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可谓纪录片界孜孜不倦的劳模,从《铁西区》,《疯爱》 到《三姊妹》。 他跨越从东北到西南,每一部却还都紧紧贴着生活和小人物, 我一度以为又进入《妈妈和七天的时间》的空间和人物,王兵带着我跟他们一起生活,围着火炉做饭,端着大碗挑面条以及 放羊,捡粪,背土豆,喂猪,上学等日常 。颓败的墙壁,灰暗的光线可谓极具“美感”。这种美感 已经超过了《蜂蜜之地》,甚至超过了《都灵之马》。 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出的气息满屋飘荡,甚至于满房溢出的土豆都告诉我生活的艰辛和苦难。 看的是外文版,没有中文字幕,全片几乎听不懂的西南方言。但似乎我觉得这是我在现场并与他们共存,并且觉得这似乎是我拍的片子,这是一种极大的褒奖。 他们用全身的力气压着竹子,给羊喂草。这一幕非常感动。同样地让我想起《卧虎藏龙》中在竹林间游荡的师徒。这是独属于中国的两种“美”。 一种在天上,一种在地上。 感谢这些前辈创作者们,留住这些影片。
我其实不想责怪片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色,包括孩子的父亲和离家出走的母亲。海拔3200,全是雾气,那个环境实在太难受了,那种从里到外的湿冷,让我一个成年后一直生活在北京的陕南人感同身受,每一分钟都是难捱的,早上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每天起床穿衣都是那种都户铁衣冷难着上阵赴死的感受,影片里小英一直都缩着脖子双臂紧贴身体,她每一刻都在用意志对抗寒冷,大人也一样,不是不爱收拾整理房间,是那种环境让人没有心力去做那些事,一天的户外劳作回到家里人只想蜷缩在火堆边得到那么一点点温暖的慰藉,古时候被发配边疆,可能就是这种苦寒之地吧,让人一刻不得安宁,是一种比监牢禁锢还要痛苦的惩罚,我是一个不太能忍受艰苦的人,所以不想让别人能克服艰难创造什么美好。有时候我都想抱抱小英,让她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美好,看完金瓶梅对我最大影响就是让我变得慈悲了。看片子的时候我也在想那么穷为什么还生那么多,可能在那种艰苦环境里,无聊的生活里,电视里播放的生活跟他们豪无关系,唯一的快乐就只有人类原有的动物本能了。这个片子是要和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一起看的,08年我们有了高铁能建造鸟巢体育场,但是两年之后2010年还有一部分人却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当地的上级政府也是有改善他们条件的,给他们通了电和自来水,但是那些东西改变不了环境,有了电和水依旧寒冷依旧有强风割面,让人没有创造美好生活的动力,我不是粉红,但是也很感谢国家的全面脱贫政策让他们能搬离那么艰苦的环境。其实我觉得这部片子不算是完美的纪录片,能感受的到摄影机对拍摄对象的影响,能感受到摄影机对姐姐产生的压迫,能感受到她在在某一瞬间在对着摄影机做样子,有时候她在躲避摄影机,毕竟十岁的孩子已经有意识了,已经产生了我是谁的意识,和四岁和六岁的两个妹妹那种旁若无人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周浩的纪录片里很少有这种痕迹,我不想评判王兵和周浩谁的技法更高超,只是这个作品有它的特殊性很难避免,毕竟王兵导演的铁西区系列水平是很高的,不过能拍摄完成和让更多的人看到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用镰刀削铅笔
镰刀割草
通红的脸
小朋友一直干活
破旧的衣服鞋子
弄湿了要用火烤
小朋友哭喊
用手掐着虱子
真实又残酷
组合出的影像不在我的生活认知之中
云南盛产土豆
好多好多土豆
用簸箕zhuang土豆
小朋友就像土豆一样
穿着脏兮兮的衣服
等待着命运
接受着既定的命运
摆脱贫困是人类永恒的目标,人类是最贫瘠的,他要依靠土地、依靠土豆和白菜、依靠牲畜。王兵的镜头客观、冷静、真实,当我因这样艰苦的环境而为摄制组担心时,殊不知这片土地上却扎根着世世代代的农民。
他们的双手用力插进泥土和牛粪里,脚步丈量泥泞的大地;到底要多少次的奋力跳跃才能跨越真正的泥潭;要多少次醍醐灌顶的抽泣,才能把她因为寒冷而充满鼻涕的鼻腔甩净;到底要点燃多少次动物粪便,才能燃烧起生活焰火去驱散寒冷;到底要多少盐巴,才能让空乏的挂面满足土豆滋养的味蕾;三姊妹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摆脱这样的混沌啊。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我们能给他们的也只是虚伪的安慰和故作沉痛的忧虑。今天和明天我将为ta们祈祷!
当摄影机真的像只苍蝇一般存在着(持摄影的人消弭于无形),以零度干预的方式纪录下生命客体时,作为观赏者的我渐渐体悟到生命内核本身是平等的,无所谓高贵卑贱。三姊妹极端苦难卑微如蝼蚁一般的生活历程并没有让我产生怜悯、同情、鄙夷、不屑、庆幸、不安、愤怒等情绪。存在超越意义。
这是一个影像泛滥的时代,却完全谈不上生态上的丰富与健全,大众能够看到的影像都跟生活毫无关系,也和情感和思考毫无关系。当拥有话语权的人们炮制虚浮造作的玩偶与幻象时,时王兵用一种粗笨的影像填补了这个生态中最缺乏最基本的真实质感。生命无贵贱,忽视经常有。记录即关注,让被忽视的获得存在。
剪接只是一方面,王兵是伟大的镜头观察家,摄影机的所在位置总是出于尊重现有空间,大人与孩子们做出各种行为,他们分开或在一起,被记录在空间里。也可以说王兵拍的是空间的“关节活动”,是“发力”的机制,画面的元素(人与物)相互牵引,却又有活动性。一些“闪光”的东西,电视、光源,出现在跨空间的彼端,一些关键静物,菜篮、桌子,沿着对角线布置。全片被一种诗意、恳切的氛围包围,无论室内或室外,这种感觉正是由于镜头在一直“受力”,受各种力,而不是在真空中看。
作者的节制总是与观众的精神状态相对应的,眼瞅着身边从不间断离去的人,我却被牢牢钉死在座位上,精神状态极其亢奋的,被那些外景如康斯太勃、内景如伦勃朗的画面彻底吸引,一点都不觉得任何镜头冗长。但我也相信,换作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我可能根本看不下去。这其中的逻辑在哪,只能相信神秘力量
王兵的纪录片一部没看过,听说都很长,这是第一部,看完让人沉默,如鲠在喉。
镜头如月照九州,几人欢乐几人愁。几人高楼饮花酒,几人挣扎在山沟。
天煞的父母
看完最想活着的电影
撇开题材是否投机的揣测。这个片在去道德化和政治化的臧否以外,仍旧呈现了我极其认可的纪录片制作方式。尽可能简化主观视角甚至戏剧性,而让观众经由极其枯燥的影像自身去介入“他者”生活。这个过程中观众会不断看表,不断想离开,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经历了他者的时间和空间
哪有三姊妹哦!我只看到一个身兼女孩子、姐姐、妈妈多职的孤单身影而已,全程都伴随着她因寒冷而不断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
听不懂的方言,不过还是看懂了
后知后觉王兵的厉害,如何“置身其中”又“置之度外”,这大概就是纪录片最困难的地方
结构上有点太任性了。
这才是真正的“童年的消逝”吧
三星半。角落里的那一堆土豆
【法国文化中心展映】没有任何旁白或采访,以旁观者视角默默观察、拍摄海拔3200米的云南省昭通洗羊塘村里三个孩子贫苦的日常生活。她们是三个小姐妹,三个留守儿童,也是三个00后一代。相比张同道纪录片《零零后》中那些从大城市赴美留学孩子们的生活,这里是另一个世界。10岁的小姐姐承担起大部分家务和劳作,从烧火做饭洗衣到喂猪放羊割草。很想知道当她一个人漫步在山野荒原中时在想什么。母爱的缺失也让片尾孩子们哼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显得分外悲凉。教育对命运的改变或许也是有限的。村里的小学老师念课文竟然能念成:梅兰芳终于成为世界闻名的京“刷”大师。学生们也就跟着这样念。成为影片中最荒诞的一幕。在王兵纪录片镜头中,我们能一直看到盛世之中一个个“无名者”的生活。无需过多介入与干预,只是记录即力量无穷,意义非凡。
拍得真好。姐姐和父亲形象和泥淖苦寒的村庄令人难忘,一些段落像油画一样充满莫名的情绪,有些像80年代的彝山老家。看了目前72分钟版本,想看三个小时完整版。王兵在去祭奠昭通巧家籍作家孙世祥的路上发现了洗羊塘这个村落,这里和孙世祥巨作《神史》的故事发生地很接近,期待王兵的同名剧情改编。
与《阿仆大》在对象、语体、内核上均能形成互文,现实感方面则与《危巢》对应。从云端伴着山风声进入的视界,旁观三姊妹劳作的存在方式,外来摄像机本应该,却难得把持住的礼节。削去夹边沟的窒息,直面现世的匮乏境况。能量来源于三姊妹的天然,也同样是甩向和谐文明世界的响亮耳光。
神秘。你找不到观察的视角,这让人纠结,让人自我怀疑。
@Metrograph. 大姐是真正的rock star, 镰刀削铅笔,砍刀收菜,脚踩猪食槽,手提俩妹妹。上学的时候老师带着全班小孩唧哩哇啦喊语文课文,她一会儿跟一会不跟。回家路上跟大眼睛小女孩闹别扭,小女孩忌惮摄像机怼着她俩拍,大姐看都不看一眼。冥想时间里大姐的双眼里也是承载了她的年纪(十岁)不该有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