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一开始的纯真吗?」
16岁的高中生玉婷(李玲苇饰),惊觉家中多了一个同龄的表妹阿兰(杨富江饰),
她是母亲(阮安妮饰)的越南亲戚,因父亲腿断而来台打工。起先玉婷不知该把阿兰当成
是外劳或是表妹,但日久,同龄的两人渐成闺蜜。有一天,玉婷意外发现自己的男友
(潘亲御饰)竟向表妹告白,燃起妒火的玉婷,开始否定两人的姐妹关系,并私下检举
阿兰是非法外劳……。
讲道理电影很不错,每个小女主都特别特别特点,特别特别入戏,整个电影很自然,故事也很完整。韩版的我也看过,两部对比,我只能说我喜欢后者,因为国产的小女主真的特好。里面还有很多很多搞笑元素,很自然的那种,不是硬挠脚底板那种。
包贝尔是很多人不喜欢,但是看这部电影,他是合格的导演。
不过也确实不能指望一些人客观,毕竟站的高度不同。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
我一直以来都好奇一件事,大家在对于包贝尔的创作态度上,有多少是理性审视,又有多少是偏见?
趁着中国版《阳光姐妹淘》上映,我和他约了一个深度采访。
翻拍《姐妹淘》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包贝尔自己不知道吗?
他知道。
“我(做导演)太新了,拍《姐妹淘》这样的电影,不是找死吗?你怎么拍都会被骂,拍得跟原版一模一样你会被骂,大家说那你为啥要拍?但你不按照原版拍,也会被骂,大家说人家拍那么好,你改得什么玩意?”
可你说包贝尔对这件事没有自己的对策与方法论吗?
他也有。
“我的能力未必会拍过原版,但原版本身就是最好的模板。我们当时定的想法就是如果能想到比原版好的点子,那我们就拍,如果想不到,我们就按照原版拍。我真的是把原版和其它国家的翻拍版都下到我的iPad里,我现场每拍一场戏,我都去比对。”
问题这就来了吧,在包贝尔身上,导演这个职业到底是什么?他怎么学习并增长导演能力?还是说,包贝尔只是因为行业环境和个人遭遇所限,被迫当上了导演?
“如果有100个人,或者有1000个人,甚至有一万个人说你是XX,你还会干这一行吗?我觉得我还会。”
他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与坚定,一点不掺假,但他头顶上盘旋的争议与悖论也从未消散,“我觉得我自己的委屈更像是《狩猎》那种电影,我一辈子有很多委屈,我没有办法说,我说出来错,我不说我也错,那种戾气,我没办法,我觉得像一万个人拿刀在捅我。”
对于如此巨大的逼迫,我们会在他的创作中看到作者性的转化吗?
本篇采访字数近9000,有点长,但对公正讨论包贝尔的创作观,其实也很短。
读完,你心中自有判断。
第一导演:之前有朋友跟我说,《阳光姐妹淘》一直在圈里找导演,结果包贝尔最积极,力争拍这片,有这个情形吗?
包贝尔:首先“听说”这件事80%都是假的,我觉得这是添油加醋了。这个项目不是我强烈要做的,而且一上来我就拒绝了。
因为《姐妹淘》的出品公司和《“大”人物》是一家公司,制片人是李洪大先生,他跟我说《姐妹淘》的导演还一直没有找到,你有没有推荐?我给推荐了几个,他说你这几个都问过,因为各种原因,都不行。我没办法说这几个导演是谁,反正大家都是拒绝的。
第一导演:那是哪年啊?
包贝尔:两年前,2019年3、4月份,刚过完年。
第一导演:那时候这个版权是刚刚拿到,还是说一直压箱底呢?
包贝尔:他拿到很长时间了。所以当时我推荐的几个导演都不行的时候,李洪大就问我愿不愿意导。
我说我肯定不行啊,《姐妹淘》这个题材太大了,而且人家原版在IMDB、豆瓣的电影排行榜上都是前列,它也是我最喜爱的电影之一,我只能拒绝。 再说身边所有人也都反对我接《姐妹淘》,因为你怎么拍都会被骂,拍得跟原版一模一样你会被骂,大家说那你为啥要拍?但你不按照原版拍,也会被骂,大家说人家拍那么好,你改得什么玩意?
哪头都不占,哪头都被骂,这是最惨的。
于是我就放弃了,但回到家里我又在那想,我下一部电影应该拍什么?如果过个五年十年,再回想起我当初拒拍《姐妹淘》,我会不会后悔呢?
其实我是真喜爱这部电影,你懂吧?就是太喜欢它了。
第一导演:还记得第一次看《姐妹淘》是什么状态吗?
包贝尔:第一次我不记得了,但我肯定看了不只一遍,包括姜炯哲导演的另外两部《超速绯闻》《摇摆狂潮》,确实是很棒,太棒了。
这么棒的一个东西,你不拍,会不会后悔?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会后悔。
那如果为了不后悔,我去拍了,我该怎么拍?或者说我到底为啥要拍?我就想我为啥会为这部戏感动,然后就在家里又打开电视看了一遍。
仍然掉眼泪,我觉得我看到第十遍还会哭,我全能共鸣。所以我在想,这个事可以变得很简单,就是我把我对于这些共鸣的阐述放进去,是不是就成立了?
第一导演:产生这个想法距离你第一次拒绝过去了多长时间?
包贝尔:得有小半个月,然后剩下的半个月就一直在自省——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导演?我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太新了,拍《姐妹淘》这样的电影,不是找死吗?但是我又发现一个“bug”,我的能力未必会拍过原版,但原版本身就是最好的模板,你懂我意思吗?而且不单单一个模板,它是四份模板,韩国的、日本的、越南的和柬埔寨的。
所以,我游说我自己,催眠我自己,我有四个模板照着拍,我再差,也不会那么差吧!
我觉得我很聪明,那就这么干了!于是我再次找到李洪大,我说你找着导演没有?他说没找着。
我说我想通了,我可以拍,我要接!
第一导演:那接着,李制片会不会觉得你这是怎么回事,又想拍了?
包贝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给他讲了我的理由。他说你有信心吗?我说大差不差。他说我相信你,我站在你这边,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但其实,他没有单单站在我这边。
第一导演:啥意思?他又找别的导演了?
包贝尔:没有没有,我是没有最终剪辑权的!
第一导演:合同就这么写的?
包贝尔:对。你翻拍可以,但原版整体的故事是不能改动的。
第一导演:那我知道为什么其他导演不接了,你接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请阿美过来写剧本吗?
包贝尔:阿美是制作方请来的,说必须给包贝尔派一个很好的女性编剧老师,站在你的左膀右臂。其实主笔是宋成魏,从头到尾都是他写的,还有张鹏,张鹏就是我《胖子行动队》的编剧。而阿美是编剧指导,就是我们每写完一稿给阿美老师看。
第一导演:我之所以提阿美,是因为有一个成年主角小时候的自己相遇在电影院的情节,当时比较清楚地看到《“大”人物》和《地久天长》(阿美编剧)两张海报,这算是彩蛋吧?
包贝尔:算,其实原本没有挂《“大”人物》海报,我们挂了一个别的,但因为没有那部电影的授权,所以就用特效换成了《“大”人物》。其实还挂了《哪吒》,光线的嘛,我是光线的艺人,还有《姐妹淘》的韩国版海报。
这里每一张海报,都是我跟编剧讨论出来的,左边的小张丽君那个年代的海报还有《小鞋子》《阳光灿烂的日子》《坏孩子的天空》《古惑仔》《唐伯虎点秋香》,都是我们喜欢的电影。
如果论彩蛋的话,我们把最想要表达的那部电影放在了电影院名字的上方,这家电影院叫“好时光电影院”,原本那个镜头是拉上去的,上面有一张巨幅海报,但因为片长和版权的关系,那张海报现在在镜头里只有一半。
第一导演:我还真没留意,是哪部?
包贝尔:《美丽人生》。
第一导演:说回剧本,在改编的过程中,你有意识到原版里有很多阶级和跨阶层的特性吗?
包贝尔:我说实话,没有想过阶级这个层面。韩国的阶级分化很严重吧,有钱人才能住江南这个区,没钱住别的地方。但是在中国,我不确定有没有阶级这件事,可能有,但我不知道。
第一导演:其实结局领遗嘱就有这个问题,它有一个浅层逻辑,就是姐妹最后聚齐,似乎和遗嘱有关系。
包贝尔: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我们当时有想到这个问题,而且这是我们特别大的一个苦恼,我有给姜导写过信。
第一导演:你跟他还有这样的沟通?
包贝尔:书信往来,我把剧中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姜导,其中就有你说的这条问题。这些姐姐没有人是为钱来的,她们来之前也不知道会领遗嘱,可是,难道只有钱才能解决这些人生活的问题吗?
第一导演:姜导怎么回答?
包贝尔:他说,其实当年在韩国上映的时候,很多人也问了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确实是有些人,她的事就是卡在钱上,他觉得这也是帮她们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但这肯定不是全部。
第一导演:这次结局的处理方式也稍稍不同,成年李幽然没有以演员的方式出现。
包贝尔:我们也想过用成年演员,让她站在那的时候是头发挡着半边脸的,所有人都很惊讶地看着她,结果她撩开头发,脸上并没有伤痕,治好了。而且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手上还戴着她们小时候的那个手链。
那放弃这个想法的原因,主要还是演员的问题。
第一导演:找不着合适的演员?
包贝尔:不是,是你不管找谁,一开门,观众都会说,哇,杨幂,哇,倪妮,哇,包文婧……不管是谁,观众一定跳戏。 都这时候了,我让你跳出来干啥?
第一导演:那说到演员了,全片的演员系统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包贝尔:首先决定两件事,第一就是大的演员,肯定是希望找一些观众面熟的,你叫不出她名字都可以,但观众看到就觉得见过她,反而一下炸的那种,我们觉得不合适。
第一导演:所以是大演员定了再决定找小演员?
包贝尔:也不是,我们是大的小的同时谈,先散出去的是小演员的资料,而大的都在摸时间,比如说适合这个年龄的,全中国有几十个演员,熟脸的、知名的,有时间来的先划出来,没时间的全排掉。
第一导演:这得写多大一黑板?
包贝尔:这屋半面墙吧(指光线公司的会议室)。紧接着就是小的,小的在网上征集资料,副导演跟我说报了7000个,邮箱都炸了,我说合适了再面试,我要两头,一头是符合角色,第二头就是稀奇古怪,这人你看一眼就能记住。
第一导演:全定下来要花多长时间?
包贝尔:从2019年3月开始,到2020年4月份开机的时候,仍然在找演员。7000份小演员视频资料减到700份,再减到300,300变100,100变50,50变20,最后我们画了个圈,这20个女孩按住不动了,最终从这里再产出7个,谁演谁都不知道。
不过第一对确定的,就是邱玉红这个角色,也就是倪虹洁和夏梦这一组。
第一导演:因为这一组是七对女孩里长得最接近的?
包贝尔:太像了!倪虹洁很想演这个戏,她来了之后,看到夏梦,太登对了!这俩直接就先按死。
其实每一个小演员那块都贴了一堆照片,到最终20个人的时候,她们每个人可以给自己写上“最像哪个艺人”。夏梦这个女孩,她写的是“我最像袁弘老师”,她写了一男演员!
王玥婷也特逗,她一开始写的不是殷桃,是张曼玉。
另外,虽然倪虹洁和夏梦这一对是第一个定的,但我们最先敲定的小演员是梁颂晴,也就是小林青,她是唯一一个大家全票通过的,所以我们其实是按照梁颂晴的样子去找大演员。
第一导演:小演员怎么训练呢?
包贝尔:小演员基本在2019年的11月份就都定完了,本来是打算2020年春节前开机,但因为疫情就没开成,在12月份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所有小朋友放在一起训练了,给她们租了一个房子,就像训练营似的,然后找了一个女制片,就是那种脾气不太好的,像宿管老师似的,天天看着她们,吃住行都在一起。
第一导演:小演员本身也都是学表演的吧?
包贝尔:真不是,7个里面有4个第一次演戏,完全第一次。
第一导演:有没有演员突然出现变数,改变了整个走势?
包贝尔:太多太多了。比方说扮演成年杨梅的马苏,之前定的是另外一个演员,也都签了合同的,还有一个星期就拍了,说来不了了,接了两个电视剧,时间挪不开。
换人是最崩溃的,疯了,你说小演员已经拍一个月了,我还得再找一个大人,还得跟小杨梅长得像,我就给马苏打了个电话,马苏救命啊!马大仗义嘛,大家也都知道,她就来了。
其实人生有的时候,很多选择不是你最初的选择,但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一直这么告诉我自己。
第一导演:我觉得这次倪虹洁状态挺好,啃煎饼那场戏挺碾压的。
包贝尔:我不同意,我觉得没有碾压不碾压。我先说那场戏,我们拍了两天,第一天拍完我不满意,我觉得状态不对,就是一个人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阐述自己悲凄的人生?和姐妹们这么多年没见面,是应该宣泄、掩饰、痛苦还是伪装?用什么样的情绪才能让观众感同身受?这个很难去界定,但很重要。当然倪虹洁演得是很好,但是我们仍然在第二天重新拍摄那场戏。
第一导演:还是觉得情绪动机有瑕疵?
包贝尔:不单单是我,倪虹洁自己也觉得有问题。我们常说所谓“戏保人”,就是邱玉红这个角色在这几个姐妹当中是最容易被同情的,确实她过得太难了,所以观众会寄情于这个角色。但是我打心眼里觉得每个姐姐都好。
第一导演:不是讲客套话?
包贝尔:我真不是客套话!比如说张歆艺,二姐,真的是你给她A,她给你演到A+,更可怕的是你给她B,她仍然能给你演到A+,她演的很多细节只有专业演员才能看到,杨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跑到张歆艺跟前,她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包上的香奈儿标志,你懂我的意思了吧?她到杨梅家,刚坐到那,就掏出包里的消毒纸巾去擦手,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剧本里写的,我作为演员,我当然知道她在干什么,所以我觉得她太牛了,真是diao。
再说蒋小涵,我就要求她吃,她说导演我已经胖了20斤了,我说不行,你还得吃,最后增肥40斤。
而且我让她在每个镜头都吃,因为整个戏里,你只有一场戏是不吃的,就是邱玉红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三个煎饼,张丽君跟邱玉红都在吃,但朱珠一口都不要吃,你就看着邱玉红。蒋小涵立刻就明白我要干嘛了。
第一导演:我好奇,你是不是也希望用这部电影来证明自己对女性的看法?
包贝尔:我的目的不是去探讨女性,我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能力,我的目的是呈现爱,呈现美好,呈现温暖,然后去慰藉观众的心灵,也去慰藉我自己。
第一导演:如果不是版权方限制,有没有想过大刀阔斧地改编一次,去颠覆原版呢?
包贝尔:有想过,但我们当时定的想法就是如果能想到比原版好的点子,那我们就拍,如果想不到,我们就按照原版拍。
我真的是把原版和其它国家的翻拍版都下到我的iPad里,我现场每拍一场戏,我都去比对,我去对他这个时候为什么就用这个镜头?为什么推特写?
第一导演:那肯定有人说,虽然版权合法,但操作上还是临摹。
包贝尔:你改他肯定会骂你,你不改他也会骂你,骂你是肯定的,而且还不是小骂,对于资深影迷肯定是大骂,破口大骂!
第一导演: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包贝尔:我公司的同事和老板很早就提醒过我,但我仍然选择干这件事,是我觉得我在这期间能增长很多能力和想法。因为本身我就不是学导演的,我必须要知道他们怎么就成为这么优秀的导演。
前两天我还拍了一个短片,根本就没拍内容,一直在拍无痕转场,我觉得翻拍《姐妹淘》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学习机会,我能做的是减少犯错误的空间,我就及格了。
第一导演:从韩版转化到大陆版,有什么分寸感上特别难拿捏,难迈过去的坎儿吗?
包贝尔:太多了,最基本的就是校园暴力。原版李幽然在窗台上叼根烟,所有人觉得,哇,太帅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叼根棒棒糖,也算是反映她外表那么社会,但内心还是纯洁的。
你看日本版,那个反派女孩都直接吸毒了,我们这里根本不可能的,高中生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不可能!
那你知道我们第一稿怎么写大乱斗么?是运动会!在区运动会上,几个学校联合举办,先是男孩赛跑的时候接棒接错,男孩打起来了,打起来之后,两个校长就开始打起来,其中一个校长薅掉了另一个校长的假发,薅掉了假发之后,这帮女孩看到对面是前阵子欺负张丽君的那群女孩,她们也就拼起来了,所以变成学校大混战。
但我觉得还是缺少历史感,有点飞。
第一导演:对了,刚才聊的电影院门口相遇戏,也是你改的吧?
包贝尔:最初宋成魏写的是桥,他写了一个几千年的古桥,两个人在这见面,它仍然是一座现在仍在用的桥,但是又很古老。
但后来突然有一天我说我不要桥,我要电影院,我要那个年代的,但到了今天我们依然在看的电影。
第一导演:你同时也是在致敬电影院吗?
包贝尔:不是,我觉得电影也是桥梁,虽然没有几千年的历史,但我相信过几千年也会有人在看电影,它会留下去。
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看电影的方式不一样了,屏幕越来越小,越来越往手机上发展,不像我们俩现在坐在这探讨电影,很多人都是在网上直接交流,也不像我们小时候,看完一部电影我们回去还会模仿,还会演。
就像我拍的那些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观众,我从中间把他们分开,左边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搂在一起的,都是热闹的,右面那些人都是一个一个的人,他们自己在刷着手机,可能在发着豆瓣,骂着电影。
第一导演:你对电影院有依赖或崇敬感吗?
包贝尔:我不是有依赖或崇敬感,我是觉得电影院一定是个欢乐的场景,但也只是一个场景,可能是朋友聚会或者谈恋爱才去的地方。
随着家里电视越来越大,还有投影,家里也可以安5.1、7.1,可能有一些类型片,或者是小型的爱情片,我可以移植到家里去看,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喜剧片,像惊悚片,我觉得带气氛的这种,还应该去电影院去看。《姐妹淘》就适合去电影院看。
第一导演:你能接受《姐妹淘》被短视频搞成那种“3分钟说电影”吗?
包贝尔:“3分钟说电影”那都是宣传,和电影院是两回事。但你要说那3分钟就是电影,这不行,我接受不了,咱俩刚才探讨那么多细节,花了那么多时间干完的事,结果,你3分钟结束了,我的目的不是这样的。
第一导演:那这次拍完这部戏,你有什么私人情绪,可以从中释怀吗?
包贝尔:没有,我从来没想过你这个问题,我没想过要释放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释放的。
第一导演:但你到现在仍然受到很复杂的评论压力,我很难置换到你的处境上去想这件事。
包贝尔:特别简单,你把豆瓣打开,看看评论,你连着看一遍,你就都知道了。
第一导演:但我不就更苦恼了吗?怎么去稀释掉这些东西?
包贝尔:稀释不掉的。那然后呢,你还要创作吗?如果你现在在做着你热爱的电影行业,如果有100个人,或者有1000个人,甚至有1万个人说你是XX,你还会干这一行吗?
我觉得我还会,我还有我自己的理想。全世界有一万个人说你跟这女的不合适,但你爱她,然后你就放弃她吗?这跟这一万个人有什么关系?
第一导演:你会把导演这个职业看到多远?
包贝尔:我会看很远,我的想法是我喜欢演戏,想做个演员,但做演员很被动,永远要等着被选择,我每天早上一睁眼我都会想,今天张艺谋冯小刚会不会给我打电话,请我演个戏啊。我有宁浩导演的微信,可宁浩导演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想找我演戏,他有一天会找我演吗?他可能不会,是我能力不够吗?是我口碑不够好吗?我不知道,那我怎么办?
那如果我自己能学会做导演,我是不是就可以拍我自己想拍的戏,演我自己想演的角色呢?那我到了40、50、60岁,老了,是不是我只能演爸爸了?如果没有爸爸的角色,怎么办?我是不是可以像伊斯特伍德那样,到了88岁还可以拍《骡子》?
如果我做到了,20年之后,你还坐在我旁边说,老包,你那有几个戏演得挺好的,或者说你有几个戏导得挺好的,那我觉得我人生也很有价值,起码在我有限的生命内,给你带来了快乐,对吗?
第一导演:你的表达一直特别普世,当然这不是问题,但你有没有很私人的想法,极端的情绪,想放到电影里去表达的?
包贝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类型拍多了,就变得很商业?
第一导演:我记得起初你要演《东北虎》?
包贝尔:演那里面的傻子,但后来那个导演没找我。
第一导演:或者说,当年你还演过郝杰的《我的春梦》。
包贝尔:(后来改名叫)《我的青春期》,那部电影很好看,但删节了太多,原版3个小时。
第一导演:对,我觉得那是一个特别好的节点,当时以为你要往那个方向上走,换赛道。
包贝尔:那部戏演完我就接了《港囧》,骂得跟X一样。没有,我觉得我的表演没有改变赛道。我都很认真地对待我的角色,只不过我的能力能塑造成什么样,或者观众喜欢不喜欢而已,再或者说,是观众喜不喜欢那个角色而已。
就像你说的,你觉得倪虹洁老师很棒,我觉得所有演员都很棒,但是从这个戏的角度来说,倪虹洁这个角色最受大家心疼。那不好意思,《港囧》你再看一遍,我觉得我那个角色就得被人讨厌,但我不觉得是我表演上出了问题。
我觉得我在朝着特别好的演员的道路上走,但我仍然还没有做到很好。所以我觉得有空间就行,我一点点往上走。
第一导演:那像《姐妹淘》这种方式的翻拍你还会继续操作吗?
包贝尔:不排斥,我还想拍《楚门的世界》,《教父》经典,还有很多人想拍呢,姜文拍过了(《一步之遥》开场),陈思诚的广告也是模仿《教父》,我也在锻炼自己,我觉得这是我第二部电影,我不是昆汀,不是姜文老师,也不是陈思诚,也不是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我不是这些优秀导演,我得一点点锻炼。
前天我和我闺蜜杨子姗、吴中天还在讨论,他们俩跑到公司去找我,就是我应该做一个导演,就一辈子只拍五部电影、十部电影,还是我应该拍多少部电影?
我觉得我不排斥任何题材,也不排斥翻拍还是原创,只要是优秀的故事,我觉得它都应该有被拍出来的权力。
那《姐妹淘》这个戏,你说看过韩国原版的人多,还是没看过的人多?
第一导演:不不不,你这是另外一个逻辑,我的意思是,包贝尔可以再私人一点,适当离开这种舒适,做点独特的表达。
包贝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可能很悲观地告诉你……
第一导演:不做?
包贝尔:不是不做,而是《姐妹淘》就有我的生命体验,我就这么一人,我真的就是这么一人,我是特无趣的人,我没有郝杰的才华,我有的时候也挺委屈,但可能我觉得我自己的委屈更像是《狩猎》那种电影,我一辈子有很多委屈,我没有办法说,我说出来错,我不说我也错,那种戾气,我没办法,我觉得像一万个人拿刀在捅我。
我觉得《姐妹淘》里面也有我很多情感表达啊,可能你看起来它普世,因为我这个人就比较普世。
我连观察生活也是很普世的,上电影学院的时候,有同学演《荒岛余生》,他们观察那些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我观察到的那就是个捡破烂的。
可能我跟郝杰拍过一次,让你觉得我内心有野的地方,不,我没有,我就还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天才。
但我觉得我野的地方就是,我会被打倒无数次,但我仍然有站起来的勇气,这点我是野的。
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愿意为我自己的人生,为我家庭,为我朋友负责任。所以我觉得可能我不管经历多少风吹日晒,我不会倒下,我得罩着我身边这帮人。
第一导演:好,可以的,谢谢。
包贝尔:谢什么,讨论电影是多开心的事啊!
*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第一导演(ID:diyidy),欢迎关注。
这可真是近来最让人“大抬眼镜”的一件事情。
这说明了什么?
对于大多数中国电影创作者来说,拍摄介于电影与电视之间的影像大概是可取的,也是可行的。
直接拔高成电影,对他们要求太高,而且也容易脱离地气。
拍摄成电视,又无法承载电影本该完成的功用。
于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风格脱颖而出:既不会重视影像而忽视文本,也不会因为重本文而虚化了影像。
追求及格线之上,即可。越是欲求优秀,越容易坠入不及格的尴尬境地。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
为何那么多韩国电影汉化失败,反而是《阳光姐妹淘》成功了呢?
原因可能很是简单,包贝尔做了最简单又最“鸡贼”的事情,即原样复制,“依样画葫芦”。
这种事有追求的导演做不出,但包贝尔可以,并且做了,反而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越是想本土化,创造出新的东西,甚至妄图超越原作,越容易走向失败。
因为才能摆在那里,过度自信不仅不会给电影带来增色,反而容易因为对现实的认知不清,导致电影失败。
包贝尔大概自知非科班出身,才华很有限,最大程度地利用原作的精华,才是最为务实的方案。
因此他成功了。
《阳光姐妹淘》是一部出品于2011年的经典青春电影,该片由姜炯哲执导,沈恩京主演,讲述了曾经的中学姐妹组合“sunny”成员在人到中年后重逢,追寻青春回忆的幽默故事。本片当年在韩国一经上映就创下韩国本土票房记录,在国内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豆瓣评分高达8.8分,评分人数达51万。
《阳光姐妹淘》作为亚洲优秀的青春片范例,相继被日本和越南翻拍,日本版豆瓣达到8.3分,也是个不错的成绩。越南(名为《灿烂岁月》)就差不少了,仅有6.3分。
而今年6月,由包贝尔担任导演的国产《阳光姐妹淘》上映了,看到这个导演名字,我的心已经凉了一截。别误会,我对包贝尔本人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对他的能力充满了怀疑,早在2018年,他就用一部《胖子行动队》证明过自己的导演能力了。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看的,但是相亲的小哥哥主动邀约,我也就带着忐忑的心情进了电影院。
平心而论,这部戏的开头给我的感观还可以,基本是完全照搬,可到了少年演员出现的部分,就开始产生强烈不适了,直到最后演变成一场灾难。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亲的小哥哥居然说这部电影很不错……很不错……不错……错……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两个的缘分到此为止,毕竟眼光差太多的人没办法走太久。
国产《阳光姐妹淘》一上映就恶评如潮,如今豆瓣分数已经降到了4.6分,票房也因为口碑崩盘而断崖,恐怕很难突破1亿……
那么,国产翻拍的《阳光姐妹淘》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呢?
本片没有太多魔改(注意是“没有太多”,不是“完全没有”),从头到尾都非常“尊重”原著,以至于到了逐帧复刻的地步,本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省事儿地翻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国产版《阳光姐妹淘》,除了删掉了无法沿用的韩国社会背景,外加将台词进行简单的本土化调整外,其他地方都是无脑照搬原版。甚至大部分地方连分镜头设计都是一模一样的,以至于我怀疑这片子有没有导演这个工种存在的必要,拍的时候直接用笔记本电脑在一旁播放韩国原版,照着依葫芦画瓢就行了,真的是“我上我也行”啊……
什么叫翻拍?翻拍的重点在于:保留原版精髓的同时,拍出全新的特色。这样既满足了原著粉丝对故事的期待,又让大家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无脑照搬有什么意义呢?看不同的演员再演一遍?这年头连《演员请就位》这种综艺都知道在翻拍片段时进行一定幅度的改编了,你一个商业翻拍电影玩“无脑照搬”?由于韩版《阳光姐妹淘》的质量非常过硬,所以即便是通篇复刻最后的效果也不会差,如果是没看过原版的观众走进电影院,可能会觉得国产版质量还不错,但对于我这样的原著粉而言就比较尴尬了。
而更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国产《阳光姐妹淘》无脑照搬的同时,又进行了各种偷工减料,原版中很多细节和过渡能省则省,尤其是主角团中年部分的剧情,删减了一大堆。而这也造成了国产《阳光姐妹淘》最严重的问题:丢了精髓。
韩版《阳光姐妹淘》之所以能成为青春片中的经典,一大原因是它采用两条时间线并行的模式让两个时期的主角们形成鲜明对比:青春时期,主角们无知无畏,热血狂野,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梦想;而人到中年时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向现实妥协,过去的梦想早已被遗忘。正是这种两条时间线的对比让观众产生强烈共鸣,在片中人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阳光姐妹淘》的精髓在于通过两个时期主角不同状态的对比来缅怀青春,因而中年线是非常重要的,绝不是可有可无。
然而国产《阳光姐妹淘》却在中年线的剧情上偷工减料,删减了大量剧情,如:女主角丈夫不顾妻子感受要二胎;女主角穿女儿校服感受学生时代;骂人女找私家侦探调查丈夫出轨,却被女主角撞见等等。这些剧情的删减不仅导致中年线的剧情进展十分突兀,而且中年主角团人物塑造也变得单薄,观众甚至一度分不清中年角色和少年角色之间的对应关系,两个时间线的对比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严重削弱了青春逝去的伤感,自然也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
《阳光姐妹淘》的翻拍相当于学渣抄作业还嫌标准答案字数多,于是偷工减料,结果因为没理解答题思路,不小心删去了采分点,结果考了个不及格……抄都抄不好。
拜资本所赐,国内新生代演员的平均演技照10年前有了质的下沉,如今年轻演员心态越来越浮躁,演技好不好是次要的,能捞钱才是硬道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国内年轻演员的平均演技如今已经和韩日的同龄演员有了不小的差距。
国产《阳光姐妹淘》在翻拍时删减了大量成人部分的戏,与此同时增加一些少年部分的戏,让年轻一代演员挑大梁。然而这些年轻演员一方面没什么灵性,另一方面演技也欠佳,不用说殷桃、曾黎、倪虹洁等老演员,即便是片中扮演龙套老师的代乐乐都比她们出彩。本来演员配制就是王者带青铜,结果安排青铜多卖力,王者则去打酱油?
《阳光姐妹淘》并不是一部很容易演的电影,很多少年部分的剧情都是吃演技的。
例如,片中“七公主”和另外的不良少女组合约架,女主角害怕打架场面,起初不断发抖,结果阴差阳错假装鬼附身,吓跑了对面的不良少女。剧情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十分搞笑,堪称名场面。这一段对演技的要求是相当高的,韩版中几乎是靠沈恩京的演技撑起来的。然而国产版由于女主角的演技实在拉跨,这一段非但笑点没出来,还让观众觉得特别假,完全变成了一场灾难,我在电影院尴尬得都快抠地板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没理解这一场戏的关键。女主角为什么能骗过对面的不良少女,让对方真以为自己鬼上身了?这段表演有前期的铺垫,起初女主角发抖的时候,眼神阴沉和对面的女头目对视,让对方有些被吓到。而中途女主角忽然意外爆发,把之前奶奶老年痴呆说的疯话有形有色地表演一遍,强调一个出其不意,不仅是对面的敌人,连同伴都被吓了一跳。前期铺垫给予对方心理暗示,后期忽然爆发,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从而顺利蒙骗对手。
反观国产,前期铺垫做得不足,而女主角装疯前,还提前说我奶奶是跳大神的,就像是提醒对方:我要吓唬你们了,再加上演员演技本来就拉跨,完全没有出其不意的感觉,最后还能把敌人吓到,只让观众觉得是敌人太傻。
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导演功底有限,演员演技不佳,很多戏的表演只是学了个皮毛,完全没掌握到精髓。
异国翻拍都要面临一个本土化的问题,由于两国之间在文化、环境、时代背景等方面存在差异,再加上很多原著的故事都是建立在本国社会环境基础之上,因而本土化都会面临很大调整,处理得当会提高观众的观影体验,但处理不当则会让影片充斥着违和感。
中国版《深夜食堂》属于本土化失败的典型案例了,剧中直接把日式的小餐馆从日本平移到中国,男主角的装扮都是日式风格。食物倒是本土化了,茶泡饭换成了统一老坛酸菜方便面,还是为了打广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满满的违和感。把日式餐馆换成国内常见的烧烤大排档不香吗?
土耳其版《七号房的礼物》属于本土化比较成功的案例,保留原版故事框架基础上,人设全面本土化,在片中可以看到浓厚的土耳其文化特色,剧情也融合了土耳其社会和时代背景,对于如果不知情的观众而言,完全不会有违和感,会以为这就是一个发生在土耳其的故事。尤其是片中新增加的角色——约瑟夫老人,他因为轻信别人的谎言而间接害死自己的女儿,余生一直活在愧疚中。他选择替梅莫去接受死刑,让后者可以和女儿团聚。而约瑟夫用这种方式救赎了自己,在心中获得了真主的宽恕,最终坦然赴死。这一设计很好地融入了土耳其的宗教文化,同样的剧情换成其他地区是立不住的。总之,虽然土耳其翻拍版和韩国原版比有一定的差距,但可以看到主创满满的诚意。
国产《阳光姐妹淘》虽然在本土化上做出了很多努力,片中将少年时代的背景设定在97年香港回归,并加入了当时流行的金曲,复古的校服,旱冰场,摇滚梦,武侠小说等比较怀旧的元素。而中年时代背景设定在现代,加入了网红带货、煎饼果子等元素,然而很遗憾,本片的本土化仅仅浮于表面,并没有和剧情进行有效融合,更没从根本上解决韩国原版剧情移植到中国社会背景下会显得生硬的问题。
举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阳光姐妹淘》中有一个名场——街头大混战。主角团和不良少女们街头混战,与此同时,示威游行的群众和维护秩序的军警也打成一团,上演了一场搞笑又荒诞的四方大战。原版《阳光姐妹淘》的背景是韩国的光州民主化运动,当时韩国社会正处于变革阵痛期,这场戏是基于韩国本土特色国情设计的,并不能直接移植到其他国家。
国产《阳光姐妹淘》在改编时,将背景板改成了城管和小贩混战。虽然城管和小贩属于本土化的元素,但这场戏却显得突兀又生硬,差距在哪里呢?在于铺垫!
韩版《阳光姐妹淘》在前文不止一次侧面交代了当时的社会背景,如女主角哥哥和父亲关于民主和人权的争论,电视新闻,警察来家里责问女主角哥哥参与民主运动的事情等,异国观众即便不清楚韩国社会背景,也能从这些信息里了解个大概,看到街头大混战的时候就会觉得合情合理。反观国产,之前对于城管和小贩之间的矛盾完全没有任何铺垫,两者的出现就会显得非常突兀。这段戏的本土化仅仅是生搬硬套,原版有的,我们也要有,换个壳子完事儿,而忘记了前后的铺垫,主创要么没理解铺垫的意义,要么是完全没用心……
日版《阳光姐妹淘》在这场戏的处理上则聪明得多,因为实在找不到对应的“背景板”,干脆改成双方打了一架,来了一场泳池大混战,以“卖肉”作为主要看点,也算是日本特色了……
国产《阳光姐妹淘》并非是完全照搬,也有一些“魔改”,其实考虑到本土化,以及国内审核的限制,不得已而“魔改”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不彻底的“魔改”却导致原版优秀的前后呼应设计全毁了。
比如原版中,女主角跟踪男神去了酒吧,男神悄悄为女主角戴上耳机听音乐,那一刻女主角少女心爆棚。后面女主角想把肖像画送给男神,跟着男神来到户外,却发现男神在跟自己的闺蜜接吻,给闺蜜戴上了耳机。女主角本以为“戴耳机”是自己专属的动作,结果是自作多情,男神是个“海王”,因而后来伤心不已。
“戴耳机”的动作是一个重要的前后呼应。
但是国产改成了女主角跟踪男神去了旱冰场,而戴耳机的浪漫一幕被删掉了。而后面女主目睹男神和闺蜜在一起时,“戴耳机”的桥段却保留了……然而没有了前文呼应,这一动作彻底沦为鸡肋,给观众的感情冲击一下子弱了不少。
再比如,原版中,女主角被女混混围殴,女神闺蜜一边吸烟,一边出面打走混混,救下女主角。而烟头则扔在了地上。老师捡到烟头后,来到教室责问是谁的。
国产改编时,可能是考虑到学生吸烟的镜头无法过审,于是改成女神闺蜜含着棒棒糖去给女主角解围。但是,后面的剧情却没改,老师还是捡到了烟头,来教室责问是谁的。看到这里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翻拍圈钱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毕竟资本都是逐利的,但拜托稍微用点儿心吧!近年来国产翻拍毁了一个又一个经典,没完没了恶心观众,最后口碑崩盘,票房自然也会断崖。已经1202年了,观众没那么好糊弄了,如果还幻想着粗糙烂制圈一波钱就跑,观众会用脚投票把你淘汰!
首先声明:不是托 我给了四星,有三星献给我被九年义务教育、高中生活、家庭暴力以及校园冷暴力折磨得痛苦麻木的青春。这部影片让我看到了青春应有的样子,让我感受到了青春该有的快乐,让我想起了好久没联系的姐妹们,让我询问自己的内心:面对生活的摧残,你还会做自己吗? 四星中,还有一星是献给演员的演技。不得不说,这些演员的表现真的非常出彩,非常能够打动人。尤其是倪虹洁,将一个窘迫、窝囊却又坚强的女性演的非常真实。 当初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纯属偶然。那次是我和我的老师一起去看的,作为一个并不专业的普通人,我的老师哭了很多次,看完后,她叹了口气,说:我也好久没有联系我以前的小姐妹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没有看过原版,所以不会拿这个和原版对比,也不会带着特殊的心态去看这部影片。 的确,电影的剪辑很乱,有很多老套的桥段,其讲述的青春也有些不真实。但是我觉得,正是这样混乱的剪辑和衔接,让影片显得更加欢脱和活泼,正式这样老套不真实的桥段,给青春蒙上了梦幻的色彩。 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部很好的影片。
没想到我会自愿给一部烂到家的电影写一些感想,虽然我也只是一个烂到家的键盘侠。包贝尔确实不太适合做导演,做演员时候演戏尬,做导演矫情,放不开。
《阳光姐妹淘》的韩国原版是我大学时期喜欢到难以自拔的一部电影,重复看了很多遍,毕业后也还是很喜欢重看,很难数清楚自己到底看过几遍。年纪一大,对过去的事没有多少精力去掰扯了。一过三十岁,家庭和工作的各种糟烂事把我的精力和回忆也蚕食得差不多了。
画横线,我是男性。
或许看到这,你会很奇怪,似乎《阳光姐妹淘》这样的电影,不该有正常的男性粉丝。或许,我不正常。
除了生物学上有一个姐姐之外,我没有兄弟,没有姐妹。大学时期看完《阳光姐妹淘》,觉得那份友谊真好,可以在时间和生活侵蚀过后,依然坚强。很希望自己当时所在的那个大学宿舍里的六个人,也能变成那个样子。当然,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健康地活到自然死亡,我渴望的是那份友谊的纯洁和真诚。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却发现,生活成了一锅粥,在内卷的波涛和竞争的世界里,我渐渐变成了末位淘汰者,而另外的人,也都几乎没了什么明确的消息,只知道他们大概活在哪座城市,其余的也只有朋友圈里的零星生活碎片。而有的人,哪怕是朋友圈,也再也见不到了。
见不到的那个人是我们6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传说他是87年的,而我们那一届大多是90或者91年,零星的几个复习生是89年的,所以我们在日渐熟悉后,称呼他叫“老大”,他也自然成了舍长,一个被推来推去的光荣职位。长得瘦瘦的,留着郭富城那般港帅的发型,走路的时候头会微微低一些,似乎害怕对面走过来的人看到他的帅气容颜。五官很秀气,脸很小,在他那头蓬松的秀发之下,羞涩的容易让人怜爱。但是年纪这种东西在人身上的痕迹是藏不住的,他笑起来总是有一些邪气,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单纯,眼睛里透露着些许精明,有着我总是学不会的盘算。很快他就在大学找到女朋友了,然后每天猫在楼道里打电话打到半夜才会回来。
目前混的最好的是最高的一个,那时候有192,人涨的也很帅气,看朋友圈,最近好像又长高了。人有能力,真的是在哪都不会混的差,到哪都吃得开。他是非常会交际的人,大学没开学之前就利用贴吧和校园网等各种渠道跟校友们联系,认识了很多人。一到学校,就和很多学长学姐打成了一片,全身上下都是Nike,是我大学四年都没穿过,现在哪怕我有钱了,依然不舍得买的牌子,不是我穿不起,而是觉得没有穿的欲望了。后来他就一步步爬上了校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在各种晚会中大放异彩。毕业的时候参加了一个比赛或者培训,进入一家非常有名的大公司,在北京混的风生水起,做到了公司宣传部副部长的位子,比公司很多老前辈都牛掰。朋友圈主要就是到处出差,各种五星级酒店和有意无意露出的奢侈品照片,看着让人直羡慕。我们上一次微信有联系,好像还是在2016年吧,那一次,我知道了他是同性恋。
住在我下铺的那个,一直是让我觉得很矫情的一个,可是人也很真诚。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入流的人,一般潮,属于美邦和森马系,现在应该叫HM或者优衣库系。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怎么了解这一个人。平时也会一起玩一玩,但是总觉得隔着什么,也总是觉得他从始至终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后来他的朋友越来越不是我们,更多的是和其他系的人一起玩了。再后来他考上了八大名校的研究生,成了某省级卫视的记者,也是经常天南海北的去。2016年和17年我路过他工作的城市,都有去看他。2016年,他还带着我在南京转了一圈,17年请我吃了一顿工作餐就去上班了。我也没给他带什么好东西,16年带了一桶义乌的麻花,看起来很廉价,不知道他是否会扔进垃圾桶。17年带了一本书,阿斯塔菲耶夫的《树号》,还套了当地一家很有名的书店的袋子。他说自己曾经在我们上大学的那座城市见到过老大,他当时站在路边等公交车,而他也没有下车。
最不爱去上课的一个,是来自南部某省份的游戏王。刚上大学的时候,特别爱装逼。东北同学妈妈请他吃饭,他总爱点评每一个菜,说北方的做法不如他们南方的做法好吃,把同学妈妈气得够呛。一开始他也是上课的,后来就不去了,每天都在宿舍打游戏,打的宿舍经常断电。我们也不会主动去充钱,都是他自己一次10块钱的充。他高中时候就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来看他,他还从学校门口超市买了山竹,说是他女朋友从老家带来给我们吃的。那是我第一次吃那个水果,当时也不知道叫什么,很久以后小山竹火了,我才知道山竹是什么。再后来,我也就不怎么关注这个人了,因为他肯定在宿舍,人贩子都抓不走。后来看另一个同学的朋友圈,他结婚了,远在新疆的同学,还去给他当了伴郎。
还有一个,是和我最好的,因为我们都是村里来的,一看就是穷人家的两个孩子,穿得土,晒得黑,头发短,没有发型。手机都是500元以下的,现在叫老年机。他是家里的老三,哥哥姐姐都结婚早,父亲好像是个农村教师,日子过的紧一些。刚上大学都快过去一个学期了,他还没有买手机,也是宿舍最晚一个买电脑的,更是宿舍里打工最勤快的,在肯德基做钟点工,做到很晚才回来。后来他真的跟餐饮行业结了缘,去了浙江一个地方,干了一段时间的餐饮经理,后来自己开了一家鸭血粉丝汤馆。疫情期间遭了打击,问我借了一些钱。借钱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我怕伤他自尊心,也不敢联系他,怕他担心是要钱。他也怕我担心不还了,每次收到我的节日祝福,都会回复“一切都记得”。看到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点钱我还是不缺的,你拿着用就好,不用还。后来看他的朋友圈,好像是开始干夜班的西餐,好像也开始送外卖了。后来我结婚的时候,他又找我借钱,可是我真的拿不出来,手头是用钱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地回绝了他,再后来,就真的不怎么联系了。
最后说说我吧。
刚上大学的时候,天性解放,做了很多愚蠢出格的傻事,努力地融入一个又一个圈子,却又被放在一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培养长大的,天生就很娘气,好听的说我秀气,难听的就直接用上了当时超女里流行出来的词汇“伪娘”,这些年又陆续诞生了“娘炮”等词,我也是服了自己了。大三做视频的时候,我还在同学的一个视频里,真的演了一把娘炮。在寻找阳刚这条路上,我也没少努力,大学毕业后甚至进了全国最阳刚的一个行业,试图扭转和改变自己的状态,唤醒身体里某个刚性基因。
应该是失败了。
在这个全国最阳刚的行业,十年,我渐渐活成了末位淘汰者。任职时间最长,职位最低,看着一个又一个起跑线上的朋友甩开自己,渐渐也就没了朋友,有的变成了领导,有的也只能是同事。中间也有过很要好的人,后来或许是我混的太差,没脸见他们,也就不再见了。
渐渐活成了隐藏角落。
虽然娘,但是我还是结婚了。见了不到5次,就领了结婚证了,然后努力生了一个孩子。女儿很可爱,肉乎乎的。
我是一个不会社交的人,但是性格很好,很多人愿意和我交往,但是我不会请别人吃饭,不是怕花钱,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会给领导送礼,哪怕在饭桌上敬酒都会感到不好意思;不会和领导交流,除了一些官方的聊天和谈话,从没敲过领导的门。身边有些人看到我傻不拉几的,都替我着急,有人给我献策,告诉我该怎么提升,还有人帮我去找领导推荐,可是后来都没有什么结果。
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局限。不是笨,是缺少世俗的精明的一种蠢。
我是爱看书或者爱看小说的人,脸上总是挂着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因为嘴唇自然朝下,总让人觉得我时时刻刻都在不开心。后来了解我的人,祝福我的时候,竟然还是说,开心一点。我本来是一个乐观的人,可能后来看小说看多了,被一种悲伤主义给侵蚀了,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层悲伤滤镜,于是伤世感怀多了,成了一种没有能力还无病呻吟的状态。渐渐地,我承认自己的平庸,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别人的努力和优秀,也开始承认自己的无知和自大。读书不是一种阶级划分,更不是你和世俗之间的鸿沟,或许是你和成功之间的鸿沟。因为,成功,就意味着你要和很多你看不上的东西同流合污,而你却又不想踏进那条河流。
我不会去阿谀奉承,更不会去推杯换盏,我也知道,个人的独自勤奋在政治圈子里,或许是换不来好的结局的。情伤大于智商的工作,在我这里,成了生存的基本,我成了一个领工资的机器。
还努力攒下剩余的情感。
我现在开始复习法考了,希望能离开这个圈子。可是当律师也不是我想做的,只是想给生活找点努力的填充物,过与不过,看命,我只是想让命,有些味道。
其实,我想当个作家,可是我都不敢告诉别人。
三十一岁,我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回看友谊,身后一片废墟。我没给自己留下什么,没有可以肆无忌惮打电话诉苦的人,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更没有可以随时去见又聊得来的人。
今天,无法想明白,我们是怎么抛下彼此的。
张丽君是好的,过得很说的过去,还有勇气去找回那些过去。而我,连面对过去的人的勇气都没有,真想把自己埋起来。读书多的人,心里或许都有几分傲气,觉得自己有点东西,哪怕在现实面前被碰的粉碎,也依然表面直立,哪怕内心已经一片狼藉。
我站着,就是在努力。
不知道该怎么写大结局了,不想写一些鼓励自己的话,因为毫无用处;不想表现得积极乐观,因为我真的很丧,文字的自我催眠已经没了意义。
人生,或许才刚开始,而我想躺平了。希望看到这片文章结尾的人,能留下一些鼓励我前进的话,或许哪句能够点醒我呢?
你试试。
不是加个铅黄滤镜就等于回忆杀,也不是等于复制“请回答”系列。众筹包贝尔不做导演!
我们国家的电影就没有创新吗?包贝尔拍了日本的《我的机器人女友》现在又来拍韩国的《阳光姐妹淘》?真呵呵了,别人吃的剩饭这么香?
真的从选角到场景几乎就是把韩国版刻复下来
包贝尔是原罪,意外的比想象中好,因为原本故事的底子在,包贝尔还是很露怯,不断用歌曲来填充渲染情感。看上一版本日版的时候,最后觉得大姐拯救了所有人,但是没拯救女主的无性婚姻,而在这一版,感觉在找姐妹们的过程中,就让女主找到自己了。
社会主义姐妹情:先富帮后富,共奔富裕路。
建议包贝尔以后去拍漫改电影,你在片场把漫画放在手边,逐个画面100%还原出来,只要制作水准跟得上,说不定你就是中国的扎克·施奈德,从此成为视觉效果最牛逼的漫改大导。
包贝尔拍女性就已经足够好笑了
为了确保没有任何差错、就专心还原所有的无脑型翻拍【当然原片也用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Of You加了王若琳和Lauryn Hill的版本,wuli 梅婷/曾黎合照拉感动,谢谢你哦】;闪回戏基本就是闹剧,贴合到具体的语境和年代氛围里,全然无法看;倒是蒋小涵和倪虹洁都有亮点【琼姐是串起这里和原版的“钥匙”,但感觉费霞演起来大概更slay(:】。想起了Fey姐刚刚在上个月完结的《妹子再成团》,里面几个角色在年轻/成长的角色境遇和身份反差没有那么让人“添堵”;翻拍的作用可以是做出更加充满意义的更新,这个每人都一地鸡毛的设计也就无效和陈旧罢了- -包贝尔躺平挨打。
包贝尔拍女性故事就离谱,理解的平凡等于丑化,几次表现女孩儿们边吃饭边说话喷食物残渣、喝酒从嘴角露出来、和男神打招呼牙齿上有菜叶……这种梗真的太没品了,导致年轻线全员挤眉弄眼大喊大叫变丑角。成年线则是紧绷和悬浮,结尾连灵堂都不布置,就在酒店套房里拍了,把投机和敷衍写在脸上。整部电影几乎照着原版复制,但处处都差一点,整体空洞平庸,毫无节奏感,人物彼此之间说话都不留气口的,一句接着一句,像打卡一样把每个情节点拍到了就算完。配乐更是毫无节制,时代金曲此起彼伏,刷抖音都没这么吵。
什么人都能当导演系列
我觉得还可以
逐帧翻拍,感觉几乎不需要导演(包贝尔的主要贡献),以及塞了一大堆怀旧金曲,有点闹不住。
好的部分都是原版有的,差的部分都是导演改的。
倪虹洁真是个顶好的演员,角色诠释超越原版。跳舞那个微笑含光的镜头真是没话说。绝对的divine feminine energy。音乐和细节都不错。看看迈克尔·哈内克逐镜翻拍自己片子的《趣味游戏》。翻拍是原罪吗?镜头不变是原罪吗?是导演叫包贝尔吧。正视一下自己人格角落的阴暗,阳光一点并不会掉块肉。
翻拍不应该是照搬全抄,尤其是这种生活片,因为国情不一样,情节原封不动照搬,就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尴尬。包贝尔这次作为导演,运镜,转场,剪辑,甚至配乐都可以,拍电影的技术算是有了,可惜电影最重要的内核约等于零。原本真的挺期待能把女性成长困境好好说一说,结果着力点全在讲闺蜜情上,最后那个瓜分遗产更是完全脱离实际的好笑。
建议大家看看复旦沈奕斐教授的评价,比电影精彩多了
倪虹洁是个宝啊
演员选的很好,韩国那部电影当时就没觉得有多好,没看出什么卓越之处,所以中国这般也就中规中距吧,但是中女们演技真的YYDS!里面有很严重的时代脱节,都97年了,不是87年,怎么可能街上还有从右往左写的招牌?怎么可能在听潇洒走一回,小虎队?那个时候都是张信哲张惠妹好么!以为看电影的都是00后不知道这些么
几乎是一部汉化了,原版本子太好,所以片子本身说不上差,但绝对不怎么好。没有属于包贝尔的东西,也没有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新意也不落地到本土。原版的集体上街不能拍,可就连抽烟接吻也不能拍,就这还能指望拍出什么感动来呢?
这部片子其实在放在国内翻拍是不现实的,为什么韩国原版会很成功?因为它是结合当时的历史事件的很著名的光州事件,不知道可以去查一下,所以在光州事件这个影响下,韩国学生爱打架上街游行是合理的行为,你放在国内高中的学生高考都来不及,哪有这个闲时间啊?→_→而且,如果是为了向像倪虹洁等这样的老戏骨去看的话,注意,老戏骨的戏份完全没有这些年轻人的戏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