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一般爱情小说

那天吃晚饭快完的时候，他们开始聊天，而我不自觉地放空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下午看的这部电影，脑子中蹦出来的是“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这句歌词。意义未明，但是隐隐又像是答案。一直认为，比起宇宙物质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更吸引人探索的谜团，其中最最叫人迷惑、惊诧的当属爱的关系。一字之名，翻转命运的轮盘衍生出了几许多波澜壮阔的故事，超越人的有限性创造出了几许多出人意料的传奇。太叫人着迷了，真是比星空更梦幻。可是从结果反观动因，反而陷入了迷惘。凭什么如此？so what is love？


love is a game

电影一开始，设定的是三个痴情【姑且算是】男齐聚一家小旅馆，为了寻找三人共同喜欢的女孩Karen，约定一个月为期，不准用电台、不准登报，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凭着缘分寻找，谁先找到谁就赢得爱情。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游戏吧？同一起跑线出发，各凭本事，胜者为王，而其他人就像伍咏薇所演的巴士司机说的“差一步就是差一步，输定了”。戏梦人生至此，那么爱情只是一场游戏的最终奖赏物么？

单从结局来看，似乎不是。因为在终于知道了Karen的地址后，三个人拔腿奔去，却不约而同在只差几米就能见到真人的地方都停了下来，互相推着让别人去。大家都意识到这场看似颇为感人的以爱为旗号的寻人其实是一场试图证明自己的专情结果却发现不过是意气的游戏了么？可是如果不是这一个月之中，大家纷纷遇上了别人，那么还会反思自己对Karen的执着并非源于本心的爱意，还会在最后时刻清醒么？很有可能的是，假戏做成了真，一直相信自己衷爱Karen也就成了真爱。情圣大概就是这么诞生的，坚信自己深爱着某人到了某种偏执的境界，于是说服了自己，也最终说服了别人。

呐，原来爱情也是游戏的一种。只要你当真就行。


love is an illusion

那么爱情可算是错觉？因为荷尔蒙、因为寂寞、因为月太圆、因为此情此景……各种海市蜃楼都为你备好了华丽盛大的舞台，灯光、音效、场景、搭戏的对手都无可挑剔，只差你一句“我愿意”。这场年度大戏你演是不演？

好几年之前，点名游戏盛行，隔三岔五就要自爆一番。还记得有道题是，如果明知道最后是分开，你还愿意爱么？【大意如此，原题找起来太伤】好多人好多人答了，宁可曾经拥有，也要爱。当时年轻，有着就算命运说不可以也要倔强地尝试一下的勇气，理所当然也选择不顾一切地燃烧。后来果然还是杯具了。

你看，人有时候就是容易盲目，尤其是当幻象太迷人的时候。在难以抗拒的诱惑面前，王尔德说我们要顺从地接受。所以大家都爱得风生水起，谁都以为自己的爱是无聊的现实中最荡气回肠的神话。所以舒淇演的小女警，至今仍爱着混黑社会的那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一而再地把她推开、伤她的心，可是她仍不忘最初英雄救美时的心动一刻，忘不了为她挡刀挡杀的那个身影。

爱的错觉最厉害的不是它如此美轮美奂以至于你不参演会悔恨终生，而是它让你觉得真实如此，你不是戏子，而是总导演。于是不管理智多么强，但凡有点野心的，总放不下那点控制权，忍不住喊了"action"。你说你是输给了爱情，还是输给了自己？


love is a habit

当然咯，爱情不全是错觉。不然，让那些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琼瑶色彩而相濡以沫平平淡淡就是真的couple们情何以堪呐？于是也有没什么大风大浪但是平凡妥帖的爱情，就像习惯一样。

看《志明与春娇》的时候，最感触的不是那个思念的噱头，因为太着痕迹显得刻意而不喜，而是春娇在采访片段中说，当初喜欢一个抽烟的男生，因为想靠近所以也学着抽烟，后来男生喜欢了别人，可是自己抽烟已经有了习惯，找不到理由戒，就一直抽下去了。

听着淡淡的，其实多伤感呐。喜欢一个人到恨不得变成那个人，可是后来还是走散了，却再也找不到了自己。爱情，是把别人嵌进自己生命里那么可怕的事。为了一个男人，女司机学会了下一手好棋，还学会了打桌球、拼模型、开巴士，知道所有意大利球员的名字。可是那又怎样？人家还不是选择了别人。爱与不爱，都是最没有道理的事。

而你仅有的，只是爱这个习惯动作罢了。习惯了付出，习惯了等待，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去坐那一辆巴士，习惯了去电台为永不会听到的那个人点一首歌，习惯了打一个不会有回应的电话絮絮叨叨地在那里留言，习惯了在午夜梦回时候点一支人家爱抽的烟眼睁睁看它烧成灰烬……然后，爱情成了你自己一个人的事。


but dare U

又该话当年了。说起当时还有一个关于真爱和永生的选择讨论。我没出息地选了永生。某两个贱人听后纷纷表示悲痛，伊们说，选择永生简直是此痛绵绵无绝期，但是，伊们又说但是，但是选择真爱还不如速速去死。听后大笑。

可是我现在恨不得打电话告诉伊们，totally agree with u……

这部电影的英文名叫Love Is Not a Game，But a Joke。所以看似爱得犹如万花筒的他们，最后在一起的只有一对，男的没有刻骨铭心的过去，女的没有难以忘怀的恋人，清清白白的，像是初恋一般。而别人，要么回归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要么继续寻找新的目标，各不相干，仿佛从未相遇过一样。当初的你侬我侬，现在看来真像一个咧开嘴的冷笑话。

套用我家小姑娘的话说，这是没办法啊。真的没办法啊，爱来时没有征兆，爱走时也不需要理由。

就是这样子没办法啊。好像人生的很多事都让人无可奈何一样。那么你选择被留在原地不肯流动做个活在缅怀里的情种，还是抛一下骰子无所畏惧地寻找下一个路口？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你把爱戒了。

what's your choice？





ps：拖拖拉拉写了几天，尝试了各种情绪，最后果然还是尖酸刻薄的调调最有感觉~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关于巴士
朋友和我说，他每次上网找A片的时候，搜索的关键词都是bus。
巴士是城市里最无趣却也最玄妙的地方。它是木讷而疲倦的上班族的日常轨道，又是新鲜而好奇的游客的必须管道。它是城市中最能平价接近一场浪漫而瑰丽的艳遇的场所，无怪乎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公车痴汉。
至于女人，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穿一件CHANNEL NO.5的香水而或立或坐或眠。
于是飞一般爱情小说很巧妙的结合了女人男人这两种爱好。看到林海峰在双层巴士上大肆挥洒香水的一幕，估计很多人都觉得鼻子痒痒心里痒痒。而我立刻想到当年第一次看到痞子蔡小说里大下香水雨的桥段的震撼。

关于双层巴士
我去麦当劳吃汉堡一般都要单层吉士汉堡。多了一层，嫌腥。可是身边好像大多数人都喜欢双层，咬起来多汁又弹牙，溅的一嘴腥腻（别想歪），爽。
是不是双层加叠的愉悦会大于单层？（再次别想歪）是不是1+1>2？
只是在想，如果导演给那个巴士一个横剖面镜头，上面是林海峰欲仙欲死喷洒着香水，下面是女司机正经危坐撩拨着头发，不禁有点向左走向右走的意味。也许有趣。
不知道当年设计双层巴士的人有没有曾想过三层巴士？恩，不过好像是不太牢靠承载不了了，因此才把方案稿改成设计limo吧。

关于桥段
片子的桥段其实总觉得浪漫得有些刻意。
说实话，我质疑有没有这样三男一女的3P（？）游戏，也许对于富钱富闲的富二代们可以玩得起。我同时又质疑这三段分别邂逅进展得过于突兀的调调。可是电影毕竟是电影，不能用个人经验框定。当看到舒淇下水后回眸的那个定格，和那段如梦如幻的水底舞蹈时，我和许志安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纵然心里在吐槽你丫的不是要教我憋气游泳么得瑟啥呢。。。还有个疑问。。那段舒淇是本色演出还是有用替身吗？

关于纹身
全片印象最深刻的是从舒淇偷看黑帮老大唱歌，特写手臂那个没纹完的情字引出的一段。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刻想到后来老大经历的各个妖艳女人嗲声嗲气的责问这个字来历，而老大只抽烟不语的情景。
是不是因为那个字还未刻完，因此这段情就一直藕断丝连呢？
最后舒淇的那首喜欢你，到底是唱给大哥成，还是许志安的呢？
我们都不得而知。
但是我知道，我遇过的那个他的性感带不在大拇指，这就够了。
也让那一段小说，飞一般去吧。
（还是应该打电话给王喜纠正他？）

我喜欢城市里的双层巴士，通常它们身上都画满了花花绿绿的时尚广告，穿过阡陌纵横的街道，如同瓢虫爬过绿色植物的脉纹。我喜欢坐在巴士的上层，总有几个老人家打着瞌睡，中年人神色倦怠，只有年轻的学生们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他们喧哗的青春。一些时候很寂静，上面只有我一个人，城市的故事从眼下掠过，风让我眯起眼睛。
1997年，三个年轻人来到香港寻找留学时同时爱上的一个女孩，期限为一个月，谁先找到，其他人就要退出。后来，一个叫叶锦鸿的人把这个故事拍成了电影，名字是《飞一般爱情小说》。
林是从寺庙开始这次寻找的，他求了一支签，算命的说要找的人会和他在巴士上相遇，所以他每天都背着包去坐公车，同一个地点，却不知终点在哪儿。上上下下来来去去之间，他和许多人擦肩而过，有长发的，短发的，黄头发的，黑头发的，匆匆地走向他又离开他，双层巴士承载了那么多人和他们的心事，从一个站台到另一个站台，不知道会不会累。
第四天，他认识了一个巴士女司机薇，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记忆中，老妈也涂这种香水，好熟悉的味道。薇穿一件白色的衬衫，清爽的短发偶尔会被风吹得凌乱。人少的时候，她会和林说话，关于那个要找的女孩子，关于。。。一些时常忘记突然想起的琐事。
双层巴士轰隆隆的吐出一些人，又装进一些人，很久以后，一个叫淇淇的女孩说，找人的过程比找到人还开心。
在一个很深很深比最深的海的颜色还深的夜，巴士在半路抛锚了，车里只有林和薇两个人，他们下棋，林总是差一步——
薇：差一步就是差一步，输定了。
林：你下棋很厉害嘛。
薇：我是为一个男人。
林：不会吧？
薇：我读书的时候他是下棋的冠军，我为了追他就开始学下棋。
林：后来追到没有？
薇：除了下棋之外，我还打桌球，拼模型，知道所有意大利球员的名字，还会开巴士，那又怎么样？
林：我也不差呀，我会插花。。。
薇：呵呵。。。
夜更深了，拖车还没有来。薇下了车，点燃一支烟，夜风吹她的白衬衫紧贴着单薄的身体，吹散了淡淡的烟雾。林伏在巴士上层的车窗，默默地看着她。薇摇摇头，“要是一切能重来。。。”，夜风吹散了她的话。
我在的这个城市里，那种双层的巴士很多，夜晚，它们就像一艘艘船航行在漆黑的大海中，船上会有多少故事发生。我时常想起那个穿白衬衣的女司机，宛如一面夜海中的孤帆，在心里泛起凄清的泡沫，还有小时侯背过的莱蒙托夫的诗，“。。。它寻找着什么，在遥远的异地；它抛弃了什么，在可爱的家乡。”
那部电影里还有舒淇，饰演一个名叫淇淇的女警察，那是另一个没有结果的寻找的故事，和beyond的歌《喜欢你》有关，在歌声中，她两次与喜欢的人擦肩而过。
那部电影总让人想起一些伤感的事，那些事裹挟着我们的生命，飞一般逝去。

九七年的作品，现在看来也一点都不俗气。
精致的恰到好处，我很喜欢。

音乐里的情绪小心的渗透在画面里，叙述着寻找失去归于平淡。
人生里有爱情，是你觉得永远都无法靠近却又想不断追求的暗恋。
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初恋，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痴恋。
是天人永隔永生思念的绝恋。

三个男人为了暗恋，遇见爱情。讲起来很简短，光影里很妙。

流浪的少女，小偷小摸恣意潇洒，
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小聪明也变的伤感。
巴士的司机少妇，凌乱的头发配白色的衫，
用香水味点燃起了公车里的情调。
恋上安全感的女警，管他是不是黑社会，制服下也能为爱执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身上的气质浪漫的非一般。

遇见爱情的男人，被情感敲敲头也会与浪漫共舞。
不会游泳，可以为了她下水直到需要人工呼吸。
送不出的香水，在空荡荡的巴士里肆意的喷洒，呼吸着香味想着她。
不见面的失落，买不同颜色的雨伞为想念她的每一天做注解。
爱情像奇妙的基因变异，有一段时间你不是你，却乐得不自知。

到最后才露面的暗恋女主角，真真是男生梦中情人的模板，
却总少了什么味道让人心动。
三个男人一个月前还为寻找她大动干戈，
现在拼命的奔跑却是为一起结束游戏。
不是谁变心，只是他们明白是谁在自己的爱情里真正存在。

前台的老板，一直都在，却始终不明白。
火警铃总是失误的想起，只是让三人在寻找的过程里看看真实的对方。
果然从开始就是一场游戏，打电话，求签，听从心理测试。
每个遇见的女人都说要帮他们寻找，
却希望从他们身上求得失去已久的关注。
爱情就像小说，越不真实越想继续看下去。

他在她失恋自杀康复后牵起她的手，
他在她丈夫外遇的伤害里给予安慰，
他从流浪寄宿的巴士里带回她走进伞做的家。
有人说的对，女人更容易在伤害里爱上安全感。

爱情像小说，缺憾的美更耐人寻味。
他再没遇见她，终于戒掉疯狂坐巴士的习惯，开始买相同牌子的香水送妈妈。
他再没找到她，她依然没有戒掉那段永远不可能再开始的爱情。
他和她在一起，甜蜜稳定任谁还记得起流浪是什么滋味。

我们很大，世界很小。
已经分开的人，离的再近却也看不到。
爱情是场瘟疫，康复了可以欺骗自己从未病过。
爱情是无法消除的后遗症，耳边响起“喜欢你”就泪如雨下。

小说翻到了已经猜得到结局的页码，
爱情飞了，你还在。

    1997年，或巧合或错过，或无奈分开或重新在一起，结局浸染些许文艺气质，正是《飞一般爱情小说》翩跹掠过的一屡素雅的清风。

    “我们不是在寻找，只是在给邂逅一个机会”，这是关于三个人共同寻找一段爱情答案的故事,犹如一幅素面朝天的爱情图卷。

    灯火阑珊的城市、黄昏湿透的街道、独自徘徊的身影，恰似一场甜蜜的冒险游戏：在“双层巴士”这个概念化的空间里，失却第一个扣子的白衬衫、满溢着月润般香气的孤独，eddie与女司机的暧昧、邂逅，不过是伺机让欲望在流动的寂寞中悄然引爆。

    或者我们只是有着一样的名字leslie，共同经历着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我们不是都有机会等到一个懂得自己的人来抚慰曾经的平和、失意或者绝望。

    而最让人动容的，是女警爱上黑社会，那些光纤连接的生命里，有些过客我们曾有意无意地相拥着默契，让你愿意义无返顾地等待，在下一个路口，在电影散场的人群中，不知道你是否还会记起以往片刻的笑容，是否还会在意转身之后欲言又止的痛楚？

    本片仿佛一出冷眼看向世情的都市爱情童话，诉求的是爱情追寻的过程，而无意执着于结果，当最后男女主人公同坐一艘渡轮而无缘再照面时，你该明白这一场关于身体之欲望、精神之危机的感情碰撞只不过是带有青春式寻找的轻飘飘的幻想，不过是隐约觉得有那么一份似是而非的情感存在但又不愿意承认或者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而深藏在他们心中的爱则是一种柏拉图式永恒的妄想。

    Love is not a game,but a joke。

    主题音乐：《喜欢你》（beyond）

爱情是永恒的，发生爱情的方式却有很多种。也许是日久情深，像《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和梁朝伟；也许是惊鸿一瞥，像《心动》里的梁咏琪和金城武；也许是欢喜冤家，像《钟无艳》里的钟无艳和齐宣王；也可能没有那么浓情蜜意，而只是始于一场游戏。
导演叶锦鸿就在电影《飞一般爱情小说》里构建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切发端于三个男生之间的一场竞逐游戏。许志安、钟汉良、林海峰追寻同一个叫Karen的女生回到香港，他们约定，限期一个月，谁先找到Karen谁就做她的男朋友。于是，从破落的“半岛酒店”开始，三个性格各异的男生各自踏上了寻找Karen——也可以说是追寻爱情的征途。
当多数观众在期待哪一个男生会得到Karen的爱情的时候，流浪少女李绮红突然扫过钟汉良的取景框，不由分说地闯进了这个游戏。呆呆愣愣的钟汉良和鬼灵精怪的李绮红，两个人性格截然相反，却因为同样的纯真越走越近。
林海峰对气味非常敏感，喜欢香水，信佛，有恋母情结。他上寺庙求助于大师，却被送盒饭的大叔误导，笃信终有一天能在巴士上找到Karen。他乘着巴士在香港一趟又一趟地往复回还，巴士线路了然于胸，同时，女司机伍咏薇身上成熟的母性气质和香味吸引了他，让他自觉不自觉地靠近她，了解她。
许志安同样也在寻找Karen的过程中偶遇小学同学舒淇，二人互相经历对方的生活，寻找各自的爱人。
根据林海峰和许志安的描述，Karen是“脸尖尖，长头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睛大大的，好文静好内向”、“好sweet好sweet”的女孩子。这样的女生，满足了男生关于爱情的所有幻想，似乎又不完全能代表爱情。随着影片推进，Karen甚至被几个不完美的女生取代，被遗忘。三对青年男女，都打着寻找爱人的幌子，享受着拥挤都市里的偶然邂逅。不难看出，这三个男生追逐的形式意义大过了实在意义。
影片采用三线并进的时空顺序式结构。一般而言，在90分钟内平铺直叙地讲述三段独立的故事，难免显得繁冗杂乱，沉闷呆板。但是叶锦鸿在编剧时颇为用心，比如安排林海峰先后两次上寺庙求签，误鸣的消防钟，使情节前后照应，保持连贯；用旅店老板的言行、三个男生相处时的表现和电台情感节目这些异趣点缀其中，使得每个阶段都新鲜活泼。
六个人物虽然没有着力刻画，但在细节和语言的处理上独具匠心。比如舒淇，一个爱着黑道大哥的女警，常常说出一两句发人深思的话来表明她思想的成熟，但手里总也少不了的零食和一心希望大哥成通过电台听到自己的声音回来找自己的执着，又暗示着她的少女情思。
同时，影片还注意发挥音乐的辅助叙事效果。林海峰在巴士上喷洒香水时的法国chanson，李绮红在钟汉良的房间煲电话粥响起的灵魂乐，大哥成唱的那首《喜欢你》都恰到好处地烘托了画面气氛，把情境转换成容易吸收的情绪颗粒，缓解了观影疲劳。
因此，就连向来瞧不上港台文化的王朔也大呼“好看得不得了，手法流畅诡异”。
当然，好看归好看，谁也不会以为这样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尽管我们想要爱情的心情同他们一样迫切。
这其中所谓“飞一般”的爱情，就是恋爱时的奇幻，飘忽和浪漫，是追寻青春期爱恋的现实幻觉。叶锦鸿在片中用了透明雨伞、游泳、飞驰的巴士、夜雨、追逐等意象，使影片统一于这种感受。而“小说”刻意将影片与生活拉开距离，编织成梦幻。二者组构起来，就形成了一个都市邂逅传奇，令人惊喜，引人回味。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里有一段为小说辩解的文字：别把那些“虚假的”、“杜撰的”、“违背生活真实的”概念，也用在“小说味”这个词语上。因为人类的生活确切地说，就是用这种方式构成的。
也许，叶锦鸿的构思暗合了昆德拉的小说观念。如果钟汉良没有一再纵容李绮红在自己的生活里搅浑水，如果林海峰没有坚持坐巴士，如果许志安没有遇到成为女警的舒淇并拜托她帮忙寻找Karen，也许他们之间不过是打个照面就各奔前途了，还有什么可讲述的呢？“那些出自必然的事情，可以预期的事情，日日重复的事情，总是无言无语，只有机遇能对我们说话。”
显然，小说和电影都是机遇的浓缩，是理想的生活。彼时港人所需要的也是他们在“末世”感到正在逐渐消解的香港独特的文化身份，为了探寻那种失却的理想生活，文艺电影先锋王家卫、陈果往回忆里找，叶锦鸿往青春里寻，看似都难舍怀旧情结，但叶锦鸿的处理更轻盈，更具有激励意义——无论是后来的《一碌蔗》还是《半支烟》都是如此——青春的诚意不会被辜负，萌动过后是悄然成长。
所以，影片高潮阶段，时代广场暂停走时的大钟为这几个年轻人腾出时间，在破落的“半岛酒店”，使他们完成了身体的成熟进化。
又一次误鸣的消防钟把六个人集结到旅管大堂，故事统合到寻找Karen的主线上来。舒淇淡淡地道出Karen的地址，三个男生争先恐后地跑出去做最后一次努力，却在离Karen不到百米处“谦让”起来。正是这段“不甘落后”的奔跑，让他们在心灵上领悟了真正的爱情。Love is not a game , but a joke——爱情不是青春萌动时向那个万事都好的“女神”奔跑，而是在生活的一个又一个机遇里遇见的持久的心动。
有一句总结影片的话：我们不是在寻找，而是在给邂逅一个机会。推及自身，我们在城市里兜兜转转，可曾为不期而遇的人感动？我们是否还保留着放胆追寻的少年盛气？到这里，三个男生能不能找到Karen分出胜负似乎不重要了，正如舒淇的那句台词：找人的时候，比找到还要开心。
这是一部不那么港式文艺的文艺片，黑帮片的基底说明着那个年代的疯狂和激动，色调、情节清新温暖，轻喜剧的质感放在如今再合适不过，但在以悲观寂寞为主流的社会风情里，沉思的态度才能引起港人的兴趣。叶锦鸿后来的几部片子对“寻找”的主题挖掘得更为深入，《半支烟》里更加浓墨重彩的黑帮桥段和追寻记忆的线索，终于使影调深沉下来，然而刻意为之的痕迹反而使影片失去了他的个人特色，也不如《飞一般爱情小说》来得自然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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