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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看了《健忘村》国内首场杜比全景声放映。这部电影我期待已久。放眼望去,在春节档诸多“烂片相”电影中,《健忘村》的主创阵容和剧情似乎是看起来最为靠谱的。应该是“一股清流”。
不过看过电影后,似乎让人觉得比较失望。《健忘村》的宣传物料,依旧突出强调“贺岁”“求旺”等与春节档搭配的喜庆字眼。海报上都是大头状的舒淇、王千源、曾志伟冲着你傻笑。电影中,曾志伟、王千源等人的造型都很荒诞可笑,村民傻乎乎的模样很呆萌,片尾字幕的舞蹈很轻松。或许,这也只是一部所谓逗观众发笑、热热闹闹的“贺岁片”而已。
然而,《健忘村》在喧闹荒诞的外表下,却讲述了一个充满隐喻、细思极恐的故事。人性与政治的阴暗跃然银幕上。曾有评论说《健忘村》是台湾版《让子弹飞》,从民国的背景设定,到暗藏的政治隐喻,可能这种说法还真有些道理。
《健忘村》的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村落。这里风景秀美,土地肥沃。然而,其人情世故远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美丽。面临四派势力的争斗:土豪霸主石剥皮与杀手集团“一片云”欲侵占村庄;第一任村长欲兴建火车站,聚敛财富;不速之客田贵带来神奇而恐怖的法宝。这四股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上演了一出风云变迁的政治大戏。
起先,这个村庄叫“裕旺村”,其中的村民内心也大多被欲望所侵占。村长为了建火车站敛财,不惜给村民洗脑;为了蝇头小利,将秋蓉卖给朱大饼为妻;朱大饼为了县城一套房子,不惜出卖村民;朱大饼被毒死后,家中财物更是被村民哄抢一空;刘大夫勾搭春花,不敢有所担当;万力帮助秋蓉,内心也打着算盘。这是一个装腔作势、自私冷酷、道德沦丧、勾心斗角、唯利是图的“欲望村”。
村长自持是开垦村庄的功臣,在村里说一不二,村民虽然反对,却也对其无可奈何。神秘道士田贵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关系。一开始,村民强烈的贪欲依旧大肆发作,他们绑架了田贵,偷取了法器“忘忧”,却不知如何使用。田贵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以助人忘却烦恼忧愁的名义,向村民施展了“忘忧”的神奇功效。贪欲噬心的村长见利忘义,将其变成自己为村民洗脑的工具,最终自掘坟墓,自己也沦为牺牲品。
至此,村子由“裕旺村”变成了“健忘村”。田贵成为了村长。表面上这个村子上下平等,和和气气,互相帮助,地位平等,其乐融融。实则民众愚昧,沦为机械,盲目崇拜,生不如死,如同监狱。虽然“裕旺村”不再,但村民的贪欲有增无减。面对金银财宝,也上演了一出你争我抢的闹剧。“健忘村”如同奥威尔笔下的《1984》,在田贵的极权独裁统治下暗无天日。
田贵这一角色的设定,最耐人寻味。他在“忘忧”法器的强大作用下,给村民洗脑,抹去记忆,编造历史,剥削村民,霸占民女,自我封神,煽动仇恨。其右下巴上还有颗痣……嘘!我好像说得太多了。
正如《1984》《我们》等反乌托邦文学所共有的,真爱是击碎独裁枷锁的利器。在那两部小说中,主人公都是极权体制内的一份子,都因追逐真爱而幡然醒悟,成为反抗极权的力量。《健忘村》中的秋蓉原本是受村民剥削欺辱的地位低下的打杂女,被洗脑后过上了行尸走肉一般的“村长夫人”生活。偶然发现的过去自己写下的书信令她回忆起对丁远的真爱感情,也激发了她对极权统治制度下种种不合理事实的思考。最终发现了田贵的秘密。最终,“一片云”登场,以暴力革命的形式加速了田贵极权统治的灭亡。田贵虽然操纵村民“击败”了“一片云”的进攻,但在已然醒悟的秋蓉的最后一击下,“健忘村”独裁统治被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不可阻挡地摧毁了。
“健忘村”消亡了,新的“又一村”成立了,秋蓉成为新的村长。她利用“回魂”术使村民恢复记忆,村民似乎再度回到了以前的状态,过上了幸福生活。但秋蓉依旧掌握着有着对村民记忆生杀大权的法器,她抹掉了自己屈辱不堪的历史,与丁远结为夫妻,领导着村民发展。不过,村民们齐声喊出的“村长好”似乎并不陌生,只是换了个手势而已,眼神和姿态中的愚昧依旧很眼熟。不禁让人思考:开明的独裁难道就不是独裁了吗?法器控制下的人心对秋蓉村长就是真心信服爱戴吗?“又一村”村民能够就此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吗?走了一个田贵,难道就不会出现张贵、李贵,甚至“秋贵”吗?“忘忧”能够清除悲伤痛苦的记忆,能清除村民内心的贪欲吗?
从欲望村贪欲横流、健忘村反乌托邦独裁,到“又一村”的怪诞。《健忘村》虽然以“健忘村”为故事发展的地方,但似乎传达的是“不能忘记历史,不能沦为愚民”的态度。在喧嚣热闹而充斥着无脑逗笑桥段的春节档电影里,或许《健忘村》并非能让人开怀大笑,却足以让人思考人性与政治的阴暗。
在深度之余,《健忘村》也有诸多仓促敷衍之笔。“忘忧”的“使用界面”如电子游戏一般现代,有些恶搞。其操作又像黑白电影剪辑台。设定处于迷影与戏谑之间,有些尴尬。电影并未交代时间跨度,时间概念有些混乱。曾志伟饰演的石剥皮在“健忘村”段落中的完全消失有些莫名其妙。田贵的过去身世欲说还休,未能交代清楚。而经历过风波的村民从此何去何从,是否能够继续如世外桃源般地生活下去,电影也没有给出有力的解释与呈现。电影仿佛揭开了深邃的人性阴暗的冰山一角,而又将其草草掩埋,继续流于表面的和气热闹之中。不能不让人感到遗憾。
《健忘村》让我想起为纪念辛亥百年,台湾于2001年推出的由20位导演联合拍摄的《10+10》短片集。其中陈玉勋导演的《海马洗头》讲述的就是洗刷记忆的故事。在海马洗头店,顾客在洗头时一边看着水族箱里的海马,一边回想要洗掉的悲伤记忆,就能将它们洗刷干净。同时,“海马洗头”也有回复记忆的功能。似乎《海马洗头》与《健忘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值得品味的是,《海马洗头》的主演李烈,正是《健忘村》的监制。她曾是台湾当红的影星,曾参演《小城故事》《早安台北》等电影。后成为著名电视剧制片、电影监制。主持了《艋舺》《翻滚吧!阿信》等诸多电影项目。在《健忘村》点映活动上,李烈女士也来到了现场。在与她交流时,她表示,《海马洗头》与《健忘村》虽然故事设定有相像之处,但来自于导演不同的构思。关于电影中,田贵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而导演是否有着童年阴影,她说这些导演都不肯讲给大家。她也向我透露,《健忘村》有拍摄续集的可能。
电影上映前,《健忘村》又遭遇了不小的风波,陈玉勋导演因曾参与“反服贸”,在大陆互联网上遭遇了铺天盖地的指责。李烈女士毫不避讳地主动谈起了这个话题。身为台湾人的她怎么也无法理解,“反服贸”与“台独”为何就被画上了等号。她一再担保陈导绝对不是“台独”,并直言这样可怕的误解绝对不能再继续发酵下去。不过个人就近段时间网上如蝗虫过境般的“小粉红”可怕浪潮看来,这股误解不仅不会逐渐消散,甚至可能会进一步扩大。港台艺人、公司要么会对大陆极度失望,心灰意冷。要么将噤若寒蝉,不再像往常那样,积极地就社会、政治问题发声,发挥公众人物的作用。
此时的《健忘村》,正如片中村民在田贵的指挥下挖宝时突然被挖出的那具尸体。在舆论大棒的指挥下,被攻击得体无完肤,无力辩驳。李烈女士甚至发出“死也要站着死”的声音,颇为悲壮。《健忘村》并非十全十美的优秀好片,但在如今,或许买一张电影票支持它的公映,是以行动为“劣币驱逐良币”的市场现状投出关键反对一票的最好做法。
(文/杨时旸)
“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乔治•奥威尔的这句话几乎可以被当做《健忘村》的潜台词,这几个字被延展成了一部戏谑又荒诞的电影。某种程度上说,《健忘村》就是《1984》的变体——以吵闹、喧嚣又无厘头的喜剧替代了原本的冰冷和残忍。
王千源饰演的田贵装扮成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带着一部可以为人们清除忧愁的宝器来到这个村庄,这里正要通火车,村长想让村民集资建车站,但人心不齐。村长发现这件宝器不但可以抹除人们的忧愁,更重要的是,可以随意抹除所有记忆,然后听由自己摆布。但田贵最终设了圈套,把全体村民变成了为自己挖宝的行尸走肉。
这个故事很有趣,它在最初就明确交代了背景——村民们最初对于老村长是不满的。因为他蛮横又专制。火车要开来了,新时代开始了,他听说火车能给人们带来财富,就决定修建车站,想征了谁的房子就要谁搬家,觉得舒淇饰演的秋蓉阻碍自己儿子的前程,就强制把她许配给村里的无赖,村里的知识分子——守旧的秀才——反对他修建车站,问他凭什么要听他的,他就跳着脚说,就凭这里是我开垦的,你们是后来的。你看,他专横归专横,但他有他可爱的一面,他毕竟还允许人们和他争论,甚至还可以互相动手。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种平等,你可以发号施令,但我可以不言听计从。他忽悠大家,想不想发财啊?大家齐声说想,他说,那每家都捐点钱好不好?大家一哄而散。他也无计可施。所以,他即便专断,也算是一种开明的君主,一种尚且允许制衡力量存在着的威权。但最终,他被替代了,由一个彻底的没有底线的人取代了。
田贵把村民们变成了傀儡,把村花秋蓉变成了自己的老婆,把自己塑造成了从土匪手中拯救了村庄的大英雄。人们编撰了歌颂的歌谣,每日合唱,摆出了整齐划一的动作表达崇拜,他成为了传奇,一个降临的救星。人们放弃了私欲,财产甚或爱情,终日聚集在一起吃饭,干活,别无他求。 世界上所有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乌托邦,无论建立方式还是维系方式从来都是如出一辙的,依靠恐惧和蒙昧。那个村庄面临的其实是一个已经发生剧变的时代,自行车代替了马匹,火车也即将驶来。只是,田贵每日告诉人们外边的世界充满危险,比如,到处都充斥着想要洗劫村庄的土匪。 就如同《1984》中所呈现的一样,健忘村的崩塌也同样因为爱情的萌发而被撬动。
哪怕是那场曾经引发了死亡的,猥琐的偷情,但被放诸于一个被洗脑的社会之中时,都显得令人动容,还有秋蓉当年写给自己情郎的几封信,某种意义上说,重读那几封信的心理冲击,相当于启蒙,那不是宏大的启蒙,并没有从整体意义上教化着人们明白自己被愚弄,而是从微小的、自我的、个体化的、私密的细部进入,唤起自己切身的记忆,对于爱情的感受,以及身体层面的温存,这微小的悸动足以颠覆掉巨大的蒙昧。
绝大多数此类题材都会呈现得冷峻,即便走喜剧路线,也大都是黑色喜剧,但《健忘村》却选择了戏谑,它有着众多港片中才会有的混不吝和无厘头,还充斥着无处不在的绵柔的台湾腔。应对着这个其实冰冷的内核与题材,这种呈现方式确实时不时令人跳戏。从电影本体上讲,它有很多瑕疵和令人尴尬的不响的包袱,但在这个时代,它所专注的主题仍然值得被反复诉说。
忧愁是我们正常生活的一部分,忧愁、焦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独立思考,是因为与现实生活中的那些无奈和褶皱。所谓的负面情绪不可能被如此单纯的抹除而保留其他美好的部分。你要么成为完整的人,面对完整的情感,要么沦为傀儡。所以,提防那些想为人们缔造乌托邦的人吧。
健忘村面临的是一个变革的时代,一个注定要开放的时代,人们拥有了被叫作铁马的自行车,更即将迎来火车,只属于某些人操控的“桃花源”终将必须融入更广阔的世界。
最后,一切都看似被拨乱反正地拯救,秋蓉被推举为村长,她回魂了所有人的记忆,但仍然剔除了一部分——自己被许配给村里的无赖那一段。而仔细看看,每个人身上仍然都贴着一个布条,写着崭新的名字,所以说,那真的是回魂了每个人吗?她每天笑意盈盈,看似给了人们一个繁花似锦的时代,但仍然在欺骗村民,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其实仍然是田贵的变体罢了。她的控制方式显得柔软又魅惑,但冷酷的内核从未改变。不知道有多少人领略到了她笑容背后的残酷。
电影的片头,曾志伟扮演的石老爷让手下放着两个风筝,只有身子,没有脑袋,一直在飘飘荡荡。那是谁的影子呢?
如果要数今年春节档的最大炮灰,那一定是《健忘村》。
影片有着不错的阵容和相当另类的故事,加上创作者在其中所表达和思考的话题的延展性,都让本片在合家欢的春节档显得卓尔不群。然而本片的导演和监制因为“政治不正确”,而被控以台独之名,导致影片的发行受阻,原定出品方的万达影业放弃了本片在大陆的发行权,更让影片前途未卜。
但政治话题不在笔者讨论范畴之内,只是单纯的去从电影艺术的角度来说,本片不应该被低估。应当说,这是一部春节档值得走进影院去观看的电影!
影片将故事背景设定在民初,传说有个裕旺村,据称风水有帝王之相。当地的员外觊觎这块福地,企图与土匪联手强势征收。此时村里一桩意外杀人案,让外来道士田贵被指为嫌犯。田贵靠着可以让人忘掉烦恼的宝器“忘忧”,改写了村民的记忆,却不想裕旺村从此变成了健忘村,由此引发了巨大的危机。
整部电影虽是套着喜剧的外衣,但那些怪诞离奇的设定的背后是后现代主义式的讽刺和隐喻。在走进影院之前,我很难从片名联想到这居然是一部反乌托邦电影,在某些方面,它甚至让人想起了乔治·奥威尔的《1984》和德国电影《浪潮》。
与奥威尔的冷峻思辨不同,影片导演在极力的遮掩并包装这种关于意识形态的讽刺。影片借用一个虚构的故事背景(虽然说是民国,但完全跳脱于书本中的民国),将一些看似深沉的话题包裹在故事当中,表面戏谑着嘲弄着一切洗脑式的文化枷锁,其实内核里则完全是创作者关于现实社会的隐喻与反思。
一般认为,后现代主义最重要的种风格在于解构与重塑,而在本片当中,导演试图解构关于“健忘”这一题材,却又重塑了人们习惯性忘记某些事情这一现象的深层原因。
在电影中有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忘忧”神器,可以让人忘掉不愉快的记忆。在观看之前,观众或许会以为这个宝物的功能“是让你忘记烦恼”,但是在整个故事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是让你懂得珍惜现在的点点滴滴”。所以“忘忧”的神奇不仅在于可以忘忧,更加可以“回魂”(恢复记忆)。
当王千源饰演的道士田贵操纵忘忧去除人的记忆的过程,导演用近似电影放映的形式来表现(类似于旧时的“拉洋片”)“忘忧”不只是忘记忧愁和烦恼,然而随之被忘却的还有人之所以为人的道德与尊严。
在“忘忧”的强大威力下,村民们集体失忆,对田贵言听计从。健忘村似乎变成了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田贵也从云游道士变成了村子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换句话说,田贵凭借着忘忧神器给欲望村的村民逐一洗脑成功,最终成为了村子里的独裁者。
然而独裁者的压迫统治终究不能长久,以土匪帮为代表的武装势力最终使用暴力革命的手段入侵了健忘村。在这场武装斗争中,田贵虽然试图发动人民群众为基石的汪洋大海战术,但击溃战争入侵者的却还是以万大侠为代表的武力拥有者。
而影片结尾则更加意味深长,舒淇饰演的秋蓉获得了忘忧神器,并掌握了“回魂”之术,为了让村民忘记自己的过去,再一次为村民洗脑忘忧。
正如影片一开始交代秋蓉是被压迫者,孤苦无依又被村长卖给了不喜欢的屠夫朱大饼。但到了影片结尾,秋蓉获得了一切,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为了政权的统治者。
所谓的建设“桃花源”成了她的统治的口号。旧时代的秩序最终被打破,新时代的秩序却又开始了,可见,秩序(或者说规则、制度、体制)有多么重要。
裕旺村从“健忘村“变成了“又一村”,虽然表面上村子朝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方向上发展了,但正如村民身上被贴的标签一样,他们同样在丧失人权和自由,秋蓉所采用的不过是更加文明化了的独裁主义,麻木不仁的背后照样是一个新的独裁者的诞生。
(当然,这些纯粹是个人解读,也可以理解为想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健忘村》的导演陈玉勋之前拍过一部短片叫《海马洗头》,6分钟,讲述了一个少妇希望靠洗头消去记忆的故事。概念好玩,美术精致,一破三折,黑暗结尾,那段故事收录在当年为金马奖而拍的短片集《10+10》中,《健忘村》的概念与之有些相似之处。
导演陈玉勋并非电影科班出身,本身从事新闻行业多年,拍电影算是半路出家,但从创作生涯伊始,便坚持喜剧的风格。1995年执导的电影处女作《热带鱼》,全片喜剧感十足,连其中的反派绑匪都显得讨喜可亲,但是在嬉笑声中,又不着痕迹地批评了许多不合理的社会现象,第一次指导电影便获得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奖。
陈玉勋的电影往往以童真的视角去看待世界,略带奇幻的风格和天马行空的幻想交织在一起。所以在《热带鱼》的结尾,我们看到一只巨大的热带鱼游弋在现代化的都市丛林中,而到了《健忘村》里,整部电影浓墨重彩的色调,怪诞癫狂的戏谑感、夸张滑稽的人物造型以及那颇具喜感的阿卡贝拉的背景音乐,都在提醒观众,这是一部风格强烈的荒诞喜剧。
当然,也必须承认的是影片虽然有着不错的设定和故事,但是剧本创作层面出现了较大的问题,电影前半段信息量巨大,但后半段收尾非常仓促。土匪与员外筹划如此之久,最终一场混战结束,有些头重脚轻。此外,曾志伟饰演的员外,电影以他开篇,也多次暗示他的权力和邪恶,但最后却只是作为彩蛋一笔带过,显然不具备说服力。
此外,还有故事开场一直提到的火车,火车这种符号似乎在寓意西方文明的引入,故事开场也通过村长与村里保守的学究之间的争论来交代这种中西方文明的碰撞,但是一直到结尾都没有做任何交代,显然导演在创作剧本时想要的细节太多,导致故事后半段的走向变得有些游离主线。
不过,影片能够过审进入大陆放映,已非常难得。毕竟,这是一部通篇都在涉及政治映射和意识形态控制的电影,它更像一个时代的寓言。
乔治·奥威尔说:如果说思想能腐化语言,那么语言也能够腐化思想。
所以,抛开那些政治言论吧。一部电影能够给人以思考,那这部电影已经实现了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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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目瞪口呆。拼命伪装成贺岁喜剧,装疯卖傻竟然躲过了剪刀手,把这么一个充满政治隐喻的辛辣笑话原封不动地讲了。电影的优点缺点都很明显,风格化的怪诞感,阿卡贝拉配乐中的血腥戏,时而文艺时而浮夸,还插入对电影的一点情意,太难打分了。是一部非常看缘分才能进入的电影。三星半吧。
才饮驴得水,又入健忘村。人生多烦恼,强如被洗脑。
毛骨悚然。即使不提政治,这也是部有风格的恐怖片。对的,恐怖片。
这个结尾算是近几年的电影里让我感觉最恐怖的片段了。
《没有田贵怎么办》词曲:陈玉勋
两个村民因为嘲笑邮差骑自行车就被杀了,所以观影过程中我一次都没笑过,毕竟保命要紧。
①人皮风筝、火车、蚕茧。②以群体记忆为对象的社会实验。③意识形态是权力的高级形式,对思想行骗是最高级的骗术。④被愚弄的民众,知识积累不正确不连续,工作能力低下。⑤女性因对真爱的渴望和对权力的体验而逆袭。⑥男性英雄:赠予权力,成全爱人。⑦以喜剧形式把灰色的政治讲成欢脱的寓言。
70/100 在目前的大环境下,剧本可以说是对观众相当负责任的,国产片如此走心的魔幻题材电影真的不多,这样说来就更让人为此片的低排片感到惋惜。摄影是本片的一大亮点,无厘头笑点也比较自然,现实主义批判母题让电影整体升华。
2017开年第一神作,多少人被这杀马特的海报蠢到翻篇不看走了宝。中国式Cult和说书一般的叙事节奏让人越看越出滋味,颇有集《罗曼蒂克消亡史》+《驴得水》+《师傅》之神韵的微妙感,“杀手锏”忘忧装置更是意想不到的特效和脑洞担当,在270°三联屏立体放映影厅里观看简直有种入梦的迷醉、恍惚的观影体
细思极恐的是,王千源扮演的道士变成了村长之后,舒淇扮演的秋蓉最终也会变成王千源。
发生在村落的一出政治隐喻闹剧或革命换代,这套路我们都有些熟悉啦。风格一路往癫里走,但泼的血腥又提醒观众不要“想的太多了”。搞不懂风自何处吹,故越看越诡异、不知以然。不接地气和浮夸,这两都是华片片的傲娇病。演员表演是亮点,忍俊不禁,扮丑插花都能行。利欲熏心腹比黑,得势腰板分外硬。
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又一个英雄出发时,有人悄悄尾随。龙穴铺满金银财宝, 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
还挺欢乐的,最喜欢俩场戏,一片云一言不合开始beatbox,还有张孝全玉米粉里打架救村民。张孝全变蠢可爱恢复一半记忆超帅,可以拍单独的番外!用特殊手段进行洗脑教育维护政权统治,魔幻现实得细思恐极。
“谁控制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抹除记忆,塑造群体无意识。道理都是那些道理。通常这样的主题都表达得很冰冷,但喜剧的方式也未尝不可,只是那些台湾腔和荒诞的、无厘头的表现方法实在有时让人出戏。
洗脑政讽一片和谐,可看性仅存在于背后这点指涉,外观的搭建毫无看点。
概念很好,但叙事在半程之后就随意了些,荒诞剧活生生变成神经喜剧,同样风格也不太完整,林美秀真的好萌啊!
担得起“细思极恐”四个字
只谈电影,不谈别的,片子还不错,讽刺性类似于《驴得水》那种含沙射影型。关于洗脑与和谐很有趣,全村人每天只想着赚大钱,但再怎么洗脑都改不了鼠目寸光卑鄙自私的劣根性。你也不用敏感,这个故事就像一则寓言,放在天底下任何地方都适用,有人敏感了,肯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自己对号入座了。
像是一出怪异的影像寓言,荒诞且黑色,其背后的指涉更是有些让人恐惧。不过,整体夸张的状态也很难让人觉得好看,尤其前面的部分,笑点总有点冷和别扭,属于那种大概能明白它的意图,却很难喜欢的电影。牵强三星吧,毕竟洗脑这事挺神奇的。
隐喻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太可爱了!很质朴的那种可爱。骑自行车的邮差太萌了,“-已经民国了,怎么还在穿大清的邮差服?”-“新制服我穿不好看。”哈哈哈哈哈哈。万大侠人设可爱,舒淇那么美,连曾志伟也是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