识字也能做到,而女主不能,因为她从最开始就被夺走了资格。社会发展到现在,掠夺早已不再明晃晃血淋淋,手段改了,本质却不会变。
典型夏布罗尔,希区柯克的好学生(可能也拐弯影响到了欧容的风格)。暧昧的道德评判(不过显然还是同情资产阶级多一点……)。通过音乐来精确控制气氛。
矛盾逐步积累,一步步提升冲突可能,直到最后张力释放。阶级差别和斗争,虚伪性和不能说的秘密、自卑。表演很好地表达了意图。还是要掌握文化啊——细心伪造现场最后还是没想到会有录音而且落入警察手中吧——向书籍(文化)射击是不对的。中产阶级审美趣味。构图提示矛盾和隔阂。莫扎特。歌剧和屠杀。
我靠!结局太牛逼了。前面慢点儿什么的总之一切都能原谅。两个女主间的感情非常暧昧,说是什么都可以,但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如果你真觉得老板一家很无辜又善良、两个女人没文化又恼人那就正中夏布罗尔下怀咯!
三星半。夏布洛尔的故事从来都是引子,人才是关键。但他解析的重点又不是这个人失常的原因,而是着迷于那种逐渐失控的状态。他很有风格,绝不无趣,常常又有妙笔,比如对这个故事结局的把控。但是总让人抱有疑问,这种矛盾与黑暗是否真的导致这样的必然结局,还只是为了讲述艺术的一种表达。
弱者的反抗往往是粗鲁和令人猝不及防的。
8.0/7.5 在琐碎的生活耗尽了片子百分之90的时间,剩余的时间里,两位女人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一家四口.凶杀就这么简单,人心就是这么难测,温柔与狂暴,秩序与杀戳原来只是一指之遥,人类的良心在工业化的精密面前毫不留神就异化畸变.
雇个保姆就相当于自己在家安插了一个阶级敌人,随时可以以无产阶级的名义大开杀戒。
2009年电影节错过,想来真是一场梦;大肆评论的所谓阶级差异和没文化真可怕都不是重点,两个女人冷酷背后的故事像是隐匿于画框外的无形黑手,这才是掌控整部影片的核心;片名传神,冷酷之祭典;一路克制,结尾爆发真爽!道具、服装真美,俩女主绝配。
中产阶级跟无产阶级是永远没法互相理解的,除了在看电视这一件事上。今天的中国跟电影里描述的那种对立一模一样,医患关系、贫富关系、官民关系。下层人对上层人的憎恨也许真的与那个人本身的品格或道德无关,而是憎恨他所代表的那种生活,那种我永远无法理解又让人嫉妒得发狂的生活。
四星半,剧作与表演无可挑剔. 夏布洛尔不仅展现了资产阶级的两面性,同时也发掘了无产阶级的两面性; 缺乏教育的粗鲁的穷人有什么理由不让那些富有教养的中产们统治,在体面的精英阶层的雇佣下又有什么理由不唯命是从呢?对这问题的回答决定了观众的立场与对"仪式"的解读. 然而电影(大银幕)终究属于资产阶级的消费品,被宗教与酒精――而今则是电视/流媒体――所麻醉的无产者,则在"仇富"的帽子下永陷于无知的轮回之中. P.S.看的时候认出片中的《唐乔万尼》是卡拉扬在Telemodial所制――这意味着我在智识上与被射杀的一家处于同一阶级,正与评论区批判两位女主角的观众们一样.
片中对“电视”和“文字”作为媒介的特殊处理太有意思了,“文字”是资产阶级的装饰物,也是穷人无法逾越的障碍。资产阶级为了麻痹穷人在她的房间里安装了电视,但同时,他们自己也将引以为豪的音乐和电影投射成家中扁平的荧幕,这无疑暗示着笼罩在资产阶级之上的另外一种权力:电视的来袭。于佩尔最后死在神父的车下,这难道是一个巧合吗?蝼蚁屠杀了大象,但它的身后还站着教会,他们接在富人之后扼杀无产阶级的暴乱。
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只有两种出路,毁灭对方,封闭自己,这部讲了前者。
4.5 昨晚看“分居”的时候就觉得阿姨跟Sandrine Bonnaire很像,于是开始很期待今晚,也许会是“Persona-1966”+“Riten-1968”。当Sandrine阿姨第一次沮丧于自己看不懂纸条,我的心便开始疼。一直疼到最后。最后开车撞死阿姨的还是那个死人牧师!他妈的。
桑德丽娜波奈尔和伊莎贝拉于佩尔的演技……牛逼啊……片子很好看,晚年的夏布洛尔够水准的,他自己也承认在改编时赋予了两个角色更多的魅力,我不知道波奈尔和于佩尔为什么这么迷人,是她们解析角色的方式?总之构筑了一个可信又美的电影里的小世界
建议翻拍个中国版本:资产阶级家庭换成封建地主老财,文盲保姆换成大宅丫鬟,与贫农出身的寡妇渐生拉拉之情,挣脱了旧社会的礼教束缚不说,还携手加入了为穷人谋福利的XX党,最终在阶级斗争的号召下抄起枪杆子把旧东家灭了门翻身做主人,虽然拉拉爱人不幸壮烈牺牲,丫鬟却在朝阳的照映下走向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