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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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洁

也许这是我在银幕上看过的最惊世骇俗的爱，这是看完该片的第一感受。第一次看盐田明彦的作品就遇上了这么不同寻常的一部。不知为何，我认识电影的过程也总是如此——先接触最不寻常的，然后逐渐扩大范围，回归基础和大众化的——我的第一位电影的老师也曾说这是一个完全颠倒的过程。之前也许这么做有点刻意，是因为摆脱不了幼稚的好奇心，但《月光之吟》则纯属是偶遇。当然，在我越来越多接触电影的过程中，明显感到自己这一“颠倒”的学习过程导致了强烈的“先入为主”，但同时也领受着这样行事的好处——打开了更多的门而不至于因为接受正统教育而对某些东西有所偏见。

如上所述，我并不了解导演，而且为了细想的“信马由缰”，此刻并没有查阅关于该片及导演的任何资料。故此，以下均是个人看法，难免有偏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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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说这部电影是“变态”，但就这部电影来说，你能否定说这不是“爱”么？“变态”是只看到表面、行为层面的妄论，很多不被我们惯常的思维所接受的东西都会被如此命名。在电影中男女主角的施虐与受虐形成一种呼应时，这种“变态”已成为他们示爱的方式，即一种“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和谐状态。可以这样理解，男孩最初对女孩是恋足癖，而女孩对男孩是恋慕，于是两人做了一般情侣会做的事。但女孩发现男孩是恋物癖这一突发事件，却让双方都不知所措。慢慢的，他们对对方的爱开始觉醒，女孩为了满足男孩开始凌虐他，男孩则全盘接受，从而双方达到一种和谐状态。只是那个无端被搅进事端的学长很可怜。但事态发展到极端，女孩要男孩去死，男孩接受了。当然最后双方都没死，只是学长不知所终。经历过“瀑布事件”后，二人形成了完全的互补关系，结尾处表现得很明显，特别是女孩右眼受伤而男孩是左眼，同时当他们坐在草坪上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那种外人无法进入的状态更说明了这种意图。“瀑布事件”后女孩不停地要男孩买饮料给她，更是一种撒娇的行为，而电影之前出现的SM也能按照同一逻辑去理解，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说到变态，前一阵子的新闻中报道过这样的消息：中国某省一男子将六名女子囚禁在地窖，并与之发生关系。起初这些女子还试图逃离，后来竟然相互“争宠”。多像《禁室培欲》。这种在某些中国人思维中只会出现在日本电影的桥段竟在中国的现实中上演了，不知那些随意谩骂日本电影变态的人们做何感想。当然有一部分人谩骂日本电影变态是有原因的，首先是是侵华战争的历史阴影，第二是受的教育过于正统被“屏蔽”的东西过多，第三是文化的差异，第四是所处的社会环境不同。

就第四点在此引起我的一些联想。我所处的环境，由于缺乏电影分级制度、受众素质低下等复杂的原因，因而在舆论导向方面是相对较严的，即便是成年人也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得成人化的电影及其他相关内容的文化产品，甚至会矫枉过正地杜绝一切涉及此类内容的影片或不惜破坏影片结构而进行强硬的裁剪。但是作为人的动物属性的一种现代化的体现，这些东西始终是被需要的。而当无法被绝对严密控制却又具有普及性的网络为这样的内容产品的流入开辟通道之后，接收到这些东西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偷窥心理，无论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沉浸在偷窥的刺激并且缺乏对所传播内容的正确理解的人必然会形成曲解而受到强烈的负面影响，而为了杜绝这种不良影响的“管理机构”必然会对不了解的人宣传“这些内容是如何不健康”，这当然比解释如何正确理解这些“内容”简单得多，但结果就是不了解的人就会斥责这些“内容”，而对于相当部分的人来说则是勾起了他们的猎奇及偷窥的心态。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但在中国并没有合理的解决方式。

从另一角度看，一方面电影同文学一样，它的内容是从日常生活中选取的素材经过加工而形成的。和日常生活没什么两样的东西看上去会如白开水一样无味，因此电影中呈现的很多东西不是被充分地集中就是被强烈地夸大，但影像的真实性和接近性会将这种加工自然地隐藏起来，不被观众察觉。另一方面，“变态”的“程度”决定了我们是否会将其视为异类。恋物成癖也许在生活中鲜见，但一般的恋物现象则有不少。例如，爱穿异性的衣服也是一种恋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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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的另一个问题是性与爱的关系。也许是最近看过园子温的《恋之罪》印象太过深刻，对其中讨论的这个核心问题也非常感兴趣。《恋之罪》的观点是，性与爱没有必然联系，“恋人们在城堡外徘徊，却始终找不到城堡的入口”，城堡是指真爱，恋人们在廉价爱情旅馆中点燃激情，却始终找不到真爱。而在《月光之吟》中则更加讽刺，男孩宁可做女孩的狗也不做她的男朋友，性反倒使爱舍近求远。这与中国传统思维中重视“第一次”的观念完全是南辕北辙。性是人的动物本能，而爱本应是基于性的精神层面的东西，如今高度肯定爱的美好却否定作为基础的性，是该认为人类进化了，还是担心我们是否已经走进了精神洁癖的怪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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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吟》是在风行网上看的，当时显示的顶置评论是“变态温情力作”，这倒让我想起最近查过资料的田中登和神代辰巳两位导演，他们是上世纪70年代活跃于日活的软性色情片导演，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日本电影史中的地位。我至今还无缘看到他们的作品，但在诸多评论中都提到其作品为影迷所称道的原因是影片种各方面的探索并不因为其失色情片而有所局限，相对于表现色情场面更热衷于其他方面的探索。很希望某天我能从影片中感受到这些与众不同。提到这些多少与下面想说的话有一些关联。

这部描述男孩与女孩之间虐恋的电影却表现得像纯爱剧一样美好。电影开始的缓慢节奏，少男少女之间的朦胧情愫，一切都显得简单纯真美好。然而当女孩发现了男孩的恋物癖，剧情开始急转直下，但导演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让镜头变得疯狂，而是继续缓慢地平静地叙事。有趣的是，摄像机并非是单纯是客观地记述，一部分镜头而是选择从男孩的角度出发，甚至有一些“偷窥”的视角；而更多地镜头是站在第三方视角，但表现出的是男孩的心境——用特别的方式爱她。因此，电影表面上看是“虐恋”，而更深层次则是讲述爱的觉醒的心理过程。

个人很喜欢这种多层次的东西，看电影时可能没有特别的感觉，看过之后却有很多东西值得细细思量。虽然不知道当年该片颇受瞩目的原因是什么，但这确实是一部值得看的作品。

不一定驴驴犬舌人形美之臆想：http://buyidinglvlv.blogcn.com

   当你的巴掌掴在我的脸颊，我迟钝的生活为之一振

    文/不一定驴驴

　　盐田明彦改编自漫画的成名作《月光的吟》，俨然《痴人之爱》的现代青春版，恐怕是日本二十世纪最变态最过分的青春电影了。然而，当我仍在落伍地、小心翼翼地倚借“人与狗”的精神分析法思忖踯躅时，国内观众的一致颔首赞许反应大出我所料。连著名的顾小白都难掩心头喜爱之情，他陶醉而睿智地说：“……烟花和内衣其实并无分别，多么纯真，多么可爱。”

　　所谓性错乱、性变态，其实就是一种人性的明目张胆，倘使变态的变态藉口很充分的话，绝对不是不可理喻的，绝不是让人嫌恶的。

　　《月吟》纵然招摇着龌龊的表象，但是与此共生共寄的，则是纯洁无暇的美。丑与美、龌龊与纯洁的相互扶植和冲撞，才构筑了作品的艺术生命力。才是无坚不摧的美之方程式。就算它逾越了观者伦欲的心理承受底线又如何呐？因为本质里是美的，一切都得到了原宥和涅槃。




　　请允许我明目张胆地缮改片中的一句对白，借以传达故事理念--当你的巴掌掴在我的脸颊，我迟钝的生活为之一振。

　　中学生拓也和纱月本是一对快乐的小情侣。然而，他想作她的狗，她喜欢看着他痛苦。于是，这对小冤孽开始了异样的恋爱……

　　拓也走着纱月走过的路，拓也呼吸纱月呼吸过空气，他偷她的袜子放到嘴里咂摸，偷听她小便时的窸窣音符，他愿意为她做一切；纱月当着学长的面羞辱拓也，她让他舔净她的鞋面，她命令他纵身瀑布，她摧残他，折磨他，羞辱他，耍弄他……他是恋袜癖，他是自渎狂；她乖戾，她残忍。






　　如果这不是一个青春的故事，如果主人公是个龌龊的大叔，我们可以相视一笑，那么我们有理由不屑一顾。可是，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主人公拓也，这个本该充分享受温煦阳光的17岁少年，过早地孕生了灵魂的畸形罪孽。那青春的纯洁躯壳，寄居着阴翳的生灵，那本为最美丽隽永的初恋，竟滋生了最污秽丑陋的变态。仿如天堂和地狱的两极世界就这样彼此缠绵着。

　　“我喜欢看着你痛苦。”她对他说。






　　温泉旅行，纱月当着学长的面使拓也蒙羞。她童年记忆里对瀑布的死亡恐惧，为拓也象征性的自戕提供了可能和勇气。她让他死，因为她爱他。

　　拓也义无反顾地跳下了瀑布，遍体鳞伤。他虚拟的死亡，坚定了她履行这个异样恋爱的决心。在医院里，纱月继续蹂躏拓也，他们乐享其中。接下来的生活，彼此都很快乐。

    爱情的本质，可理解成双方彼此间的一种过分关注和在意。尽管常识中促成这种“在意”的手段多来自无微不至的爱惜和体贴。然而，与前者相反的憎恨和伤害，也未必不可以促使这种在意（爱情）的诞生。纱月和拓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正是恰到好处吗？（节选自拙文《女性上位·sadomasochism·幽玄·罗曼蒂克》）


　 影片资料：

《月光的吟》（Moonlight Whispers）导演：盐田明彦，1999年

青春总是美好的，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一个周瑜，一个黄盖，没有什么不可以，爱情是有很多种方式的，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到那份美好，外人是无法感知和理解的。

       这部电影我找了好几个月了，最后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网络上的描述大致是这样：极端变态的青春，扭曲的男孩女孩，虐待的快感，畸形的爱情、SM等。我真的很想骂写这些P话的人，睁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出门遭车撞吗？

　　 本片让我想起了金基德的《悲梦》，还有我的初恋。巧合的是片中的有些桥段和我本人在初恋时的部分心理和行为一致，所以在看得时候我几乎就把自己的某些遭遇套了进去。在欣赏的过程中，我可以说是感动感动在感动。

       不可置否的是，男孩高的恋物癖、恋足癖和低声下气确实有些扭曲，但是这些事情的源头是什么呢？是爱，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爱。
　　
　　 女孩美女帅气、英姿勃发，让资质外表平庸的男孩望而生怯，让后与日俱增的爱却如是噬骨的毒药，追中一发不可收拾。一切褪去，男孩的生活中只剩下了爱，如同寄生虫一般。女孩是男孩的所有，男孩从身体上、精神上都不再属于自己。
　　
　　 然而纯洁的女孩因为年幼，无法理解这种凌驾于人性和道德之上的爱，一边被爱狠狠地灼烧，一边始终无法摆脱社会教育的道德准则。于是她放弃了思考，而选择了逃避，以自惩和惩罚男孩的方式来探讨爱。
　　
　　 在痛苦的煎熬中，男孩女孩看似越走越远，其实心却越来越近，在苦难和爱恨交缠的折磨下，在瀑布之下，两颗心终于融合在一起。

有人说读书读的是作者的思想，我想看电影也一样。如果你只看到了SM的标签，猎奇其中特殊的情节，你可能只是看了一场热闹；如果你看到的是"以爱为名的霸权主义以及失去人格和尊严的男主"，那么你可能会给他3星或者4星；而作为同样在某些标准下的"少数人"，我看到的导演的意图是让我们接纳少数人的存在，而不是拯救，所以我给5星或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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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家看这部电影，对于男主拓也应该多数是持批评态度的，因为他是一个变态的SM爱好者，或者因为他对无辜的纱月造成了痛苦和伤害，而后者我觉得更多的应该是女生的观点，女生更容易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来看待这个故事。而我却认为，他们的痛苦并不仅仅是因为拓也特殊的嗜好，从深层来看，是因为这个社会的不宽容。

记得何老师主持过一档节目，叫《你正常吗》，其中判断你"正常"与否的标准，就是所占人数的多少，我当时就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因为没有人是永远多数的那一方，总是某些方面我们会是少数，难道"少数"就等于"不正常"？假如如此，你因为是少数就受世人无何止的谴责，你是否会痛苦迷茫，并尽力去把这些方面隐藏？我可以举两个例子。一个是越来越被世界所广泛接受的同性恋问题，尽管他（她）们人数众多，但仍然是人类中的"少数人"，从被批判到被接纳，其实他们并没有影响多数人的生活，但大家之前仍然敬而远之；第二个是我自身的感想，也是我为什么在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拓也的痛苦和无奈——我曾一直纠结于思考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当我不看书不做事，"终日不食，终夜不寝"的痛苦纠结却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我尝试去问身边的人，但是他（她）们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只会去嘲笑你。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肯定是人们中间的异类，对自己纠结于无谓的事情感到苦恼和责备，我想要告诉自己不要再这样，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并没有用，"我还是我"，我能做的是接受这样的自己，逃出世俗的道德体系，爱自己，尊重他人，就够了。

再回到电影。

朋友说，纠结了半天其实就是女主是爱男主的，不然没有后面的事了，而且不知道男主到底哪里好，女主怎么会看上他？并且没看到男主为他所谓的爱付出过什么，或者说并不是女主想要的，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爱的方式。

而我并不这样想。首先，他们俩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至于哪一点我倒是觉得不重要，小时候的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吧，长大了才会考虑多一些。而说到拓也的付出，我觉得也是有的。他说他到高中才学习击合剑，为了纱月才勤学苦练，成为校队的主力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然后他们开始在一起之后，下决心开始新的生活，而烧掉了收藏的纱月的照片之类的东西，应该也算是一种想要为女主改变的付出吧；还有最后他答应纱月从瀑布跳下，是不是也是一种付出呢——以生命为代价，解脱自己，也解脱纱月，虽然他说要纱月永远记得他，但我想那是因为爱，而不是想要纠缠或者伤害。

话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其实就是一件事——**少数人不等于不正常或者变态，同性恋不是，思考人生不是，SM也不是。**我不是社会学家或者心理学家，不想去讨论这些特殊性格的形成的原因，无非先天和后天两种因素的影响，但这种性格既然存在，那它就是正常的，即使它是人类中的少数。他们与所谓的"正常人"一样善良，甚至比多数人都要善良，只是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就要受到大家的攻击和责难，这是"少数人"的悲哀，也是人类的悲哀。而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假如世界上的多数人都是同性恋，或者都是SM者，是不是也能去攻击现在所谓的"正常人"呢？

第二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注意到两个细节，一个是拓也说喜欢纱月敲在他头上时给他的"震撼"的感觉，第二个是他刚跟纱月在一起时烧掉了他收藏很久的照片。这两个细节可以看出两点，一个是拓也对自己的爱好，也并不觉得正常，而是不想接受的，所以想做出改变——这仍然是以世俗的价值观作为标准的；第二点，尽管他主观想要改变，但是性格已经形成，而难以变更了。

这两点的矛盾让他痛苦。

而如果想要解除痛苦，一种方法是改变自己的性格，让自己变的"正常"，另一种方法，就是抛开世俗的价值体系，接纳"特殊"的自己，与这样的自己握手言和。

但作为高中生的拓也，显然并没有足够的知识和阅历来作出这样的判断，对于并不是他主动选择的性格或者爱好，他茫然无措，而痛苦纠结。

说他是把自己所谓的爱强加给纱月，给纱月更多的其实是伤害。这一点我同意，虽然拓也是有些"身不由己"，但是这确实不是把自己的”爱“强加给别人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忍心去批评他，因为他只是一个未知太多世事的孩子，他自己也在挣扎，却没有人来帮助他。

那么该批评的是什么呢？还是"少数即变态"的游戏规则。假如我们不把SM者看作不正常的变态，而仅仅是把他们看作是像同性恋一样的少数人，接纳他们的存在，把这种心理放到阳光下来讨论，那么在他们遇到这样的自己，或者这样的恋人的时候，会不会就能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种状况呢？是不是会减少一些痛苦呢？

我想是的。我想导演的意图也是如此，**不是要我们去拯救这些"变态"的少数人，而是接纳他们，并且尊重他们。这是对少数人的尊重，也是对人类的尊重。**

所以，5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