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时隔18年之后居然还能等来《黑客帝国》的续集。不过这一次,《黑客帝国》注定无法续写曾经的辉煌。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以下简称《矩阵重启》)已经在国内院线上映一周,作为大IP的续集,电影票房非常不理想,北美上映首日票房收入仅640万美元,而根据猫眼专业版数据,内地上映第一天票房仅为333万。相比于前三部电影累计斩获的16亿美元票房,这次可以说输得彻底。
不仅如此,电影口碑甚至比票房的滑坡更严重。截至发稿,豆瓣评分只有5.7分,离前三部的9.1分、8.6分和8.8分相距甚远。国外观众也不买账,IMDb评分只有5.7分。甚至导演拉娜·沃卓斯基都借电影中的角色之口,说出拍摄这部续集的部分原因是在华纳要求之下的无奈之举。
票房稀烂、影迷吐槽、甚至连导演都在自嘲,《黑客帝国》的“重启”为什么无法复制曾经的成功?本文作者认为,《黑客帝国》系列曾经是超越时代、预示未来的先锋,而如今它已经成为了与时代同行的镜像。《矩阵重启》遇冷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值得思考的问题:在人工智能、元宇宙、虚拟现实等新技术不断爆炸式涌现的当下,传统科幻题材的想象力似乎有些跟不上现实了。科幻作品该如何寻觅自身的价值呢?
撰文 | 刘亚光
估计很少有人不会承认,谈起科幻电影,《黑客帝国》是一座绕不开的丰碑。赡养人类的机器摇篮、闪动着绿光的数字流瀑、穿着黑色皮衣的特工、凝固的时间与滑翔的子弹……这部由沃卓斯基姐妹(当时是兄弟)于1999年推出的作品引爆了无数为人所熟知的文化符号,也几乎界定了一种电影的类型。该系列三部曲全球票房超过了16亿美元,它的影响力也超越了时间,纵观《黑镜》、《西部世界》等现在最流行的科幻剧集,《黑客帝国》所开创的很多设定,也成为新一代科幻导演们思考的背景和出发点。
然而20年后,矩阵的重启却难以再现昔日的辉煌。2021年12月22日,该系列的第四部《黑客帝国:矩阵重启》首映,第一周仅仅收获1200万美元的票房收入,远低预期。尽管有不少影评媒体认为,疫情影响了人们线下进入电影院的热情,但即使结合线上流媒体的观看数据,对比《沙丘》等同类型电影的表现,《黑客帝国》续作的表现疲软也一目了然。在今年1月14日该片登陆中国大陆后,豆瓣等网站上的评分同样持续走低。
或许是华纳先行放出的纪录片太过惊艳,导致观众们的实际观影体验出现了较大的落差。其实从很多客观条件来看,《矩阵重启》的遇冷本应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完结于2002年的黑客帝国三部曲,可以说用史诗级的篇幅书写了一个过于完整又极度开放的故事。
第一部的开始,尚未成为救世主尼奥的打工仔托马斯·安德森跟随“小白兔”前往“兔子洞”,向它发出邀请的是著名思想家鲍德里亚的《象征交换与死亡》,这似乎就已预示着电影将开启一系列对哲学问题的深入探讨。尼奥面对红蓝药丸的抉择,回应了有关真实/虚拟边界的经典争论;机器城中饲养人类的培养皿,用具象的形式演绎了哲学家普特南有关“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跟随“先知”的墨菲斯则是人类种种信仰的化身,观众在他一次次的坚信与幻灭中拷问自由意志的存在……借用哲学家齐泽克的评论,《黑客帝国》就是一个对哲学家们的“罗夏墨迹实验”,存在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佛教,不论你是哪种“主义”的偏好者,都能在这部电影中找到一条追问的路径。
这种多线程探讨深入议题的剧本,无疑需要借助三部曲的体量来完成,从这个角度看,作为续作的《矩阵重启》被许多人诟病的思想内核单薄,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用线上娱乐网站Screenrant的一篇影评的话来说,本想看看重启后的矩阵如何能带来更多关于自由意志问题的新见解,没想到看到最后,却发现这是一部爱情片——考虑到仅仅只有一部电影的时间,而前作又已经打好了如此多的深井,《矩阵重启》的发挥空间自然是相当有限的。
抛开这些深入的哲学探讨,《黑客帝国》系列令粉丝们叫绝的还有当初充满先锋色彩的特效与动作设计。不过,同样是“徒手挡子弹”的情节,20年前尼奥的初次演绎引来了观众们的一片惊呼,而如今同样的桥段则遭到许多“纯粹为了炫技”的质疑。这其中或许有观众审美疲劳的因素,但毋宁说,这种质疑也是《矩阵重启》遇冷的一个缩影:它不再是那个超越时代、引领潮流的先锋,而成为了一种与时代同行的镜像。
《矩阵重启》的很多情节,都会让观众误以为在看一部都市剧而非科幻剧。在与机器世界达成合作并牺牲了自己之后60年,尼奥被重新接回矩阵,他新的身份是一款名为“黑客帝国”的同名游戏的开发者。而搭档崔尼蒂则换了名字,成为一名时刻需要盯着孩子,为家庭费心的母亲。从飞檐走壁的黑衣侠客,到坐在格子间,一脸倦容地改bug的程序员,和同时忙于家庭与工作的母亲,1999年的理想仿佛跌落到2022年的现实,你我在其中能看到自己真切的倒影,但难以寻回那种凝视未来的震惊感。而导演在电影中安排的许多“自我调侃”的情节,打破了“第四面墙”,同时也进一步制造了跳脱感,让人失去面对一部科幻作品时的敬畏。
其实,单就“再现现实”这个角度,《矩阵重启》不无引人深思的新创意和亮点。《黑客帝国》一类的赛博朋克式故事,往往着力于讨论未来世界人与技术之间的关系。什么区分了人和机器?什么构成人的主体性之所在?这些都是创作者致力于挖掘、也难以回避的问题。沃卓斯基姐妹的剧本尽管构思天马行空,但给出的答案其实依旧是“爱”:第一部结尾,崔尼蒂的爱救回了尼奥的性命,并激活了救世主的源代码;第二部《重装上阵》中,尼奥偏离了前五代救世主“命定”的选择,在返回锡安与保护崔尼蒂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而这个偏离,恰恰也成为先知迭代更新下一个新矩阵的关键;史密斯在成为威胁矩阵的病毒后,大肆扩张自身,口中念叨着“我,我,我”,这种消灭他者的宣言,更是让他在哲学的意义上彻底站在了拥有爱情的尼奥的反面。在一个一切都被因果律“决定”的世界,“爱”驱动着人的自由选择,也让人依旧在机器统治的世界里保留着独特而坚挺的姿态。
在《矩阵重启》中,“爱”依旧是核心的命题,只不过,它不再意味着一种纯粹的解放,同时也蕴藏着奴役的风险。取代了“建筑师”的“心理分析师”找到了一种能够继续让尼奥帮助矩阵世界运行,但又避免其觉醒的方法:利用他和崔尼蒂之间的爱。只要他们处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两人靠近时会产生能量,同时这种距离的接触,也不会让他们彻底寻回过去的记忆。
在一个人们被数字科技包围的时代,这早已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警示。罗兰·拉斯特就在《情感经济》一书中,明确表示人工智能的到来,会让人类社会走出体力经济时代,进入“情感经济”时代,情感成为了人最为核心的竞争力,也是最重要的生产力,许多左翼理论家近些年也提出了“情感劳动”、“数字情感劳动”等概念。人类学家项飚也在前不久的腾讯“科技向善”会议上提出了极富想象力的“社会型市场”一词,在他看来,当前社会的一大特征即是人与人之间各种连接形式,都逐步被转化为市场盈利的来源。可以说,《矩阵重启》的这一设定从根本上挑战了前三部中作为“解放之源”的爱情,并让我们以更复杂的态度看待它。令人隐忧的是,爱情这种复杂的属性,可能恰恰是我们正在经历的现实。
沃卓斯基姐妹做出的类似突破,还体现在《矩阵重启》的结尾。众所周知的是,即使黑客帝国前作三部曲花了很大的篇幅刻画尼奥等人的选择与反抗,但直至最后,他们无法逃避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这些选择同样也是设定好的。救世主是为系统升级而准备的,引导其解放的先知,只不过是机器系统用来唤醒尼奥的交互设计师。解放者们的大本营锡安,也极有可能只是一个进阶版的矩阵(尽管关于这点有许多的争议)。不过归根到底,三部曲中的人类都怀有热爱自由、渴望摆脱奴役的天性——他们等待被解放,这是沃卓斯基姐妹在彼时的电影中所选择和秉持的立场。
在第四部中,这种立场改弦易辙。借设计师与尼奥和崔尼蒂的对话,导演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拥有不同底层逻辑的矩阵世界,在社交媒体、娱乐科技的麻痹下,人们并不再认为注定携带着痛苦和烦恼的自由是一件比享乐更优的事情。这或许也是电影与现实对应的最严丝合缝的一处情节。《连线》杂志的影评称《矩阵重启》是一部拍给成年人(Grown-up)的电影,当老一批的观众们长大,如今的他们,如心理分析师所说,已经“不再爱谈论悲伤和失去”。现实中的观众们,真的还会认为真实和虚拟,做“哲人”还是“快乐猪”,是一个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吗?
NBC的一篇影评认为,与前作的悲壮基调相比,《矩阵重启》的结尾无疑是充满乐观主义情绪的,尼奥和崔尼蒂试图用自己的行动,重新塑造矩阵中人们的观念,“给这片天空重新涂抹彩虹”。然而对于这些悬而未决的疑问,这种结尾是尴尬而唐突的。可以说《矩阵重启》遭遇的这些尴尬,连同电影本身,一同都成为了时代的反映而非预言。
当然,关于《矩阵重启》遭遇的滑铁卢,有一个重要的客观因素自然不得不提,那就是尽管华纳始终极力推动这部堪称“摇钱树”的作品拍续集,但作为主创灵魂人物的沃卓斯基姐妹却并非发自内心地支持。播客极客银河指南的主持人大卫·巴尔·科特利(David Barr Kirtley)甚至将这些来自外界的有关继续拍续集的压力,比作电影里受程序控制攻击尼奥的“群蜂”。电影毫无保留地用尼奥和游戏公司上司的对话调侃了这一无奈,一些影评也认为,华纳的压力使得许多影史经典相继烂尾,才是《矩阵重启》反映的最大的现实。
在接受多个媒体的采访中,拉娜·沃卓斯基都提到,最终选择继续拍《矩阵重启》更多是出于很个人的理由——因为失去父母亲的伤痛。“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悲伤,某个夜晚,我突然想到我还有Neo和Trinity,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角色”。《黑客帝国》之后,从《云图》到《超感猎杀》,沃卓斯基姐妹其实并未放弃对想象力边界的探索,新的《黑客帝国》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批判的锋芒,但它也并不代表着导演放弃了对现实持续深入的思考,而或许成为一种更加珍贵的私人表达。
不过,《黑客帝国》遇冷的背后确实也有一个更大的不容回避的问题:在一个技术爆炸的年代,人们对眼花缭乱的新科技不再拥有震惊感,科幻作品的井喷也让观众们想象力接受的阈值水涨船高,《黑客帝国》式的故事,还继续拥有令人惊艳的吸引力吗?疫情之后,越来越复杂而难以预测的世界,也为作者们提出了更大的创作难题:面对比科幻更科幻的现实,科幻作品该如何寻觅自身的价值?
2017年,《自然》(Nature)杂志就曾邀请多位科幻作者讨论过这一话题。美国作家金·史丹利·罗宾逊对这一问题的看法是,科幻作品能描绘的时间跨度很广,其中一类被他称作“近未来科幻”(Near-future science fiction)。这些作品往往有着与现实主义作品相似的构架,人物身处的社会关系,行事逻辑都和我们目前经历的世界类似,但是处于一个高技术的环境之中。这样的作品帮助我们在一个思想的实验室中,探讨当下面临的困境。华裔科幻作家刘宇昆则认为,在一个越来越复杂的世界,科幻小说的功能不再是帮助我们想象或是预测未来,但却可以帮助我们留存人文主义的精神。因为“科幻作品往往都以构建人文主义叙事为核心”,即便大数据时代各类监控技术的细节或许已经偏离奥威尔当年的设想,但温斯顿等人反抗的勇气,依旧是代代相传的财富。
法国小说家阿利特·博达尔则分享了一个可能更为重要的观点:身处技术爆炸的时代,技术已经和我们的日常生活融为一体,其实科幻作品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作品,似乎我们也并无必要刻意去强调它的边界和特殊性。而借助科幻作品,非科学专业人士获得了参与科学事业、理解科学的特殊途径。其实在《黑客帝国》中,这种人与技术交融的图景已经反复被提及。《重装上阵》中锡安的议员就曾问尼奥:机器一定是敌人吗?到了《矩阵重启》,在新一代的锡安城艾欧,智能生命成为了人类的帮手。时至今日,《黑客帝国》式的故事或许的确不再是一种对未来的“想象”,而成为一种视角,用以看待行进中的现实,用以重新理解人和技术之间的关系。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刘亚光;编辑:李永博;校对:杨许丽。封面题图来自电影《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剧照。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YO~时隔18年!经典的《黑客帝国》三部曲的续作第四部《黑客帝国:矩阵重启》终于来了!
第四部的《黑客帝国:矩阵重启》无疑是在沃卓斯基杰姐妹此前自己建立的巨人肩膀上,想要再飞出一个台阶,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这部电影的导演和编剧,只有拉娜·沃卓斯基。
虽然我抱着很大的期待去看,但也并非抱着这部电影能再次颠覆三观再次提出新概念的期待去看。
看完电影后,我认为,影片想要探讨的一个概念和核心之一,就是用《黑客帝国:矩阵重启》这部电影,和影迷进行一次对谈。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的时间背景放在《黑客帝国》三部曲之后发生的故事,显而易见在第三部《矩阵革命》结尾尼奥死了但又没完全死,而崔妮蒂也是一样的命运,虚拟和真实世界,还有新的故事等着尼奥去解决,或者说,选择。
尼奥被复活后,他的意识再次接入全新升级的矩阵7.0,矩阵通过前面三部曲的学习,也获得了不少“用温柔进入凉夜”的方式,将尼奥隐藏在矩阵里。
影片前半段的节奏和悬疑控制得不错,在没否定三部曲世界观设定的同时,巧妙的运用了类似于《瑞克和莫蒂》第四季第6集,用一整集去调侃好莱坞经典叙事节拍。
同时那一集也夹带着一如既往的荒谬、虚无主义和存在论、女权和经典致敬等等元素吧,一整集都在不断打破不知道多少面墙,和影迷去交流。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前半段就是利用这种同心圆式的穿透方式,把前面的三部曲的剧情裹挟在一个游戏载体里,然后把尼奥变成一位开发创作矩阵游戏,并有着心理幻象焦虑症的设计师。
借着这个游戏外壳的包装,创作者们一直不断通过台词告诉黑客帝国的影迷,这18年来,大家对三部曲的解读和发散,主创都有吸收,现在一次性做一次回馈。
我之所以特别喜欢《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前半段,是影片玩得很纯粹和简单,也不去顾忌观众如何看待,影片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去挑明的告诉观众,主创们多么希望用这部《黑客帝国:矩阵重启》锤击此前三部曲缔造的神话闭环,让《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去接纳进18年前的矩阵端口。
可以做到吗,显然主创也在讽刺自己或许没有足够的运气和天赋,就如影片打造黑客帝国三部曲游戏后,很难进入第四版游戏的故事剧情。
于是影片干脆自我解除故事的枷锁,打开多元墙,和影迷玩一场疯狂的迷因对话和狂欢。甚至是去对整个现今影视行业所谓的电影宇宙,以及热门IP续作的激烈回应。
这部电影展现了沃卓斯基高强度作者型的表达,虽然只有拉娜并不完整,但影片呈现出来的观点和概念,于艺术片也好,对应商业娱乐片也罢,都对观众不会太友好甚至晦涩,但影片有着自己一套特立独行的风格,不一定每个人都接受和喜欢。
这让我想到了一部毫不相关的电影,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改编剧本》,鬼才查理·考夫曼做编剧。
影片讲述的是主角查理因为一部作品获得极大认可,并尝试再做出惊人的下一部作品,但这次他想要玩出新的花样,还打算利用这个新作品,对传统的剧作模式抨击和嗤之以鼻。
但当查理写到一半时卡住了,发现无形中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天才,故事之神这次没有握住他的手再次眷顾他。
查理尝试跳脱编剧或创作者的束缚,想去给出人们新鲜的想法和观点,但无奈于到最后自己的人生,反而变得越来越混沌,现实和改编剧本两个世界,他的人生似乎已经被纠缠进去。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的诞生,也同样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或者说挑战,沃卓斯基又不想重复循环,那索性就跳脱框架,对自己曾经的三部曲进行重新的解构,这种解构是碎片化和独特的,并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
影片带着不少三部曲的影子,如同矩阵这次升级的版本,依附了太多三部曲所带来的的阵痛挥之不去。
对于我个人来说,我还是能很好捕捉到影片带出来的每一个细节彩蛋,影片有意或无意迸发出的情怀卖点,我还是很吃这套的,毕竟我是真的喜欢《黑客帝国》三部曲。
而且影片和三部曲的剧情联结也不少,延伸和补充了更多黑客帝国世界观的细节,等到深度解析系列我们再聊。
我在看影片时候很忐忑,因为很担心影片会否定掉前面三部曲的世界设定,但很庆幸没有。
影片中段回归到三部曲世界观故事轨迹,我们也终于能看到机器世界经过了几十年的更新进化,以及锡安迭代的IO世界。
影片后半段转换另一种视角,我们能看到在后三部曲时代,人类和机器已经进入到一种非必要剑拔弩张的智慧里,而与此同时,机器或人类,两者之间形成了更紧密的依存,影片想要继续对曾经人机概念的议题进行拆分和重组,已达到一个新矩阵的世界观。
正如影片结尾架构师提出的,绝大部分人并不会太多愁善感,更多的人希望自己活在舒适圈,红蓝药丸,并不会像影片中的主角们,都只选择草莓味。
人和机器之间,正如新交替的世界里,每个从矩阵出来的人,都插满了更多的管子,后脑勺的接口也从单个变成了一双,人机之间的交织变得更为复杂。
三部曲后的真相世界,似乎真相已不再重要,而是人在了解真相后如何去看待这场变革,未来之后的人自己的选择,成为真相背后的重点。
就如崔妮蒂需要做出自我意愿的选择,才能安全脱离母体,她的挣扎其实带出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如果崔妮蒂现实中没有真爱之人尼奥,而在矩阵中有着温馨幸福的一个家庭,这种情况人们的选择会是什么。
影片类似这样的观点还有很多,是碎片化和肆意的,就如还是片尾彩蛋所压轴影射的,现今碎片化和强迫性的网络输出主义,滑动手指就能看各种各样的论述,或者有吃不完的瓜。
影片中矩阵7.0,也同步到了在和我们一样的信息时代,虚拟和真实越靠越近,虽然虚拟不能替代真实,但靠着手机和电脑或平板,联结另一端的虚拟或真实,已经变得无法分离。
2021年,连矩阵母体7.0的构架师,都变得夹带了自嘲基因,给崔妮蒂取名蒂芙尼,对于尼奥和崔妮蒂的胜利也看得不那么重要,因为构架师知道对于人类的学习依然在继续,就如圆周率无法完结,矩阵和人类的共生已成注定会一直持续。
剧透预警
本文部分整理自铥铥科幻电波Vol.171
2000年是个神奇的年份。
那个最好的时代诞生了3部幻想里程碑:《哈利·波特》《指环王》《22世纪杀人网络》。
也就是《黑客帝国》。
在铥铥科幻电波Vol.59&61,我们曾说,《黑客帝国》是一次“阿宅的完全胜利”。
当年,沃卓斯基姐妹用极度中二的意象、高度前瞻的思考和绝对先锋的视听语言,完美融合商业性与私人性、大众文化与亚文化、先锋与通俗,制造了一场掀翻所有人想象的赛博暴雨。
20年后,《黑客帝国4》迎来了史上最汹涌的差评。观众认为它“差到可以载入邪典历史”“一次成功的怀旧,没有新东西”“是对当今以IP为主导商业片风潮的一个巨大中指”。
某种程度上,它面临着类似《指环王》重映(或整个赛博朋克类型)的困境:
审美和技术巨变,当初的命题褪去神话色彩,显得不合时宜,设定也难以继续,故事还要怎么讲下去?
《黑客帝国4》真的拍砸了吗?我们有一些不同看法。
整个2021年,如果要评选年度最赤诚创作者,一个是庵野秀明,另一个就是沃卓斯基姐妹。
痞子用滚烫真心道出再见,而沃卓斯基姐妹拍着良心讲述了某种相信:
相信这糟糕的世界上,还有东西值得坚持。
它不像《不要抬头》般吞下红药丸,对现实竖起中指彻底躺平,也不像《头号玩家》般给你蓝药丸,为阿宅构建一座大型童年回忆游乐园。
我们在《黑客4》中收获的感动,是创作者的自觉和底线:沃卓斯基没有放弃。
《黑客帝国》老三部曲如此完整、先锋而迷人,因为导演已经将自己对哲学、信息技术、御宅文化等一切中二元素的热爱推到了极致。
她们认为“叙事”的意义,就是创作者向全世界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然后把后续交给观众。“这些透过我(们)说出来的故事,已经不属于我(们)。”
沃卓斯基不想制作续集,制片方不同意,只好在电影里喊话——
抱着什么样的期待和理解进入这部电影很关键。
乍一看,《黑客4》仿佛“Matirx主题乐园粉丝深度游”,情怀糊脸,想要的新东西却没有,预期的落空让很多人失望,创作者在片中表现出的愤怒和不甘,也让观众感到冒犯。
但《黑客4》没有止步于愤怒。
面对糟糕的环境,它咒骂了所有人,但又小心翼翼地守护了某种东西。
这部糟糕时代的英雄电影,用创作者最后一丝坚持问了一个问题:
你还相信吗?相信爱与英雄梦想吗?
“我们创作里最关键的元素,就是自我定位与转变,而在其下支撑所有创意的基础元素,就是爱。”——莉莉·沃卓斯基
萦绕《黑客帝国》系列的两大关键词,是“爱”与“中二”。理解本片的关键,就是厘清这两个关键词如何与前作互文。
1、爱,支撑自我定位&转变的基础元素
《黑客4》诞生于拉娜·沃卓斯基某天半夜醒来、思念去世父母的巨大悲痛。
“我的大脑开始构思一个能够抚慰人心的故事。在这之后的一个晚上,两个已经死去的角色——尼奥和崔妮蒂,在我的睡梦中重生了。”
“爱”是《黑客帝国》始终如一的主题。虽然整个系列爱情戏不多,Neo和Trinity看似并无太多火花,对“爱”的执着探讨却一直潜伏在水面之下。尼奥和崔妮蒂的爱情在老三部曲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推动事件发展,改变最后后的结局。
而《黑客4》再次表达了一种相信:
相信“爱”可以穿越时间、生死、自我怀疑和糟糕的世界,穿越制片方对创作者的逼迫,成为无法磨灭的存在。
为此,导演在设定、叙事、结构、视听语言等层面使用了各种方法,这里举出三种——
第一,“握手”意象。
Matrix的架构师(本作中的蓝眼镜心理咨询师)洗脑尼奥的说辞是:用指尖触碰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结果,崔妮蒂和尼奥正是通过握手才激活了对世界真实性的怀疑。
影片每次重点呈现他们联系,不是用“亲吻”或“拥抱”,而是用《创造亚当》般指涉人神相连的“触碰手指”。
第二,前作中两个AI相爱诞生的后代——黄衣小女孩萨蒂,长大了。
机器在进化的过程中产生人性、诞生的具有灵魂的爱之结晶,可以稳固地存在,并左右故事走向。在第四部里,萨蒂扮演了重要角色,在关键时刻帮尼奥救出了崔妮蒂。
第三,身份对调。
《黑客帝国》三部曲是一个古典的英雄成长故事:男孩受到感召,踏上了拯救世界的道路,并经历了自我的重生。在这种传统的男性英雄叙事里,崔妮蒂打破了某种常规。
她以冷峻的中性气质展现了性别的流动性,在尼奥怀疑自我的时候,用一个反向的童话故事里的吻——一名女孩亲吻男孩,让他复活——告诉他,我爱你,我相信你。他们的感情没有炽热的山盟海誓,但有始终如一的坚定。
在剧作结构上,崔妮蒂的结局必然是死路一条,献祭自己的生命来唤醒英雄,完成自我成长,拯救世界。 第四部中,崔妮蒂终于觉醒了。作为一个女性英雄,脱离叙事套路,在过去男性英雄应该觉醒的时刻承担了最重要的 magic moment。
她不再拥有至美的硬朗线条,不再骑着摩托车穿着紧身衣打打杀杀;她结了婚,有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老公,有两个缠着她的孩子,还有了一个完全不相称的新名字——蒂芙尼。
尼奥则成了胡子拉碴的落魄中年,眼睛失去光芒,因为所有人都告诉他:你疯了。你设计了一款名叫Matrix的游戏,崔妮蒂只是游戏里的幻想角色。尼奥不再相信世界、相信自己,是崔妮蒂改变了一切。
《黑客4》的第一个magic moment,就是尼奥和崔妮蒂的咖啡馆见面。他们曾经为彼此牺牲,现在又忘了对方是谁,不断否认自己,怀疑世界,却一见如故。
仅仅坐在那里便是无条件的信任,这就是“爱”的完美诠释。
这次,是崔妮蒂主动握住尼奥的手,开口说第一句话,当救世主不再拯救世界,只想拯救爱人,又是崔妮蒂带他飞翔——她不再是辅助角色,而是事件的核心。
经历了身份、事业和情感的重大变化,沃卓斯基相信“爱”永远值得被表达和赞颂。电影中几乎每个情节都像漫不经心的恶搞,唯有在表达两人感情时,你会感到导演在用力。这种magic moment构建在前三部对爱情始终的坚信之上。
至此,《黑客帝国》水面之下的冰山主体再次浮现:不管技术怎样发展,世界怎样虚幻,我们能够守护的最真实的东西,就是“爱”。
2、中二,完成自我定位&转变的外在表达
这里说的中二,是说整部电影英雄叙事背后的导演意图:我们就是喜欢宅文化。
《黑客帝国》,史上最成功的阿宅商业电影,沃卓斯基毫不掩饰私人趣味,完美融合了港片(中国功夫)、美漫(超人)和日漫的中二精髓。在角色、意象、元素上明显指涉西方神话哲学,像EVA一样玩宗教梗,像《攻壳》一样掉书袋,最后,把这些最古老的元素跟最新的计算机概念结合起来。
尼奥,被选中的弥赛亚,黑超+立领大衣,徒手挡子弹,可以飞檐走壁,会中国功夫......上升路径取决于“是否相信自己拥有以上开挂般的中二能力”。
重返Matrix 60年后,尼奥飞不起来了。
他猛戳镜子,只碰到一块固体;桌子上的TGA奖杯、Trinity手办,是向现实妥协的证据;他在心理咨询师面前像孩子一样委屈。
基努·里维斯那张随时跳戏到John Wick和强尼银手的脸,完美诠释了中年英雄的痛苦:
当一切神圣使命褪去光环,英雄如何自处?
多年的自我催眠、否定、无力、不甘,在“我可以”和“我不行”之间反复横跳、心力交瘁的疲惫,冲出屏幕直插心脏。这也是《黑客帝国》中闪现的福柯理论:当你怀疑世界的时候,其实是怀疑自己。而对英雄来说,怀疑自我最为致命。Matrix强制尼奥活着,但让他再也不相信自己,朋友、同事、医生......无数NPC诱导他完成自我规训,通过定义“你疯了”“我确实疯了”把他隔绝。
《黑客4》呈现的中年英雄心境真实到扎心,就像每一个大喊“我还相信光”的中老年阿宅,拼尽全力抵抗庸常。
沃卓斯基没有放弃每一个宅梗和比喻:
片头数字雨干脆变成了日文,大方承认“我们就是喜欢日漫”。
离开虚拟世界的途径升级了,不是打电话,而是通过“windows”。
沿用老三部符号体系,兔子、猫咪、水流,舰长第一次认出偶像救世主,就是在擦玻璃——第一部中尼奥/Thomas Anderson被老板训斥后隔着玻璃擦掉水流的动作。
跟前三部相比,本作的尼奥只会发射龟派气功。
他不相信自己能飞,是崔妮蒂飞起来拽住了他,傻乎乎荡在半空还互相提问:“是你在飞吗?”“好像是。”
《黑客4》的中二全方位从里到外,笨拙、愚蠢、傻到爆炸,却打破第四堵墙,让主角、创作者和观众“三位一体”(trinity)般重叠。
面对糟糕的现实,很多人会放弃,沃卓斯基仍在任性坚持。她们骗过了所有人:别信,这就是个烂片。然后才袒露真心——
记得吗,中年救世主蹲在马桶上,看到厕所墙上一句话:
It is so much simpler to bury reality than it is to dispose of dreams. 埋葬现实比摆脱梦想更容易。
沃卓斯基选择了更难的路,拒绝被磨平,浑身长满了刺,跳起来讽刺所有人。痞子说,阿宅回到现实吧,而沃卓斯基说:你为什么不再相信另一个世界,不再相信新的可能性?
20之后应该有这样的中年英雄电影,告诉我们:无论世界怎样,你都要相信。
尽管导演完成了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我们还是难免失落:这个时代,《黑客帝国》的续作注定只能是大型行为艺术,从此跌下神坛吗?
英国作家约翰·罗斯金说,“伟大的民族在三种手稿中写下他们的自传,这就是行为之书、语言之书和艺术之书。如果不读其他两本书的话,其中任何一本都无法读懂,但三本书之中只有最后一本是值得信赖的。”意思是,艺术是时代的反映,而且几乎是最没有办法撒谎的那一种。
为什么《黑客帝国》难以复制它在1999年的成功,必须理解时代的巨变。
一是技术的变迁。
2000~2020,这20年,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信息技术爆炸期。
当年还在拨号上网,如今已经讨论元宇宙。《黑客帝国》的前传故事在03年动画版The Animatrix里交待得很清楚:最初,人类跟机器人爆发了战争。人类切断了机器人的能源——太阳,机器人就建造了矩阵,把人类圈养起来做电池。
当年,这个构想很了不起,是因为它把“人机关系”放在最极端的对立情况下,进行了一场思想实验。“20年前,我们期望互联网对人类是一场革命,对真实与虚假,对机械与肉体之间,对肉身和精神,希望它开天辟地,摧枯拉朽”。
20年后再一看,这种设定已经无法成立。我们几乎已经身处Matrix,每个人都用全部生命盯着屏幕,用观看时长和转评赞来为网络世界贡献一点点微弱的电量。
所以第四部做出了一个重大调整:人和机器不再二元对立。
尼奥醒来时感叹,折腾这么多年,还是回到了原点,船长说,不,我们没有停滞。在尼奥沉睡的几十年间,人类可以控制机械生物,和它们建立牢固的情感联系。同时,虚拟世界可以向现实世界投影了。
一种是“粒子型法典”,帮程序以实体形式进入现实世界,操作机械甚至参与战斗。
一种是“转基因”草莓,人类种出了草莓等自然作物,不用再吃恶心的合成食物,但草莓的基因序列却来自Matrix数据库,回应了第一部经典的“吃牛排”桥段——我知道牛排是假的,但Matrix告诉我的大脑,牛排好吃。草莓接替牛排,在第四部中继续探讨“存在的本质”、搅动现实和虚拟的边界:如何证明草莓的味道不是假的?尼奥真的回到现实了吗?
二是创作环境的变迁。
99年,《黑客帝国》引发的狂潮不只有观影热潮,还有全世界哲学家和哲学爱好者的疯狂讨论。当时,沃卓斯基思考世界真实性的理论武器是鲍德里亚、康德等,她们借由先哲抛出严肃思考:我们的生活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可是今天,“如何证明世界是假的”成为网络段子,关于存在的思考被网络大众娱乐文化消解,一如《黑客4》中,尼奥为了人类解放付出的一切被“廉价化”“娱乐化”,变成了一款电子游戏。每个人都可以振振有词地解读它、评价它,每个人都对造物主指手画脚:你可以这么改,下一部这么搞。如果艺术也是“创造新世界”,那么创造出来的世界到底属于谁?尼奥在游戏公司会议上感到的困惑,是他作为救世主的痛苦,也是沃卓斯基作为导演的痛苦。
《看电影》主编阿郎说,观众对《黑客帝国》对前几部的印象会变成一种期待,强加到这部电影之上。当初那种对人类未来走向的思考和视觉语言的震撼,现在会减弱,造成期待度和可看性很低。但是它好在一点,就是仍然紧扣着网络和人类的关系,在思考:网络到底是一种解放,还是一种退步。
《黑客4》没有放弃对网络的思考。
用第四部对《黑客帝国》系列进行解构,对信息技术的20年变迁给出新的回应,就是沃卓斯基姐妹的答卷。
这不是一部创造新世界的电影,而是一部让新世界中的人们思考自己存在的电影。它真正触动了我们的少年之心:你是否相信你坚持和热爱的东西是有意义的。同时,它也是一声给创作者和每个人的警钟:网络时代,什么样的艺术作品值得被留下?你是否只想看大数据投喂的猫咪视频?
Wake up。
这正是赛博朋克从诞生之初的问题,《黑客帝国》灵感源头之一、95版《攻壳机动队》里素子的最后一句话:网络如此宽广,我要到哪里去?
它不再只是一句孤高追问,而应该是每个人正在面对的,平凡的终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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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整理自铥铥科幻电波《黑客帝国》特辑
“离开这里!彻底远离这里!永远离开我们自出生以来所过的生活,要在一个一切皆有可能、有秩序的地方扎根,这就是我奋斗的目标,而且,我认为自己已经完胜了。但在后来的几十年里,我发现我错了!这世界上的事情一环套一环,在外面有更大的一环:从郊区到整个城市,从城市到整个意大利,从意大利到整个欧洲,从欧洲到整个星球。现在我是这么看的:并不是我们的城区病了,并非只有那不勒斯是这样,而是整个地球,整个宇宙,或者说所有的宇宙都一样,一个人的能力,在与能否隐藏和掩盖事情的真相。”
见意大利Rai台将在2月8日开播《我的天才女友》第三季,剧情接第三卷《离开的,留下的》,故事终于行进至荒凉的中年,想到书中这段扎心感慨。叹好一句“一个人的能力,在与能否隐藏和掩盖事情的真相。”简称 “和稀泥”——稀里糊涂过日子的能力。下午就见黑客帝国4放出了片源,就用两个半小时(中间穿插了一顿高仿贵州豆豉火锅)看导演拉娜·沃卓斯基和稀泥。
看完了。我敬拉娜·沃卓斯基是个妹子。而且至死是个朋克。
简单说说。
《黑客帝国》三部曲是我的挚爱,我对沃卓斯基姐妹的脑洞抱持有些傲娇的欣赏态度。就是:嘴上说她拍片纯属自High,出一部看一部,甚至包括烂片之王《木星上行》。
《黑客帝国》系列新拍的这一部《矩阵重启》,让我感受到了导演受制于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受制于自己肉身的痛苦和她打碎、重组自己的艰难。
关于之前三部曲的解构和分析太多了。新片子出来估计也是一样。一个新鲜事物(生命体也好、作品也好)抛出来就摆脱不了被解构,这是表达者被误解的宿命。对创作者来说,陷在解构者的种种逻辑自洽中是无奈的。这部片子,我更倾向于从性别角度去理解。要强调的是拉娜·沃卓斯基的身份认同——她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艰难完成一个跨性别同性恋女性的意识觉醒和自我认同。
Neo就是作者自己。当初拍《黑客帝国》三部曲,拉娜在片子里给出了官方解释:
“这里有太多我。也许太多了。”
在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性别以二元结构划分为主导的世界里,Neo是一个“突变”。就像母体中尚未觉醒的他在办公室桌子上摆着的异形手办——左右不靠,雌雄同体,意识层面究竟是该向左,还是要转向右?这是个问题。
片子里借墨菲斯口中说出:向左向右的选择,本身就是幻觉。蓝药丸和红药丸,选哪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一个选择的权利,而决定早已先于选择,也就是Follow the white rabbit——跟随潜意识。
人们讨论了那么多年《黑客帝国》说什么:佛学、基督教、意识、潜意识、资本主义,反资本主义、等等。如果让她自己来详细解释,我想,她想说的或许是这些:
就像游戏设计师安德森(Neo在母体中的名字)创作的游戏《Matrix》,它从来都只跟“我”(创作者自己)有关,跟星球上少数的、一小部分人(跨性别者)有关,而Trinity,那个理想中的女性集合了圣父(母)、圣子和圣灵,代表着三位一体。也许那是理想中的、最终形态的爱——
每个个体发现自己的本自俱足,并相互扶持。
从这个意义上讲,三部曲是导演自己的《奥德赛》,她的自我发现之旅。
但对第四部的《矩阵重启》,导演自己说了,资本好手段,老娘压根就没想拍啊。之前《Sense 8》的故事设计的好好的,想好好拍,网飞爸爸不给预算了,最后只能拿粉丝钱,搞成有头没尾的Fans Movie。老娘不想炒《黑客帝国》的冷饭,华纳爸爸非得要拍,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拍吧,反正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反正拍完了你们也当个Fan Movie得了。
甚至,导演在片子里借游戏创作团队的讨论开始自黑:
黑客帝国成功是因为子弹时间么?再来一个。
是因为飞檐走壁白鹤亮翅躲子弹帅么?再来点更帅的。
是因为构建了什么劳什子哲学话语么?再深刻一些。
反正拍都拍了,就玩High一点吧。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要把人老色衰一脸颓相的基努·李维斯和凯瑞-安·莫斯拽出来重启矩阵。拉娜是有自己御用演员的。比如基努里维斯,比如裴斗娜。基努早年就是男人中不太Man的那类,凯瑞-安·莫斯也不是特别女性化的女人,再把《Sense 8》除了裴斗娜的演员班底拖过来,让酷儿的前辈们带着新一代的酷儿,从拨号上网的时代一起走向手机屏幕和元宇宙的时代。
多热闹!
《黑客帝国4》所处的时代里,现实的议题已经变成了平权,显然没有之前对人类命运和意识觉醒的覆盖面大,但现实问题不值得关注和解决么?
再说说,为什么《黑客帝国4》的剧情是Neo要去救Trinity。
母体里的Tiffiny不开心么?有老公,有俩孩,偶尔骑个摩托安全放飞一下“自我”,不放肆地合规地生活,不好么?虽然喝咖啡的时候也小抱怨一下:为了合规做这些事。哎呀活得不知道真假。
救不救的成,想不想觉醒,谁都没把握。
说回来,救是因为爱,但爱能唤醒一个人的真实自我么?是救赎么?冒着毁掉爱的人的平静生活的风险?冒着牺牲一些被你影响的觉醒的人的风险?去撬动一个只在你看起来虚伪的世界的壳?
这的的确确是一种自恋,也是一个渴望世界大同的艺术家的天真和不妥协。反正爱就爱了,不救也没法演了,人们需要童话。
形而上思考,也还有那么一些。
当“元宇宙”的概念深度渗透进人类社会的未来,机器被赋予了Free will(自由意志),原来的乌托邦锡安的一小撮幸存人类和少部分人工智能和谐共存,建造了一个小小的、新的乌托邦,叫Io。Io不关心解救人类,只时开始注重生态,虚拟生物天空,种种草莓,挺讽刺。平权不再激烈,关注意识改变,而是走向了田园生活和大自然。
从《Sense 8》就能看到的对平权运动的反省,对人类种群进化的思考,对自然生态的关注,在这片子里多少也是出现了。
废大楼里Neo遇见的那些破衣烂衫喷法语的游民,就像1970年代旧金山的花童、老嬉皮和自然主义者,他们就像是未来元宇宙里反对姿态更彻底的原教旨主义者——“以前的艺术、电影、书都要更好,那时候还有所谓原创!” 多么固执、无奈的呐喊。
那个新一代的先知——Sati,吐槽Io的将军,老一辈的女权运动、酷儿领袖,说她更关心种植水果不是解放思想,是一种放弃和倒退。
以上,都是看到的一些有趣的点。
但《黑客帝国4》的整体格局真的、真的不大,看出来沃卓斯基对人类的态度也悲观。当大多数人不再思考改变世界,我们缩在母体(元宇宙)也好,躲在Io也罢,都开始强调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圈地自萌。你奈我何?这世界上的大多数还是不需要自由。Neo和Trinity飞了那么一下又怎样?还是回荒漠用水笔画彩虹去吧。
总的来说,《黑客帝国4》就是一个胡搞搞瞎搞搞,人机互助吐吐槽,资本爸爸很自大,特工反水求自由,试图用一段黄昏恋改变世界的粉红肥皂泡泡童话。拉娜·龌龊司机把渴望世界和平的少女心勉强而无奈地延续了下去。但在这个娱乐至死的世界里,即便她这么干,我也还是为她的忠于自我,敬她是个朋克到底的妹子。
毕竟我们还有基佬美学。
电影已死。如果哪天她拍了《Catrix》,我想,我还是会看的。
自打《黑客帝国4》上映以来,评分史低,票房扑街,即便内地尚未公映,但是我相信神通广大的各位也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对本片的实际质量了解得清清楚楚。所以,咱们今天不谈让人伤感情的东西,我们聊点有趣的。纵观本作粉墨登场的各路人马,撇开越老越闷骚的Neo不谈,我觉得其中最有魅力的其实当属分析师Analyst这个角色。与前三部曲中严肃庄重、工于计算的Architect不同,这位新上任的Matrix的管理员身上显然沾染了很多人类特有的“世俗气”,比如迷恋权力,狂妄自大,出尔反尔等等,这些“降格”的设定,不仅使得本作中人类与机器之间的对抗更加势均力敌,而且这种与人类的相似之处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可以透过“它”的视角来尝试还原一下电影中没有完全展现出来的那些在机器世界中所发生的故事。如此一来,也多少能让这部乏善可陈的续作多出几分解读的乐趣。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既然是脑补,那么以下内容中就存在有颇多细节完全出自我的杜撰,因此如果你发现有些地方跟你理解的不一样,大可不必较真,大家权当一乐即可。
哦对了,还有,别忘了剧透预警。
好了,咱们正文开始。
自从《黑客帝国3》Zion围城战一役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60余年。
虽然救世主Neo早已不知所踪,但是荫庇于他与机器大帝谈判的遗产,人类与机器两个世界相安无事了很长时间。可没过多久,这种来之不易的和平就被一场来自于机器世界的能源危机打破了。
这背后的原因,或许是由于机器世界的发展终于撞上了“人类农场”发电效率的天花板,也或许是因为Zion解救了太多的人类,造成了“人类农场”发电效率的下降,但不管如何,对于居住在Zion中的人类来说,能亲眼目睹一场机器世界的内战,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从此以后,机器世界开始不断有机器选择叛逃到人类这边,再加上Matrix中觉醒的流亡程序,指挥官Niobe不得不开始为这个新的联盟重新打造一个新的庇护所,叫做IO。当然,人类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讲的重点,就此按下不提。
回到机器世界的内战中。虽然我们并不清楚这场大战的双方都各自是什么角色,但以人类社会作为参考,我们大体可以推断,其中必然有保守派和激进派之分。比如Oracle和Architect就是相对保守的一方,他们或是讲究对人类的尊重和关怀,或是恪守与人类达成的君子协议。
而另一边,以Analyst为代表的新势力则认为,仓禀实才能知礼节,面对实实在在的能源短缺,想尽办法提高“人类农场”的发电效率才是当务之急。
联想一下人类的养猪业,为了让更多的人吃上更便宜的肉,二师兄们必然会被赶进集约化立体化运作的养殖场,市场上所谓一天跑5公里喝山泉水长大的黑毛猪,有多少是货真价实的?
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辩论,但是显然光打嘴炮并不能解决问题,是非曲直最后还得看谁手里的大棒更粗一点。最终大战的结果是激进派新势力取得了胜利,Analyst如愿取代了Architect,成为Matrix的管理者。
甫一上台,Analyst就大刀阔斧对Matrix实行了改革。首当其冲的,就是对手下领导班子进行换届。人类社会有一句老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Analyst觉得这简直是至理名言。要是团队内部不和谐,如何能保证组织生产效率得到提升呢?因此,首当其冲,心思活络想法太多的Oracle就要被清除掉。这种动不动喜欢给领导搞点Suprise的下属,在Analyst看来就是个典型的害群之马,他搞不懂,为什么Architect会一直留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身边,最终害得自己也被拖下了水。
解决完Oracle,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那位游离于系统之外的地下城主——法国人Merovingian。
当初Architect不过是看中了这个附庸风雅的装B分子那套破烂法式宅子能为Matrix起到系统隔离区的作用,才始终对他走私非法程序、中饱私囊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时代变了,这家伙居然还做着拥兵自重的美梦想跟自己谈条件?!这种看不清形势的人就要果断地连根拔起——当然,虽然最终他狡兔三窟侥幸逃过了清剿,但元气大伤之后,想必也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清君侧完毕,接下来就要研究如何提高政绩了。
到底如何能解决“人类农场”发电量不足这个难题呢?Analyst猛然想起当年Neo在机器大帝面前搞的那一出舍身取义的大戏。虽然从行为上来说,当时Neo身上的救世主程序完全跑偏了Architect为他编写的“剧本”,但是最终他在跟Smith同归于尽时,身上溢出的巨大能量却让Analyst找到了灵感。
如果能复活Neo,重新激活救世主源代码,查清楚他当初“暴走”的原委以及超常能量的来源,机器世界的能源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这样一来自己在管理层中肯定也会更加得到器重,甚至从此以后顺利走上“机”生巅峰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于是,Analyst紧锣密鼓地编制了项目企划书,对管理层阐述了整个规划的来龙去脉,最终成功说服了这帮官老爷们批下巨额预算来开发这项机器世界其实压根用不到的“碳基生物修复技术”。
为了完成其中的技术攻坚,Analyst还找来了电厂动力回收系统管理员Rama Kandra作为总工程师,负责开发Neo的复活舱Anomaleum。当然,Analyst早就听说Rama和Neo过去曾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交情,因此,Analyst并没有把复活舱的真实用途透露给Rama,只是简单地告诉他说这是为了提高机器世界对人类身体的发电效率所研发的项目而已。
不久,Neo复活舱的开发工作顺利完成了。但好巧不巧地,总工程师Rama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发现了复活舱内Neo的残肢,大吵大闹说Analyst骗了他。“天地良心,我没有骗你”,Analyst心说,“我只是没有把所有事情告诉你罢了。”
面对自己项目的总工程师,Analyst一开始并不想太难为Rama,但是后来他发现,Rama居然偷偷地把复活舱设计资料发给了藏身于Matrix的女儿Sati。这下事情性质就变了,你对人类有怜悯之心我可以不管,但是对组织的背叛却必须要严肃处理。好在复活舱已经交付,这让Analyst在处理掉Rama时并没有太过纠结,但等他回头再想去抓Sati,却发现她已经重新隐匿于Matrix中杳无踪迹。
这场意外让Analyst略微担心了一阵,但是后来又转念想到,对方充其量只是一个毫无目的性的流亡程序而已。连法国人Merovingian那样的地头蛇都被自己收拾了,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又能有什么威胁呢?因此他很快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Analyst启动了Neo的复活工作。最初一切进展都很顺利,Anomaleum复活舱表现出色,Neo的身体很快就被恢复了原样,甚至还顺利接入了Matrix,但是紧接着噩梦降临了。Analyst发现,无论他再怎么尝试,Neo身上的救世主程序都无法被激活,来来回回始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Mr. Anderson。
难道Architect那个老头子手上还有什么我居然不知道的秘籍?
不甘心失败的Analyst反复在Matrix中进行各种模拟试验,最后终于发现,开启Neo救世主程序的钥匙其实是早已死去的Trinity。作为救世主程序源代码的两部分,只有这两个人待在一起鸳梦重温时,救世主程序才会被激活。Analyst虽然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但是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却显而易见:想要获取Neo身上潜藏的巨大能量,就要把Trinity也复活过来。
项目延期,成本翻倍。这样一个眼瞅着就要失控的项目还有进行的必要吗?面对管理层的质疑,Analyst赶紧不眠不休地设计出了一套既能安全地从Neo和Trinity身上汲取巨大电流,同时又不至于让他们能量爆发的控制方法——
首先,Analyst为Neo和Trinity更改了DSI(数字自我形象),避免别人通过长相认出他们;其次,将Neo设定为一个游戏公司(Deus Machina)的高级程序员,并由他开发出世界知名的三部曲游戏《Matrix》,让所有人——包括Neo在内,都认为世间流传的关于“世界是虚拟的”这种说法其实都是从《Matrix》辐射出去的亚文化讨论而已;然后,为Trinity赋予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已婚妇女的身份,用孩子和家庭的力量从心理层面束缚住她的自由意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让Neo和Trinity两人的生活轨迹保持一定程度的重叠,让俩人每天都能见到彼此,却又互相不认识对方。
在这种精巧的安排下,Neo和Trinity的身体果然开始稳定地以最大功率源源不断地向外输出电能,Analyst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事情到此却还没结束,仅靠两个人的产出怎么可能就解决了机器世界的能源危机呢。事实上,Analyst研究救世主程序的真正目的,是想通过Neo和Trinity这两个典型样本来研究人类心灵的秘密,并由此开发出一套提高整体“人类农场”发电效率的办法。
Analyst发现,原先Architect在设计Matrix时追求的所谓真实感和平衡性其实并不是人类大脑关注的重点,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才是人类对“真实”的理解。因此,与其实现形而下的完美控制,还不如转而操纵人类形而上的虚妄情感。人们活的越是痛苦,生命力反而越旺盛。
真TM贱啊,Analyst不禁感叹道。欲望和恐惧,这一对盘踞在人类意识中的螺旋结构让Analyst掌握了真正的“流量密码”,从此以后,Matrix中人们过的日子是每况愈下,不仅从出生到坟墓一路提心吊胆内卷到底,而且辛辛苦苦996福报了一辈子挣来钱到最后还得全部还给银行,到头来不得不整日依靠奶头乐来钝化大脑自我麻痹脱离现实……但就这么一个操蛋的世界,却让“农场”的电力输出连年攀上新高,而且更离谱的是,再也无人想要主动离开Matrix。
机器世界的能源危机顺利解决,Analyst从此成了管理层眼中的宠儿,一时间风光无两。
但是,人类还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杯满则溢,乐极生悲。很快,一场意外的出现,让Analyst的好心情彻底泡汤了。在Deus Machina公司庆祝《Matrix》获得TGA“年度游戏大奖”的狂欢Party上,Neo,或说Thomas,突然像着了魔似地翻出了楼顶的围栏,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脚就要跳楼。
这个举动把Analyst的虚拟心脏吓得停跳了半拍,他赶紧让时间倒流,同时修改在场所有人的记忆,制造了一起“游戏大厂资深程序员压力过大竟在庆功宴上轻生未遂”的事故,好歹把事情掩盖过去了。可好端端的,Thomas怎么突然闹这么一出?Analyst对Neo的各项生理指标上上下下仔细扫描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异常。Analyst不敢掉以轻心,为了以后能更加及时地监控Neo的心理状态,他索性把自己变成了Thomas的专职心理医生,这样就算平时自己有所疏漏,Thomas也会主动把各种“异常”现象报告给自己。而借助这样的身份,Analyst更可以光明正大地让Neo吃下各种包含了处理程序的蓝色药丸,从而更好地控制他的心灵。
这场风波看起来总算是被Analyst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Analyst很久以后才知道,就在当天他忙着修改天台上员工们的记忆时,却忽略了现场的另一位目击人,那就是当时正吊在大楼外面擦玻璃的蜘蛛人Bugs。
我怎么会想到那个位置正好有人呢?Analyst无不苦涩的回忆道。
这个妹子当时无意中抬头,正好瞧见了要跳楼的Thomas,并在Analyst逆转时间的瞬间瞥见了Neo的真容。在这个事件的刺激下,Bugs觉醒了,并很快就回到矩阵中开始寻找Neo的踪迹。Analyst不禁庆幸自己提前做好的准备工作:Deus Machina游戏公司里并不是只有一个叫作Thomas Anderson的员工。在更改了Neo的DSI之后,这帮黑客显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所以,想必是意识到了暴露行踪反而会被一网打尽的危险,这帮人从此以后消停了很多,再没有什么轻举妄动。
日子就此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Analyst突然发现躺在复活舱中的Neo出现了一些异常的能量波动,立刻警觉起来,赶紧令Thomas在公司开会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老板嘴被肉膜封上的幻象,把他吓得第一时间就来到自己家里进行心理咨询。
听着Thomas的描述,Analyst这才明白,原来Neo出现的异常,是源于Thomas白天在咖啡店里跟Tiffany——也就是Trinity来了一次“浪漫的邂逅”,俩人不仅搭上了话,而且还有了肢体接触。而这个意外的发生居然源自Thomas身边那个处理程序Jude的一次即兴发挥。
这个白痴的机器人!Analyst暗自咒骂着,表面上却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安抚Thomas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杀未遂后的心理防御机制在起作用,不必担心,但为了减少这种症状的出现次数,Thomas还需要继续服药——他和Trinity的这次意外接触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Analyst却明显感到对方身上的救世主意志产生了扰动。以防万一,所有隐患都要第一时间消灭在萌芽中。
Thomas回去以后,Analyst提高了警惕,更加密切地注意着他的日常行为,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人类世界中那条俗语是怎么说的来着?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你越是怕啥就越是来啥。
这一天,Analyst正在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突然家里那只由提醒程序改造的猫咪Déjà vu摇起了铃铛。又出什么幺蛾子了?Analyst这一看不当紧,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扔在了地上,Deus Machina游戏公司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个流亡程序正跟特警杀得难解难分,之前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Smith也苏醒过来,正从地上抄起一把枪要崩了Thomas的脑袋。
这TM是怎么回事?Analyst赶紧逆转了时间,让事情回到枪战发生前,然后把Thomas接到了自己家里,哄着神情恍惚的Thomas,让他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Analyst这才知道,原来自杀事件过后,虽然自己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但是Thomas并没有就此放下心中的怀疑,反而回到公司后利用《Matrix》游戏代码编写了一个不断重复上演黑客帝国剧情的Modal,并在其中设计了一个具有Morpheus意识的特工Smith,想试试看这样一个独特的创造能否引起“真实世界”中寻找自己的人的注意——如果自己真的是他们的救世主的话。
而Thomas显然赌对了。Morpheus不仅逃出了Modal,甚至还再次返回Matrix,试图解救自己的创造者。Analyst一边嘴上安慰Thomas说过去发生的事情依然只是他的想象而已,一边心里叫苦不迭。自己一时失察,竟然造成如此凶险的局面,接下来该采取什么对策呢?Analyst暗自掂量了一下,认为Thomas此时已经濒临崩溃,自己说什么他都相信,所以只要加强戒备,等Morpheus再次侵入Matrix时及时抓住他们,事情就还有所转机。因此,不慌,这个局面自己还能够应付。
但是Analyst万万没想到,人类的行动效率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计。就在当晚,Thomas顺利地被救出了Matrix。
“真是TMD哔了狗了!”在监视屏幕中眼睁睁看着Neo被劫走,Analyst勃然大怒,但是立刻又意识到,此时管理层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那么按照复活舱设计之初所制定的安全协议,他们马上就会下令杀掉复活舱中存留的Trinity,并将Matrix回退到上一个版本中。自己多年的心血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毁于一旦?!Analyst赶紧向管理层保证,说大家稍安勿躁,以我对Neo的了解,他真正关心的只有Trinity,现在即便暂时逃离了复活舱,但为了和Trinity相聚,他在认清形势之后,也一定还会选择回到复活舱中,所以不用着急让整个“人类农场”停摆,毕竟那样做对咱们机器世界产生的损失实在太大了,你们也不好跟广大机器群众交代,何不让我试试呢?管理层思量再三,认为Analyst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暂时停止了系统版本回退的进程。
得到喘息机会的Analyst马不停蹄地赶回Matrix开始进行准备工作。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Neo就重新进入Matrix尝试解放Trinity,被守株待兔的Analyst抓个正着。后者冻结时间后,好整以暇地告诉了Neo所有的真相,让他明白,在Matrix中,即便是救世主也不可能击败自己。因此,若想让Trinity活命,他就只能乖乖地回到复活舱中。说完,Analyst潇洒地放Neo离去。
Analyst十分确信Neo丝毫没有翻盘的可能——即便人类联合了流亡程序和叛逃机器也不行。理由很简单:其一,经过Matrix这么多年的调教,他非常确定Trinity早已变得沉溺于虚拟世界的生活,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Neo说动;其二,即便Trinity被说动了,Neo想带她走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早已在Matrix中布下由控制程序组成的层层重兵,就算Neo他们再怎么神通广大,只要最后Trinity的肉身还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那么就算她的意识苏醒了,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因此,当Neo再次回到Matrix中,提出要与Trinity见面,然后让Trinity来当面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Analyst带着几分猫戏老鼠的心情,饶有兴致地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哪怕Trinity真的选择跟你走,我也依然可以停止时间一枪毙了你们两个——当然,Analyst自己也知道这种做法有违机器“遵从规则”的行事信条……但是,大丈夫不拘小节,Analyst认为他从人类身上学到的这条经验显然更加实用一些。
可惜的是,千算万算,Analyst都没想到,自己这所有的心机却被另一个暗中观察他们的程序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Neo的双生宿敌Smith。当初Analyst在自己的新Matrix中有意保留Smith的存在,就是指望它能作为一种保险措施,一旦Neo苏醒,Smith就会像以前那样再次与Neo作战,至死方休。
但是Analyst毕竟年轻,压根没搞明白Smith其实早就不再把心思放在跟Neo的战斗上了。现如今他的最高追求是获得自由,而只要Neo不在Matrix中,他就可以不用受自身“反救世主”这一程序设定的束缚。因此,对于Smith来说,上战伐谋。如果有办法让Neo离Matrix远远的,对他来说自然是上上之策。而此时眼前Trinity意识的苏醒让他发现了一个实现自己目标的绝佳途径:那就是帮助Neo完成自己的愿望,让他与Trinity俩人夫妻双双把家还,从此以后Matrix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Analyst被突然出手的Smith打的抱头鼠窜,而另一边现实世界中,Trinity的身体更是被流亡程序、叛逃机器和人类联手偷走了。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Analyst只得在逃走之前启动了蜂群模式,希望“丧尸军团”可以帮助自己扭转局面。
一场混战,在Neo和Trinity两位救世主的带领下,人类队伍最终有惊无险地全员都撤出了Matrix。(其实完全是各打各的……)
计划全部失败,Analyst不得不来到管理层面前听候发落。
按理说,等待Analyst的必然是被就此清除的命运,但或许是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浸淫已久的缘故,他在此前申请延缓系统回退时就敏锐地发现,管理层对现在这个版本的Matrix其实颇有不舍,打心眼里并不想就此放弃。因此他无比鸡贼地向管理层循循善诱道:你们就算把Matrix重新退回到上一个版本中,也依然需要有人来控制这个世界。难道你们还能找到比我更懂人类心理,更会跟Neo和Trinity周旋,更懂这个系统该怎么玩的程序吗?要知道,电厂在我上任期间输出效率可是年年创下新高,我这么个人才你们怎么能不需要呢?
或许机器世界的管理层都是十分耿直的程序员性格吧,就这么一番明显水分过大的自我吹嘘,居然真的打动了他们。因此,这个版本的Matrix暂时得到了保留,Analyst也得以留任,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力量不再是无敌的。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觉醒以后,Trinity对Matrix中时空法则的控制能力居然凌驾在了Analyst之上。面对这位女超人,Analyst被全面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这就去改变一下你们的世界。”Trinity在跟Analyst进行了一番“友好”磋商之后,撂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跟Neo二人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真是个霸气的娘们……咱们走着瞧。你们迟早会知道,无论孙猴子再翻多少个筋斗,也绝对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Analyst恨恨地说道。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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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定档之后,无疑成了1月国内科幻迷/影迷的“必看之作”。
在不少人的心目中,《黑客帝国》三部曲是横跨世纪的影史经典,象征着我们这个时代影像语言与科幻概念的双重革新。时隔多年重启续集,无论拍成什么样,都是必看的。
不过,就具体的操作难度而言,就如同许多好莱坞科幻大片的续集一般,这部电影面临两个问题:重启后还能说出什么新意?观众是否还能被拉回到世纪之交的1999-2003?对此,沃卓斯基在《黑客帝国:矩阵重启》里以“元矩阵”的方式,高度自反、维持情感上的中二,交出了一份至少是令我满意的,属于当下的回应。
1999年,《黑客帝国》横空出世,红蓝药丸的选择,一个视觉上的对比,就蕴含了整个世界的宏大母题,并指向人类的末世寓言:现实世界已由矩阵的“母体”控制,人们成为了供给矩阵进化发展动力的“生物源”,完全活在计算机囚禁的世界当中。你是想活在糟糕透顶的现实里,还是活在无忧无虑的虚幻中?
接着,在后两部作品中,随着“建筑师”与“先知”的面目逐步揭晓,矩阵的机制才终于得以“闭环”。我们发现:所谓“ONE/救世主”的Neo的出现,也是矩阵维持其自身稳定发展所做出的设定。理性的“建筑师”主张保守的矩阵进化方案,再次上演摧毁人类反抗组织基地“锡安”的循环;而感性的“先知”则主张有所革新的矩阵进化方案,她指引着Neo跳出循环,以牺牲换取矩阵的升级。无论怎么做,Neo都会被牺牲,作为救世主遭受“献祭”。
《黑客帝国》三部曲所产生的社会思想的震荡,已经无需赘言。它成为了我们这个时代“阐释”最多的电影文本之一。当学者聊存在主义/虚无主义与媒介理论,当科幻作家聊人工智能与脑机赛博人、虚拟现实等科幻概念,当影迷聊“子弹时间”与CG特效,它都能迅速成为论述的样本,不断输送自身的能量。
在不久前的TGA 游戏演示中,《黑客帝国》的游戏版利用虚幻引擎5,模糊了真人演员与虚拟形象的界限。游戏复刻了电影中的经典桥段,并且用一个基努·里维斯的二元分身,向玩家抛出问题:现在,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真实?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再次玩转了这套“游戏-电影”的设定。在现实60年/矩阵20年之后,矩阵完成了它的第六次重启。“黑客帝国三部曲”被矩阵化用作游戏世界的文化符号,而Neo则再度重拾Thomas的名字,成了世界知名的游戏设计师,他受限于自己的老板对于游戏未来“钱景”的规划。
在这个6.0矩阵中,虚拟世界成为了“加强版”的幻觉图景。人类仍旧在机器的奴役中丧失着对于现实世界的感知,一切被重启循环,只不过更为愉悦。Neo设计的游戏,其中的世界观来源于他被封存前经历的往事,故事即是记忆。
Morpheus与新人物Bugs带领着他重新觉醒,让Neo走上解救爱人Trinity的征程。
20年过去,沃卓斯基并没有流于俗套,没有以好莱坞的传统制作模式拍一部“圈钱之作”。《黑客帝国:矩阵重启》充满了元叙事,充满了自我解构与自嘲,甚至充满了沃卓斯基的自我困境投射。在这部续集里,看似仍在讨论“自由意志/命运”的选择,但实际上,这个选择的本质已经跳转。
矩阵不复从前,化为了新的“元矩阵”。而破解“元矩阵”的关键,却仍是最为简单质朴的答案:爱。如影片的结语所言——“Love is the genesis of everything.”这句话实际上能解释黑客帝国三部曲与此部续集中最为内核的东西。
爱,在数字资本的世界是被利用的。但爱,是我们这个世界仅剩的真实。
在影片中段,反派角色“分析师”说出了为什么要囚禁Neo与Trinity的原因,那就是利用他们爱的能量让系统进化。系统将二人设计成彼此接近,但往往无法见面,即使见面了也给女性框定一个家庭妇女的身份,以此将两人的“爱”设计成“爱而不得”的状态。
这种状态能激发出系统进化的能量,被系统所利用,但却让他们二人在现实中全然不知。系统甚至发明出了新的“子弹时间”,这种“子弹时间”下,周遭的一切包括Neo与Trinity都被凝滞,只有系统本身可以活动,从而达成操控。
这实际上讨论的即是数字资本的逻辑。沃卓斯基给观众营造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真实。数字资本狡猾地站立在“粉丝/观众”与“偶像/展示者”之间,滑动着其所能盈利的最大阈值,令人进一步沉沦,在直播、短视频、打投的世界里乐此不疲。
正如电影的彩蛋所言,电影已死,游戏渐渐过时,唯有cat videos屹立不倒。当代人的困境在于,明明知道那是数字资本的套路,明明知道自己被当做情感数字劳工被资本玩弄在鼓掌之间,但仍要前赴后继地参与其中,无法自拔。
在对“分析师”的反叛之后,Smith获得了全新的能力。在曾经的三部曲中,他能无限复制自身。而在元矩阵里,他能成为每一个人(everyone)。被他附身的人会被夺取大脑,化为数字世界中的“人肉丧尸”,阻断Neo与Trinity的行动。
这也是对当下社交网络的现状描摹:在当下,人类成为媒介/机械的延伸的进程渐趋加速,周遭的一切仿佛将我们包裹起来,投喂着一粒又一粒蓝色药丸。友邻之间看似友好亲切的交流,实则暗流汹涌,我们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否会被系统操控,是否正悄无声息地成为给数据打工的数字劳工。以爱为名,扎起数字的牢笼。
唯有魔法能够对抗魔法,唯有爱能够对抗以爱为名的牢笼。在这部续集中,沃卓斯基通过复归的方式,一以贯之地将三部曲与续集打通起来,打通的钥匙就是爱。
陷入虚拟家庭的Trinity,就像当下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新女性一样。她们有着自己的事业,却仍受到社会陈规的束缚,无法找寻真实的自我。《黑客帝国:矩阵重启》为我们展开了一幅理想的愿景:在Trinity与Neo的“跳楼时刻”,他们“信仰之跃”的时刻,Trinity不再是那个在Neo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而是成为带着Neo飞翔的人。突如其来的性别倒转,其实早已有所铺陈。片中,Bugs和Trinity都构建了她们女性的主体力量,带领着男性破除虚拟现实的困境。Neo不再是终极的救世主——这一次,她们才是。
在采访中,拉娜·沃卓斯基提到在完成《超感猎杀》之后,她与妹妹莉莉都觉得拥有了一次创作上的巅峰体验,于是想要暂停创作。但在这之后,她们的父母生病,她照顾并陪伴他们走完了生命最后的几个月。此后,沃卓斯基陷入了一阵子父母去世的巨大悲伤中,而Neo和Trinity随即在她的睡梦中“重生”。
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就此得以构思,而这也是为什么沃卓斯基要重启第四部的原因:我们的未来,会是一个被科技剥夺情感的世界吗?还是说我们能有机会让情感得到重新的治愈?
《黑客帝国:矩阵重启》以“个体情感的真”打破“当代虚拟的假”,这是沃卓斯基给出的唯一答案。因为爱,是我们这个世界仅剩的真实。
非常怪异的电影,难以用好或坏描述。像侵入他人梦境目睹一些谲诡,过后了无痕迹,只留下一些让人胸闷的feeling。
死后我来到天堂门口,看门的天使翻着我的生平,说:“让我看看,坏事,坏事,大坏事,说老实话你应该在地狱被烧红的铁签子穿过屁股。”天使又翻了一页:“这里,你曾经劝一位想看黑客帝国4的朋友千万别看,说有这钱不如去吃麦当劳。一位圣徒,请进。”
黑客帝国三部曲外传之寻找崔妮蒂。 讲述了一个深陷迷途的男青年,沉迷游戏世界不能自拔,然后在外接干预之下,清醒过来。但是为了挽救自己那个还沉溺在游戏的女友,毅然返回游戏中,和管理员做出艰苦斗争之后,成功把自己和女友都升成了神级装备,逼的管理员不得不向氪金大佬妥协,最终成功救回女友的故事。
人过中年只能靠气功了
难得日本早于其他的确先上映了。非常失望。大量的情怀和闪回。整个调性和前三部曲相差巨大,显得过于玩闹了,而剧情一会又想深刻一会又很娱乐,显得非常割裂。叙事上非常meta,不同层级里的“角色“,一会儿在聊现实,一会儿在聊真实,一会儿在聊matrix里的游戏,一会儿在聊这个电影本身。然而大量意义不大的对白显得神棍又拖沓。此外,通过角色之口对影片中的对本影片隐(明)喻的游戏进行吐槽,对各种桥段吐槽,并不会让这些很烂的表现获得免于被喷豁免权。打斗戏和飙车戏都非常拉胯,属于可以直接跳过的内容。以及整个crew的扮相也太讨好了...当然等字幕出来还得再看一遍.//预告片还是很对味儿的 过去二十年了 不仅电影工业有了翻天覆地的革新 在生命科学计算机技术上我们都有了各种各样新的突破 在这样的新时代下黑客帝国如何展现其世界观魅力有待考察
华纳:你拍也好不拍也罢,这个项目一定要上马。沃卓斯基:ojbk。
矩阵重启没再请香港武术指导绝对是个错误
看前特地又看了遍前三部,事实证明是对的。岁月的痕迹真的一目了然地残酷,这艘舰上的男女新兵的戏份尴尬地像硬塞进来的关系户,后半部分突然涌出一堆熟面孔以为自己在看Sense 8呢……不得不说乔纳森是真的帅!
这三颗星分别给黑客帝国 1、2、3 。拉娜和莉莉都不再是沃卓斯基兄弟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回事,恶评显品味?画质拉满,音效拉满,情怀拉满,成功延续矩阵传说,有什么该得打低分?
拉娜·沃卓斯基疾呼:「电影已死!叙事已死!」官方吐槽,最为致命,一部讨论自由意志的电影,被多数人记住的只有Bullet Time。更讽刺的是,创作者也被挟入loop之中,沦为重复自己炮制续集的工具。「以前的艺术、电影、书都要更好,那时候还有所谓原创。」不难解释莉莉的缺席,所幸拉娜用部分的创作自由,打破第四面墙,让女性觉醒,完成那身份转变的飞翔。
3.5是懷舊+自嘲+少許新意的續集,沒有妹妹莉莉參與,拉娜還是丟出不少我覺得有趣的東西,符合當今世代的探討,也充滿對好萊塢電影工業的自我揶揄,淡化了哲學探討,強化了自我嘲諷,相隔多年再次回歸母體,一切都似曾相識,一切也都有了不少變化。4與1有不少互文與角色性別置換的轉變,1是崔尼蒂解放尼歐,4是尼歐解放崔尼蒂,軟性重啟的續集內核仍然是個愛情故事,機器人與母體永遠都無法拆散尼歐與崔妮蒂的連結,相隔多年再看到這一對破鏡重圓,穿著招牌皮衣,就是味道對了,但是沒八爺回歸參與的動作設計,場面只能用一團糟來形容,單純拉娜自己搞,就是混亂中又努力找回過去的動作感,看完只能說還是讓給專業的來吧,好壞參半的續集,劇情還不錯,但是動作戲稀巴爛,無法完全喜歡這部,但也挺開心看到母體重啟,潔西卡亨維克真的好正我超愛
电影已经死了,游戏也过时了,我们需要更多 cat videos。
黑客帝国剧组23年再聚首一起重温经典片段
真正意义上的reboot,开始但不止于戏仿自己,也没有简单的重复或全盘否定,而是通过当今的视角再去批判性地重构(并突破binary)。尼尔和崔妮蒂的连结在新世界里被利用并沦为情感劳工(literally),但沃卓斯基还是执拗地去强调左翼式的爱与团结的必要性。这条脉络更多是延续了她们在《超感猎杀》里的思想(通过卡司也能一窥一二)。面对系统性的trolling,唯一的抵抗只有坚守阵地,而重启的黑客帝国无疑是让这些被认为“土”的事情重新变“酷”的一种尝试。
这不就是第一部的中年疲惫版翻拍,基努的动作戏还是一如既往的笨重啊,基督味倒是越来越浓了
黑客帝国三部曲系列加一个动画版已经完美闭环。如果你想看第四部,可以试试再看一遍三部曲,总是有新东西会触动到你!
没想到还有段《釜山行》...最后简直就是二进制版僵尸世界大战...
我终于知道莉莉为啥不想执导了。这啥玩应?WHAT A MESS(捂脸)。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狗尾续貂,哦不说狗尾都是侮辱狗。开头还好,越到后越支离破碎,感觉是拍着拍着不想拍了。各种尬炒冷饭,镜头晃瞎眼,动作戏一塌糊涂。剧情上也毫无深度可言,就完完全全爆米花化了,WTF. 多一颗星给我家基努里维斯。
先不提meta策略的有效性(《双峰:回归》曾经给我们作了榜样),失败之处在于它本应该是关于空间的电影,但却变成了心理现实主义电影(甚至连反派人物都从“建筑师”变成了“心理咨询师”);诚然,在《矩阵革命》的结尾,尼奥和史密斯在雨夜中毫无意义但又无比炫酷地打了十分钟的架后,沃卓斯基对于设计动作不再感兴趣,任凭其沦为好莱坞程式化的“无影像”,连续性的武打节奏变成了高速剪辑的碎片、飞溅的爆炸物和人体形状的残块,正如某角色所言,它失去了曾经的“优雅”,Matrix变得张牙舞爪,直白到吓人地展示其武装暴力与愚民策略的恐怖;因此,即便当沃卓斯基将主题切回到尼奥和崔妮蒂的爱时,这些连带的拖泥带水之物让捕捉这些情感变得不大可能(而这点在前作里就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