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贾木许的电影看遍,才追本溯源地看到他的处女作,1980年的《长假漫漫》。也正是我深爱他的原因——从那时起,他就刻不容缓地借主角查理·帕克之口表达他那贯穿始终的创作主题:游历到陌生的地方;陌生人永远都是陌生人;从别处来到这里,却发现别处和这里没什么不同。
尽管日后的作品多数只呈现黑白二色,处女作却是彩色的,带有明显颗粒感的粗粝画质。
没有声效,画面开始在纽约熙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和阒无人烟的穷街陋巷间反复跳接,呈现鲜明的对比。而主角的生活环境和心理状态就归属于后者。直到他的出现,才有了沉郁、呆板的配乐。帕克漫无目的地在人烟罕至的街上游荡,遇见废墟的前越战士兵、唱歌的疯女人,到精神病院探望母亲,在戏院静观女售货员看书,听黑人说关于多普勒效应的故事(故事又反映了自我价值无法实现而造成的人生悲剧)。在毫无预谋的情况下乘机偷了中产阶级女人的车,卖了800美元重新踏上旅途。上船前,帕克遇到朋友,一起期待巴黎或许是他的巴比伦。
该片常用倾斜的镜头角度拍摄,显示帕克的孤独和彷徨。贾木许似乎想通过越战后纽约青年的心理状态写实来反映战争带来的创伤,比如听到直升机也惊慌失措的士兵;但是他想表达的又不止这些,即是他骨子里亘有不变的无归属感和不安全感,并不是在越战后的美国这一特定的社会背景才有的。由此,该片回归到他个人风格的抒写。
最后,查理·帕克独白:
我是那种适合漂泊的人。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在某个地方呆很久。我就不是这种人,我不想要工作,或是房子,或纳税,尽管我还是想要辆车。我不知道。现在我要离开了。当我离开以后,我还是很想念这个地方。我觉得我是某种意义上的旅行者,那种有着漫长假期的旅行者。
总能在贾木许疏离的画面和漫无目的的人物里找到共鸣。每个人生来孤独,暂且投靠在他的电影里和同类呆在一起,权当片刻的巴比伦。
喜歡看賈木許,是因為能在他的電影裡看到自己。那徬徨無聊的身影,疏離淡漠的神情,正是我們某個真實自我的寫照。
無根性的現代生活,是我們這代人無法逃脫的宿命。從小被灌輸千篇一律的理想,被告知一眼望盡的人生軌跡。在這種架空的生活體系中前進,依靠被餵食的理想過活。直到有一天,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個謊言,悄悄離開這條軌道,卻也開始漫遊太虛,開始永無止境的漫漫長假。
似乎沒有什麼能夠將我們與這世界緊緊相連,牢靠地將我們拴在這週而復始的大地上。我們吃飯、看電影、抽菸、旅行。維持著所謂生活應有的面貌。我們不是蘇格蘭高地上的牧羊人,也不是大興安嶺密林裡的山民,更不是喜馬拉雅山腳下的門巴族,沒有那一片土地是我們非停留不可的。我們把自己的生活耕種在這個社會體系之上,依靠支付寶賬號、身分證信息、以及種種簡單高效的身分標簽來完成自我認定。我們在這個體系上耕種出了無窮無盡的物,并把物當成我們作為勞動者的最甜美的反饋。
因此,在這裏和那裡,好像沒有任何差別,火鍋不是只有在四川才能吃到,哈密瓜也不是只有哈密才有。
於是我們在各個場所游離,并假裝自己有著無比豐富的情感。其實個個都是冷漠的人,畢竟沒有土壤可以耕種這些東西。剝開繁榮的物的幻象,賈木許的荒涼色調似乎才是真實的。而那個無根性的人,似乎也才是最真實的每個人。
“我注定要颠沛流离,漂泊无依,享受永生的漫漫长假。”
每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个人也都总想逃离这一切。
生活无论是安稳快乐,还是痛苦糟糕,我们时常有脱轨的想法.....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结婚生子,事业有成,这些满足感足以压制内心的躁动。
而有些人注定一生流浪,不需要房子、家庭、车等,只要不停地行走在路上,才能获得内心的相对平静。
其实,无论哪种形式都好,都是人生的一种可能,安于现实,醉于漂泊都好,最终我们都会更加明白人生而孤独。
“人生而孤独,这就是我漂泊的原因。大家觉得很疯狂,但好在漂泊时,你会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孤独,虽然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但也好过时刻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孤独。”
贾木许的处女座《长假漫漫》中的男主人公帕克如是说。
帕克是一个出生纽约的青年,他是个一生都是长假漫漫的人。
对他而言,生活就是由一个个故事拼凑起来的,一幅无法预知的画。
他来往于不同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跟他们一起玩耍一起生活,看着他们千篇一律的生活,对他而言,他们不过是一间间房子,就像是他住过的那些地方。
开始时,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过一阵后,新鲜感就会消失,荡之无存,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恐惧感,一种蔓延而至的恐惧感。
最后,这种恐惧感又会促使他不得不离开,开始新的漂泊。
就像我们一样,从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厌倦,从这里到那里,从那里又回到这里.....却发现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我们有些人就选择了顺从生活。
但是,有些人却无法真正接受这一切,也改变不了永恒的空虚感,对他而言,只好在孤独的路上不停行走。
或许,在人生的漂泊中会遇见真实的自己呢。
有人说贾木许的电影里: 总是有迷人的抽烟女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疯子,总有人在游荡,总有人在跳舞,总有音乐~
似乎,在这部处女座里,应有尽有,且更是尽显他的“人与人之间是疏离的,人生而孤独,生活充斥着永恒的空虚的”态度。
帕克在空房间里,和女友短暂相聚,兀自跳舞,孤寂又美好。
帕克走在大街上,遇见唱歌的疯女人,演奏萨克斯的男人,奇异又愉悦。
帕克和经受战场创伤的神经质男人交谈,听黑人老头讲述多普勒效应的故事,伤感又无奈。
看贾木许的片子,让人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愉悦感,我想这源于对自由的迷恋。
结尾处,帕克买了一张前往巴黎的船票,而巴黎的男青年却逃至纽约,似乎是一种循环,预示着下一次心灵漫游的长假在不远的将来即将开启。
随后而来的那个空镜头,美极了:轮船在前行,镜头聚焦在不断倒退的海水,白鸽在空中飞舞,繁华的纽约建筑在不断远去.....
就像是生活在马不停蹄地继续,时间也在悄悄地流逝.....
而我们都知道,生活多得是百无聊赖,人生又注定是无解的孤独,但所幸对自由的向往永远都在!
1980年的Jarmusch,可能就像他的處女作裏面那個年輕人:我就像是一個旅客,永遠在度假;永遠無法爲了房子和工作停留下來,從來就不是也無法成爲那樣的人。他把交學費的錢拿去拍了一部看似粗製濫造的《漫漫長假》:沒有跌宕的情節、震撼的排場;主人公幾乎就叫Charlie Parker除了會用叫女孩心碎的溫柔的跋扈語氣說“我從來就無法停留”就會遊手好閒偷車換得船票去巴黎;看起來都像是爲了好玩。因此紐約大學電影學院拒絕讓他畢業一點也不奇——儘管多年后他們不得不重新給他頒發榮譽學位——怎能容忍科班導演無視體制玩獨立?
《漫漫長假》即使沒有被拍成電影,也會是一個好劇本。它師承早一點、再早一點的美國文學傳統——以爵士樂為背景樂的公路小説,只是,催促一代又一代青年上路的時代精神在賈木許這裡要少一些叛逆乖張而多幾分閒散自在;這種近乎流浪詩人般的自由氣質幾乎貫穿賈氏所有作品。《漫漫長假》中那追隨主人公的腳步從右至左橫掃過街頭的鏡頭難道沒讓你想起《不法之徒》(Down by Law)的開頭?後者中Tom Waits一行三人遭遇森林河流的段落又神似《離魂異客》(Dead Man)中Johnny Depp迷失的叢林裏樹幹上長滿眼睛的超現實畫面,鏡頭橫向運動,漫不經心帶出的道路感洋溢着一股詩意。是的,賈木許的影片主人公總是不斷游走的邊緣人,《漫漫長假》裏的白臉青年,《離魂異客》裏穿越荒郊的Johnny Depp,《不法之徒》的逃獄天王,《鬼狗殺手》(Ghost Dog)的無名殺手,《地球之夜》(Night on Earth)裏碾過五個城市的出租車,《神秘列車》(Mystery Train)裏跑去向貓王致敬的孟菲斯之旅,甚至《破碎之花》(Broken Flowers)中駕車尋訪舊情人的Bill Murray……故事大都發生在路上。除了這最後一部以外,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去遊蕩,主人公們大多逍遙自由,有別于失落或垮掉的年代——青年們被内心的原始焦灼鞭笞上路無人保證終局不是空虛——憂傷的仿佛是城市本身。
就好比《漫漫長假》裏的紐約:絲毫不現代光鮮,泛著藍調,無人街道被薩克斯修飾地愈加空落寂寥——對都市的去現代化在以上提及的其他電影裏也很明顯,因而城市或郊野都有著一脈相承的荒涼——只有在結尾,主人公登上開往巴黎的客船把紐約甩在身後時,這座國際大都市才象徵性地以水泥森林之貌出現在視線中。其餘時刻,它由斷墻、瓦礫、廢墟、簡陋公寓、黯淡街道所組成,關鍵人物包括住精神科的有爆炸陰影的媽媽、仍為越戰記憶所折磨的士兵、躲在籠子裏不發一言的落魄女子……八十年代,離反文化運動的喧囂還不太遠,空襲般的環境聲響折射這個國家現代史上最惡名昭著的事件陰影:越戰。所以你以爲賈木許只會玩?遊戲情節之餘不失對時政的戲謔或反思;其他電影裏更爲顯著的是種族議題。
《漫漫長假》開局的靜物描寫/房間的勾勒很出彩,又孤寂又美好,旁白自述說新地方的新鮮感總會失去,每當這時就只能抽身離去;房間和人很像,看到一個新房間就會猜測主人的生活和品性,而歸根結底人和人總是相似的。鏡頭第一次定格在公寓女孩揚腿坐在窗邊就像油畫,直至Parker走進畫面。那架勢讓人想起Edward Hopper的色彩;幾乎是可以預料地,旋即便展開有關孤獨的對話。一個說我厭倦了孤獨。另一個故意忽略掉潛文本,回答說所以我漂泊,人生來就孤獨,漂泊會讓你覺得你不。說這話的人最後在碼頭遭遇了他的同類:一個離開巴黎來紐約,一個離開紐約去巴黎。去哪裏不是關鍵,哪裏都可以是你的巴比倫;巴比倫縂在別處。
而你知道,每個人都喜歡在電影裏看見他自己。我就像是一個旅客……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有个吹萨克斯的家伙。他的萨克斯吹得很棒,但他太前卫了。他的音乐很不同,对一般人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因为不向传统的演奏方式低头而找不到工作,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苦。有一天他的朋友聚在一起,对他说:“伙计,你得去趟欧洲。在那里他们演奏着不同的乐曲,你是属于那里的,去吧。”于是他们给他凑了一些钱,买了一张去巴黎的票。
他满怀期望的来到了巴黎,可当他到了那后发现自己的音乐还是过于前卫了。他依然找不到演奏的工作,得不到认可。他非常难过,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花完了身上所有的钱,于是他不得不当街卖艺,他站到了街上却没人理睬他,他穷困潦倒的甚至翻遍了街边每一个垃圾桶。于是有一天他决定去跳楼,以结束自己。
他爬上了楼顶,那天天很灰,一切都是灰暗的,他向下看了看又向上看了看,那是他能所到达的最高的地方,就在他准备跳的时候,天突然开了,天上出现了一道光线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他身上,他二话没说捡起萨克斯开始演奏《Over the rainbow》。他记不住别的乐曲了,于是就一遍一遍的演奏这首曲子。突然下面的人开始聚在一起看他,这时警察来到屋顶,准备偷偷从背后抓住他。那时他还在努力回想下一首乐曲,他回过头看见警察来了,就跳了下去。他跳了下去,他死了,但他仍有知觉,他听见远处救护车的声音。
嗯...然后这就是多普勒效应了。」
电影处女作通常解决的不是艺术家的生存问题,而是艺术家为何存在的问题。回过头,来看贾木许这部十分青涩的处女作——你会发现与他彼时的漂泊状相比,如今他的“迷茫和不知如何是好” 竟是如此保守。青年时期的贾木许大概是一个充满表达欲且擅长倾听和观察的叙述者。他在《漫长假期》里时而像一架上了膛的机关枪不停地吐出子弹,时而如失魂落魄的幽灵毫无方向地随意晃荡。八十年代的美国在他眼里是一个令人失眠而又发梦的废墟。纽约可能是外来者的巴比伦,但却不是一个旅行者的目的地。正如波德里亚所说:爱情带来的惊喜,远不如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带来的惊喜。一颗行走的钻石想要在旅途中找到真正欣赏他的同类或者观众,然后去分享发生在他身上的历史和故事。
学生时期的处女作当然有处女作总会存在的缺点:对白太多、自我意识过剩;有时深沉,有时又点得太破。故事和风格在他之后的作品里一再重复,孤独的游魂在黑白碎片里漂浮。但粗糙也让人觉得亲切,好像贾木许是你班上没怎么说过话但暗暗觉得挺投缘的同学,你看着他的期末作品,知道他往后一定会拍得很好的
贾木许处女作,破败静寂的街道,百无聊赖而又孤独的游魂,正是他以后一再重复的东西。
无尽的孤独...
人与人面壁的堡垒。伴随着丧钟声与飞机轰鸣。贾木许用他的影像呈现了现实世界的天堂陌影。在这点上,他确实是最好的,冰冷而精准。
贾木许的学生习作。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在透不过气的小房间读消极的故事、在战火瓦砾的废墟中邂逅心灵创伤的人、在疗养院探望无处释放有些病态的母亲……使用空镜、固定长镜头和空旷的全景较多,将迷茫流离失所的状态渲染;电影院是转折点(或许是致敬,电影救了他),邂逅了给予启示的人,后半部分内容更为大胆,镜头语言也变得丰富起来,总体反应后现代语境下青年整体的状态,像海鸥一般飞跃彩虹,也是一个美好的隐喻此时看片名,除了结尾点题,我想还可以理解为长假其实并不美好,如同片中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是向往新的变化,却不知道新的变化何时兑现,又是否顺遂人意,长假何时是尽头(也像极了此时的我们吧)目前看过他的两部,对比《帕特森》,看似回归平凡但其实还是有所寄托另一种生活,只是更为成熟理性,这个不羁的人儿,从未变过啊
因为调性和趣味上的契合所以喜欢 作为处女作自然充满了露骨到有些丢人的自我情绪 自说自话让人昏昏欲睡 除了最后那条海岸线 里面的纽约更像一座欧洲城市 那首醉醺醺的萨克斯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教堂钟声贯彻始终 所以即能见出他一直都有的垮掉派气质又能寻到日后的哥特审美
个人风格尽显的处女作
看之前我不知道这是拍的纽约,我还想过,总是拍破败城镇的贾木许,会把纽约拍成什么样子?果不其然,只有他镜头下的城市才会是这样,我是叹服了,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最终的孤独者,那贾木许在他的处女作里就给出了答案
“我不想要工作,不想要家,不想要房子。但是我想要车子。我不知道。现在我要离开了,当我离开,我觉得我是某种意义上的旅行者,那种有着漫长假期的旅行者。”贾木许想要离开的美国,最终还是回去。一个人怎么可以背对自己?第一部片,他27岁。
处女作, 没那么放得开手脚, 粗糙些, 对白多些. 但往后的风格还是可从中窥见一斑的. 看他的片总让我体验到一种奇异的愉悦. 从未喜欢过萨克斯风, 除了John Lurie的配乐,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在镜头前吹奏. aqzmk66r
原来贾木许的处女作也玩深沉,自然没有后来手到擒来的洒脱和会心一笑,但是不可否认色调极棒,乐感初见端倪。第一次看到John Lurie亲自吹萨克斯,黑夜的大街上漠视规格与曲调,喜不胜收。喜欢那个多普勒效应的故事。
開場不久主人公有一句獨白「And the story, this part of the story, it's how I got from there to here. Or maybe I should say from here to here.」我和喬異口同聲說,是藍藍的「從這裡到這裡」啊!不知怎麽想起了王家衛,但王家衛是水草,賈木許是沙洲。
游荡、闲逛、无所事事、破败城市、和陌生人搭搭讪聊聊天、喝喝咖啡、读读书、看看电影、颓废度日、远离工作和缴税、远离车子和房子、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旅行者,我四处漂泊,没有目的地,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意思明白了,但也太闷了吧……
片中的房间,纽约和人,都是又寂寞又美好。他站在房间里兀自跳起舞的时候我想起几年前我也住过那么一个有大窗户,床很矮的房间。这些年,就和电影里一样,从某地到某地,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厌倦,从厌倦到离别,周而复始,一日一日,变的是一张张机械的面孔,不变的却是永恒的空虚。
这本应该是一部极好的电影,画面都很好睡,i mean,镜头拍得很对,带感。但贾木许不知道如何让演员恰如其分得念出台词。一开始的对白每一个停顿都不在位置上,看得人毫无感觉;战争废墟这一幕拍得不怎么样,其实很感人;精神病院那场戏拍得太做作;多普勒效应,我估计导演想拍,但需要的群演太多,又要聚光灯一样的光,找不齐这条件。
茫然青年的破败城市漫游记,竟不时让我想到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
贾木许的处女作,很个人化的表达,配上幽幽的萨克斯风倒也自成风格,不知日后的王家卫有没有偷师,镜头跟着主人公流连在纽约街头,长假终将结束,是时候离开了。
也不能说,王家卫是在学美国独立电影的卡萨维蒂和贾木许。应该说,是墨镜王被卡萨维蒂和贾木许的文艺病毒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