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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达尔电影里的爱情总是在讲述这样的故事:男人深爱着女人,而女人却在最后抛弃了男人。用《芳名卡门》中卡门对他的男友何塞说的一句话来概括:“我不再爱你了。可你仍爱着我。这就是你要杀了我的原因。”
对戈达尔来说,“相爱”和“互相残杀”是同一种行为。有意思的是,爱情l'amour和死亡la mort这两个词在法语中的发音竟然如此相似。
我知道关乎爱情和死亡的命题是如此陈词滥调,人生的起承转合和生死爱恨都不由人掌握,既然无法预料一切的变数,自然也不去追问如何相爱,又为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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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在戈达尔的电影里看到情节化的叙事,也一如往常地看着他处心积虑地打破这层稀疏的叙事结构。
这一次他把音乐当做叙事中的一个结构因素,重复的海浪画面与贝多芬弦乐四重奏作为“支线”穿插进来,成为对影片中发生之事的一种确认和评论。摄影机摆脱了正面的证实,趋于侧面的情绪感知,剥夺了观众观看的权利,但你依旧能通过音轨去推断那些被他跳跃剪切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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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中的戈达尔已暮气沉沉,面容倦怠,从多年的左派斗争中归来,明显感到他对电影热情不再,但话语间还是无法停止批判机器生产与无用消费的现代世界危机。此后他的电影与其说是不断地创新,不如说是主动性地远离电影的定义,好让它们看起来更不像电影。
何塞与卡门在海边交谈的最后部分,无数音节就那样丢失在海浪有节奏的拍击海岸的声响中。潮水退去,激情化为灰烬。
这种双对白的形式一直萦绕在戈达尔的电影里,演员自说自话,或者对观众说话,或者声音被遗弃进背景音里。爱情关系里的对话不存在直达真相的捷径,即沟通的不可能。
这就好像他与世界的“双独白”,世界自有它行进的步履,而戈达尔,却在那个暗夜里踽踽独行,放弃被理解,放弃继续活着,他早就精疲力尽了。
晴空万里一只鹤,云雾迷蒙半颗烟~ 看片中不断闪现的天空、大海空境时就想到这两句~ 改编自梅里美《卡门》的片子,按现在流行话来说,即“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只不过,如同“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高雅、好人家拉提琴的姑娘,仿佛卡门的另一半——灵魂,而爱恨情仇、打家劫舍的卡门即是其肉体——一个规矩的活,一个浪漫或浪荡至死,共同完成了一个女人灵肉分离又结合的一生或一瞬~ 由爱生恨的男子自不必说(如同孩子般得不到就毁掉),貌似单纯虚与委蛇道貌岸然的男子也不必说(如同分裂而神经质的青春期),单说戈达尔这个神叨的“糟老头”,压抑又威严、拘谨又狡猾,像极了危机中的汉子,正要找个出处~ 最后一段,“无辜与有罪”的台词,谁来评判或审判?卡门如英雄般匍匐在地,眼神似有若无中,是潮来潮去的浪涛~
此月代代无穷已,此问绵绵无绝期~
当镜头转向戈达尔 迷茫矛盾痛苦与厌倦溢出屏幕//又一次创造性地音画运用和有趣的平行叙事//相当努力地制造全新的电影语法 但“全新”太难定义了//要对电影有多深刻的理解才会由衷地“厌恶”电影//混乱在一定程度上构建起迷人的本质
这才叫改编!强烈的个人风格为那部风情的歌剧增加了智性,同时保留了肉体。深化了两性的存在问题——谁无辜谁有罪。女权立场——不是言语而是行动,正如他习惯在台词里直接吐槽资本主义那样,同时增加电影和大众文化一脉,又有了现代感。只会默念的小提琴手是卡门的反面。还得看下梅里美的原著。
7.5/6.5 导演表现出强烈的厌倦感,仿佛他宁愿听贝多芬四重奏,也不是很愿意拍电影。影片显示出他对电影手段的娴熟以及对电影兴趣的丧失,然而,他依然能让观众目不转睛。---宝琳·凯尔
戈达尔梳了梳他稀少的头发,他还能讽刺自己。我看了下自己的秃头,想哭。
混乱而无序的影像、对白与音轨构成了全片。在枪战中看报的男人、安静清理血迹的女人、从厮打到相拥的警与匪,这种“布努埃尔式”的讽刺无处不在。让-吕克·戈达尔饰演的疯老头儿更像是他本人——“厌恶”电影,“亵渎”电影,仿佛只有变幻莫测的海浪和跌宕起伏的贝多芬四重奏才是戈达尔真正想拍的。
王家卫和范桑特基本未能超出此片
86/100 两代人之间,两个时代之间,两性之间。音乐性的探索,海浪的蒙太奇:海浪、乐团与爱的场景,由剪辑成为三重叠加效果。俏皮又正经,赏心悦目的一部。疙瘩演的是乐队疯指挥,在临近结尾的酒店戏中,拍拍肩膀致谢了每位乐手。
桑塔格说:艺术是诱惑,不是强奸。像是本片的双重注脚。它呈现着一个过程,而非目的与结果。(戈达尔电影往往排除接吻与性爱的结果,而只表现事发之前后)这里的诱惑不是指浑浊的欲望,在间离效果作用下,那些裸露的身体,让人感觉不到猥亵。戈达尔电影始终是透明的。
表面上是爱与死、力与毁灭交相辉映的狂欢,内里却被难以磨灭的“理性”的窗棂规约,无论是影像外延上的声画设计,还是内涵层面上藉由主人公表露的思而无果的困惑与恼羞成怒(自然也要考虑到六八之后戈达尔的某种来去匆匆的政治惶惑),都可以看到戈达尔相当刻意地想营造一种理性插入感知性的秩序——越是混乱,越是在经营秩序。而这种秩序的终极指向是什么?戈达尔绝不是一个实在论者,其必然转向胡塞尔式的纯粹—虚空,我也懒得讨论。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声画设计上,外叙境声音的插入,除了形成了爱森斯坦意义上的碰撞(海浪—爱的激流—贝多芬),同时造就的是由时空重叠引发的叙事延宕,巴赞评《偷自行车的人》时所期待的“电影(情节)”的消失在此走向了极端。另外戈达尔实在是营造不适感的大师,譬如厕所里的贪食者,和那只抚摸荧幕/观众的黑手。
『也算补標也算新看』在医院第一眼就看着像导演,再看介绍『果不其然』就是导演本尊电影的混乱成就了所谓的『新浪潮』反正我就是当看美女了,不多不少还有两大美女助阵这样的艺术電影(片长按现在来说不算太长,法国🇫🇷艺术電影的标准长度)我曾经把抢劫当成一次排演节目。这样的经典现在就是烂片
某種程度在補償缺席了二十幾年的女人形象?
女一竟然原定是伊莎贝尔·阿佳妮。。。Colin MacCabe说,戈达尔在1982年拍《受难记》,美学上登峰造极,但是票房扑街,戈达尔因此和资方(大公司)交恶,他坚决以小制作电影作出回击,就有了这部《芳名卡门》。小制作电影的规模有多小?拍摄第一天阿佳妮到片场时,摄影组和声效组,两组人只坐一辆车,而阿佳妮的化妆造型和助手就坐了两辆车...到达片场以后,库塔尔开始调灯,竟然要阿佳妮现场做灯光助理的工作,阿佳妮愤然离场,退出剧组,戈达尔只能另觅人选,卡门一角最终花落玛鲁施卡•迪特马斯 Maruschka Detmers 。。。
不要问人们为何需要相爱,也不要问人们为何需要分开。就当这一切是现代神话,哪怕多一点的解释也会使我们落入俗套。
我雖無知,但我知道世界並未由無辜者掌控。如若可能,我們便繼續前行。我不是害怕,只是因為我從來不能。亦不知如何。投入其中。 ++ 看过留脚印。卡门,漂亮。
"毛是个好厨子,他喂饱了整个中国."
“要是我爱上你,你便完蛋。”平行剪辑的十几个海浪空镜头,像是对男女主人公爱恨纠缠的呼应,也像是欲望的激荡,或许又只是戈达尔所说的“噪音”。电影对声音的处理着实迷人,浪潮声、列车擦肩而过的声音、夜晚的虫鸣,世界是一座噪音的花园。构图精妙,遮掩的光线、夹缝里的肢体律动,令人难忘。
我虽无知,但我知道世界并未由无辜者掌控。如若可能,我们便继续前行。我不是害怕,只是因为我从来不能。亦不知如何。投入其中。
戈达尔的电影都有荒诞气质,里正常思维好远,开头结尾的枪战戏尤其如此,但看得很有感觉。本片竟然用了好多空镜,基本都是潮水,情欲的张力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这掌控力太强大。
戈达尔生涯第三期的杰作,获威尼斯金狮奖与技术大奖。1.将[卡门]题材与强盗类型片融合,呈现爱情中狂烈的占有欲与攻击性(一如多次将门、窗推撞在对方身上),爱与死最终合一。2.对声响与声画关系作了极致的实验与探索:海浪画面与贝多芬弦乐四重奏分别作为“支线”时而穿插进来,但4位小提琴手始终只露一部分,海浪始终是画外音,乐声则时而作为画外伴奏,时而入画(如结尾饭店场景中的乐队),时而与人物对话声互相打断,抑或猝然中止。这种乍看散碎的声响拼贴与声画分离,实而却与人物情绪、故事氛围融贯贴合,一如复调音乐般丰富鲜活。4.高达在病房里东敲西拍,体验声响;手拿录音机,敲击声、钢琴声、轰炸声与叙境内的谈话声交织起伏。5.“疯导演”疙瘩负责口头批判机器生产与无用消费。6.清洁工面对尸体只管拖去血迹,荒诞又讽刺。(9.0/10)
平行时空处理得不够风骚,不过这对情人还是挺有意思,比戈达尔早期探讨的爱情关系也有了更出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