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莎士比亚比起来,马洛可以说是非常现代气息的剧作家了。那是几百年前的都铎王朝时期,接受过大学正规神学教育的年轻天才,处理同性恋君主被废黜这么一个题材,而且处理地大胆而邪恶。导演的改编也是如此,整部电影的色彩都是黑暗系,类似于卡拉瓦乔那种17世纪风格,两个男主相当健硕,穿着简洁,当蒂尔达饰演的王后认真地穿搭小礼服之时,他们却像是山野牧人一般放肆,奔放到看这部电影让人有羞耻感。因为不加掩饰地描述着同性恋之间的欲望,《爱德华二世》看起来依然大胆。这是马洛的恶趣味,禁忌与男孩和男孩相爱的世界。 电影的前一部分大致忠于马洛原著的,特别是美丽的台词。都铎时期英国戏剧容量非常大,马洛的开头总是简洁又紧凑,证明他有着勾勒脉络的天赋。老国王去世,新国王爱德华二世急召被放逐的基友GAVESTON回国。国王对Gaveston爱得至深,为了他的欢心愿意付出一切。与此同时,以Mortimer为首的一帮贵族却对这个卑贱的暴发户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价欲除之后快。双方的爱恨非常极端,没有办法达成和解,剧情也在双方的矛盾之中迅速发展。
在我看过的剧本中,《爱德华二世》的开头可以说是邪恶感最浓重的。西方人笃信基督教,文学中自然地就体现出博爱、救赎的信仰之力,常给人清风拂面之感。这部戏剧的几个人物却丝毫没有彼此谅解,国王处理国政、宠爱男宠是十足的任性,贵族对男宠的敌意也是十足的任性,双方都是执念深重,只能依靠武力使对方屈服,这是一场豪赌,一方要夺取的是生命,另一方要得到的是国家,是统治。这一过程国王时刻感受到自己本该无限权力被傲慢的贵族们限制,“世界上哪里有我这么窝囊的国王?”他经常有诸如此类的感慨。对爱德华来说,法国、苏格兰、爱尔兰、丹麦的外交事务都没有好基友重要,百姓们的民意也无足轻重。也许你会说国王处事不公,那么贵族应该比国王更正面吧?情况似乎并非如此,因为Mortimer掌权之后的独白证明他也被权力冲昏了头脑,比爱德华更坏。他的统治原则就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宁愿天下人都怕我,因为恐惧比爱更容易。剧中唯一重要的女性人物是王后,并没有因为所谓的女性天性就更加善良,她任何人都狡猾,且深藏不露。马洛似乎说明对权力的追求依托的是完全且某种非理性的力量,而权力本身是没有任何神圣性的,既不是来自于神授,也不会用于崇高的用途。
也许爱德华对Gaveston是剧中唯一真正的爱了,尽管它有罪、尽管它倾覆了整个国家,却贡献了本剧最经典的爱情台词。他们是一对多么中二、多么精疲力尽的恋人啊,这样毁灭性的感情似乎是没有任何原因的,因为Gaveston卑贱、品德底下又没有任何价值,他只会用音乐和诗歌讨好国王(这里显得女性气质十足)。马洛写到贵族对Gaveston极其不满,质问爱德华,你为什么如此深爱一个全世界都憎恨的人呢?爱德华很中二地回答,因为他爱我超过全世界啊。爱必然是没有原因的,美丽的爱情必然是罪恶的、毁灭的...
在我们的时代,大胆的叛逆者们嘴上嚷嚷着爱是平等的,实际上却期盼着同性之间的爱更加注重精神、更理智、不会给社会和他人带来伤害和灾难,像爱德华和Gaveston这样麻烦的爱情可能比特洛伊被海伦倾覆更令人难以接受。(但是,这种理所当然的看法是不是和更加根深蒂固的歧视联系呢?) 说起马洛其人,也是自带挥之不去的神秘感,包括他是那个时代少见的大学生,他年少得志,还有他不守规矩,打架斗殴,死于决斗,还有他做过假币,有可能是个情报人员的传言。对于他这种少年扬名、生活放荡不羁的天才,人们总是有些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类似于“我拼命正常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却有资本随心所欲...”深入了解之前,心目中的他大致也是这么一个狂放不羁的人物,一个嬉皮士的形象。造假币和当间谍可能都是得到权势财富的手段,和他吸引人的剧作主题保持一致,这些题材经常涉及到为了权势、财富不择手段,最后下场也非常残暴的人物。但是真正观赏他的作品本身却得到了的结论:对待作品,他是非常严肃的。这些作品有着精美又极端感性的台词,比如国王诉说爱情的段落,时常让我这个不相干也没有对象的孩子热泪盈眶。不仅如此,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主题只是表面,马洛的戏剧实际上反映了更加多样、更具颠覆性和反思性的世界观,莎士比亚是正教、是善与真爱的宣传者和颂扬者,相对而言马洛更像是个善于反思生活、政治、意义与伪装的哲学家。 电影对剧本的后半段缩减甚多。当然都铎时代的剧本过于冗长,并不适合现代人的喜好。基友Gaveston被贵族所杀,同性恋不再是剧情的焦点,爱德华在权力之路上经历了漫长的历程,最后这个受过膏的君权神授的合法君主被废黜了,对于宗教国家来说,废黜君主是老天不允许,整个宇宙也不允许,违背宇宙规律的大事。痛失恋人的爱德华自然而然又把祸因归结于不能独掌大权,向贵族们彻底复仇,王后和Mortimer密谋,爱德华终于兵败被俘。在此之前马洛一再在剧本中灌输死亡对一切人是平等的,人死之后一切都是虚空的(貌似)亵渎神明的观点,而在剧本最后几场中,神圣的国王不但死得毫无尊严,连神圣的王位也被剥夺。他手捧着王冠,也许还泪流满面地纠结着给还是不给、退位还是不退位的问题。难道我不是合法的国王吗?此时他又深刻地发现,没有了国王的权力,他就不再是国王,而是阳光下的阴影。他甚至怀疑是过于极端的爱情带来了悲惨的结局。可以看到这些情节和莎士比亚的《理查二世》的惊人相似。和莎士比亚一样,马洛也在此洞察了人性,比莎士比亚更加极端。作为一个众所周知邪恶的年轻人,他传达给大家的也是一个提前失去了神明、一切以欲望为指向的世界,连浪漫的爱情也不再演奏生命的最强音,爱情不能导向(人们以为的)丰富的、幸福的生活,而是导向怀疑和失败。一切被宣传的天堂都是失去的天堂,是统治者追求无尽权力的过程中编造出来的谎言。马洛描写的就是这样的世界。他生活在一个混乱的时代,阴差阳错窥视到我们的世界,并且部分地生活在我们这个绝望、没有神明的世界,在我们的世界,美丽的爱情和思想都是为了更好地自我欺骗——如果不善于欺骗自己,你该怎么在这个绝望的世界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呢?善是那么虚弱,而死是那么地真。而在你的个人舞台之外,上演的是比你的生活悲惨百倍的生活戏剧。
不爱江山爱男友的国王 ——德里克·贾曼的《爱德华二世》及其它 诚如德里克·贾曼所言,他的电影不是用来讨大众欢心的。《爱德华二世》不是一部“好看”的影片:诸如不符合大众期许的性别气质、古典戏剧般简陋的背景、莎士比亚时期的语言风格等。观赏这部影片需要具备一定的“门槛”。导演贾曼在处理相关史实时并不关心道具场景的还原,更侧重探讨人在特定情景之下的抉择及决定人物命运走向的情感要素。
不仅仅是《爱德华二世》,在他所有的影片中,同性情欲都是一个核心的主题及围绕这一主题对宗教、性、死亡、欲望、破败、毁灭及人性的探讨。1975年的处女作《塞巴斯蒂安》将一群男性囚犯与士兵置身于阳光包裹之中的苍莽沙漠,在作者看来,只有在远离尘寰的世界边缘才能真正释放被世俗压制的同性欲望。贾曼的艺术创作是一次又一次对生命的反复探询及追问,并最终以死亡结束。
爱德华二世是英国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国王之一,他的同性恋人是英俊的骑士之子皮尔斯。爱德华二世毫不掩饰他对皮尔斯的爱情,王后伊莎贝拉为此心存不满,妒火中烧。大臣们也极力反对,认为败坏世风。被冷落的王后并非等闲人物,她在历史上有一个绰号:法兰西母狼,从这个绰号不难想象其之为人行事。不甘命运的王后最终投向大臣坎特公爵的怀抱,他们私下串通,策划发动政变,并将爱德华国王二世与皮尔斯囚禁起来。爱德华二世对同性恋人皮尔斯衷心不改,终被酷刑杀害,年仅27岁。
公元1592年,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诗人、剧作家克里斯多弗·马尔洛(Christopher Marlowe)将这一史实写成剧本《爱德华二世》。贾曼的电影以此为蓝本,基本再现了这一历史悲剧。显然,影片也讲述了一个因权力之争而导致背叛的故事。爱德华将个人感情凌驾于王室地位之上,他对皮尔斯热烈且专注的情感导致了大臣们的强烈反感,他甚至剥夺了主教卡文特尼的地位和财产并赐予给同性恋人,——国王个人的感情倾向严重影响着他与大臣之间的关系,而他本人却缺乏与之斡旋的政治手腕。王后与大臣开始策划一场针对国王的阴谋,宫廷政变之后,他和他的同性恋人遭到残酷的报复。当然,王后也没有好下场,——在小王子(爱德华二世之子)继位以后,她被自己的儿子囚禁了起来。
复杂的故事情节使其成为一部难以理解的作品,马尔洛的剧本涉及爱情、背叛、政治、对权力的野心和谋杀。有评论者认为剧本中的人物在敌友之间变位太快,但正是这种人物的“变脸”,真实地再现了人们对同性恋国王的不理解及社会根深蒂固的偏见。青年爱德华二世勇猛善战且富于男子气概,法国公主曾对他一见倾心。但在公主成为王后并发现真相之后,一切都迅速改变。王后无法容忍丈夫是同性恋,大臣无法容忍国王把私人情感看得比政治利益还更重要,爱德华二世对同性男友的专情激发了大臣和王后对他的痛恨。贾曼在片中如实呈现了同性恋国王痛苦的情感抉择及围绕在其身边的人们的贪婪和野心。也因之,影片的爱情描写就没有那么动人。
《爱德华二世》创作于贾曼得知自身感染艾滋病病毒之时。这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片中加入的一些现代元素。譬如枪,譬如手电筒,又譬如游行示威的人群手中高举的宣传板。显然,《爱德华二世》把十四世纪英国社会的性偏见溶入当代社会政治层面。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艾滋病在欧美同性恋群体爆发,主流媒体及大众舆论开始将艾滋病与同性议题捆绑。有人甚至指称艾滋病是“上帝对同性恋的惩罚”。这是媒体对病毒的无知,也是长期以来社会歧视与偏见的集中反映。
根据后来的医学/病毒学研究,HIV病毒可能源自非洲原始食猴部落。病毒的感染主要是通过血液、精液、乳汁等体液传播。同性之间感染HIV的原因多是由于肛交造成的粘膜损伤,而HIV病毒正是通过伤口的接触感染。
当一种重大的疫病来袭,这个疫病就会像个外来的力量,打散那个社会统治与被治、官僚与非官僚、人之间的阶级或次序,各种欲望、想象、恐惧、权力、猜忌、梦想全部在疫病时出现。艾滋病议题的论述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病毒本身,而是因疾病契机浮出水面的多种隐匿的社会危机。也因此,我们不能把《爱德华二世》仅仅看做是一部表现同性恋情的影片。对于贾曼来讲,这部影片也是为了揭示同性恋这一问题在历史上所遭遇的不公正对待、是在古代也是在现代,以异性恋机制为中心衍生的偏见、亲情的背叛以及贯穿人类文明史的权力之争。
1985年,因主演《巨人传》、《浴血狂沙》、《深锁春光一院愁》等电影闻名于世的好莱坞男星罗克·赫德森(Rock Hudson)因艾滋病去世之前,公开了自身的同性恋身份,并成为引爆社会舆论的热门话题;1993年,美国有了第一部由著名男星汤姆•汉克斯主演并在全国公映的艾滋病主题电影《费城故事》。
与《费城故事》那个为捍卫自身人格,与歧视和不公坚持战斗的男主人公一样,贾曼也坚守尊严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尽管身体在病毒的侵袭下逐渐变得衰弱,皮肤在脱落,双目在逐渐失去光明,贾曼却在最后的时间里创作出多部极具个人风格的电影作品。正如他在电影《天使的对话》中吟咏的诗句:我的眼睛闭得最紧,看得却最明亮。1993年创作的电影《维特根斯坦》投入了贾曼在感染病毒之后对人生的热情思考:
曾经有个年轻人,他想把世界简化到纯粹的逻辑里。因为他非常聪明,也确实做到了。他在完成时,回首看着、欣赏着。一个非常美丽,摒除了不完美和不确定的新世界,象闪耀的冰面无边无际的延伸到天边。那个聪明的年轻人环视他所创造的世界,决定探索它。可是当他向前迈出第一步,立即摔倒了。你看,他忘了摩擦力。冰面平坦光滑,洁净无瑕,但是人无法在上面行走。聪明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不禁流下心碎的眼泪。
当他成长为一个智慧老人时,他开始理解粗糙和混沌并不是缺陷,世界就是因此而运转。他想奔跑舞蹈,顿时语言失去光泽,模糊不清;世界支离破碎,散落一地。智慧老人知道这就是事物的本来面目。但在他的内心里依然怀念着那纯净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闪耀着纯粹的光芒。虽然他甚至已经日渐喜欢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但无法让自己在那里安顿下来。现在他在地面和冰面之间徘徊,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宿。这是他所有悲痛的来由。(引自《维特根斯坦》电影台词)
贾曼也在电影中抒写对另一个世界故友深情的怀念,在贾曼心中,那是一个闪耀着蓝色光芒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男孩都爱男孩,爱着男孩的男孩们聚在一起拍活人拍不出来的电影。想到这里贾曼的眼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比任何时候都看的更清明。有一次老友肯恩问他,最好的性经历是什么。贾曼俏皮地答道:当然是在床上啦,在床上总比在树上好。肯恩也回敬道:那你说死人搞同性恋吗。贾曼平静地回答:死人只搞同性恋。
贾曼在双目完全失明之前在日记本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HB,true love。(HB,我的真爱)
HB是贾曼的同性恋人(注:即Hinney Beast,贾曼对爱人的昵称)。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HB与贾曼一道与死神抗争,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在HB的陪伴下,贾曼创作出了《爱德华二世》、《花园》、《天使的对话》等多部作品。电影《花园》为观众提供了梦呓般的视觉享受:既有三个男孩在烟花中围着海水中的床榻跳舞,有海边男子的深情拥抱;也有男性身体受难的伤痕、女装男子被扭打羞辱。音画的间隙里我们听到良知的愤怒,压抑的世界中同志爱情像鲜花绽放随即飘逝,陨落。贾曼在他的电影中为同性爱情竭力寻找一片舒展盛开的栖息之地。电影《天使的对话》出现了一段男主人公献给爱人,也是献给HB的吟诵:
当我入睡,梦中却向你凝望,
幽暗的火焰,暗地里放射幽辉
你的影子能教黑暗放出光明,
将闭上的眼照耀得那么辉煌,
你的影子会形成怎样的美景,
……
HB是贾曼对这个世界最放不下的牵挂,不仅HB,也包括其他那些还在坚持梦想的同志友人。他们依旧生活在这个粗糙、混沌又坑洼不平的世界上。贾曼是如此深情地爱着他的HB,爱着他的朋友们。这份深爱中也倾注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牵挂和忧虑。这种忧思是如此之深,以至他在最后的作品《蓝》中执意放弃了之前所有影像的表达方式,直接采用蓝色光影来诉说心中的梦想及对同志友人的眷恋。在那动人心魄的77分钟的蓝色宇宙旋转中,贾曼带着我们在无穷的蓝色中做了一个安详的梦:
丢失的男孩子,永远睡熟了。
深深的拥抱,咸咸的嘴唇相吻……
在海底花园里,
冰凉的大理石手指触摸到一个古老的微笑
贝壳发出飒飒的声响
深沉的爱永远伴随着潮汐漂流
他的味道美极了
在美丽的夏天
他的蓝色牛仔裤围绕在脚踝上
吻在我的唇上 眼睛上
幸福在我幽灵般的眼眸
我们的名字将被忘记,没有人再会记住
……
在你的墓上,我放下一株飞燕草,一片蓝色。
——引自《蓝》(1993年10月)
Wearing his gay-right crusading heart on his sleeve, Derek Jarman’s antepenultimate work EDWARD II is a post-modern interpretation of Christopher Marlowe’s play about the eponymous Plantagenet sovereign (Waddington, a celluloid debutant), whose partiality towards his male lover Piers Gaveston (newcomer Tiernan), raises Cain in the court and prompts his wife Queen Isabella (Swinton), in league with Lord Mortimer (Terry), to usurp his throne.
Shot in Jarman’s characteristic sparse, claustrophobic setting which avails itself of minimal indoor lighting and cherry-picked iconography to great effect (striking use of refraction, a quasi-black-box theater intimacy, etc.), EDWARD II radically strews anachronistic items into its theatrical foreground: a slick modern dance, characters sporting contemporary costumes and its trimmings (business suits for the members of the court and for Queen Isabella, a Hermes bag accompanies her entrance), brandishing modern weapons, notably a band of rioting gay right activists constitutes the king’s army, Jarman has economically, but also impressively warps its source play’s temporality and gives its story an exigency and immediacy that elicits strong topicality, when cruelty is wantonly lashed out at the beleaguered gay lovers.
Among the cast, every single one of the main cast robustly sinks his or her teeth into Marlowe’s florid wording, a savage-looking Tiernan flouts the traditional aesthetics of a rakish lotus eater and brings about a fierce ugliness that contests for a basic human right which goes beyond its often beautified physicality and narcissism (a self-seeking whippersnapper still has his inviolable right to love someone of his own sex); both Swinton and Terry grandly chew the scenery of lofty operatics, but in a commendable way which resoundingly adds the dramatic tension and heft of their sinister collusion, and by comparison Waddington, looks unfavorably bland and wishy-washy in a role who pluckily hazards his monarchial reign in favor of one single mortal that he holds dearest.
As Annie Lennox’s belts out “EV’RY TIME WE SAY GOODBYE” in her cameo appearance, Jarman’s EDWARD II is a soulful transposition to exclaim his cri de coeur, and steeped in his sui generis idiom that sublimes a tenacious beauty out of its rough-hewn components, but with a proviso that an acquired taste is requisite.
referential entries: Jarman’s CARAVAGGIO (1986, 7.5/10); SEBASTIANE (1976, 4.4/10).
舞台剧、古典和现代的结合、典型的Derek Jarman风格。或许这不是我喜欢的一部电影,但是每看一部他的电影,我就会对这位导演多一分敬意。
戏剧改编,高度概念化,抽象布景。现代元素引入(摇摆舞,军装西服,耳机),对于名画的模拟(犹滴杀死荷罗孚尼,弗朗西斯培根的剖牛自画像),古典吟诵诗体台词。历史上的爱德华二世传奇的一生,烙铁穿肠死。极端的贾曼与同性恋权益斗争。Tilda Swinton女王范儿。
Hormis le sujet abordé et certaines scènes qui pourraient heurter les âmes sensibles, on assiste à une vraie mise en scène magistrale.
難道《狗鎮》的拍攝手法是從這里借鑒的?我們可以看到,背景是多丑陋,多虛無。只不過是一個廢墟,但,也同樣是一個王宮
勇敢的心之番外,所以小时候第一次看勇敢的心就有发乎自然的讨厌是有根源的啊。主演Steven Waddington居然是carrighton里演艾玛汤普森老公的那位型男。
前10分钟讨厌这部电影,后来喜欢。tilda swinton is amazing
7/10。全片在一座旧仓库打聚光灯的简陋条件下拍摄完,虽为正剧却加入大量MTV的夸张歌舞(比如一群赤裸的男性围成圆圈),同时充诉着污血、唾液、七窍流血、刀枪或咬脖子至死等不堪目睹的侮辱暴力。防暴警察与同性游行,三世戴女性头饰庄重加冕的场面,是贾曼对撒切尔政府的无情嘲弄和强调的历史修正。
時空不對位,以古諷今。且因皇室仍存,似乎更有指涉/拼貼物件(眼鏡、記事本、可樂、隨身聽),混用現代衣著、制服與古典戲服/同志人權,古代權力之爭挪移至今日成國家暴力之入侵/解構歷史、解構敘事,加上極簡舞台表現,過度去脈落化後有點難以進入,尤其前半欠情感基礎顯滑稽/變裝兒子,同志不死
"everytime we say goodbye,i die a little"
其实有好几年没看德里克·贾曼了,不做学术的话,他并不是我的菜。现在回看会更佩服他的先锋性,这种风格,近2、30年之后,才有Ivo van Hove这样的戏剧导演把它搬上舞台,看去年给法喜的ÉLECTRE / ORESTE就知道了
此导演的风格就是画面唯美,表达抽象,喜欢用Tilda,并把她拍得如此美!
很有舞台剧的感觉,特别是影片到后面Piers Gaveston死后,尤其的精彩。
看不懂,太“艺术”了吗?
戏剧性的戏剧,台词深赋魅力。无数次想甩那贱人一嘴巴子,但是人已逝便恩怨两相忘,甚至在王的回忆里还能找到一丝怜悯与温暖。噢,最喜爱那个蘑菇头帅锅,眉毛浓郁眼神忧郁。
全世界都反对的真爱,浪漫又感人啊~~ OST和极简主义概念化用得太绝了!!Jarman故事性最强,也是最好看的一部!
对于这种极力倾吐个人思想、纯粹传达个人精神的艺术片,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共鸣,很难会喜欢。
不爱江山更爱男人,爱德华二世烙铁穿肠死;既爱电影也爱男人,德里克·贾曼患艾滋病死。
我就为了看TildaSwinton
简单粗粝的布景,吟诵诗歌般的台词,引入军装、西装、礼服,模糊时代。结尾处同志游行、武警镇压,表明的是现代人对同性恋的歧视与厌恶。但我完全喜欢不起来,作为同妻的伊莎贝拉多可怜啊。
我總疑心他是為了最後那個穿腸鏡頭才拍的這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