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导演贝纳多•贝托鲁齐执导的《1900》(1976年)这部史诗电影,深深地震撼过我们。20世纪初,位于意大利北部的乡村,一位地主的儿子和一位贫农的儿子,同一天出生,贫农的儿子还是私生子,两人很要好,可阶级对立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们以后的人生岁月当中。地主的儿子长大继承了遗产,成了与法西斯党徒为伍的邪恶傀儡,而穷人家的孩子长大后遵循马克思主义,扛起鲜红的大旗,不停的抗争,领导贫民闹工潮。间中的细节感人有趣,有着意大利人天生“马戏团”式的搞笑本领。
引起你兴趣却是这两位世界影坛的巨星(当时只能算是准巨星),一位来自美国,一位来自法国。有趣的是两人几乎同时出道,对电影同样的执着,同样的以出演“多面人”而闻名,有着不同的戏路,却同时熠熠生辉。
出演地主儿子的罗伯特·德尼罗在当年还在《的士司机》担纲主角,以至这部影片成为1980年美国总统里根遭暗杀的借口。因为枪杀里根的凶手看过无数遍这部影片,尤其是痴迷小雏妓的扮演者当年只有十四岁的朱迪·福斯特。凶手为此模仿了的士司机去暗杀候选人的情节。而德尼罗在此之前曾出演过《穷街陋巷》和《教父》(2),因出演教父年轻时代发家经历一角,荣获1974年奥斯卡最佳配角奖。1976年银幕上的他,虽然消瘦,可还是那样充满青春和活力,风华正茂。之后他出演了《愤怒的公牛》、《喜剧之王》、《美国往事》、《恐怖角》等影片。他与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合作也成为影坛的一段佳话。
出演贫农儿子的杰拉尔·德帕迪约,则更为传统中国影迷所熟悉,他与法国大美人凯瑟林·丹诺芙共同出演的《最后一班地铁》,早在我国八十年代初就公映过。之后他的几部警匪搞笑片也陆续上映,还有他在美国拍的《绿卡情缘》,也为广大影迷所熟知。但他的一些真正出彩的影片并没有在我国上映,如《诡异》、《圆舞曲女郎》、《马丁·凯尔的归来》、《美得过火》、《罗丹的情人》、《大鼻子情圣》等等。至今他出演了上百部影片,是当今欧洲以至世界上出演男主角最多的演员之一。
德帕迪约擅长各类型片的表演,大致从1971年出演《冷水中的一点阳光》开始就一发不可收。1976年他还出演过《巴洛可》等几部影片。他出身贫寒,天生有着流民的“匪气”。他小时有过犯罪的经历,幸而长大渐入正轨,被一个在戏剧学院读书的朋友带入演艺圈。他曾经历过一场车祸和一次飞机相撞事件,还做过一次心脏手术,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至今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工作效率。1996年获得法国最高荣誉“骑士勋章”。他没有出众的外表,看起来甚至有点丑陋,可他与生俱来的丰富表情,他轻淡的俏皮微笑,他不屈的内力意志,他毁灭性的眼神,还有不知疲倦的背影,都让他出演的电影熠熠生辉。他是法国也是欧洲影坛的一个标志性人物。
每当我们想起德帕迪约特有的大鼻子,就不觉好笑,而他固有的撇笑,不经意间显示出自信、顽劣和暴躁之气,令人赞叹。仿佛所有影片中的角色就是演他自己。他被同行认为是一个诚实的人,也是一个诚挚的演员,他视电影为他的生命。他总是体验不同背景不同身份甚至不同国籍的角色,从中充实自己,让自己出演的角色,变得更加饱满和富有张力,从而达成他认可的人生阐释和非同寻常的价值。
罗伯特·德尼罗则是继马龙·白兰度后美国影坛当仁不让的标志性人物(虽然我们还有喜欢的艾尔·帕西瓦、达斯廷·霍夫曼、尼科尔森等),但他对演戏的认真和诠释角色的本领自是无人能及。他在拍片之前便要做许多准备,穷究角色的精细是出了名的。他被视为其同辈美国演员中的佼佼者,他总是喜欢把自己埋没在他所扮演的角色中。
可贵的是,德尼罗为人低调,从不谈及个人的辉煌,不愿引人注意,他对采访之类感到很不舒服,为此在前些年竟然有小报记者捏造他在法国嫖娼的不实报道,气得他说再也不会来法国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对人对事特别认真的人。德尼罗说过生活应当先于艺术。他说过:“有些老影星了不起,可他们太浪漫化了,人们追求幻影,而这些幻影是电影制造出来的,我想把片子拍得具体实在,打破那些幻影,我不想让后人说记住德尼罗,他真有派头。”
德尼罗就是这样一直保有清醒头脑且为人谦逊的演员,不像我们通常在媒体上所看到的那些扮酷故做派头的所谓“大牌”,正所谓演戏先做人。不幸的是在2003年他被检查出前列腺癌,这一年他还获得美国电影终身成就奖。不苟言笑的他,在颁奖会上以他特有的笑容和表情,答谢到场的斯特里普、霍夫曼等各位好友,场面很是感人。
德尼罗在1993还成功的执导过《不一样的童年》这部记录他童年的电影,虽故事发生在纽约,但不可避免的带有意大利人的生命印记。意大利人后裔,这也是1976年贝托鲁齐请他来意大利拍片的缘由之一,不得不佩服导演的眼力,就如同他在1971年拍摄《巴黎最后的探戈》,他大胆启用马龙·白兰度。贝托鲁齐总是给我们眼前一亮的本领,他是第一个进入故宫拍摄《末代皇帝》的外国导演,他用一个外国人所特有的视角来诠释一个中国末代皇帝的苦与痛,着实令人感佩。
有贝托鲁齐这样一位大师风范的导演,再加上两位正冉冉上升的潜在巨星,于是巨片《1900》就在1976年得以顺利完成并赢得卓著之名。而德尼罗和德帕迪约这两峰对峙—给予我们的是一道丰美的精神与视觉盛宴。
1976年的我们,却还在一个接一个的震荡中,显得无比困顿、迷信和茫然,好在我们没有失去灵魂,好在我们还在行走,尽管是那样的挤压、狭隘和未知。
2005、4、2
真的是在种种巧合的推动下使我去影院看了这部电影。第一个画面出现就被惊艳到了,色彩光线处理得非常到位,漫长的叙事就在这个意大利乡村展开。整片以分别代表资产和无产阶级的两个男人之间纠缠不清互相折磨的友情为主线,贯穿半个多世纪,阶级斗争的宏大历史浓缩在五个多小时不觉得冗长。其中第一部分的叙事简洁明快,两个男孩稚嫩的感情丝毫不惧阶级差距慢慢萌芽,第二部分矛盾逐个爆发,成年人世界的角逐使人忘记了当初的美好。配乐,取景,剪辑的连贯和流畅,当然还有主演们姣好的面容使人不自觉地沉浸在他们,或是一个时代的故事里。男孩们卧轨的那场戏中的巧妙的隐喻和收尾呼应让人惊艳,最后一幕定格在那里好像没有给电影画上一个句点反而是一个省略号。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一个时代结束了。两个同一天出生在二十世纪初命运纠缠不清的老男人终于消停了。
历史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同少年时一样,同样是一个人卧轨,同样是一个人在田间,《一九零零》究竟使世纪发生了什么?导演贝托鲁奇用道德的圣水浸泡人物,怀着强烈的改变人的历史命运的欲望,分别给两个男主角安排了不同的女人。爱成了唤起人物的本质的电影手法。
可是这次卧轨的已经不是那个在大自然中称王称霸的贫穷的农户的孙子奥尔茂,历经多次社会变革他显然改变了他自己的身份,他如今有一个时髦的身份——“无产阶级”,但是他死的方式显然同他农民的祖父一模一样。 时代总是安排不同的人依次成为社会的主角。只有那个富有的农场主的孙子阿弗雷德才拥有两次卧轨的机会,一次是因为勇气,这一次是因为爱的枯竭。从一九零零到一九四五,从一九四五到一九七六,甚至到今天,作为主人(资产阶级)他失去什么了吗?没有。
那个法国血统的美女,新潮,脆弱,像是从赛纳河左岸游走到意大利的缪斯,从绘画、诗歌到出行方式,她颠覆着所有旧的世界,就算是伯父的情人,也丝毫不影响阿弗雷德的唇唇欲动。她就像骑在马背上的世界精神,裹挟着机械、蒸汽机冲击着家族的农庄,一直叉进了阿弗雷德跳动的心里。
爱是无差别的吗?不,只有性是无差别的,是的,阿弗雷德和奥尔茂甚至可以同嫖一个妓女,但他们只能爱上不同的女人,一个是自由民主的普世价值,一个是人类解放的布尔什维克。因为私有产权继承上位阿弗雷德完全是可以俘获美女的芳心的,可是恰恰在婚礼上她骑马飞奔而走,面对表姐的贪婪与监工的残暴,阿弗雷德沉默了——他深知热望的含义,他甚至政变一开始就递给了奥尔茂一把足以自卫的手枪。
他能从农庄一眼望见现代化的城市,他当然知道他的女人就应该是阿达这样的,但是他也爱着意大利,爱着祖父的农庄,牛粪,草堆,葡萄酒,舞会,音乐……他深爱着传统与乡愁,这同时也意味着等级、准则和秩序。 两种爱在那场舞会上激烈的碰撞,在这个乡土的仓库里阿达郑重宣布她失明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时代断裂只因为她以为已经牢牢地抓住了阿弗雷德的心,我美吗,现代发出了质问,一个老头就着木偶的戏谑地迎着挑衅马上使她意识到了自身狂妄。
她应该意识到在阿弗雷德心里的爱与自己的不同,他一次能容忍法西斯,就能次次容忍法西斯,不出所料他的爱就是囚禁,是幻想,是病态。阿弗雷德第二次碰见妓女的那一刻也明白了爱不是陪她一起吸食海洛因,不是被启蒙,不是仰望。他要挽回这段感情,他们重温爱旧梦,但却碰到了又一桩命案,高利贷的原罪恶心着他们,这是一个注定没有后代的阶级。 每一个人都会觉悟,只是时机不同,阿弗雷德终于决定要解雇残暴的监工了,他怀揣着喜悦奔向阿达住的阁楼,他有很多未及开口的话没有说,她走了,战争结束了,革命胜利了,但她——再没有回来……
卧轨是等待的结束,竖着是生,横着是死,横竖就是一生,转眼就是一个世纪,历史与电影都只有一个人物,他叫阿弗雷德,他是主人,这是资产阶级自觉的时代。
五个多小时的最初剪辑版,真实的政治、性和暴力依旧很“贝托鲁奇”、很“意大利”,难得的不同于导演的其他电影,长镜头和诗意的史诗片。可以从《豹》《1900》到《灿烂人生》按顺序一起看,差不多就贯穿了整体意大利从独立到现代的历史。
豹+美往+尤凝视+灿烂人生。青蛙,上吊,谎嘱,包皮,半薪,割耳,工贼,马刀,野鸭,木棍,十军,癫痫,油画,学校,盲舞,着火,处女,病毒,白粉,爸死,书房,白马,杀童,宰猪,洗礼,逮捕,酒馆,妓女,破门,马粪,抄家,雨屠,猪圈,审判,收枪,卧轨。
两个男人一生的羁绊和缠斗,小村庄里的意大利史诗。贝托鲁奇暧昧的政治态度和性爱化的处理使得本片的立场也很奇怪。按贝托鲁奇的说法,共产主义跟法西斯主义本是一体两面,他却把无产阶级拍得面目可憎,而且整个叙述限于碎片化。视听上本片受到杨索和帕索里尼的重大影响,下启安哲。莫里康内+斯特拉罗
从1900到1945,两个男生的前半生,一辈子的相爱相杀。电影尺度大得惊人,有虐猫杀猪摔孩子等恐怖镜头,需要格外注意。5个小时过得像梦一样,不怎么美国往事倒更像意大利版的日瓦戈医生。另外火车出现的镜头虽然寥寥,但每次都极富寓意:不但钻火车首尾照应,坐火车离开的转场镜头,也堪称神来之笔。就在转瞬之间,火车上归来的已经是从一战战场上回家的意大利青年士兵了。
意大利小乡村折射出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和阶级斗争,两个男人一辈子的友谊与羁绊,虽曾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却在饱经风霜后回归生死相依。贝托鲁奇唯美考究的摄影和诗意化的摇镜头、沉稳而大气的叙事、莫里康内的配乐、德尼罗与德帕迪约的表演,都使这部长达315分钟的沧桑史诗足够引人入胜。(9.0/10)
1.片长315分钟,我的观影新纪录。2.副标题:教父转世农场主。3.两个男人搭上一生的纠缠,与这期间成就的历史却无关。不信你看看他们推搡的样子,一攻和一受,儿戏亦史诗。4.横卧着,竖躺着,老爷死了,阿弗莱德活着。影史最爱结局了。
卡司居然几乎都是外籍演员,他们不会说意大利语找配音也就算了,连说意大利语拿过小金人的老罗,都成了英语唇语+意大利语配音,看到最后死的心都有了,完全都能用英语的唇形校正字幕了...除了这个大问题之外,对意识形态过浓的历史片还是提不起兴趣
历史翻过,宗教分子来过,地主来过,共产主义者来过,法西斯来过。墙头的旗帜在变,历史在推进,千千万万的大众既是书写者,也是随波逐流者。只有这片土地,从来没有改变。
贫农的斗争方式就是亲自用双手接住马粪,再亲自糊农场主一脸,脏了你也脏了我。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奴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专政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贝托鲁奇对作战路线作战方式都毫不在意,他着迷的是人与人之间脆弱而复杂的关系,是不论身处何种阶级都无法摆脱的罪孽,是飞蛾扑火走火入魔的爱恨情仇,是动荡时代飘零人生的因果循环。
原以为是一个西西里岛黑社会的故事。。还有这片真TM长
五个小时,两个男人,三点全露,一段扯上阶级斗争政治主题共同成长久别重逢羁绊纠缠相爱相杀的爱恨情仇,德尼罗和德帕迪约,一辈子的基友。
长达5小时15分钟的阶级斗争史诗电影。两个同一天出生的男人,农户与地主,革命者与被革命者。女人与兄弟,人生与革命,性爱与政治…以及各种三点全露(包括德尼罗的JB)。还是典型的贝托鲁奇电影!恍惚好似意大利革命版《美国往事》。剧情过度较生硬。五小时真的不长。电影上映那一年,文革在中国结束
看的这个揪心啊。。。贝托鲁奇就是懂得怎么不露声色的惨烈
315分钟,贝托鲁奇以两个身处不同阶级男人一世的交情,来阐述上世纪意大利历史进程中某个重要的核心变革;无产者的狂热/上流社会的浮华/法西斯的冷酷,都如最后那一面宽大鲜艳的红色旗帜深深的烙印在观众的脑海中#印象深刻的几处:青蛙项链/卧轨试胆/割耳抗争/三人造爱/猥亵幼童。
抬头一看是贝爷作品,果断2颗星。5个多小时的阶级斗争屎诗电影尼玛要疯了。
1.彻底臣服于镜头光影和场面调度,牛逼轰轰,这才是大片;2.国家的历史一直都是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在推进的;3.故事五个小时,沉稳细述,包罗万象,能够欣赏到如此电影,是一种幸事,导演不需要偏向哪个立场,观众内心都有一个自己的选择。
杰作!!贝托鲁奇5小时的匠心史诗,惊心动魄,用情至深,像一幅浩瀚翔实的人文画卷,展开每一个镜头都凿进了历史,发出每一声呼喊都融进了人性,凝结巨大的甚至带有压迫感的戏剧张力,从开片到落幕无时无刻不紧抓着观众的内心——故事发生在一个封闭偏远毋宁说传统到有点原始的小镇农场,却映射了一战二战期间的国家近代化进程,善恶与伦理的冲突、蒙昧与觉醒的斗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人性光辉,而邪不压正的结局在表象疯狂之后仍然归于茫然,留下意味深长的暗示也更增添了电影的闪耀——以及,所有出镜的专业演员与群众演员的倾心付出都堪称伟大!在此起立鼓掌并向所有创作人员致以最热泪盈眶的敬意!!// PS. 〈灿烂人生〉完美承接本片,共同书写了意大利整个20世纪云波诡谲又璀璨多彩的厚重百年。
实在太好看了。五个半小时仿佛打个响指的工夫,看完才发现老腰都要坐断了。一直觉得贝托鲁奇在政治上有立场却不够坚定,这部讲述二十世纪前半叶的意大利史诗却是他最明确的一部,情同手足的富家少爷和贫农儿子,阶级的鸿沟是个人情感无法填平的。法西斯诞生于地主阶级的恶霸统治,这个角度鲜有得见
五个多钟重温以阶级斗争为纲精神,觉得够糟心的。好在Burt Lancster说了句实在话,最大的诅咒莫过于不能做爱,想明白这个道理,鸭就上吊死了,实在很帅。
革命是会发生的,一个世纪的风云变幻, 一切都改变了,然而一切都还没有改变。吐个槽啊太他妈长了