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对这部电影的短评中,提到了这是一部“全然发挥押井守长项摒弃其短板的作品”,同时,《人狼》也是一部完美体现东亚式模糊道德反思的作品。在本片的主旨思想与视听表现已完全被分析烂了的前提下,我还是决定从以下两点着手来简略说两句。
1. 押井守的优势与局限决定了冲浦启之是更好的呈现《人狼》故事的人选
2. 押井守为人狼写出的故事与同时期的众多东亚创作者一起呈现出了某种模糊的道德反思观。
尽管中文网络偏好于将《人狼》的成就归功于身为原作与编剧的押井守,笔者却更愿意相信尽管押井守构建了故事的主体、构建了故事的内核与故事中朦胧的伦理流转,然而决定故事最终表达效果的却往往并非故事本身的成败,而是承载故事的媒介的独有形式做到了什么程度什么水平。换言之使《人狼》成为如今这样一部优秀作品的最主要因素,其实是动画简洁有力的演出与监督对各部分表达合理准确的把控处理。一如同《银翼杀手》用影像将一个平淡无奇的科幻追捕故事升格成了生命在追寻自身意义时的挣扎与释然,《死囚越狱》用影像将一个即便在当时也并不突出的越狱故事升格成了人类勇气与决心的赞歌。押井守本人的“《人狼》成片并未达到预期效果”言论也是这一点的最好佐证。
而笔者恰恰认为,正是由于押井守并未担任《人狼》的监督一职,《人狼》才拥有了如今的克制怆然之感。
押井守相较其余日本监督的最大优势,在笔者看来正是他近乎冷漠、深入本质的沉思与不偏不倚的独特视角。这样的视角既体现在文本又体现在视听上。也因此,《人狼》拥有了东亚式善恶模糊的道德观,拥有了身负强大职能却又深陷道德困境的利维坦设定,拥有了个体真实复杂的描写而非简单将个体划分为二元对立阵营的深刻见骨。对日本历史的透彻见解、政治生态博弈底层逻辑的阐释更是承袭了《和平保卫战》的不留余地,以“狼性”为意象概括了群体的共同情感,再以“人性”为准绳衡量个体在群体中情感与理智的冲突边界。押井守的过人之处莫过于此,而且恐怕全日本能达到押井守认知高度的动画监督屈指可数。
当然,押井守的弊病也非常明显,他本人曾说“观众只要能看懂我在片中塞入思想意涵的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这表明他的表达欲太过旺盛以至于要在影片中塞入过于晦涩、庞大的主题才肯罢休。而无论是《和平保卫战》中“日本体制的根本矛盾”、《攻壳机动队》中“活着的人与僵死的赛博朋克社会的关系”,还是《无罪》中“神永远在学几何学”的论述,都显然太过沉厚庞杂以至于一部电影难以承载其重量。为此,押井守只能将大量主题思想安置在台词中表达,而作为影视媒介基础的视听语言则退而负责构建隐喻体系的工作。这样的做法,无论如何也说不上高明。
这也是为何笔者一直并不青睐押井守的两部《攻壳机动队》,因为《攻壳机动队》的大热封神是建立在它本身前瞻性的思考与对赛博朋克风格的扩充上,而非其本身绝对品质的优秀上。(虽然这么说但这两部的绝对品质也是动画电影天花板的水准,只是相对于押井守其他作品这两部在视听与文本的平衡构成没那么完善)
《人狼》在这一角度显然更胜一筹,与押井守以往的成片相比,《人狼》的故事文本量便已缩略到最简、最适宜影视改编的层级。本作真正监督冲浦启之的克制叙述,也在保留了押井守式隐喻空镜头的基础上,不动声色的将《人狼》故事的神邃以一种冷静、淡薄的方式传递出来。而这种寡淡、痛苦却又只能在沉默中幻灭的体验,也正是《人狼》在结束后仍让人感到意蕴无穷的原因之一。
可以说,失却了押井守啰里啰嗦滔滔不绝的理念灌输后,人狼反而在简单醇厚的情绪流东逝中登上了更高的境界。萦绕影片的那抹失落、浪漫乃至于迷幻的氛围都像是久未散去的浓雾,它编织出城市正在死亡的衰败一角、搭建起一列精确复杂又脆弱易碎的火车,将所有观众缓缓裹挟至注定的终点。比《攻壳机动队》更紧密有致,比《和平保卫战》更平实精微。这就是它的伟大之处。
不过,倘若要说《人狼》故事的迷人之处,便不能与押井守再做什么切割了。《人狼》的文本之所以厚重深沉,确就是在于押井守赋予它的客观冷静的道德立场。主流好莱坞式的黑白区划已在这部电影中界限朦胧、难以辨清。
人狼并不遵循主流自由主义视点对少数群体的无条件同情、对革命污名化为恐怖主义的做法。相反,在《人狼》的故事中,正如小红帽与大灰狼、被害者与加害者这两个对立的名词可以同时套用在阿伏和圭任意一人身上一样,不存在或极端腐朽或为国为民的政府,也不存在或充盈恶意或伟大无暇的革命行动。开场押井守对平民过激行动的大胆处理让在一般作品中居于被批判对象位置的独裁政府转瞬间成为革命暴力的受害者,随后影视作品惯常的“无罪”意象女孩阿川于首都警追捕下自爆的情节又会令观众深深陷入对本片伦理定位的纠结与困惑之中。
行进到影片后段,观众在层层叠叠的翻转情节后获知了曾经一直被认为是纯洁受害者的圭作为“罪人”、“加害者”、“大灰狼”的一面,也即体现在她作为革命者造成无辜伤亡的过往与配合公安部打压机动队的行动。但阿伏的“大灰狼”属性却无法在成为“小红帽”的过程中泯灭,反而随着剧作的推进而继续发生着更黑暗刺骨的转折。
于是乎,观众明白了。所有人的善恶关系、道德地位都在事态的演变中不断改变。然而观众却能在每个角色的身上都寻觅到或多或少的共情之处,这是因为押井守并没有单纯地在影片中塑造绝对的恶势力与绝对的善势力,没有绝对恶的政府与绝对善的革命,没有绝对恶的暴力机关也没有绝对善的人民群众。而只是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立体的、善恶模糊的人物。善恶伦理只是标签,动物性与超我性并兼的人才是现实社会唯一真实的划分。
借由这点,人狼使观众得以瞥见押井守一个有趣观点的证明:“好莱坞电影向来是正邪善恶的对抗,而日本电影却不会这样。”其实,就笔者的观察来看,具备模糊道德反思这一特性的归属权可以从日本扩大到整个东亚世界。
在杨德昌著名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尽管影片将主题限制在大环境对人的影响上,可一句“你又何曾为他人做过什么”便磨灭了小四的绝对纯粹受害者立场。而哈尼、小四主观判断中的杀人行为并非受到大环境的直接驱使,更像个人在迷茫中做出的道德选择。可见杨德昌在处理牯岭街故事时并不希望观众将小四的行动完全理解成被大环境逼迫威压的必然结果,而必须要结合小四个人复杂绵密的性格观念才可全然理解。这就是东亚思维中模糊道德反思的一种体现。
同理,在朴赞郁的《我要复仇》中,更是深化开拓了这重理念的表达,两位男主人公互为“复仇者”“被复仇者”、互相具有复仇正当性又互相具有被复仇正当性的设定奠定了韩式暴力的基础设计理念。在同态复仇成因后果的创设上,朴赞郁无意或有意体现出的,正是东亚文化语境对二元善恶叙事体系的反感与颠覆。
不同于美国观众偏好于简单粗暴维系善恶平衡的口味,东亚观众乃至创作者似乎更接受个人与体制的矛盾设置,更爱好鱼龙混杂、黑白一体的灰色人物灰色世界。这一点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与研究,在此只是作为一个观察的结论置于此处。、
总而言之,对于人狼这部作品,还有许多有待深入评价拆析的切入点,希望以后有更好的、更能从文化角度解析这部作品的讨论出现吧。
押井守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相较于宫崎峻的清新童真,大友克洋的尖锐黑色,今敏的跳跃内敛,新海城的细腻唯美,押井的动画太绝望,太冷漠。人与机器,人和野兽,押井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信手把希望和幻想通通打碎。 This thing is like a wolf This thing is a wolf Thus, it is a thing to be banished 影片的开头,老照片式的几张图片,原子弹蒸腾的蘑菇云,战后的一片废墟。。。我想,这或许正是当年日本被轰炸之后的真实再现,而其中有一幅首都警击毙积陀的画面,导演用了一种特别的方式展现,类似拍照,一张一闪的捕捉回过头来那罩着面具的脸。 押井的动画画风中规中矩,呈现一种真实的美,这使得人狼不像一部动画电影,而更像是一部真人拍摄的影片。而我也正是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下,走进人狼,走进押井为我们塑造的冷酷绝望的世界。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剧情:一个受了重创的战后国家,各种矛盾尖锐,几方势力犬牙交错在一起。首都警机动队(下简称首都警)是隶属于国家用于镇压暴力冲突的强大军队;自治警,虽然也隶属于政府,却没有首都警的装备和能力;积陀——反政府组织,利用各种手段打击政府,“小红帽”就是对这个组织里面特定人群的称呼;而人狼则是最为神秘和未知的一个政治力量。首都警阿伏在一次围歼积陀的任务中,遭遇了一个携有炸弹的女孩阿川,一时犹豫让女孩有机会自杀。阿伏被撤销职务,遣返回训练营,期间,阿伏认识了阿川的姐姐——圭,并产生了感情。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如此简单,圭真的是阿伏的姐姐么?而阿伏对于阴谋真的一无所知么?人性和兽性只有一个可以存在,而结局早已注定。 人半是天使,半是魔鬼。 ——费尔巴哈 首都警和积陀的第一场遭遇战发生在地下管道。枪声中,积陀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倒下,喷涌而出的鲜血颇有点昆丁的味道。押井用动画展现着自己内敛的暴力美学,大片的暗红真实的把死亡呈现在我们眼前。 电影进行到十几分钟时,阿川发现首都警之后,在地下管道中逃跑,四周一片漆黑,而出口在远方,晃动的亮光,这是押井给我们的第一个希望么?回答是否定的。当首都警出现的时候,希望变成了绝望。 围剿行动之后,首都警高干的对话中,引出了影片两个基本概念。小红帽即“不是一般犯罪者,也不是单靠暴力的冲动小伙子,是一班拥有强烈意志力,为达成目的用任何卑污手段也若无其事,而且根本不认为自己是犯错的人。”当然,其实与现实生活一样,这只是官方发言。透过这些话,不难看出,所谓小红帽呢,指的就是女性反抗者。人狼则是“间谍及清剿部队。” 当阿伏因为炸弹事件接受审查时,被问到:“为什么不开枪?”阿伏的回答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阿伏在面对生命的消逝时还是迷惘甚至带些自责的。 阿伏和圭的第一次见面,背景音乐沉静的让人心醉,押井也曾给过我们如此宁静安详的画面,轻风,飞鸟,河流,然而,这温情如此短暂,转瞬即逝。一面是温暖的见面,一面是冷酷的演习,在押井为我们创造的空间里,异常协调的从容并行。 “所有野兽和人类交往的故事,最后一定是以不幸告终,野兽是有野兽的故事的!” 独白中小红帽的故事开始了第一部分。 阿伏和女孩在一起了,两人一起登上高楼遥望远方,圭跑过去扶起摔倒的小孩的一瞬间,阿川的眼前却变成了血腥的狼吃人场景,“你本不该跟来的”倒在血泊中的圭,支离破碎的身体,清澈的眼神,面前的狼如此熟悉,是狼的口下还是人的枪下?!这部分是影片中第一次出现狼的画面,从这一刻开始,兽性的回归已经无法阻挡。 人类灵魂中存在野蛮的兽性。 ——叔本华 之后的情节峰回路转,原来,圭的一切都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阴谋,她的出现是自治警为首都警挖好的坟茔。 阿伏在救出圭之后,两人通过阿川引爆炸弹的地下管道,阿伏已经毫无感觉,连一丝起码的迟疑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看到这里,我们不仅自问,阿伏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冷血的?找不到答案,心的堕落早已成形,我们甚至找不到开始,或许,本没有开始?!这一霎那,我们发现,押井早已把我们欺骗,在我们还没有认识到的时候。 影片里面所有的武器都如此真实,连枪管都没有丝毫的虚假,这样的写实,也是押井抓住人心的秘宝。 阿伏和圭第二次踏上楼顶,在圭坦白了一切之后,阿伏说道“不如我们……”但立刻又否定了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至此,阿伏和圭的故事再没有任何可能,心底里或许有一丁点的希望,却终被现实所淹没,女孩的泪水埋葬的自己的幻梦,也埋葬了我们那最后的期盼。 或许已没有或许。 人狼组织的成员和阿伏汇合,他们移动的方式甚至冰冷的眼神都似曾相识,不错,他们正是阿伏梦里的狼,人和狼完全的重合起来,已不用多说,结局我们已可预料,鲜血和死亡是必然的归宿,押井从来就没有给过任何生的可能。 欺骗与反欺骗,女孩的欺骗是被动的,可阿伏的欺骗却是主动地。戴上面具的阿伏便如同披上了狼皮的人,甚或,阿伏只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小红帽里面那披着人皮的狼。穿上了战服的阿伏,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心里可否有一点动摇?我想一定是不会的,冷酷已经深入骨髓,兽性早已浸没灵魂。 人是人性和兽性的混合体。 ——弗洛伊德 杀戮开始了。 故事由狼书写,那么人性是什么?是早已毁灭没有痕迹,抑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深作欣二的大逃杀赤裸裸的呈现给出人性的软弱和邪恶,但是这个前提是自身的生存受到了威胁。而押井却更为残酷,他不动声色,毫无痕迹的揭露出人类狼一样的相互啃咬,偶尔闪过的温情也仿佛只是错觉。 终于,押井还是还是要把人心血淋淋的挖出来,“想离群跑去人的世界么?但是,就算披上人的皮,在人的身边生存,狼永远也不能变成人的。” 故事都需要有结尾的。 “妈妈,为什么你的耳朵那么大?” “妈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亮?” “妈妈,为什么你的指甲那么长?” “妈妈,为什么你的牙齿那么尖?” 小红帽的哭泣和质问无法阻止原始的兽性,终于“狼把小红帽吃掉了!” 片尾音乐想起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没有感动,没有失望,只是重重的压抑,无法呼吸。轻吟浅唱出的是解脱是窒息,是押井心中完全坍塌的人性。 百花深处那已然消逝的曾经是如此的美好,只是,在押井的世界里,真与爱从出生就注定了幻灭。
7.9 开篇叙事背景宏大,各股势力乱七八糟,逐渐缩小立足点,偏离政治批判重心,再现最原始的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太过内敛,不觉得很震撼。
(7/10)监督虽是冲浦启之,但处处透露出押井守(编剧)的物哀绝望风格。重新书写小红帽与与狼的寓言故事,战后日本无政府主义的时代背景,“人狼”的直接比喻,诸多政权势力的斗争。个体的人在复杂的权力争夺中迷失了自我,人被工具化、利益化,“人狼化”。扽,而仅存的一点人之情感也逐渐暗淡下去,结尾是纯黑的绝望。
如果是电影,也属平常,但作为动画不知怎的就觉得非常非常好
画风明显是押井守风格,但是风格又不太像,却又同样的冰冷。日本果然很多动画都不适合小孩子看,会造成不良影响的。这种题材在国内根本无法通过审批吧。这种灰暗残酷悲伤的格调不适合我啊,太闷了
「小红帽」故事的重新解读很精彩,押井守真是原作粉碎机,而且虽然只是编剧,但分镜里面弥漫的潮湿感和悲哀的情绪,都是典型的押井守的作者标签
不是画面效果的话,大概只值一星吧,不就是一入“狼门”深似海,从此人性不再有的故事么,一路叨叨逼逼生怕观众看不懂,我还真就不懂了,如果只为了掌握女主,早可以下手,布了这么大的局,就为了把几个自治警引来杀光?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反而不好收场吧...
故事其实一般,但寓意深刻,从狼的角度演绎小红帽的故事,假如真人电影的话也就是个常规科幻悬疑片的体量(果真韩版扑街了),但动画效果下主题却是非常发人深省,物以稀为贵嘛。细节超级出彩,人物走动时墙上影子的变化、MG42打在人身上的效果,乃至背景远处的广告牌,是我看过最细致最写实的动画电影之一。另外可能是由于个人玩游戏情怀的缘故(《壳之少女》),日本战后架空史的复古感和世界观设定格外迷人
9/10。重温,博物馆中群狼标本多次出现,提供了政治集团互相夺权的活动场所,下水道群狼捕杀少女的梦也在不断强化主题:男主重复回想创伤记忆,小红帽的死象征人性被吞噬。押井守将最后一丝温情瞬间毁掉,同届好友、爱情作为各组织的棋子担任诱饵,如此绝望之中隐藏暗线和漠然的画外音对话,处理俱佳。
(9/10)押井守是个好编剧,但未必是个好导演。由鸭子本人亲自执导的作品我很喜欢《和平保卫战》,但几部佳作掩盖了他的表现一直是大起大落,而真人剧更是烂片频出。《人狼》一片鸭子是编剧,但他把执导权给了别人,而冲浦很好地发挥了才能。
“妈妈,为什么你的耳朵那么大?”“妈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亮?”“妈妈,为什么你的指甲那么长?”“妈妈,为什么你的牙齿那么尖?”
随处弥漫着孤独与绝望的60年代。无法成为人类的野兽与无法感化野兽的人类。红色是霓虹,是车灯,是风衣,是防护镜,也是宣告存在,抗争与牺牲的血。《小红帽》的意象化用的太好了。
“所有野兽和人类交往的故事,最后一定是以不幸告终,野兽是有野兽的故事的!” 穿上战甲就是野兽。战争面前,谁都会变的残忍、冷漠而绝望。8.0
也许只有激进分子才懂年轻人在革命失败后的忧伤。从人狼到阿基拉再到攻壳,这些经典动漫几乎无不是参与六十年代学运的安保一代对失败的回应,却也投射着对希望的想象。鲜血,燃烧瓶,子弹,那些关键性的时刻一定在大脑里反复闪回,和他们的一生搏斗与辩论,才得以敦促他们不断用创作重返现场。所以今年看到神山健治的新攻壳,仍然是熟悉的命题和情绪,甚至在结尾有一种对身体参与的召唤,难免还是会很感动。这些人一直活着,没有被打垮
最後一場下水道戰震撼得足以配得任何盛譽。這段可以是《第三人》那場逃竄戲的致敬、可以是《地獄番犬》那場虐殺戲的重啟,卻也可以只是它自己、只屬於《人狼》的一幕戲。這並不容易,因為僅有極少人能在脫離而非刻意排除經典和自我的遺影中,成功地樹立出獨屬己身的範例。沖浦與押井塾無疑是其中之一。
一生中能看到几部这样出色的动画??
冲着押井守来的 不过这连一般都算不上 看的都快睡着了
从宏大的政治视角进入,在开头铺设了几方派系的对峙关系和游戏规则,直到男主角“不开枪”的行为发生,这是一个看似打破规则的动力因子,令剧情急转突降到了一种个体的情绪流淌,这样沉缓和去张力的情节发展(类似于《萤火虫之墓》)很难在动画片中看到,也和本片的类型外壳背道而驰,但却为结尾格局再度骤升回弹积蓄了能量,从而显现出了一种情绪和基调上的反转:男主角其实从来没有挣脱过意识形态枷锁,他仍然屈从于无处不在的规则之内,这种幻灭感是情节主导的影片所无法炮制的。一点瑕疵在于造型表意太过明显,像博物馆里男主身后的“狼”,以及他做的梦,这些暗示实际上很剧透,以至于本片虽然后劲十足但在观感上、悬念上始终不那么让人满足。
这种人-狼简单粗暴二分的男性独有幼稚自恋世界观(可能押井守认为这是“男人的浪漫”?)与文本的复杂度根本不配套啊,更何况动画电影在现实情景下的表现力比起真人也是吃亏的。所以谍战故事还是要看勒卡雷老师,那里有更成熟的感情和更丰富的人性。
主要是不忍心给这么好的技术打三星
狡黠的野兽诱骗无知的小红帽咀饮母亲血肉同战后日本为稳控权利向人民许诺经济的空饼,却是一再而三的变相压榨。这何等虚伪的情意,蒙骗你以为降落到爱情的面包树上,你赶走说真话的兔子和小鸟,怀抱无限真挚情意走向野兽,一声枪响将你摔进万丈深渊。押老变的仁慈局限于情爱了?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