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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然导演的处女作长片《落地生》入围「亚洲新人奖」单元。影片项目此前入选了2018年上影节创投会。
《落地生》关于成长,关于亲情。并不讨巧卖乖的女孩石路,幼年失爱于父母,少年远赴异国他乡。重组家庭里,“上一代人的选择”遗留了“下一代人的相处”问题。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来拥有她不曾拥有的父爱和曾经属于她的房间。“逃避”似乎成为父亲解决亲子冲突的唯一方式,作为前妻之女的她能做的只有快速独立成长、以期脱离原生家庭。
大洋彼岸的她和无数都市男女所共通着同一份孤独。但似乎大多数青年那份源自于乡愁的孤独,可以通过一通打给家人的电话排解,然而石路却像是一座孤岛,“家人”似乎是她避而不谈的敏感词。她不曾与人分享喜悦,也不曾有人为她排解忧愁,疾步穿梭在早春的纽约,形单影只地独自面对枯木,高楼,寒风,冷雨。喧闹的纽约,何处可以安放离家远行游子的落寞?她选择了陌生人的墓碑前倾诉,不求回应,洒下自己最爱的糖果。同样地,她也不予回应旁人的热络。好像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执着、坚韧、沉默、忧郁。她总是将失意悄然融进沉沉夜色。
个体似乎只有从属于一个小集体才会有归属感,比如家庭,比如单位。通过被需要,我们得已确证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石路渴望在单位中寻得归属感,对于人情世故保持着边界感。初入职场的她,像新人时期的你我一样,生涩局促、惴惴不安、小心翼翼,会紧张到不敢与面试官对视,会反复回想没有答好的面试题。渴望在单位中寻得归属感,对于人情世故保持着边界感。
漂洋过海的家人打破了石路的平淡生活。他们站在她面前,却不是为了来看她。伤痕累累的家庭前史被翻开,模型的裂痕令家的伤痛具象化。父女团聚的场景便如同对峙。此时她接收了同父异母的“闯入者”弟弟,却未真正接受他。但无论如何,弟弟像一束日光,不经意间照亮她黯淡的生活。按部就班、疲于奔命的生活因为弟弟的到来多了些新鲜感,一种由血缘带来的复杂情感注入她的生活。
成长总是在不期然间发生。所谓成长,大概是能够清晰地细数自己每一处伤痕之后,依旧能够悦纳种种不足;从容地正视并表达自己的需求,从被选择中释怀,坦然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个夏天,在上海请收藏一个北京女孩曾遗落在纽约的孤独。
深焦:关于本片,您的创作初衷和灵感是什么?
敬然:影片的创作初衷是想要表达一个关于交流的故事。《落地生》这部影片最初是讲述父女之间交流的错位。当女儿(姐姐)在和儿子(弟弟)相处的过程中,换位思考站在了家长(父亲)的位置。所以“交流”是最基层的初衷。
创作初衷是处理家人之间的交流与情感问题,在剧作过程中慢慢延伸、探讨至归属感层面。
深焦:您的短片作品《晚餐》(FISHSTEW)似乎也是处理家人之间的问题?
敬然:我个人对于家人之间情感问题比较感兴趣。《落地生》作为导演处女作,(选择家人情感这个主题)我应该会有一定的把握度。
深焦:片名《落地生》(英文片名:Model)有何特殊寓意?
敬然:首先这是一个关于家的故事。如果“落地生根”,根是显性的“家”。主角石路被迫丢掉了家,没有“根”。“落地生”便成为她在与自我的纠葛中寻找“根”,让“归属感”立身的故事。
那么电影便是希望通过“石路”的人物映射,探寻每个自我,那一份或地域或情感的“落地而生”。
深焦:我们看到本片的英文的片为「Model」,很简单利落的一个词语,这又该如何诠释?
敬然:影片是以石路为主线视角,通过她的境遇转折与自我告解,汇成个人式的成长链路,这也许也会是大部分人的共情。所以英文片名Model首先与“石路”这个人物息息相关。同时,“Model”我们可以理解成她建筑设计师的职业角色;或者影片中“家”模型的蕴含及所指。model可能还会有“模型”或者“标准”的包含义,这可能也是我们每一个社会人与群体准则博弈或共存的某种探讨。
深焦:从剧本创作、前期筹备到完成拍摄,大概用了多久,是个怎样的过程?
敬然:从2017年初到今天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首映,历时三年。2017年春节时,我创作出剧本初稿。2018年夏天有幸被选入上海电影节创投。
在剧本前期,剧本的创作瓶颈可能主要集中在今天林靖喆所饰演的“科迪”的戏份上。毕竟我还相较年轻,没有太多和儿童共同生活的生活体验。所以我又引入了另一位合作编剧,她是一位年轻妈妈。在她笔下,科迪这个人物就像她的亲生儿子,鲜活而真实。在此人物性格逐渐丰满的基础上,我们重码了部分结构,增加复线以此突出成长与冲突。电影在2019年初开机,外籍的编剧朋友帮我调整了英文部分的桥段,所以多创作者视角的加入,让电影也更为立体。
深焦:拍摄对季节有何特殊要求吗?
敬然:对于这部电影,可能会有这样的创作所需。我希望在电影中实现跨季的视听呈现。因为石路这个角色一开始很封闭甚至没有安全感,她不会表达自我需求,其内心世界是一个干涩冷漠的世界。但是她的人物成长线是向暖的过程。最初剧本构思阶段,我希望通过春天自然生机中的“暖”来反衬石路自我封闭的“冷”;而在大雪寒冬新春之交,辅以“人情之暖”的温情内核。所以我们在三月开机。但因为2019年是全球暖冬,所以拍摄季节也随之做了机动的调整。
深焦:我想起姐弟同框的第一个镜头是晨光(冷光),最后一个镜头是午后(暖光)。
敬然:对,很多细节是为了制造代沟。爸爸就像夕阳光,弟弟就像日光。弟弟进入姐姐的生活以后,给姐姐的生活增加了色彩和光亮。所以影片初始是单硬的蓝色系、灰色系,后期因为弟弟的进入,饱和度增加。
深焦:我们在影片中好像没有特别看到展现异国地标性的场景,对吧?
敬然:是的。因为拍摄期间我跟所有组员达成一致:避免一切的标识性场景,旨在拍摄实实在在的人以及围绕他们的生活。
城市或者异国的选择,只是在剧情或影像上提供不同的环境识别而已。这是最不需要给观众解释,也无需费笔墨的功能性触达。就像我们很多人高考后会选择异乡求学一样,生活环境的更新,更多是自我与家庭,与社会的重新解构。也许“融入”或“疏离”的背后,正是“归属感”的某种显性。
其实从我自己来举例,我前二十年都生活在北京,但当我在异乡求学工作时,我的北京悸动,一定先跳出来是我家门口的过街天桥,胡同里京腔,和那热乎乎的大肉龙。我相信,很多人很多一样,讲起生活过的那个城市记忆,潜意识首先触发的是和“我”,和“人”有关的那些坐标。
再比如纽约的选景。影片中我拍摄了好几个水塔,其深层原因是因为在我看来这些是城市生活的小细节。它一定不是游客的标识。但它是这个城市和人有关的,最为独特的地方。你看电影中的“科迪”,他的城市意识,甚至是那个在虚拟世界中的“未曾谋面”。
深焦:您的拍摄团队大概是怎样的构成?
敬然:我们剧组非常多元。你有时候在现场会突然在听到哪里冒出粤语、俄语、法语,非常有趣。我们的团队不大,但小而紧密。
建组之初,咨询了很多身边的朋友。我们也广发邮件,例如我特别喜欢《阿黛尔的生活》《蓝色情人节》这些电影,我会提前做足功课,然后给摄影师像写情书一样写一封非常深情的邮件。每个工种我都写了很多邮件,只要有人回复,我就觉得,真好,又多了一份希望。
所以当团队最终组建起来,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很感动。因为这是我第一部自己的电影,而每一位帮我的成员伙伴都经验丰富。大家无条件的信任,并设身处地的去考虑我的创作需要及方向,这次对我来已经是一次难得的学习的过程。
深焦:在您看来,以前做动画创作的时期,和现在自己亲自做电影导演,二者会有怎样怎样的区别?
敬然:我觉得唯一的区别是与演员之间的交流,因为动画创作是去创造表演,而实景电影是随时与演员在表达和呈现上的共同创造。
我本科主修电影,我认为无论是动画创作还是实景拍摄,视听语言一定是相通的。
尽管我以往没有与演员协作的经验。但我很感谢在我第一部长片时,就遇到了非常棒的表演工作者。首先三位主要演员自身的气质,很自然的渗透进角色所需的质感。而他们专业的塑造,又让每个角色都恰如其分的融入电影。这也许就是演员给予电影最无可替代的创作价值。
那么对于我来说,如何通过导演和编剧手法,调动或调整演员情绪。让演员在拍摄中舒适发挥。这些是我之前做动画创作时所没有涉及的挑战,但我认为这也是最有意思的部分。我是一个非常喜欢交流的创作者,而电影制片的核心便是交流与协作的结果。动画没有现场,它是在不断的更改中使得丰满。
深焦:在剧组的工作模式和之前在动画工作室的区别是什么?
敬然:当时选择在好莱坞工作,是想切身感受国际影视公司的工业流程。我觉得在福克斯学到最多的首先是它的体系,如何在体系内做好一颗螺丝钉。
所谓的体系就是自由度的同时也有限制,所以要理解你的自由度是什么。犯了错是在往前走,要敢于犯错,这点对我写剧本的帮助很大,因为我第一稿创作一定很稚嫩。但“写出来”很重要。要先动笔。这种勇气在做动画的时候会给你很大鼓舞,各种大胆前沿的尝试以及对未知的探索,愿意在一件可能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花时间,这个工作习惯我觉得是在完善的工业体系里帮你培养。所谓体制的限制,是很有可能你的10种想法,但是跟决策层的想法不一样,那就扔掉,也没无需去可惜它。
深焦:是什么契机让您选择了这次《落地生》的创作?
敬然:我之前是做动画,动画属于男女老少皆宜。那么大的预算摆在这里,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娱乐观众。这种情况下,不管是题材还是表达方式,有一定限制。《落地生》这个题材,我想做一些深度跟交流相关的表达,真人媒介更适合这个故事。所以当时我想做这个以我们中国情感为根基的故事。
深焦:看到您曾经有过这种表述:梦想着通过分享跨越民族、文化和性别界限的故事,分享想法并与人交流,为什么会有这种表述?
敬然:在你的生活里接触到的是人,其实这些人都是有共通性的,不管是用什么语言,情感都是相通的。我觉得这也是电影和文化的魅力,可以跨越种族、跨越地理位置,消除边界隔阂,情感都是相通的。
深焦:石路这个角色身上是否存在你个人(情感或经历)的自我投射?
敬然:当然,有很多。石路很执着,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誓不罢休。我很欣赏那种不论结果如何都敢去尝试的态度,所以我也想把这个放在人物里。石路这一角色能够让观众产生共鸣恰是因为她的缺陷,真正讨喜的地方我觉得也是因为她的执著。但是这种执着也会让她封闭,因为她全部的精力专注于自己想要的。这可能会忽略掉身边一些真正值得关注的事儿。
石路会有一些交流障碍,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例如她与父亲之间的纠葛产生于总觉得父亲不爱她。但是她并没有向父亲表达过自己需要爱。科迪表达过,表达是她从弟弟身上学到的。我当时在异乡感觉到周围人所谓的直接,其实是表达需要的一种直接。我觉得这是一种别样表达尊重的方式。
深焦:关于演员的选择方面,是什么契机选择了尚语贤和王砚辉?
敬然:电影一开场并没有直接交待人物前史。石路这个角色先得有一些讨喜的地方能让观众产生带入感,这样再翻出前史的时候,才会去更关注到她。尚语贤特别真诚,当时选角的时候她是所有演员里最快结束的一个,我们彼此没有过多走过场的寒暄。选角筛选到最后一轮,我们把入围所有人都在大屏幕上投放,语贤的眼神很打动我,这种纯粹和真挚是一个大女主戏所需要的。石路这个角色内心很封闭,很多内心活动需要眼睛。一个真挚的人能令观众信服她的行为。语贤的眼神可以达到这一点。
王砚辉老师自带气场,这可为角色加分。这虽然是一个姐弟感情的故事,但是姐弟毕竟最初是陌生人,支撑姐弟感情的是父女冲突,所以说搭配好石路和爸爸特别重要。当时也在考虑父女角色的匹配度问题。尚语贤之前的银幕形象(《老炮儿》《唐人街探案2》)是有一点点攻击性的,所以就想搭配一个和稀泥的爸爸。来自女儿的攻击性就像一拳打到海绵上,这种感觉会令人更气愤。我想要在父女之间搭配出一种回避交流、又无法正面起冲突的压抑感。王砚辉老师实在是太合适了。
深焦:我还挺喜欢石路那种小心翼翼、试探着观察别人的眼神。她不是那种看着对方的眼睛去交流,而是用余光去偷瞟。
敬然:对,石路是一个极度小心翼翼的人,这一点特别重要,是她的一个大特色。尚语贤的眼睛会说话。
深焦:影片刚开始石路出了地铁口把运动鞋换成面试的高跟鞋,这一幕好真实。
敬然:嗯,这个经验是相通的。我们也许都会为了达到大多数人心中的标准、为了某个现实目标,短暂的改变下自己。
深焦:似乎弟弟到来前后的镜头有些变化,先前镜头平稳,之后晃动了些。
敬然:是的,弟弟的到来让石路的世界变得动荡了。拍摄时第一幕铺轨较多,第二幕手持摄影增多,第三幕是运动型的铺轨。弟弟来了以后颜色上也有增色。
深焦:因为异国他乡的设置,石路身上的孤独感和漂泊感被放大了。
敬然:石路的孤独是很多层面的。第一是自我层面的不会表达自我需要;其次是家庭层面,她确实是从家里被孤立出来的人;第三是在国家层面上,石路在两个国家其实都有点外来人的感觉。这个故事就是关于她如何找到家。
深焦:为什么选择墓地作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场景?
敬然:这个设置很个人化。小时候父母忙,经常跟姥姥住。姥姥去世后有好多心里话,我会在每年去扫墓时,偷偷告诉她。这会有一个心灵上的期待,希望她能够收到这些信息,其实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就像小孩子喜欢跟毛绒玩具说话一样,把想法和感情注入到没有生命的东西里。但你注入的情感一直都会在。这也许是一种孤独的体现。
第二个层面是因为纽约是一个极其喧嚣的地方,但是墓地很安静。石路有时候很想逃避、需要一丝安宁的时候,会去墓地坐一坐,看看书,让生活停滞一下,别再疲于奔命。
深焦:影片中的亲缘关系挺奇妙的。
敬然: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亲人间同样的坐姿、睡姿、喜好,不论是因为遗传还是相互影响,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掉切断的。
深焦:父、女、子这种代际关系也很明显。
敬然:冲突除了性别差异,更多的是教育差异和代沟。社会环境不同,就像培养皿一样,社会环境下成长出来的这一代人,确实有一个时代的特质。近20年的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迁,信息时代的流通对于年轻人成长的大环境的改变。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我们聚焦在了一个小家庭,而这个家庭就是大环境的剖面。
深焦:比较好奇您个人是如何理解家乡、家庭和家人这几个概念的?
敬然:从小往大说吧。我对家人最广义的定义就是血缘关系。我觉得家庭的定义越来越广,比如像大家所说的workfamily(工作家庭),尤其是现在很多行业朝九晚五,可能最亲近的人、花时间最多的人是同事、伙伴,他们之间相处就有那种家庭的感觉。现在家庭包括领养,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构成家庭,比如重组家庭……家庭的模式,越来越开放了。
家乡是在心里觉得哪儿最亲近。我潜意识里肯定北京是我家乡,这种情感是在任何别的年龄段里去别的地方生活,不论时间多久都完全代替不了的。家乡的那种感觉,我觉得是幼年形成的一个氛围性的东西。我现在想到的家,就是小时候在姥姥姥爷家长大,跑上4楼的时候就会冲着6楼家里喊,“我回来啦”,声音吵到4楼5楼所有老人,这个是回家的感觉,会印在脑子里,是不会由于之后的生活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这就是家乡。
深焦:您在片中敬老院和四合院的概念,会跟您的这种生活经验相联系吗?
敬然:会!初到纽约时,我有两个很明显的感觉:一是没有老人,另一个是没有树。到纽约的第一年因为实习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国。时隔很久再回北京,冬天出机场那一瞬间,看到防虫、放寒刷了石灰的树很亲切。后来再回纽约发现纽约也有树,因为楼太高了,我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其实就是很大的差异。我回到家(北京)楼道里经常有老人在外面溜达。现在我回去,我儿时的那些老人,还是那波人,跟我说着一样的话。这种亲切感,在纽约不会有。这就是家的概念。我觉得石路屏蔽了伤痛的同时,也屏蔽了一切的美好。科迪的存在,能让她回忆到儿时家的美好——那些被选择性的遗忘掉的美好。
四合院与我个人经历相关。小的时候几代同堂,现在与老人分开居住。这种情况是当下现代人比较普遍的生活状态,比如工作原因或是父母离异带来的家庭成员之间的割裂感,很常见。这在纽约很明显。大家都是个体,没有集体感。我个人比较想念的也是这种集体感。家庭是一个小集体,国家是一个大集体。
深焦:关于影片中的音乐,有何考量和设计?想要表达些什么?
敬然:在石路身上发生的,是一个普通人常有的情绪。可能会是一个沉重的事儿,但我想要选择轻快的表达。所以当时跟作曲的沟通是用音乐辅助情绪但不要煽情。
深焦:影片先后有过几次剪辑和修改?
敬然:结构先后调了30多稿。
深焦:感觉石路是从被选择到选择的一个状态。
敬然:对,她敢于做自己、正视自己的需求了。这就是一种成长。
深焦:您最喜欢的导演或者作品类型?
敬然:好多!我喜欢的挺广的,不是那种单一的类型。比如我特别喜欢探索道德边界的影片,像是查理·考夫曼、李安的电影,还有《方形》(TheSquare)、《毕业会考》(Graduation)、《狩猎》(TheHunt)。
我还喜欢视听极度丰富的影片,弗朗索瓦·欧容(FrançoisOzon)的电影我很喜欢。《花容月貌》(Young&Beautiful)。
马丁·斯科塞斯(MartinScorsese)的影片我都很喜欢,像是《雨果》这种纯商业类型的影片,有奇幻特效、非常疯狂的视觉传感的影片。
我大概喜欢这三类。
深焦:关于下一部影片创作,您有何计划和打算?
敬然:我最近买了小说《体育时期》的版权,也进入了今年上影节的创投。《体育时期》讲述两个女孩在成年时期相遇,一起克服青春耻辱感造成伤痛的故事。这是一个强视听的故事,视听方面对标《燕尾蝶》。我想把这部影片作为自己第三部拍摄的作品。第二部其实想从创作回到执行,拍一部有机会让我去执行的商业元素电影。《落地生》《体育时期》都是属于表达性的作品,是在输出。但是输出的时候也得充电,比如福克斯的那些工作经历或是做一个偏执行的导演,感觉这是充电的过程。所以第二部很想拍商业一些、娱乐性强一点的项目。我也很在乎观众的反馈,我希望达到的是与观众交流,而不是我单方向特别自我的输出。我希望观众的情绪与电影之间是互动的、有交流、有共鸣的。
虽然《我是监护人》关注了许多当下社会话题,比如原生家庭、海外生活、姐弟关系,中西方文化差异等,但本质上所有的话题最后都回归到了个人成长上,这也使这部电影还是更具有文艺的调性。
因为是处女作,电影里的“个人”有导演自我投射的影子,所以,女性导演、美国留学、首部处女作这些元素都不可避免的被糅杂进了镜头语言中。
同样因为是处女作,导演敬然选择了自己更加熟悉也更好驾驭的题材,在纽约和北京两座城市之间,完成了一次亲情的对话。
这种将东方家庭关系推移到西方环境里做增减的作品,最早要追溯到90年代很红的一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而导演敬然恰巧也是一位北京人。
这样的设定看似并没有新意,不过时隔30年的回望有一种明显的复古味道。比如,在石路与父亲发生冲突后,走在纽约的夜色里,摇曳的镜头,耳边如《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般的乡村民谣响起,有一种我们早已熟悉但正在被慢慢忘记的西方色调,以及蔓延着的离散情绪。
如果说30年前冷漠又物欲横流的纽约还让我们无比陌生,那么今天这种城市的节奏已经被中国的一线城市“追赶”,如果是我的话,会更愿意把它与深圳对比,所以,这故事已经不只是过往那种东西方的“异国”隔离,而是升级了“他乡”的味道,也让西方城市文化的底色不再具有那么大的冲击力,让我们更加熟悉在这种城市节奏下被裹挟前行的“异乡人”的举步维艰。
无疑,选择纽约,与导演自身的经历有关,而女性的身份只是一种性别的差异,并不应该建立在两性的极端对立上,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我所成长的城市自己没有经历过,身边人也没有遭遇过一丝一毫重男轻女的现象,我的城市是北京。所以,在我眼里,《我是监护人》中父亲的行为只是重组家庭里的一种移情,可以攻击成年人的责任感,但是并非性别的二元对立。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在《隐秘的角落》里,男孩朱朝阳的父亲朱永平也移情了自己新家庭的女儿朱晶晶,在我看来,两位父亲的本质是一样的。
不成熟的第一段婚姻,留下的只有责任,而又畏惧承担责任,造成子女内心的缺口,男孩选择了报复,女孩选择了自我和解,这可能算是两部片子部分表达了男女差距的地方。
之所以要厘清石路与父亲,或者弟弟之间的关系,是想抛开那些裹挟的素材,直抵故事的核心——东方的内敛,北方的坚韧,联合塑造出的一个要强、强势且吝啬表达情感的女孩内心自我成长与和解的故事。
我太熟悉这样的女生了,所以非常的能够共情,她是那种星辰大海里最暗淡的星和最不起眼的水滴,独立,自我,甚至带了一点决绝,电影里的石路就是如此。
16岁独自来到纽约留学,一呆就是8年。面对父亲对新家庭的移情,不是吵闹和骚扰,而是离别,隔断,即使吃再多的苦,也不妥协、服软,是有坚硬的外壳和柔软内心的人。所以会气愤亲人的疏离,也会内疚自己对亲人的利用。
电影用了很多外界推力来表现这个女孩的性格,在亲情线上是在利用基础上不得不照顾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事业线上是为了进入世界知名建筑公司想尽办法的搞签证;在情感线上是为了解决弟弟带来的困局忐忑地接受在餐厅打工的同事的示好。
这些冲突自然是为戏剧服务的,而在这些冲突之下是在慢慢释出石路这样的一个女孩,是如何从与自我较劲、挣扎到最后释怀、和解的过程,她的身上是有导演影子的,所以,是一个非常完整且自洽的角色。
命运对石路公平吗?当然并不完全公平,可是如果只停留在对命运的抱怨和报复的情绪中,那么就是像《隐秘的角落》那样的悬疑风格,起伏而汹涌;而如果是《我是监护人》这样的现实风格,就会变得克制而平凡,最终演变成一个女性自我成长的故事。
如果你身边有石路这样的女生,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如果给予她“闪闪发光”的机会,她将会照耀星辰,汇聚大海。如果你是石路这样的女生,不必在意命运的不公,因为你自己可以成为自己的暖阳。
最后还是要说说学院派和处女作的问题,显然,这部电影有匠气且过于规整了,还有太多上升的空间,但是那种细腻和克制的风格是值得肯定的,有许多人物情绪的表达和对光影的调度,非常值得在大银幕上感受,影院的效果会为氛围感增色不少。
而复古的味道一直是我个人经验主义里最敏感的一部分,配乐与镜头的衔接非常的丝滑。所以也很期待,脱离了个人际遇之后,这位新人导演是否还会在这样的风格下打磨出更加出色的作品。
我童年的记忆全都是姥姥的身影,是她做饭时围裙上的味道,是她回家时温暖的拥抱。
每天幼儿园放学后,不等姥姥进门,我就立马催促她换衣服,赶紧下厨,姥姥做的炒饭是我一辈子都吃不厌的食物。姥姥年轻时是名手术医生,退休之后还被返聘回岗位任职,囿于时代的技术,有时上了手术台,一站就要十几个小时,但每次她下班出现在楼梯口时,我全然感受不到她的疲累,因为她总是带着笑。姥姥是我见过的最自律、最坚强的女人。她从小就教育我要乐观,要坚强,我也照做了。彼时乐观是轻松的,是单纯的。
进入青春期后,我开始慢慢发觉“坚强”二字变得复杂又难以捉摸,与此同时姥姥也罹患癌症去世。我看到很多人像我一样在面对家庭、情感、学业、工作等发生变故时,都会不自觉自我打气、自我消化、自我安慰。以不给别人添麻烦为出发点,优先自我排解而不是向他人求助。如今社会鼓励大家自信、独立、外向、乐观,在这样大环境的价值观取向下,求助是示弱,是无能的体现。所以坚强是优点。
但坚强一定是优点吗?
石路是一个被坚强所困的人。她长此以往对自己伤痛的压抑导致她感情上与外界隔绝,不承认自己对亲情的需要,更何谈追寻和治愈。坚强时常是一柄双刃剑。长此以往在伤痛面前用理性压抑感性层面的需求,这些未能表达的需求就会逐渐积压并最终化为一只猛兽,吞噬自我。该如何在坚强和示弱面前找到平衡正是我创作《我是监护人》的初衷所在。电影讲述了一个女孩如何学会和自己和解并自洽的故事,也是一次我对个人成长比较私密的探索。
我时常发现在现实生活中,对情感需求的表达———真正的交流是需要勇气的。如何能够卸下伪装,表达自己真正的需要有时是困难的。当人类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时,一切的需要都依靠最原始的哭声去索求,情绪随着年龄的增长像被上了无形的枷锁,要不要坦城以及如何坦诚自己的真实想法是我思索的方向。而这也正是影片中石路和父亲遇到的困境。石路害怕得不到原生家庭的关爱以致从未对父亲表达过她爱的缺失,父亲不想在女儿面前示弱,以致从未在再婚之前表达过单亲父亲的无奈。
做为一名创作者,选择电影也是因为它是我的语言,是一个可以让我和更广泛观众沟通的工具,每部作品也都是我在自己生活某一阶段为之所困的一个问题。我将石路的故事呈现在银幕上,是想抛砖引玉和观众一起探讨曾经受过伤害的人如何去学会自洽。
我喜爱茨威格的小说,倾慕李安导演的作品,不论什么媒介,这些作品中总是充斥着对世界的好奇心,以及对人的极大同理心。这也是故事的魅力所在,去打破边界,去掉标签,包容理解与自己不同的看法和生活方式。
制作独立电影是一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从剧本、到融资、到选角、到拍摄、到宣发,每一步都会有一个或多个时刻项目险些崩塌,但幸运的是,大家在黑暗中不曾放弃希望。
电影上映前夕,我特别想感谢一下一路走来所有陪伴,支持,信任我的伙伴。项目推进过程中我们也曾数次经历理性和感性的冲突,坚强与破防的抉择,这样的每一个时刻大家都在陪伴着石路去寻找那个微妙的平衡点。电影是我们全组人员给观众的像亲人一般温暖的拥抱。希望大家可以去感受它的温度,也能让坚强破防一次。
女主角尚语贤饰演的女儿在美国学建筑专业,在毕业实习需要签证之际,男主父亲王砚辉送来了后妈的儿子来美国看病丙肝。这小子刚好有绿卡,刚好通过作为弟弟监护人的方式延期了实习签证。 但女主非常嫌弃这个弟弟,因为感觉是他抢走了她的家和她的爸爸,放养了一段时间后,这个弟弟无意中发现自己是被嫌弃的于是爆发情绪离家出走了,最后父亲匆忙赶来一起寻儿子。最后找的过程中,女主就突然升华了,一下就释怀了,然后也搞定了实习公司的项目任务要求,说服了弟弟回家,最后顺利的留在了美国上班。
片里的小孩演的很好,完全演出了我最厌恶的小孩的样子。 本来就想简单在春运路途上看个电影,结果还得跟着一起闹心,和《囧妈》里的妈一样的剧本和演技太真实导致的身理不适。 整体来说还是女主实在过于矫情了,一个人在国外最好的学校呆了十年,家里也有钱老爸开工厂,无非是缺少了一些父爱,就感觉吃了万千疾苦一样。
女主角还演过《老炮儿》的吴亦凡女朋友和《唐人街探案2》里面的女侦探kiko,果然浓妆之下就剩平平无奇。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侨题材片。对标《刮痧》和《北京遇上西雅图》都算不上有什么特色。最有意思的便是导演的私货。这很有态度,值得一看。
比如女主去到墨西哥男友家,那段争吵,是非常有力的。女主完全认为自己拼搏的价值观是正确的,也确实从骨子里看不上这些“懒惰”的人。(这也是面对这样一个暖男男友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的根本原因)虽然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无可厚非,但是在女主的角度,鄙视是正常的情绪和观点。凭什么瞧得起你们呢?对比中国人的疯狂工作生活,你们啃老的手确实不值得提倡和鼓吹。
最后并没有让女主回国走伟光正路线也是一个加分点,实实在在,不扯虚的。就是通过超级努力来追求名利,最后还成功了或者说上了一个台阶。片子里很多部分都赤裸裸的描写了面对机遇时,对待华人的不公。最后用你的原因一定是,洋人不愿干,或者实在啃不下来,没你不行了才会用你。有一线之路,他们都会尽量的踩你。个人觉得这既是导演的刻意,也是导演的客观。洋人可能从主观上不会这么想,这么做。但本能上,潜意识里排斥你是不可避免的。那个同期的傻白甜实习生直接就进项目了,而且能力还不行。就不用你,会飞也不用你飞,咋的吧?这才是常态。这个私货是很有态度的。也正是这些私货,成就了一个普通电影的价值。
10.29
电影中规中矩没有让我特别惊艳的地方。有些部分还是不错的。
主角演技在线的,有人说石路眼神总是容易飘忽。我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我觉得,石路在说谎骗弟弟的时候,眼神飘忽是优点。弟弟的演技不提了,还小。
电影中的家庭矛盾我是很不理解的。父亲在弟弟出生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弟弟。姐姐因此有了阴影,变得只顾自己,不在乎他人。我疑惑在于父亲不至于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吧,哪怕给点经济补偿也算好的,片尾父亲自己也说了,女儿16岁大雪天跑外卖,你早干嘛去了。落得这结果还好意思找女儿帮忙?
最后就因为父亲帮助女儿说了几句话,女儿就释怀了吗?不理解。
电影结尾,父亲和弟弟回北京。女儿送走父亲时,电影画面做了模糊处理,很想眼睛充满泪水的视角,这个做的还是挺不错的。还有结局彩蛋,我反正是挺喜欢的。一家人开开心心最重要。
总结就是电影挺一般。
一星扣在女主刚割完的大双眼皮太出戏了(此处有张艺谋“想拍电影就千万别整容”以及郭敬明对孟子义说的:“你那网红脸叫美吗?”),还有一星扣在导演没能处理好这种“苦命姐姐被迫照顾熊孩子弟弟”的窒息关系,全程看的都高血压,弟弟全程表现出来像个没有教养的被宠坏的熊孩子。仅仅只是因为一次弟弟出走就扭转乾坤,工作突然也灵光乍现得到所有人认可了,美国签证也搞定了,紧张的家庭关系也好了。还是比较突兀,是个很好的题材,但作者仅仅是浅尝辄止。深刻的话题探讨地浅了,不怎么有说服力。总之,本身是个好本子,看开头是很感兴趣很像往后看的,但整体都稍显稚嫩吧,最后成果及格。希望看到更多TCK(Third Culture Kids)题材的作品。
同题材来说,从故事到导演叙事到演员表演都很难得的不洒狗血,就那么淡淡的都能懂的情感和乡愁。云淡风起,有点高级。
低配版《我的姐姐》,低配版的意思就是除了王砚辉之外全方位环比的低。属于不进影院毫不遗憾的那一类(其实之前就有不祥之兆,有一个打五星的好评说真不明白豆瓣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喜欢风平浪静那么烂的片子却不喜欢这种平静有力的好片,我当时看了心里一咯噔:风平浪静虽然在故事创作上有槽点,但我真挺喜欢的啊。我错了,我应该相信直觉的)20211029光耀华纳国际影城
作为一个与父亲关系极差的女儿,虽然经历迥异但感受相似。尚语贤的第一个大女主戏,素颜挺让人恍惚的,但表演撑住了,王砚辉老师太好了,急着给女儿辩解那段愣是看哭了@放映厅
看得我全程坐立难安,女主演的太让人出戏了。全程她的角色定位简直乱成一团。演技也很差,不知道怎么选出来的。这个剧本简直把中国人描绘的太狭隘了,美国人描绘的太完美了。剧本功底还是不够啊。这也是我全程如坐针毡的最大缘故吧。典型的留美中国女导演拍的。
2.5 拍得太平了,稳得就像电视剧,没什么亮点的电影,情绪不够配乐全片铺满。尽管是新人导演的片子,电影本身制作上的成熟还是值得肯定。
小男孩好可爱啊!笑点、哭点都算得很准,不过这大概也是最大的缺点,即没有任何超出预期的东西,另外也没有制造出话题来。
2.5,觉得女主甚至比《我的姐姐》还惨,被非亲生的弟弟拖累着。忏悔 和解,仿佛像是在对自己的PUA。全片最爽的就是她是以自己的目的才决定当弟弟的监护人的。
#siff2020# 坦白说工业层面的制作是挺成熟的,也有一定的完成度,但是观感很像是在看个什么mv,剧本也有比较多生硬的地方。最不太接受的可能还是这个故事吧,对于一切在家庭关系中,试图凭借一两场“虚伪”的忏悔就达成和解的片子,都没有太多好感。
新导演的处女作拍成这样不错。几个主角演得好,王砚辉不用说了,每个眼神,一个背影都是戏。连小朋友林静喆都演得很好。
弟弟像钢铁侠拥有了隐形的超能力,消失在这没有斯塔克大厦的纽约。姐姐像美国的老人显得多余,消失在那没有自己房间的北京。因为亏欠去的生日会不欢而散,因为利益换的监护权终被剥夺。想念尤金的墓碑,想念卖肉龙的四合院,也想念那开灯睡觉的房间。我修补好扯坏玩偶的耳朵,你修补好老家模型的裂痕。
做为新人导演作品,这个完成度还是不错的,情感的表达也比较细腻,尚语贤的表演也立住了。PS:结尾一看就是强加的(女主必须回国),据说导演最早版本在机场就结束了,摊手。
父女隔阂,和解的过程都折射出剧作的生硬与事件的失真,王砚辉的几场戏算是立得住,也无法挽回略膈应的片尾,尚语贤素颜演出还是挺有勇气的,插曲加一星。
观影于2020年上影节。在这样一部讲述留学生与家人亲情关系的电影中,我看不到爱,只能看到处处的“虚伪”。一家人的相互信任与原谅毫无说服力。女主角对同父异母弟弟的“关心”完全是为了签证利益,再加上熊孩子令人难忍的作闹,因此片尾突兀的“爱”就显得分外虚伪。同时,弟弟突然转变对女主的迎合依赖同样无法成立。父亲除了在儿童保护组织委员面前一番声泪俱下的自我检讨,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女儿的关爱,因此父女的和解也是莫名虚伪的。女主为何48小时内不离开美国?新签证批下来有这么快吗?结尾彩蛋简直是画蛇添足的灾难,令人恶心。小男孩演员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台词腔调,真好奇他平常是不是这样说话。一星半
看过张子枫的《我的姐姐》后,再看这部,就知道尚语贤主演的这部电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后段眼泪就止不住,太好哭了。非常成熟的处女作,剧本扎实,几段冲突都处理的很好,虽然后段情感和戏剧冲突都有点满,但我还是很喜欢。虽然没有海外居住八年的经验,但对女主感同身受,尤其是和南美那家人冲突的片段,完全凸显了亚洲人死板严肃不社交不娱乐的通病(是我没错了),可是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呐。片尾还好女主没有放弃美国的工作机会回北京不然就太那个啥了。我猜字幕出来后的结尾是为了过审才加的?见到了主创超开心!7.29@siff第九部,圆满结束siff
看完散场,特别留意了字幕里配乐那栏:Charles Monnet,嗯,加分。
有时候想想挺遗憾的,长大以后,对于自己的父母,从来都不曾试图抱他们一下。
早场万达个人包场观看。很少见院线上有如此写实的剧本(中国电影已经堕落到写实都如此困难),当然除了老生常谈的视听素养问题之外,关于反复横跳的阶级与民族立场和视角局限性更是不必多说,核心问题在女主视角的男性角色塑造上直接体现出来。外方演员部分都很职业敬业,小朋友那句对着儿童保护机构女领导的侮辱性“big fat fart”以及父亲完事转身对于儿子的一句“英语学得挺好啊”的夸赞是对于全片混乱立场的很好注解。贯穿全片的诸多人设,可能只有格里森同为实习生的贝拉和拉美一家人堪称最真实。
同父异母姐弟在异国学会沟通与包容,父亲缺失的形象也在最后一刻重建,女儿与之达成和解,虽要离开美国,但拾回了亲情。剧情略显老套,几处地方拍的倒也有人情味。尚语贤的首次女主,以前的角色都太功能性了,这次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