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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
来源://www.douban.com/note/706388820/
猶記童年因為看了蜘蛛人一晚上做了惡夢,那個跟綠惡魔合而為一的男人撞破了窗戶,衝了進來,那是他媽的威廉達佛,在最初的印象,他似乎只有兩種表情,一種是恍惚、一種是邪笑,而這兩大表情適合極了這次他所扮演的梵谷,在本片中他如此說:「我就是我的畫作。」而梵谷的畫作,給人不安的感覺,為什麼?因為世人追求平靜。
「我不想平靜,我想失控。」梵谷對給他建議的高更大吼。
梵谷的畫作有什麼風格?就寫實而言他做的一塌糊塗,如果我們說的實是指事物的表象的話,然而如果我們說,有這樣一種現實,是能量的流動,是太陽打在萬物身上,促使萬物流轉的現實,那他做的異常完美,從描繪內容來看,梵谷可說是遊走在陰鬱與陽光的兩端,但貫通兩者的是「流動」,比起清晰的造型,梵谷更有興趣在捕捉「流動」上,「流動」沒有好壞,能量從生者到死者、從死者到生者都一樣是「流動」,當療養院牧師與他對話,要鑒定他的精神狀況時,他引用耶穌的話:「不要想肉眼看的見的事物,要趨向看不見的事物」還透露了自己對於宗教的熱忱,對他而言,信仰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繪畫,而生命不過是充當此三位一體存在的燃料,從梵谷在寒冷的天氣為了作畫不惜把鞋給脫了放在地上就知道他認為哪個比較重要。
而一個不善溝通的狂熱信仰者必然被村民當做怪人,因為梵谷除了給弟弟西奧寫信時會使用語言,其他時候繪畫才是他的主要語言,大多時間他不是關在房間,就是關在戶外,兩者的共通點都是沒有其他人,比起人類,他更像動物,但他渴望加入人類,卻發現無法實現,所以他痛苦,「我想加入他們」他說。痛苦,然後酗酒,酗酒後斷片,斷片後沒有酗酒就畫圖,生計全靠弟弟支援,鎮民對其懼而遠之,簡而言之就是個問題人物,威廉達佛成功詮釋了一個作為問題人物的梵谷,如刀削般嶙峋的面容,以及威廉達佛的特長,使得他微笑時比不微笑還可怕,即便那其實只是他熱情的溢出。
「我覺得我自己是個被放逐者。」
電影導演朱利安施納貝爾在畫面呈現主要採用了三種元素,不斷搖晃的鏡頭、風光明媚的美景、刻意放大的人臉,使得觀眾的視角不斷的遊走著,有時候,我們似乎是梵谷口中那個在他身邊徘徊的天使或人類,不懷好意的凝視著他,使得梵谷的行為看來更加怪異。有時候,我們似乎是友善的朋友,跟在他身邊,一同浸入自然,一同與物同遊,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踏入麥田、跨過花園,奔跑徜徉於熾熱的天地,心滿意足的安詳躺著。有時候,我們似乎是梵谷的眼睛,打量著這個他所疏離的世界,打量著他所疏離的人臉們,朱利安施納貝爾切換著這些視角,運用著重複、運用著觀點切換,他並沒有打算完全寫實的再現梵谷死前的一切,而是在主觀鏡頭與客觀鏡頭間切換,同時片段的呈現梵谷的生活,逐步揭露他與他人的關係,他與自然的關係,他與創作的關係,甚至不惜讓他直接在與高更的對話中大剌剌的說出自己的藝術觀點(對,梵谷不是只畫畫的人,他也是有受藝術史教育,有自己想法,有崇拜的藝術家,並能用語言組織自己想法的人,即便那時常是比喻性的話語,對於繪畫,他有近乎瘋狂的熱忱,但他絕對不是野獸。),保羅高更用一種清晰的方式看照自己的作為並計畫未來,所以他很快抓到市場需求,準備離開梵谷,但梵谷卻得不到市場的喜愛,只能一人留下,或許這種在對白中交代觀點的方式很粗糙,但別忘記,梵谷本來就不是因不愛說話而沉默,而是因為不被傾聽而沉默,對於弟弟他是無話不談的,先不論那大量的書信,兄弟見面時梵谷對弟弟的依戀就明白表現,梵谷不是一個喜愛孤獨的人,而是被迫孤獨的人,因為不善解釋與害羞,同時害怕被否定的性格,即便好不容易得到藝評人青睞,他卻不能接受藝評人對自己作品的評價,甚至不願意與藝評人見面,因為他不能接受藝評人把自己的作品說成是令人不安的,他拒絕他人的詮釋,拒絕誤讀的可能。
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令人不安的,如果上帝就是自然,而自己因為上帝的給予的天賦,看到自然不為他人所見的一面,也就是看到上帝,並呈現出來,那這怎麼可以令人不安?
這體現在高更與梵谷的爭論上,高更認為梵谷的繪畫太依賴現實事物,要有自己的詮釋,但梵谷卻認為自己是在呈現自然,而非詮釋自然。「我只是畫出我看見的東西。」他多次強調是「呈現」而非「詮釋」,與之對比導演則在「呈現」與「詮釋」上捉摸不定,使得一個梵谷有著不同的面向,如在片頭,鏡頭朝牧羊女接近,此時我們看不到梵谷,只聽到他急切的聲音,以及看到牧羊女疑惑的表情,梵谷一邊說:「你好美……我要畫你」一邊靠近。電影後半段又接回這裡,我們這時多了一個觀點,是梵谷的視角以及牧羊女看他的視角,在前者牧羊女瀰漫黃光,後者則是一個狂熱的怪人,在口頭指揮後進一步動手要替牧羊女糾正姿勢,進而使牧羊女陷入驚慌,導演似乎刻意將梵谷一生的悲劇與才華合一,因為他如此的不善溝通又如此熱情,必然只能透過能獨自完全支配的繪畫來表達自己,但除此之外他與我們是遙遠的,於是觀眾的位置是不定的,我們被導演搞的像梵谷一樣腦中出現各種聲音,重複、延宕、錯亂,於是梵谷期望的不容誤解對上導演刻意多元的詮釋讓觀眾處於與梵谷同樣不安的位置。
他真的如口頭中那樣,相信自己如耶穌,註定出生太早,註定被世人釘死嗎?
或許他並沒有那麼確定,因為他自己說:「我不能停止繪畫,因為一停止就會開始思考。」他是故意將自己投身在繪畫之中,來躲避對自我的評判,因為逃避對自我的評判,他就不必面對殘酷的現實。
他不受歡迎而且他是個怪人。
本片片名來自梵谷1890年5月在聖雷米精神病院完成的畫作,其實是家喻戶曉的一幅藍衣老人坐在椅子上彎腰抱臉的作品,左下角有一團旺盛的火爐。我們看不到老人的臉所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唯一知道的是與旺盛火爐與之相對的,是老人看到的一片黑暗,或者我們所不能見的,他腦海中的風景。或許這就是導演對梵谷的想法,他或許想說,直到今天,我們對於梵谷,或許仍然所知不多,這裡說的是梵谷到底看到了什麼而非他的生平,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為了逃避痛苦,投身喜悅,他將自己投身在作品之中,進行一種自我客體化的行為,他最終找到了與世人相處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變成煤炭,變成自然,燒盡自己,將自己化為作品裡那照亮世人眼睛的光,因此,梵谷真正的死因反而變得平淡無奇也毫不重要故被導演快節奏的處理了,因為他早就意識到無論怎樣自己就是會因眾人而死,什麼時間與什麼方式並不重要,為了替無知贖罪,這是必須的犧牲。所以他說:
「不要怪罪任何人。」
而在電影最後,開場的那句話彷彿自我預言般實現了。
「我只是想加入他們而已。」
電影最後幾幕,梵谷的棺材放在螢幕中央,臉孔呈現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的畫作擺放在他的周圍,除了親友,還有前來憑弔以及收購他畫作的人們,隨著人們進進出出,畫作漸次減少,似乎也暗示著他願望的實現,彷彿是一種耶穌似的聖餐,分享了自己的血肉給他人而無所要求。今日,梵谷已經成為了最值錢的ICON之一,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延續了自己的生命,即便他與我們的距離,如同他作品的價格與我們的薪水的差距一樣與日俱增,我們看著他,卻對他所看到的,一無所知,而除了弟弟西奧及少數人,大家愛的都是沉默的梵谷以及他沉默的屍體。他的瘋癲必須被罐裝保存起來,正如他的耳朵必須被包在手寫信紙裡,文森梵谷的最後時光,被導演用了美術館明信片式的漂亮無害而非前衛挑釁的狂亂躁動呈現出來,他或許也意識到自己這部電影的諷刺性,所以才特別提及梵谷的數幅素描被收在帳冊裡頭,正如他的畫作的「金色」的雙重含意。
主角年龄太大了,虽说演技很好,但是毕竟梵高37岁自杀的,可是片中梵高已经感觉是年近六旬的感觉了,最让人失望的是高更的演员,整个一个地痞流氓,我没有在片中看出高更对绘画的一丁点热爱,画个女模特也感觉是要和人家调情一般,气质太low了,画面是很美的,色彩很棒,但是太过于费劲把梵高演得那么苦情那么深奥,梵高的情感是单纯而强烈的,他展现的美是一种热泪盈眶的壮丽!
追鲨客 泥嚎挖o(>ω<)o,新的梵高平行宇宙又要诞生,这里目前是挖坑预备役,暂时没多少内容。文艺电影就算请到了隔壁漫威宇宙三反派来加人气,应该不会像《挚爱》那样小火的吧(눈_눈)然而鲨鲨还是跑来开坑了,看到戛纳场给了那么多差评,居然反而有点期待新宇宙的样子:(;゙゚'ω゚'):
诚实鲨还没看过本片( _ _)ノ|壁
原初宇宙阿尔时代,文森特35岁,保罗高更40岁。本片绿魔 62岁 ,天启38岁。emmm …… 汉尼拔医僧 饰 The Priest,imdb没写是哪位,如果出现在阿尔时代(但预告片里的背景看起来有点像圣雷米疗养院内部),应该就是“佛雷德里克.萨勒斯”牧师,文森特割耳后给提奥帮过很多忙,照顾疯哥(当然收费不是白干活)。
看到目前已有评论说导演太个人化风格化不够真实什么什么的,但所有梵高电影不都是这样的嘛。从来没有真实的梵高,只有许多银幕镜子,反映出各自人们心中的印象之影。
这次会是怎样的呢,宇宙不嫌多,砸锅也期待= ̄ω ̄=
片名解密
“永恒之门/在永恒的大门外 Sorrowing Old Man ('At Eternity's Gate')”是梵高在1890年圣雷米疗养院(精神病院)完成的一幅石板素描改油画。原本素描是他在1882年海牙学画时代完成的,画名叫“孤苦的人Orphan Man”(许多梵高的画名,是他死后多年别人为了归类整理取名的),模特是一名叫“桑德兰”的领救济退伍老人,来给文森特做过无数次模特,当然,是为了额外收入。
这个姿势是文森特很喜欢的表现悲伤的pose,西恩也摆过好几次。
桑德兰的Orphan Man系列练习文森特画了一堆,之前分享的全集图包的“Drawings”文件夹里都有://www.douban.com/note/649964749/
《挚爱》里换成了马泽尔医生演绎这个pose,我们都知道下一秒被丧病逆转成喜剧了。
以下摘自《梵高传》van gogh:the life 第35章 “竞赛”。非本人原创内容。要打请打作者。
在黄屋子,两人几乎没有一天不在争吵中度过。从高更抵达的那天起,生活中的小矛盾就让主人和房客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高更不止否定阿尔和阿尔人,他还埋怨这儿不分四季的寒冷、吹不停歇的风和糟糕的食物。黄屋子的杂乱令他震惊,文森特“混乱堪”的画室更是让他痛恨不已。(“他的颜料箱从来装不下那些挤过的颜料管,当然也从没合上过。”高更后来回忆。)卧室虽然被“精心布置”,但因为对几处家具的不满,他很快又购入了一个带抽屉的柜子和一系列家居用品。他把文森特精心挑选的床品扔了出去,换上了从巴黎寄来的床单,还让人寄来了陶器、餐具、银器和蚀刻版画。每样物品都是对倾注了文森特心血的“艺术家之家”的指责和鄙夷。
高更的一切都与文森特的期望不符:他低矮的前额(根据颅相学,这是愚钝的标志),他莫名地带在身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罩和五个孩子的照片。艺术观点上的对立已经蔓延到两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文森特事先许诺不与客人“吵架”,但从居家琐事到就餐选择,他们都会起冲突。前者由高更照管(文森特的女佣会来帮忙),至于后者,只有高更自告奋勇下厨时,才能迎刃而解。而文森特是个整天只知道混迹咖啡馆和小酒馆的家伙。他试着学习做菜,就像曾经想用“理念”作画一样,最后不了了之。“文森特想要做汤,”高更回忆,“天晓得他是怎么搅拌的——无疑就像他画中的颜色,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尝的。”从那以后,高更包揽了所有厨房的活,文森特只做采购,各司其职。
他们也为钱争吵。前证券经纪人高更发现黄屋子的日常财务也和文森特的画室一样混乱无比。他很快建立起了一套与他的画风一样繁琐的记账体系。他在前屋的桌上放了两个钱罐:一个用来买食物,另一个以备不时之需(喝酒、嫖娼和吸烟),以及“房租之类的隐形花销”。“从钱罐中支取的钱款”必须如实登记。无法遵从预算的文森特却擅自向提奥要了钱,随随便便就打破了这项协定。高更透露,财务问题是“文森特最为敏感的问题”。
高更很快摸透了他的对手,并制定了策略。“你哥哥有点儿激动,”来到黄屋子几天后,他写信给提奥,轻描淡写地描述了文森特在沉寂许久过后爆发的热情,“我希望可以让他逐渐平静下来。”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让文森特继续陷入过度的兴奋(虽然他已经答应和文森特“彻夜长谈”),高更常常闪烁其词。“他似乎总有所保留。”在第一封报告近况的信中,文森特向提奥表达了自己的困惑。文森特将昔日的伤痛和对未来的遐想和盘托出,高更却只和他讲当年做水手时听来的故事传说。文森特对他的客人多加赞赏(“令兄甚爱夸人。”高更羞愧地告诉提奥),高更却总保留自己的看法。“我至今不知道高更对黄屋子装潢的看法。”几周尴尬的沉默之后,文森特抱怨说。
微妙的安抚和令人烦恼的回避简直让人心力交瘁。长时间的示好之后,文森特需要时刻警惕,揣度高更的心思。他把他的房客想象成潜行追踪的猛兽,“伺机猛扑”。但当文森特尝试挑起争端时,高更只会以嘲讽的口吻回答——“是的,先生,是的,‘长官’”,并哼上一支曲子,这支曲子讲述了警察隐晦地蔑视愚蠢老板的故事。
主人与房客之间的日常摩擦和暗中的敌对也呈现在油画布上。那年早秋,高更创作了一幅讽刺画,画中的文森特坐在悬崖边,几乎摇摇欲坠。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太阳,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贝尔纳把这幅画寄给了文森特。文森特只一笑而过:“看起来我头晕得很。”这次羞辱令人很难相信文森特还会愿意在12月初给高更当肖像画模特。但高更的预备素描簿说明了一切:文森特坐在画架前,盯着眼前的油画布正在作画。他显然很不自在,也许因为高更作画的速度和漠然的神情——他从没享受过玛丽·纪诺曾享受到的温存目光。 接下来几天出现在高更巨幅油画布上的图像令两人原本半掩半隐的矛盾尖锐化了。高更的直觉很准,他选择刻画工作中的文森特,后者正在描绘自己最钟爱的主题:向日葵。这个时节,这些绚烂的花朵早已在阿尔的花园里凋零,但高更认为,在文森特的臆想世界里,它们永远不会凋零。一瓶向日葵静静地放置在文森特的画架旁。他心无旁骛地盯着花瓶,每当需要专注时,他总以他特有的方式眨巴着斜视的双眼。在素描簿上,高更刻画的文森特阴郁呆滞,撇嘴闭唇,下巴前突,状似猿猴。
为什么又给梵高拍一部电影呢?——本片不为讲故事,而是意在重现梵高的联觉。
在电影院坐了大约十分钟,我意识到这部电影到底想干什么——它不是要讲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那明显太无聊了,可为什么又要给梵高拍一部电影呢——本片的目的在于贴近,并尝试重现梵高眼里看到的世界。如果梵高称自己的作品是一个艺术的 gesture(象征);那么本片便是另一种 gesture:为了重现梵高的联觉通感、情感滤镜、以及敏感内心。
这部电影豆瓣得分很低,但我认为可能是观众误解了它。它比之前那部《至爱梵高》(影评)更加深刻,更加返璞归真,同时又打破传统:放弃电影讲故事的范式,而是以意识流般的镜头去贴近梵高眼中和内心的那个世界。所以,想要明白本片要怎样去看,那便要明白,梵高本人不是用眼睛在看,本片也不是在讲故事。要越过这些既定的思维,用“感性”去体验本片,去贴近文森特·梵高。
联觉(Synesthesia),又译共感觉、通感或联感,一词源自古希腊语σύν(syn),"共同",和αἴσθησις(aisthēsis),"感觉"。这是一种具有神经基础的感知状态,表示一种感官刺激或认知途径会自发且非主动地引起另一种感知或认识。
说回到影片的头十分钟。1)梵高第一次走在乡村的原野上,他张开双臂,以最大的身体表面积去感受林间的阳光;2)进而他坐在原野上等夕阳落山,而当夕阳余晖烧尽最后一丝光彩时,他将泥土洒在自己的脸上——泥土带着夕阳的温度,也带着烧灼的气味。
我在这一组镜头之中感受到了多感官的接通:正午阳光的金黄——温暖的体感;夕阳灼烧成紫红色——泥土的干燥气味。这种看到温度,闻到颜色的体验,被称作“联觉”。
之后,3)梵高在芦苇丛里观察,让风带着芦苇抚摸他的指尖;4)死去的树干不再是原来的棕色,而是‘死亡’与‘忧郁’的蓝色;5)还有他和弟弟相拥,镜头这里切换到芦苇地,仿佛是兄弟二人的呼吸在吹动着草叶。6)甚至当梵高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比如酒馆的女主人,镜头从上而下打量着女人的脸,带着观众从她右边眼窝里的阴影,慢慢看向她没有落在阴影里的左眼,进而是她温热潮湿的呼吸浅浅印在镜头上,印在梵高的脑海中。
这种种迹象,表明电影在尝试通过镜头语言——非常近,非常私密——以及剪辑,让观众去体会梵高看到的世界:事实上,他观察这个世界,不仅仅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多种感官,通过“联觉”。
梵高的这种体验也反映在他的作画上。片中高更批评梵高:“你的作品总是颜料用的太多,仿佛你不是在画,而是在雕塑”。这时,电影切换成黑白色,在阳光下,堆叠起伏的油画颜料呈现另一种光景——它们自带高光和投影,和树木繁茂与稀疏的gesture相呼应。梵高将“阳光”转化成了体积。他的确是在雕塑。
影片在很多地方都采用了一种模糊的、上远下近的镜头效果。这些奇怪的镜头常出现在梵高情感波动的时候;而且,如果你仔细观察,它们总带着一种颜色。比如树木素描的那一组镜头,明显加入了蓝色;而秋季麦田和牧羊女的镜头,又掺进了明黄。我认为这是梵高的“情感滤镜”,亦是联觉的一种体现——当梵高内心在经历一些波动时,镜头(或者梵高看到的世界)就会呈现出“非写实”的色泽。
电影里高更还这样评价过梵高的作品,“在所有描绘自然的画家中,只有你的作品带有思考”。我想,这不是梵高主动的“思考”,而是“情感滤镜”加工了他笔下的自然,令画作别具一格。
梵高的另一个特点是他内心敏感温柔。当高更离他而去,他的脑海里重放着高更的话,每一次都越发令他伤心。而当有人真正伤害他,比如片尾枪击他的少年,他却选择体谅伤害者。这种敏感脆弱的性格也让梵高趋于“神经质”,从而,当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情感时,他无法向外发泄,只能不断地向内伤害自己的精神,成为“疯魔”。
这令我想起另一部关于艺术家的传记电影《最后的肖像》,讲的是贾科梅蒂给美国人詹姆斯画像。 这位艺术家同样情感充沛,但他不惧怕表现出来,甚至伤害旁人,他深深的愤怒刻在画板上,又是另一种风格的作品,与梵高的完全不同。
总结一下。我认为这部电影是好看的。请想一想,梵高仅仅是表达自己的感受,已经竭尽全力,付出生命;那后代人想要贴近、窥探他内心的尝试,比如本片,若是能引发新的感性体验,那便很了不起。看完本片,我体会到梵高的联觉以及情感,这就是本片独具一格的价值和艺术魅力。
在电影最后,高更说,梵高喜欢黄色,而他自己喜欢紫红。这和影片开头第一次展示梵高“联觉”的场景相呼应:金黄色的正午阳光,以及紫红色的夕阳余晖。我不知道这是导演有意为之,还是在这种神秘艺术联觉的引领下——梵高和高更的友谊,二者的艺术追求,以及本片的结构——自然而巧妙地被接通在了一起。
There must be a soul and a Heaven for Vincent to look back on his own life and admire his own genius together with God Almighty. He sent him there not to suffer, He sent him to enlighten, unfortunately at a wrong time. /// Art is the means for us to send all the greatness at our hand and in our mind to the eternity’s gate, and by doing so at least offer them a chance to live forever.
今年随着“战争回忆”系列开启的,就是“梵高宇宙”了。
私以为这是目前真人版最好的梵高(见仁见智,保留个人意见),是最值得五星的“梵高”。
我钟爱那些从文森特角度看这个世界的光影和色彩的镜头——它们告诉了我梵高是如何活着的,而不仅是关注于他的死。
浏览影评发现很多人认为威廉达福年纪与梵高不匹配。说实话,之前阅读梵高传记时,我一直代入卷福的形象,现在我更倾向于代入达福。文森特在矿区的经历让我觉得达福的形象再适合不过了。
唯一可惜的是,高更和梵高的互动刻画的太少了、太浅了,最后的彩蛋不能很好地衔接上影片中二人的互动。
用高更的话作结:
“那些耀眼的光芒点燃了他的灵魂
逃离阴霾 拥抱阳光”
我是如此讨厌看传记片,但这部片看得津津有味真是可以排入心目最佳传记片行列了(毕竟我是如此讨厌传记片嘛),此片除了半模糊滤镜让人觉得画蛇添足外,其他节奏控制得恰到好处,空镜头配大量的钢琴,然后通过生活中细碎的对白来试图解释梵高的艺术观,包括和院长的神学探讨,得出他的人生观,除此以外,哪怕是他与高更的那些对话,导演也试着去解释而并去芜存菁,可以说全片是带有强烈目的性的,《至爱梵高》太做作因为更像一篇情书,而这部片观感好很多则是由于这种解释性的浸润在全片当中(就像是画面调色部分已经强烈到你明显地能感受到它了),这样就让一部传记片摆脱了传记片的桎梏(为了讲那些故事而讲那些故事,又必须遵照着现实发生的样子去描述)。很有意思。
梵高也成为‘一千个人…’那种角色了。看上去像是个传记,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影片试图用自然环境中的色彩、模糊的视角以及晃动的摄影来构造主角眼中的世界及精神状态,而不是任何具体的情节。台词方面由于大开上帝视角又是英文为主,时常出现脑残对话。以影片这种状态来说,无对白版就已经足够了。演员方面很喜欢文森和提奥,其他的明星都是画蛇添足。
Go west Vincent.
印象中威廉达福不是第一次出演梵高,这部新作没太多新鲜的内容,只有满眼的作者风格,导演恨不得把当年《潜水钟与蝴蝶》里的手法全盘搬过来,不过还是没能拯救这个比较空洞的人物传记~
画太阳的男人,达福的演技已臻化境。只有画家才能更好的理解画家。不能理解本片豆瓣分为何如此偏低
感觉湿娜宝就像个小孩一样呀...给梵高也增添一种孩童般脆弱和敏感的气质,妮福很好,despite年龄~影帝确实。全程想起基督最后诱惑XD 表达方式什么的我觉得没啥好喷的,问题还是剧本,说得太多太白了。恭喜Niels在这部里没被剪掉哈哈。
情感深厚,意识超前,表演一流。就是晕车患者要忍耐一下。
世界待他真残酷,唯一的温暖就是哥哥,义无反顾的支持。
我愿意看一部没有对白只有配乐只有蓝天只有金黄的稻田只有风的电影。戴着草帽,走你想走的路。
当了一回梵高
评分过低了 片子拍得特别宁静 和梵高给世人“疯子”的image背道而驰 在自然风光下随意的跟拍长镜头 让人更好地接近这个爱画画的中年人 镜头怼得近但不咄咄逼人 达叔演得真好啊 厚积薄发 功力深厚 很能让人信服他的演绎就是梵高
就像梵高和高更撒尿的时候说的,我们看的并不是同一片天空,所以我们看的也可能不是同一部电影。
灾难片
显然导演没想讲梵高的故事,他只是把对梵高的理解,借用第一人称的梵高之口说出来。论文式的观点不是问题,让角色不说人话,满口都是观点,这就不是传记片了,这是论文电影。用生活流的方式拍名人传记,除了诡异的第一人称视角,还加入了很多手持摄影跟拍镜头,加上后期的调色,小清新的滤镜用的很夸张。其实这些想法都没有问题,只是组合到一起,就有点撕裂了。这不是梵高传记,纯粹就是导演意淫。
如何像梵高一样去看去感受。
以大量空镜头、移动镜头和纯音乐营造梵高的想象世界,即使在今天梵高在世俗眼中也不过是金钱的价值,其精神世界依旧孤独,正如本片被大部分观众所不理解而被抨击,从这个角度看天才(电影内外的角色与制作者)都是孤独的。
动画版的真人版,那些第一视角的镜头很考验演员,基本达标了…但是要拍摄这样一个人,仅仅达标不够
梵高大概属于最难拍好的题材了,拍出来不是陈词滥调,就是刻奇,要么就是名画cosplay。导演挺努力了,美感也是有的,但还是……没什么新意
其实是明信片电影了,无所谓每个画面都是可以截图放大往墙上挂的。。。。各种金黄色闪得视神经高潮了,不带性欲的视觉Porn......
一次不太成功的梵高片。全片大量的手持、移轴镜头和大段的独白试图让观众走进梵高的内心,但台词写的实在有失水准,甚至引发了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