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少女穆谢特(Nadine Nortier 饰)生活在法国的乡间,她的童年暗淡无味,充满艰辛。父亲(Paul Hebert 饰)是一个贩卖私酒的贪杯酒鬼,对家务不管不顾;母亲(Marie Cardinal 饰)病入膏肓,终日躺在床上等待死神的莅临;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整天哭闹不止,令人心烦气躁。家庭的磨难让这个小女孩过早成熟,她打工赚来的钱被父亲抢走,还经常遭到殴打。她在学校受到同学的嘲笑和欺负,倔强的穆谢特只能通过在放学时向同学丢土块宣泄心中的不满。原本应该充满快乐的花季童年,就这样过早地凋谢了……
本片荣获1967年戛纳电影节OCIC奖、1968年法国电影评论协会奖最佳影片奖、1969年意大利电影新闻记者协会银兔奖最佳外语片导演奖、1967年威尼斯电影节Pasinetti最佳影片奖。
《穆谢特》延续了布列松一贯的美学风格,克制简洁,让电影本体自然呈现。布列松也许是最善于使用省略和重复的电影作者,他用一双沉默而哀恸的手(如同他镜头下的那些手一样),在银幕上书写着个体的痛苦、人性的挣扎、命运的荒诞,充满了苦行主义的宗教色彩和人道主义式的哲学思考。
穆谢特是一个贫穷家庭的女儿,她的母亲病入膏肓,父亲和长兄贩卖私酒又酗酒,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她的家人已对日常的不幸感到麻木,自我欺骗着勉强度日,沉溺于马赛尔式的“挛缩”之中,贫穷、失望、冷漠和暴力分泌出一种壳,它慢慢地变硬,成为囚禁他们的牢笼。
但是穆谢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年少的锋芒和孤独的敏锐,她始终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凝视着自己的生活。她明白自己在物质生存上的局限性,但也敏感地觉察到了青春懵懂的自己在心灵深处对精神生存的渴望。所以她愤怒、乖戾,有时又显得温顺。她期盼爱情和保护,希望精神能超越物质给她带来安慰。于是她便不可避免地在两种身份(穷人和少女)认同的矛盾中挣扎着成长——这也是影片中以穆谢特为中心的两条叙事弧线。
在《穆谢特》中,布列松除了以贯穿始终的简洁风格,省略语言、音乐、情节,给全片奠定了一种布莱希特式异化、疏离的调性外,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对重复的使用和对物品的关注。物象不能表达自身,但它们的沉默却赋予了他们迷人的简洁性和联想力。于是布列松将特写对准各种各样的物品,通过建立一系列的母题,反复地摹写从而揭示它们背后的象征和隐喻。突然间,没有情绪的物品在我们生动而广阔的意识中获得了表达的自由,建立了一种生命般的存在。重复作为一种修辞,物品变成了一种语言,在电影中创造了更大的留白空间,需要我们更多的自觉意识,来填满他暗指的空隙。
首先是皮鞋和泥土。对穆谢特的皮鞋的第一次描述发生在她去上学时,在寂静的教室我们先听到了一串拖沓、生硬甚至有些刺耳的“哒哒”声,接着我们顺着摄影机的下移打量着穆谢特那双大得突兀、破破烂烂又满是泥泞的皮鞋。结合下一个镜头中老师对穆谢特鄙夷不屑的神情,我们便知道贫穷得不能收拾自己的穆谢特时常经受着他人的冷暴力。随后,她一回到家就脱掉了鞋子,意味着在家中她得以喘息片刻,不必承受她人的嘲笑的目光。之后鞋子又出现在了雨夜的段落,穆谢特在暴雨中弄丢了鞋,随后亚森帮她找了回来,两种身份的叙事线在此交合。穆谢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善意和保护,或许她也是因为本性叛逆、狂野而被亚森这一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孤胆英雄式的人物而吸引。总之,“爱情”开始萌芽。
泥土也是一个反复出现的意象。穆谢特放学后躲在草丛里向同学身上扔土,在库里肖夫式的蒙太奇中,我们看到土块第一次砸在了其他女孩的衣服、包和头发上,第二次则砸在了香水上。第一次,穆谢特憎恨生活的不公,第二次,她则渴望着代表着美丽、女人味的物件。她看到了少女玩耍时露出的纯白内裤,傲慢地对男同学的性骚扰报以蔑视,甚至在游乐园有了一次情窦初开。她的女性意识逐渐觉醒,却挫败于贫穷油腻的尘垢下少女形象无法彰显的自卑和窘迫,于是她向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进行了力所能及的报复。
泥土和鞋子的结合,即穆谢特故意地用脚去踩黏糊糊的泥潭,前后共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在教堂的台阶前,第二次在接近结尾处,穆谢特在听到老奶奶说:“我爱死者,我非常理解他们。”时,开始在地毯上用力地蹭鞋子上的泥。这两个动作都与宗教性的事物联系在了一起。而在死去的母亲床边的十字架前,穆谢特终于不再沉默,对父亲的辱骂第一次作了反抗。穆谢特虽然身处于一个信基督教的家庭中,但她并不信神,如果真有神灵,为何她仍如此不幸?她以玷污神圣的方式来表达怨恨,同时也用力地想甩脱这种把她拖入现有境遇和阻止她飞向自由的生活的“黏稠性”。
对于世界的刁难她通通以粗鲁的态度回应着,她打工时将洗碗布扔进水槽,受到侮辱后用力地摔掉羊角面包。她的粗鲁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缺乏教养,而是一种对他人和内在自我的威胁的防御性回应,她只有表现出极度的自大和不在乎,才能抵消内心的自卑,使自己免受那些伪善的他者的侵害,才能摆脱羞耻感,不再唤起对自己的厌恶。
除了这些在特写中重复出现的物象外,还有许多其他带有象征意味的视觉母题。比如在昏暗的暴风雨之夜起了重要作用的火的意象。一开始亚森带她去茅草房避雨时,为了掩盖痕迹而试着把火灭掉,我们看到黑暗中有一簇火光微微颤动,随后在手电筒冰冷的光里变成了灰烬。等他们到达亚森的木屋后,亚森点起了桌上的蜡烛,房间一下子被照亮。随后他生起了火,这一次的火光炽热明艳、肆无忌惮。在穆谢特的双手不断挣扎终于抱住亚森的固定特写镜头里,他们身后的火用力地燃烧着。火是燃烧的欲望,是原始的生命冲动,更是一种危险的暴力和奉献。
那一场高潮处的暴风雨,用寥寥数语便决定了穆谢特的命运。亚森对穆谢特说:“听听这暴风雨。”于是他们一起沉默地聆听着屋外的呼啸。但当穆谢特试着向母亲和警卫马修解释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时,他们的反应却令人困惑。母亲说:“暴风雨?什么暴风雨?我可怜的孩子。”马修说:“暴风雨?你太脆弱了,竟然连这点小雨都害怕?暴风雨在他们轻蔑性口吻中的“不在场”,代表着穆谢特被切断的沟通渠道。她无法向世界表达自身,因为根本没有人想听她说话。暴风雨也是一个罗生门,我们和穆谢特同时处于一个非常限制性的叙述视角中,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我们只能想象。而穆谢特似乎也并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改变,她回答道:“有暴风雨啊,难道没有吗?”。也许她对“暴风雨”般的暴力和强迫感到恐惧和耻辱,也许她正被“暴风雨”般的爱情欲望燃烧着,但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倾诉。她绝望地寻找着出口,试图倒出心里的倾盆大雨。可是妈妈看着她流泪,却什么也没问。当穆谢特终于鼓起勇气,尝试着把事情告诉妈妈时,又被弟弟的哭声打断了。穆谢特安抚好弟弟,藏好酒,再一次试图倾诉时,妈妈却已经死了。她的死亡迫使穆谢特在一夜之间就经历了身份的急速转变:从少女到女人,再到弟弟的“母亲”。从今天开始,她将理所当然地承担起所有的家庭义务,她将承受社会对她的谩骂和羞辱,只因为她是”女人“,是穷人家的女儿。世界堵住了所有人的耳朵,割去了她的喉咙。即使她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不在乎他者对自我的凝视,但她不能失去自由。于是,“当她终于理清头绪,急切地想跟别人倾诉自己与爱情失之交臂的秘密时,她想到了死。”
在赴死的路上,穆谢特看到被男人们围猎的野兔绝望地到处乱窜,但最终仍逃不过惨死的宿命。对应着片头被陷阱困住的野鸟,布列松用一系列多角度、景别逐渐变大的镜头延长了动物们挣扎的时间,放大了它们的无力。故事里的婴儿也像这些动物一样,无法表达,任人摆布。生命是如此的荒谬与虚无。对穆谢特来说也是如此,世界被命运主宰着,充满了神秘、无常的变化。在教室里,老师一把将她从队伍里推出来,把她的头按在钢琴前;在教堂门口,父亲一把将她推进门,穆谢特冲到了圣水坛前,头差点埋进了坛子。这两个场景对称的构图和动作传达着同样的寓言:命运就像洪流一样裹挟着穆谢特,一次次强迫她低下头颅。
但穆谢特并不打算屈服。她从山坡上滚下去,追逐着死亡。第一次,她失败了,残忍的命运又一次拒绝了她。于是她激烈地违抗命运的旨意,她决心要去死。她一次又一次地滚落,终于,河水温柔地接纳了她。萨特说:“只有我们的自由选择能够阻止我们。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那么我们就必须决定活下去。”死亡也是一样。布列松用固定镜头静静地等待着穆谢特的离开(出镜),便直接把镜头切到了河水的涟漪上。我们听到了落水声,但没能亲眼目睹穆谢特的死去。穆谢特就这样,在镜头断裂的空隙间消失了。这时片头哀伤的音乐再次响起,于是我们知道,在这句未完成的诗行里,在这存在的荒谬中,穆谢特紧紧拽着她的裹尸布,终于获得了自由。
布列松的“模特儿”,有别于戏剧舞台上的演员。他们克制、无声,动作细微而缓慢。他们任由自己流泪,却不作出悲伤的表情。没有语言的辅助性解释,没有配乐的情绪暗示,他用重复使意义缓慢揭示自身,用省略使影像和声音在断裂和对立中完美互动,创造出一个怀有敌意,不带感情的世界。
人物的行为通常被展现为是在涌动或推搡,被展现为扔出去、点燃或打破。布列松刻意地隐瞒信息,使我们集中注意力于行为,因为是行为导致了破坏。在《穆谢特》和《钱》等片中,人们总是在不断地开门关门,不断地将书包、酒壶等物件拿起又放下,总会一不小心碰掉了碗或杯子。人生就在这期间经历了起承转合、沉沉浮浮,最终走向了破碎或毁灭。
他的低镜头、特写、跳切、仔细安排的声音元素和场面调度等赋予了行为一种奇异、静态的仪式感。使那些看不到面目的人仿佛物象,散发着一种冰冷真实的精神质感。有时会显得荒诞,但总是很有力。
布列松就是这样,用他强烈的形式主义美学风格的“离心力”把观众挡在了银幕外,但这同时也赋予了观众更大的自由。未被剥夺理性,不必屈服于情感勒索时,我们便用更有意识的眼睛观看事物。阿巴斯说:“伟大的艺术鼓舞人,因此需要某种介入。”布列松也希望观众与他合作,填满他暗指的空隙。于是他用留白激起回响,让我们主动地以悲悯的眼光去思索社会与人生,关注个体的命运。
他颠覆程式,拆去戏剧元素,使电影最纯洁的本质显现出来,诗意的栖居在“银幕”之中。而我们,便在银幕内不可思议的真实之中,找到了自己的自由。
看了《穆谢特》之后,最先的感受就是电影对穆谢特的心情刻画的特别细腻。 首先,穆谢特的家庭并不优越,而且,家庭氛围并不好,贫困的生活条件可以由辛苦劳累来支撑,但悲哀的是,所谓的家庭关系也仅仅由穆谢特自己一个人来维持,酗酒的爸爸,病重的妈妈,还有未经世事的弟弟,仿佛没有了穆谢特,所谓的家庭也将会瓦解。这对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来说,太艰难太辛苦。 同时作为这样的年龄,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获得肯定和支持,认同自己的存在,但不幸的是,她辛苦的背后,并不会获得这些。与其“我得不到大家的肯定和认同”,我宁愿“不稀罕大家的肯定和认同”。既然做不到“要大家来表扬我肯定我”,那就“让大家讨厌我憎恨我”。于是穿起来声音大的鞋子,合唱时候闭嘴不唱,放学后用土块砸别人,努力让自己变成淘气任性的坏孩子。大费周章,只为获得别人的关注,但这确实就是小孩子需要的。淘气任性的表象之下,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爱,被关心的人。 然而,她终于等到那么一个人,猎人。几句关心的话让穆谢特体会到被关心的幸福。她收敛起淘气古怪的样子,变得小心翼翼,帮助猎人出谋划策,尝试着去了解这个关心自己的人,不惜一切去维持突然而来的小幸福。但,却不知,猎人借她的脆弱,欺负了她。 幸福一瞬间破灭,随之而来的是迷茫,失落和痛苦。她无法接受,无法相信,不知何去何从,打算从从妈妈那里获得开解的时候,妈妈却离开了她。 不贞的标签让穆谢特更加痛苦绝望,心里再也无法承受,再也没有理智,以至于被问起和猎人的关系,她大胆说自己是猎人的爱人。大胆的接受事实,认同罪恶感,就代表否定自己,这已经是最大的伤害了。 善恶变得混乱,真诚和虚伪都变得无所谓,她终于变成不敢恨,不敢爱的人。最后只能选择死亡。 看过之后,我深深的被触动,究其自杀的原因,不论家人,学校,邻居,猎人,几乎每个人都有责任。社会的冷漠和丑陋毁了这个正值青春的女生。
让人回想起贝拉塔尔《撒旦探戈》里的小女孩,罗西里尼《德意志零年》里的小男孩。他们都执行了一场死亡,然后毫无征兆的选择了自杀。小孩的世界是去中心化的解构的世界,由不得成人读解的余地。这是最不克制的布列松电影,但是最压抑的一部。原著中没有的三次翻滚,是我见过最震撼的电影结尾之一吧。
极简主义的魅力,台词配乐减到了最少,却是艺术高于生活的丰碑。非专业演员在布列松的调教下全成了超级的影帝影后,运镜尽显大师风范,观影过程并不顺畅,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世界对少女穆谢特来说是如此的苍凉而无情,唯有死亡才能解除外部的苦难与内心的恨愤。影片开头,穆谢特在树林里自问:“没有我的话,他们该怎么办?”类似的问题曾由弗兰克·卡普拉以一种无比励志的方式探讨过([生活多美好]),而布列松的冷酷则贯穿首尾,一如猎捕与陷阱的隐喻,以及多次在银幕上杀死主角(重复镜头回放)。推搡与冲撞的动作母题,无可挽回的跌坠,一切都面目狰狞。即便是仅有的、微末而酸甜的幸福时刻(第二次哼唱圣歌&经典的碰碰车段落),也只是(如布列松在采访中所透露的)为了更为绝情地摧毁希望与赎救的可能。(8.5/10)
只有这一个导演 只用几分钟 没有话语 就能使我流泪
驴子的前世。穆谢特不合脚的大鞋,便是整个故事的缩影。她的命运也如同影片中反复出现的被捕获猎杀的小动物,唯有逃窜挣扎。碰碰车是短暂的快乐,却同样是动物性本能的延伸。生活没有给予她什么,只有彻底的强加,她企图为自己找到一个角落,但是脆弱的屋檐不断坍塌。话语引导她滚出生活,紧抓裹尸布。
布列松完全把原著拍毁了啊亲!觉得这姑娘做作吧,纯属布列松下手太狠了:最重要的一点是阿森给了她家庭缺失的尊重和关注啊,她是自我献祭啊,不是斯德哥尔摩啊!原著就是一夜一晨的集中叙事啊,很精妙啊!你这抻长了算什么啊!
C / ...... / 二刷:整体还是不太能get到点,觉得比较神奇的是中段那场暴风雨。在暴风雨中猎人逐渐进入醉态,与穆谢特之间居于最不设防的放松状态。然而一曲圣歌唤醒之后的猎人反而侵犯了她。之后守卫却说这只是场小雨,穆谢特则声称猎人是她的情人。所以这场雨到底是什么?到底在何处落下?
从开头凝视与被凝视的“陷阱”到结尾重复多遍的“滚落”:叙事由“布列松式自然主义”开始,又将回到“布列松式自然主义”之中。开头穆谢特母亲的Introducing则被看做是一个与主线悬空的宗教受难意味的“下降”(由银幕外降至银幕之内)。穆谢特作为圣女—撒旦的同一体,二者在弗洛伊德层面并置。
把看的其他三部布列松都改成了四星。这部里阿基镜头语言的痕迹似乎更强烈,虽然脑子里几乎找不到《驴子》和《乡村牧师》的印象。喜欢这些鲜有表情台词也不多的角色,但都在极简的运镜下面阿基要酷得更加彻底,布列松反倒有回婉的余地 @资料馆
平静、冷酷又绝望,布列松简直不是人... 穆谢特的人生,本可以是充斥着无数次情绪大起大落的:酗酒又残暴的父亲和哥哥,病重早早离世的母亲,襁褓里的弟弟... 而用倔强和沉默面对这一切的她,竟在遭受暴力侵犯后寻到仅存的温暖,尽管那也稍纵即逝。被结局弄崩溃了真的,虽然一切都是注定
#重看#4.5;与《驴子》《钱》有共通处,都是冷漠环境对人的戕害;茕茕孑立一身,受尽冷眼偏见忽视,家庭环境的恶劣和父权压迫,邻里戴着有色眼镜地贴羞辱标签,无人可爱,无爱可诉,一度心存幻想妄图伸手抓住虚假的光,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这个也曾努力对生活微笑的卑微女孩。开篇设下陷阱一幕,奠定全片基调,被俘获被屠宰的命运无法规避。结尾堪称影史最佳结尾之一。
生活惨淡,可以勉力支撑;尊严尽失,难免分崩离析。Mouchette受尽欺压,却无处倾诉。家人,同学,猎人,邻居,算是认识的着实不少,实则无人可以信任。布列松用了非常写实的手法,关注主角,聚焦细节,让最后结局的起因细节首尾连贯。悲剧最终注定,就如同那一滚一样,可说是自然,也可说是有意为之。
咦居然没标记过。前半程描述状态,冷峻随处可见,几个片段分秒诛心;后半程顺理成章,温情稍纵即逝,直到落水算是彻底解脱。可以算作罗塞塔的原型,但布列松的贫穷见于压抑,达内兄弟的贫穷见于挣扎。
野兔也想贴近果子,但首要的是活着,这就是现实主义。能给予猫猫狗狗最大的善意,却冷漠对待与己无关的挣扎灵魂,这就是我们自己。
【蝉鸣知了的讨论】“四百击跑个长镜头算毛,穆谢特用滚的!连续循环滚! ”之前并没有看过这部,但是最后“连续循环滚”让我想起了去年看的——心是一片暗林女主也是滚着下定决心回家杀死孩子杀死自己的。所以说这是一份似曾相识的绝望和归途
《The Dreamers》最后一段有用到这个片子的结尾。非常难忘。
波米老湿点出了布列松的少女情怀,其背后仍然是强烈的现实指向——社会、家庭、性别的多重弱者。女孩皮鞋倔强的噔噔声、来往车辆在昏暗房间里留下的光影和噪音、以及结局,让人难忘。
@北京法国文化中心 布列松影展。看到这部的时候就已经严重感觉演员在布列松电影中的类道具的雕塑感,他们表情极为匮乏,基本上哭的时候和往常比就只有两行泪的区别,他的电影是靠影像本身和内部张力来撑的,轮到这样的题材,没一个漂亮女孩真是看不下去呀。:-(
哲学家布烈松说,这部电影是关于solidary in evil。他还说我们要用生命救赎我们自己,救赎必须现在就发生。当少女Mouchette目睹了野兔被猎杀,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亡。这是生活之真相。我爱布烈松。
穆谢特是法国哪吒?布列松说:写作这事,不要用形容词,用动词。布列松的电影属于越看越妙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